結丹靈物?
這東西已不能單純用價格來衡量,林南音這麼多年也就隻遇到一株地火金蓮,還是陳晚池特意給她留的。
“這太貴了。”林南音不是很想拒絕這樣的好東西,但她又知道此物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這樣直接收下她有點占晏溪的便宜,“而且你又不欠我什麼。這東西我會收下,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也會竭儘全力。”
“不,這就是你該得的。”晏溪道,“或許你覺得不值一提,但不可否認的是,當初是你救了我們所有人。我覺得我的命比任何靈物都要值錢。”
林南音看著手裡的玉瓶和玉盒,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大公無私的人,哪怕活了這麼久,她也始終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的心態。
她沒有明月那種敢為天下先的勇氣,也沒有輕曉舟那種將天下為己任的責任感,她就是想好好活著,偶爾熱血上湧也會存了死誌不顧一切,但在事後又會懊惱自己完全沒必要拚命,穩穩地活到最後,遲早能報所有的仇。
她能長生不老,所以她擁有無限可能。
但也因為長生不老,她又被束縛住,不能和所有路上遇到的人那樣痛痛快快活這一遭。
“拿人手軟。”林南音將手裡的東西托到眼前,晏溪是因為她為人族出手兩回所以送她兩件靈物,“我第一次出手是因為雲閒,第二次是因為自己退無可退,你這兩樣靈物我會收下,日後我會再為人族不計代價出手兩次。”
這種接到委托的感覺讓林南音在長生與非長生之間找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
有很多東西比命重要。
不想死,那就好好修煉,以後行事得謹慎謹慎再謹慎。
晏溪並不知林南音心中的撕扯,他見她把東西收下,那今夜此行的目的就已經完成,“走了,希望我出關時你修為能再有精進。”
說完他就消失在原地。
他走後,林南音將玉盒和玉瓶打開看了看,玉瓶裡裝的一團玄黃母氣,一打開就有快融入天地的感覺,玉盒裡則是一塊用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石頭裹著的一團金色液體,那液體像是融化的黃金,裡麵還有點點星光。
將這兩物拿在手裡看了會,林南音便收了起來。
她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養傷和把陣法傳承刷到四階,以及總結過去百年的得與失。
南靈洲靈氣稀薄,她如果放在雙星洲養傷會好得更快,但她還是想留在玉昆山腳。
這裡給她的安心感是任何地方都無法取代的,她在這裡看到熟悉的事物會很鬆弛,會有那種單純地活著的感覺。
一夜寒露過去,次日林南音醒來,隔壁的薛家少年又在煮地薯。
昨夜已經嘗過地薯的林南音不願意再吃,她背著手去外麵買了油條豆漿還有小籠包回來。
被炸得酥脆的油條,咬上一口就香到掉渣,這時再喝上一口甜豆漿,又香又解膩,當然,最絕的還是那小籠包,裡麵的肉汁飽滿到林南音第一口下去的時候,肉汁都噴濺了出來。
林南音的早餐和薛家少年一樣都是在廚房吃的,而且兩人還用的是同一張桌子。
在林南音吃著香噴噴地早點時,對麵薛家少年的表情無比幽怨。
許久後,他終於忍不住先問道:“你真是東屋主人的後代?”
當然不是。
她就是東屋主人。
不過這樣輩分就太高了。
於是林南音道:“當然,地契都還在我手裡呢,你要看嗎?”
“你給我看看。”薛家少年伸手道。
林南音在儲物袋裡翻了翻,將一張陳舊的地契拿了出來,遞給了他。
少年拿著地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道:“你這地契怎麼和我的不一樣?”
少年說著回了屋,將他自己的給拿了過來,兩者一對比,確實大有不同。少年的那個更正規一點,林南音拿出來的則沒那麼正規,很多地方都是畫押的手印,連官印都沒。
“你要不信,可以讓人去看看我這是真還是假。”林南音道。
“好。”少年應了下來,他想了想,又道:“我叫薛長林。”
“我叫東方林。”馬甲林南音穿在身上已經脫不下來,“話說,你家就你一個人?”
“嗯。”薛長林點頭,“之前我一直和爺爺在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