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1 / 1)

涼州兵馬這番聲勢浩大的進駐,才一夜,閒田附近就已平定安穩。

四下恢複安寧,直至次日天明,紮營之處才又有了各種動靜,胡孛兒的大嗓門在喚眾人趕緊準備,尤為突出。

舜音自行軍榻上坐起,看一眼旁邊,另一張行軍榻毫無縫隙地挨著,如同連成了一張床,穆長洲起身比她早得多,已不見人影。

隱隱有些感覺,昨夜他似乎一直緊靠,是摟著她睡的。她半睡半醒間好幾次想撥開他手臂,又被他扣回去,最後他一手扣緊她腰,摁住她,無端用了力氣,她動不了也逃不脫,隻覺背緊貼他胸膛,腿緊貼著他腿,後麵就這樣睡熟了..…

舜音抿抿唇,思緒一停,起身下榻,看一眼身上,一夜和衣而眠,穿的戎裝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也可能是被他壓皺的。

扭過頭,忽見腳邊一張矮矮的馬紮上放著衣裙,都是她的衣裳,她不禁朝緊閉的帳門看一眼,應當是先前的和談隊伍趕來會合了,行李也帶了過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她送進來的。她立即拿了,轉頭去換,忽覺耳上一晃,抬手去摸,又摸到那副耳墜。

營帳外,人動馬嘶,已在準備回城事宜。

趕來犒軍的涼州官員們一早就已先行回城,會合而來的和談隊伍昨晚後半夜才到,此刻又重新列了隊伍,準備啟程。

穆長洲新換袍衫,束臂緊腰,立於營帳外圍的空地上,事無巨細,一件一件吩咐了駐紮在此的兵馬,此番“和談”所造成的兵馬損失,則要回城後再細報給他處理。

眾人領命退去,他才轉頭看向昨夜休息的營帳。

簾門一掀,舜音走了出來,身上已換過衣裳,上著對襟窄袖檀衫,下束及地褶祠長裙,緊束高腰,手中拿著帷帽。

看著與出來時的模樣幾乎沒有分彆,仿佛這一路的驚險也從未經曆過。

和談隊伍裡一名隨侍上前見禮提醒: “夫人,可以返回涼州了。”舜音“嗯”一聲,走近過來,目光與他對視。

昨晚之後,到現在好像還沒說過話。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穆長洲盯著她,忽而朝她耳垂上掃去一眼。舜音看到他眼神,眼光一動,低聲說: "我收起來了。"說完戴上了帷帽,遮住了臉。

穆長洲薄唇微微一扯,轉頭招一下手,示意兵卒備馬,口中

說: “你想戴就戴。”反正也不過是一件她口中的無用之物.…

一清早,涼州城的東城門處,忽有快馬自城中方向急急馳來。

封無疾天不亮就出了軍司府,一路疾馳行到此,身上袍衫圓領都微斜,也顧不得去整理,下了馬,便往城頭上張望。

張君奉自城頭上下來,正要帶幾個兵卒出城去看情形,一看到他就停下: “封郎君怎又來等,都說了讓你不必著急!"

封無疾哪能不急,這些時日隻聽說和談生變,光是遇刺一事已經讓他寢食難安,皺眉說: “我阿姊還未回來,怎能不急,你不若也帶我出去找找,我實在坐不住。"

張君奉負責照應軍司府,能讓他在城中自由走動就不錯了,哪能領他恣意隨行,他可是頂著個中原昭武校尉的頭銜來的,敷衍回: “放心好了,有軍司在,夫人必不會有事。”

封無疾皺眉更緊: “那誰知道,穆二哥到底是文人出身,如今都遇刺了,或許自身都難保。”“……”張君奉險些沒翻白眼,這是把他們軍司想得多不頂用,話不投機,乾脆上馬就出城去

了。

封無疾見他說走就走,其他話都沒來得及問,急得來回踱步,忽見有人自城中大街打馬而至,顧不上多想就快步走了過去。

閻會真一身胡衣,坐在馬背上,身後帶著幾個隨從緩緩過來,看到他在,頓時沒好氣道: “你怎會在此?"

封無疾眼下沒心思與她說這些,湊近馬前問: "你可知眼下外麵情形如何?"

閻會真下了馬背,故意往一邊走: “我知道又為何要告訴你?”

封無疾神情嚴肅,攔在她馬前:“若覺我先前得罪,我今日就向你賠禮道歉好了,隻要你告訴我,我阿姊眼下如何。"

閻會真停住,看他這模樣,還攔著她的馬,哪像賠禮道歉了!卻見他臉色認真,又是真著急,“哼"一聲說: “你怎就確信我一定會有消息?”

封無疾眉心皺緊,打量她: “你們好歹也是當地一族,莫非還比不上我這外來的?”

閻會真半分受不住激將,立即氣道: “你是傻了不成,閒田都收回來了,隊伍自然也將返回,這幾日過去,應當都要到了,否則我來此做什麼?"

br />封無疾一愣: "真的?"

二人正大眼瞪小眼地杵著,忽聽上方守城的兵卒大喊出聲: “軍司回城!軍司回城!”頓時齊刷刷扭頭往外望。

出城去觀望情形的張君奉當先打馬返回,其後一行隊伍正自城外遠處而來。收回閒田不是小事,城中附近的百姓聞風而動,紛紛趕來觀望。

封無疾抬腳就想往城門下去,人卻已多,難以接近,被一擠,隻能站在道邊,扭頭就見閻會真也被擠在此處。

彼此四目相對,又各自扭頭。

封無疾忽覺肩被一擠,頭轉回來才發現是閻會真的肩膀被擠得碰到了他,頭一回跟一個女子這麼近,竟有些不自在,正要讓開,想起方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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