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臉上粉 二更合一,239w營養液……(1 / 1)

春申君終於如願以償見到了子楚。

子楚故意往臉上抹了粉,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春申君看著子楚那虛弱的樣子,頭隱隱作疼。

太子子楚那拙劣的演技,擺明了告訴春申君自己是裝病。那麼春申君是信還是不信?

子楚與春申君稍稍聊了一會兒,嬴小政就進門來,勸說子楚趕緊休息,注意身體,不要多聊。

子楚咳了幾聲,啞著嗓子送客。

待春申君離開後,子楚往臉上抹下了一把粉,對嬴小政笑道:“你猜他信還是不信?”

嬴小政道:“他信還是不信,都沒有差彆。”

他們隻是想給春申君引起思維上的混亂而已。隻要春申君心生動搖,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子楚歎氣:“朱襄怎麼把你養得這麼悶?”

嬴小政無語。舅父從來都說他太過頑皮,可沒說過他悶。

春申君回到暫住的院落後,愁眉不展。

他帶來的門客討論十分激烈,完全拿不定主意。

太子子楚肯定是在裝身體虛弱,但他是真的沒受傷,還是以“裝”來掩飾他受傷了的事實?

春申君本以為見到太子子楚就能探得虛實,現在反而更困惑了。

“我們要不要去打探一下太子子楚的生活?如果他受傷了,肯定會露出端倪。”門客道。

春申君覺得有道理,便花重金賄賂朱襄的下人和太子子楚帶來的門客。

可惜朱襄不招攬門客,老仆都是從趙國一路跟到秦國,實在是不好賄賂。

太子子楚的門客口風倒是鬆了一些,但得到的信息也是模棱兩可。

有的門客說太子子楚真的受傷了,也有的門客說太子子楚的傷早就好了,讓他摸不清虛實。

子楚發現春申君在賄賂自己帶來的人後,沒有動手,冷眼看著有誰會出賣自己。

有的人拒絕了賄賂;有的人收了賄賂後向子楚稟報,問子楚需要向春申君透露什麼信息;還有的人不太清楚子楚的情況,偷偷收了賄賂後胡亂敷衍春申君。

待子楚看著身邊的人都被春申君用金錢試過一次後,在朱襄離開吳城辦公務的時候,將身邊的人清理了一遍。

待朱襄回來時,自己身邊的老仆都少了幾家。

他問過之後,歎了口氣。

若隻是放逐或誅殺,他們都不必要等自己離開之後再做。恐怕這些人都被用了殘忍的肉刑。

子楚心中隱藏著深深的暴虐情緒,他很清楚。子楚的脾氣很急,平時都壓抑著,已經壓抑成了習慣,所以一旦壓不住的時候,單純的殺戮都難以讓他消氣,至少也是車裂起步。

“政兒擔心我生氣,結果差點把他自己氣出好歹來,這急脾氣就是遺傳你。”朱襄苦口婆心道,“生氣是用他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若把自己氣出病來,不是如了彆人的意……”

遭遇背叛後,心中暴虐情緒未消的子楚捂住耳朵,心中嗜血的衝動逐漸平靜。

被朱襄給念沒了。

嬴小政看看阿父,又看看舅父,聳聳肩。

舅父真是阿父的克星。不像我,我是舅父的克星。

“沒錯,阿父就是特彆容易生氣,舅父好好說他。”嬴小政告狀道,“我勸都勸不住!舅父趕緊念他!”

子楚橫了嬴小政一眼,心想等自己當了秦王,一定把嬴小政這個不孝子趕得遠遠的,放在眼前就心煩。

朱襄把搗亂的嬴小政丟出門外,單獨念叨子楚。

子楚好臉麵,還是彆當著他兒子的麵念他。

子楚繼續捂著耳朵,唉聲歎氣。

好了,他知錯了,下次公事公辦,不再生氣,絕對不生氣。

嬴小政背著手大搖大擺離開,趁著阿父被舅父念叨,去找阿父的門客聊天,了解自己不在阿父身邊的時候,阿父有沒有做對不起舅父和自己的事。

就算嬴小政現在已經和子楚關係不錯,他也沒有完全相信子楚。

除了舅父舅母,他隻相信自己。所以對子楚,嬴小政也留著一手,在子楚身邊安插了眼線。

這件事,他還窩在秦昭襄王懷裡玩曾大父的胡子的時候,就已經在做了。

春申君又與子楚見了幾麵。子楚一直裝成病懨懨的,但隻說自己水土不服,身體不舒服,和受傷沒有關係。

子楚與春申君後幾次見麵,都在聊楚國封君們的事。

子楚感慨吳起和屈原死得太冤枉,楚王非明君,然後勸說春申君為自己考慮。

看看我們秦國,就很適合春申君來。

你看看長平君入秦之後,他身邊那群趙國人多受秦王重視信任啊,這還不能顯示出秦王求賢若渴嗎?

