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吳氏忍不住笑道,“鈺柔怕是懷上了吧。”
懷上?
懷什麼上?
馮氏有片刻的呆愣,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眼睛忙朝兒媳肚子看去,“娘是說鈺柔懷上娃啦?”
見老三媳婦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吳氏一個白眼翻了過去,“虧你還生了這麼多個,當初自己害喜時啥模樣,都不記得了?”
啥模樣,馮氏隻記得自己每次懷孕都是吃不夠,哪來的害喜啊。
她轉頭看向大嫂二嫂,周氏劉氏立馬表示他們也一樣,那時家裡連吃飽飯都是奢望,哪還有吃不下往外吐的時候。
不過她倆可都有兒媳的,當時高翠她們懷上時,不正是這幅模樣嗎,三弟妹可都是看到的呀,怎麼這會兒想不起來了呢。
周氏和劉氏正想說弟媳你怕是高興傻了吧。
就聽馮氏問道,“鈺柔,這個月你的癸水來了沒?”
吳氏一聽,心說,馮氏與老三不愧是夫妻倆,腦子反應就是快,她都沒想到這上頭呢。
鐘鈺柔搖頭,有些臉紅道,“娘,兒媳上個月就未來癸水了。”
“啥!上個月就未來啦?”
哎呦,我的娘誒,這這這指定就是懷上了啊。
馮氏立馬想起了今日一路的馬車,有些著急道,“鈺柔,你可覺得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鐘鈺柔搖頭,除了剛剛有些反胃,她並沒覺得有難受的地方。
馮氏哪裡能放心啊,不管怎樣都得讓郎中瞧瞧才能安心,隻是也不知驛站裡有沒有郎中。
想到這裡,她忙對一旁的婆子吩咐道,“曹媽,你快去前頭喊少爺過來。”
誒,曹媽應聲後,忙抬腳往前堂跑。
與客棧裡男女同在一個飯廳用飯不同,驛站是設了前堂與後堂的,每到用飯的點,男人們就在前堂吃飯,而女眷們則在後堂這邊。
好在兩處相隔也不遠,沒過多會兒,曹媽就跑到了前頭,許是有些氣喘的緣故,加之這會兒飯堂並沒外人在,是以曹媽也沒特意壓低嗓子,跑至堂內後就稟報道,“少爺,少奶奶懷孕了,夫人請您快些過去呢!”
話未落音,隻聽得“哎呦”一聲,坐在一條長凳的一對親家公都翻坐到了地上,不對,應該是林三柱從凳上滑落,而鐘榮準備一把抓住他,可許是擔心女兒的緣故,鐘榮也沒怎麼站穩,最後倆親家就摔到一塊兒了。
看到老爹責備的目光,林三柱很想說的是,要不是親家起身太快,凳子也不會一頭翹起,害他摔了跤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要當祖父了,看到曹媽滿臉是笑的模樣,就知道兒媳婦應該沒什麼大礙。
鐘榮,還有鐘錦安和鐘錦華也都看到曹媽臉上的笑了。是以,父子三人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了一些。
在場的其他人也一樣,特彆是老林頭,這可是遠秋的第一個孩子,可千萬不能有啥事才行。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聽到曹媽那句少奶奶懷孕後,林遠秋已分不出心思去留意曹媽臉上的笑容了,隻以為人家氣喘籲籲過來喊自己,定是鈺柔出了啥事。
再想到今日鈺柔可是坐了一整日的馬車呢,是以心中著急的林遠秋,迅速起身後,就飛快往後堂跑去。
見狀,鐘榮和林三柱也追了上去,還有鐘錦安和鐘錦華。
等林遠秋到了後堂,看到妻子安然無恙地坐在方桌前,看著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鈺柔,你沒事吧?”林遠秋開口詢問。
見兒子過來,馮氏忙道,“遠秋,你快去問問看驛站裡有沒有郎中,鈺柔得找郎中看看才能放心。”
平安正候在門口,一聽這話,撒腿就往外跑,“公子,小的這就去問。”
原本以為不管有沒有大夫,平安肯定一會兒就回來了,豈知一直過了兩刻鐘,才見他領著一個揹著藥箱的老者過來。
讓人等在門口後,平安進來稟報,“公子,這是這邊村裡的大夫。”
驛站一般都建在城郊,站內除了驛丞和十來個驛卒外,剩下的就是幾個喂馬的馬夫了。至於看病的大夫什麼的,那是肯定沒有的。是以,在聽到知州大人需要大夫後,驛丞忙讓驛卒領著平安去村裡叫人了。
聽到是給女眷看病,老大夫打開藥箱,很快從裡頭拿出一塊薄薄的絲帕來。看這副架勢,顯然人家已不是頭一回來驛站給人看病了。
鐘鈺柔把手伸過去,一旁的柳葉拿過絲帕蓋在自家小姐的手腕上。
老大夫抬手開始把脈。
指下如珠走盤,且脈搏有力而回旋,正是喜脈。
不過到底是給官夫人瞧病,為了謹慎起見,老大夫又重新把了一遍脈,待確定無誤後,才躬身朝一身官服的林遠秋道喜,“恭喜大人,夫人已有近三個月的身孕。”
三個月?
已有三個月啦?
一聽這話,在場眾人,包括林遠秋在內,眼睛都睜得老大。
就是鐘鈺柔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她明明才兩個月沒來癸水,怎麼就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呢?
不過,想到自己來癸水都在月初的時候,按這樣算,可不就是快三個月了嘛。
馮氏按住自己快蹦出嗓子眼的心,朝老郎中問道,“大夫,我家兒媳有無大礙,要不要開幾副保胎藥服用。”
老大夫搖頭,“這倒是不必,方才老夫把了脈,少夫人脈搏強勁有力,可見胎兒與孕婦,都是十分康健的。”
是藥三分毒,好好的,老大夫自然不建議服用湯藥了。
聽了大夫的這番話,林遠秋才安心了下來。既然沒了擔心,那麼剩下的就是喜悅了。
想到再有半年多,自己就可以抱上一個軟乎乎的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林遠秋心裡是忍不住的激動,他握住妻子的手,感激道,“鈺柔,辛苦你了,還有,謝謝你!”
聽到女婿貼心的話,鐘榮心裡彆提有多舒坦了。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