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書都忘了自己多久沒挨過打了,疼還是次要的,主要是丟臉!
他決定半個月都不要理便宜爹!
結果敗在烏拉那拉氏手裡,連一天都沒堅持過去。
烏拉那拉氏是土生土長的古人,父親對兒子的權威性是刻在骨子裡的。
一開始她見胤禛打弘書還很急,但知道為什麼後,她就完全站在了胤禛的一邊,並且不斷地跟弘書嘮叨他的行為是很不好的——作為和弘書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她對弘書的了解也最多,知道兒子遠比她以為的聰明,複雜的話可能聽不懂,但簡單的什麼好什麼不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絕對聽得懂。
弘書被她嘮叨的差點精神萎靡,在睡一覺醒來後,假裝小孩子記性不好,已經忘了之前的仇,又親親熱熱的對待便宜爹。
小孩子真是沒人權!他要快快長大!
弘書飯量越來越大,烏拉那拉氏有時都擔心他撐破肚皮,專門請了個擅小兒科的大夫在圓明園。
在大夫的保駕護航下,弘書身上的肉肉越發多了,讓人更加愛不釋手。
胤禛將兒子抱在膝頭,一邊捏著兒子的小肉腳,一邊準備試試前幾日教他的三字經還記得多少:“人——”
“之初~”
“性——”
“本善~”
“性——”
“本善~”
胤禛糾正:“不對,是性相近,性——”
“相近~”
胤禛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習——”
“相遠~”
“苟——”
“不教~”
“性——”
“來遷~”
又錯了,胤禛糾正:“是性乃遷,性——”
弘書卻頭一偏,不理他了。
這便宜爹,自從自己學舌他無意間念的一句詩後,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從教他認識各種東西並科普名字,直接進化到教他背詩,然後又開始教《三字經》。
他還是十個月的孩子啊,這人就一點不覺得十個月的孩子記性這麼好不對勁嗎?他自己有時候都會心虛,反省自己會不會沒把握好度衝的太猛。
胤禛還不放過他:“彆裝聽不見,還剩一句就背完了。”他也不是什麼魔鬼,《三字經》才教了前四句而已。
弘書衝烏拉那拉氏求救:“額娘~”
胤禛威嚴道:“今天這句背不出來,找你額娘也沒用。”
弘書可憐兮兮地衝額娘做狗狗眼。
烏拉那拉氏委婉地道:“王爺,弘書年紀還小,能背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胤禛想說慈母多敗兒,但出口瞬間想到弘暉,福晉曾經對弘暉也是嚴格的,弘暉夭折後,福晉自責的一部分原因也是覺得自己太過嚴格。
福晉怕是害怕弘書和弘暉一樣吧,所有有時候才會顯得格外溺愛。
“罷了。”胤禛將兒子放到地上,“玩兒去吧。”
弘書歡呼一聲,剛站穩就往外衝,經過兩個月的練習,他如今走路已經很穩了。
瞧著兒子費力想要翻過有他大半個身子高的門檻,烏拉那拉氏露出寵溺的笑容,叮囑下人:“看好阿哥。”
待屋內人去了大半,烏拉那拉氏才道:“王爺,府裡送來消息,年側妃的產期怕就是在這幾日,王爺要不要回去一趟?”
胤禛有些想回去看看,但……如今有了弘書,他也不得不考慮一些問題,太過看重年氏,不止可能對弘書有影響,對年氏也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他最後隻是一個王爺,那可能還好些,但他要是不止於此……
弘書已經是確定的聰明,年氏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烏拉那拉氏是個善解人意的,她看出胤禛的糾結,就道:“弘時的納征禮也該確定日子了,還有弘曆弘晝,王爺也該回去檢查檢查他們的課業。”
“我覺得,這次回去,處理完年側妃和弘時的事情後,可以把其他人也帶到圓明園來,讓弘曆弘晝在園裡讀書,王爺您也能就近看著。”
沉浸在弘書的聰明中,胤禛都忘了弘晝這個偷懶耍滑一流的兒子,這兩月沒他看著,這小子怕是高興瘋了吧?
哼!
趁著老師給四哥單獨解惑玩狗子的弘晝突然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時隔兩月回雍王府的路上,弘書終於能掀開簾子看一看幾百年前的北京城是什麼樣子。
他們走的這條路很寬,路上行駛的馬車不少,也有抬轎子的,路邊行人穿著大多不錯,不見幾個窮苦百姓。弘書判斷,尋常百姓應該很少來這邊。
兩旁的建築不高,大多兩三層,遠遠看過去有些灰撲撲,與弘書期待的精致華麗大不相同。不過看看半空漂浮的灰塵,弘書又能理解了,他們走的這條路還是土路,雖然已經儘力灑水夯實,但如今天氣已然熱了,塵土飛揚著實難以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