“當年春申君也受先王和應君看重,若春申君沒有回楚國,在秦國也該封君了。”子楚歎氣,“聽聞應君又回到了鹹陽,春申君若想入秦,這時候正好。”

春申君嚴肅道:“我絕對不會辜負大王的信任。”

子楚歎著氣搖頭道:“我自然知道春申君不會辜負楚王,但楚王會不會辜負你呢?春申君在吳郡的時候,楚都中有多少人在楚王耳邊進你的讒言?”

春申君道:“大王很信任我,不會相信那些人的讒言。”

子楚道:“真的嗎?我不信。你要不回去看看,楚王還信不信任你。”

子楚這句話語氣很平淡,但春申君莫名有一種心頭躥火的感覺。

裝孝子伺候子楚的嬴小政默默瞥了阿父一眼。

“真的嗎我不信”,這不是舅父經常用來氣阿父的話?阿父真是有樣學樣。

“你來此地,就是為了查探我是否真的受傷。”子楚咳了幾聲,虛弱地笑道,“你應該已經得出結論,該回去了,春申君,我祝願等我當秦王時,你仍舊是楚國的春申君。”

嬴小政差點笑出聲。

這句“祝福”也是舅父經常用來氣阿父的話。

舅父雖然常常讓阿父不要輕易動怒,但又常常故意氣阿父。

子楚都受不了的陰陽怪氣,春申君也有些受不了。

隻是對麵是秦太子,他還在秦國的地盤上,無法與子楚動怒,隻能忍下了這口氣。

而且子楚說得沒錯。他再不回楚國,恐怕楚王真的要懷疑他。

楚王已經懷疑冷落過一次他。有一就有二,春申君自己也信不過楚王。

子楚那句話完全戳中了春申君的軟肋。

春申君有些後悔出使吳郡了。

如果他與楚國其他封君一樣,隻守著自己的封地,不做事就不會出錯。

他已經是楚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完全可以不再冒險,安心做他的春申君。為何他要趟這趟渾水?

春申君離開吳郡的時候,朱襄抽空將春申君送上船。

二人在船上喝了一場酒。

微醺之後,春申君將自己心中的感慨說給了朱襄聽。

春申君已經察覺自己此次出行不僅沒有好處,還可能讓他自己陷入危機。

他出行前就應該察覺這一點。

所以他為何要出行?為何要把自己置入危險的境地?

“大概因為你是春申君。”朱襄半開玩笑道,“你是楚國的春申君,想要為楚國多做些事,僅此而已。”

“我是楚國的春申君。”春申君咀嚼著這句話,然後可能真的醉了,居然落下了淚來,“我是楚國的春申君,是楚國的春申君啊。”

朱襄安靜地看著春申君低泣。

春申君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就知道秦國現在遠遠比楚國強大。楚國空有國土,實際上已經被分割成一個一個的小國家,楚王宛如周王。待楚國團結起來時,大概就是楚國將要滅亡,那群楚國封君都當不了封君的時候。

但那時再團結已經晚了,頂多給秦國造成一定麻煩,改變不了結局。

春申君看得清局勢,秦國的楚國的局勢他都能看清。

他也能看清秦王和楚王的差距,看得清楚王並非明君。

隻是看清了一切,他還是秦國一用套子,他就主動往裡鑽。

哪怕是極其微弱的可能,春申君也想抓住,抓住一個楚國能再次強盛的機會。

這並不僅僅是心向權勢,就能解決的行為。

所以朱襄說,原因隻能是,“你是楚國的春申君”。

春申君確實過分看重權勢地位,所以有時候顯得對楚國貴族過分妥協。但他心中是把他自己當做楚國人的。

“朱襄啊,我此次回去後會麵臨什麼?”春申君哭著道,“我找不到路了。楚國的路究竟在何方?”

朱襄道:“楚國的路,大概就是趁著秦國暫時沒有動楚國的打算,再出一個吳起或者屈原,讓那些封君不再各自為主,真正成為楚王的臣子吧。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

朱襄又給春申君倒了一杯酒。

“就算你放棄明哲保身,願意做那第三個為楚國獻身的人。但之前兩個人沒有得到楚王支持,你也不會得到楚王支持。最終就是白白死了而已。”

朱襄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樣啊,是這樣啊。”春申君端起酒杯,茫然地看著酒杯中清澈的酒液。

朱襄也端起酒杯:“喝酒吧。”

春申君愣愣道:“對,喝酒,喝酒。”

兩人相對將酒杯中的酒液一飲而儘,然後作揖道彆。

“這大概是我和他喝的最後一杯酒了。”朱襄看著好感度列表中突然出現的一顆心好感度的春申君頭像,心情十分複雜。

春申君對他解鎖了好感度,但解鎖的同時,他們都知道與對方是你死我活的仇敵。

朱襄早就知道好感度不等於友善度,但他的頭像列表還是第一次出現一個完完全全的“敵人”。

朱襄看著好感度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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