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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不僅帥,脾氣還很好,人也很有耐心,還會回答秦蔻莫名其妙的問題。

比如秦蔻問:“包大人的額頭上真的有小月牙麼?”

展昭俊秀的麵龐上就露出了一抹困惑之色。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有,是胎記。”

秦蔻撓撓頭:“所以,包大人真的像傳說中一樣黑黢黢的麼?抱歉,包公美名流傳千年,我真的很好奇包大人長什麼樣子呢。”

展昭失笑。

展昭道:“唔……秦姑娘若要問這問題的話,那的確是……”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自己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的上司,半晌,他斟酌著語言,委婉地道:“半夜倘若包大人身著黑衣,那的確是叫人難以發現,隻叫人覺得有個小月牙在憑空漂浮,或者是一排白牙忽然出現消失……”

而且包大人或許是因為斷案壓力比較大,這二年來身形的確胖大了不少,文官掐架的時候沒少因為黑且胖被彆人唾沫橫飛的罵,回來之後氣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秦蔻:“…………”

白玉堂:“噗嗤。”

秦蔻:“……我覺得你可以不用這麼委婉。”

這聽起來比直白的說包公是個黑炭還要殺傷力大得多。

展昭輕輕一笑,沒再多言。

秦蔻又問:“所以,包大人夜審鬼案的時候,額頭上那個小月牙真的會發光麼?”

她總記得自己看過這種特效,而是幾l十年前的特效嘛,看上去就像是包公頭頂上有個車前燈。

展昭:“…………”

展昭失笑:“這倒沒有。”

秦蔻:“唔……”

諸如此類的無聊問答,展昭一點兒沒覺得冒犯,一一作答,白玉堂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露出靴子底上鑲的玉石來,一派珠光寶氣的作風,順帶著咬了一口小奶糕。

秦蔻家的雙開門大冰箱,一打開,裡麵全都是各色飲料啤酒雙皮奶綠豆沙,冷凍層呢,一大堆一大堆批發來的冰激淩占了足足兩層,剩下兩層,才拿來塞各種冷凍速食。自一點紅這個居家型男常駐之後,冰箱裡的肉蛋奶之後的東西才逐漸多了起來。

這冰箱看上去像是家裡有個非常受到溺愛的小朋友似的。

小朋友阿飛表示並不接這個鍋。

奶糕是最近買的,原因是秦蔻突發奇想,想要回憶童年,於是買了一堆大白糖、糯米糍、小奶糕和鹽棒冰塞滿,正好今天拿出來款待新朋友。

白玉堂顯然是一隻牙口非常好、根本不怕凍的白老鼠。

毫不客氣地一口咬下,外層被凍出透亮冰晶的方形小奶糕便被咬下來一塊。這被咬下來的截麵是一絲一絲的,東西含在嘴裡,用牙齒去咬,能咬到非常緊密的奶味。

北宋商業極其發達,東都汴梁夜夜笙歌,夏天想要吃一口冰飲子,選擇實在是很多:紫蘇

水、荔枝膏、冰雪冷元子、甘草冰雪涼水、水晶皂兒①……與奶油相關的東西倒是少了許多,多是昂貴的細點,倒是沒有這樣緊密、濃鬱的凍品,叫白玉堂也吃了個新鮮。

他順手又拿了個糯米糍吃。

這裡頭倒是有他熟悉的東西——糯米。

糯米似乎自古以來就被人們做成甜品,芝麻白糖的湯圓要用糯米來包,白白胖胖,軟糯粘牙,裡頭的黑芝麻餡加了豬油,更顯得香氣濃鬱;汴梁的夜市上賣的冰雪冷元子也是,此物是將綠豆蒸熟,脫皮碾成泥與糯米粉一塊兒和起來,團成小圓子再煮,煮熟後浸入冷水之中沁得冰涼,吃時便是澆上蜜水、各色鮮果,要是去大酒樓裡,也能吃上一碗加了酪漿和櫻桃的冷元子。

這糯米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被錘扁了的大湯團,不過裡頭的餡料不是豬油芝麻,也不是白糖五仁,而是充滿奶香、又柔又滑的奶油——就是或許此物的確在冰窖之中被凍了太久,奶油裡有被凍住的冰晶,吃起來還能聽見嘴裡偶爾響過的咯吱聲。

其實現代人都明白這其實是因為奶油的質量不好,裡麵肯定加水了,所以析出了冰晶,不過在古人看來,這倒是顯示出了此地冰窖極有規模,才能常年保存這樣的冷凍奶製品。

再轉念一想,連皮影都能動起來,連人都能出現在那二指寬的“電視機”裡麵,有個極其神奇的冰窖又怎麼了?正常得很。

白玉堂懶洋洋地接受著投喂,忽然眼睛一眯,壞笑道:“你隻問包大人如何如何,為何不問問我盧大哥如何?”

那還不是因為你的盧大哥的確沒什麼存在感麼!

秦蔻正要說話,忽然覺得不對勁,脖子一轉,瞧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金相玉質、白緞金冠、劍眉入鬢、瀟灑不凡,活脫脫就是個瀟灑俊秀的富家公子哥兒,隻是他手上撚了個……五毛錢的中街冰點糯米糍,嘴角還沾了一點白色的糯米粉,讓他看起來有點詼諧。

秦蔻眯了眯眼睛,狐疑地說:“你在套我的話麼?”

她以前是對這樣的套話一丁點的概念都沒有的,因此在還未曾想清楚如何同楚留香坦白的時候,就被當麵問出了“秦小姐是不是認識我們”這樣的話……

幾l次下來,她的雷達已經十分敏銳了。

突然提什麼盧大哥。

包拯,包文正,這是曆史上的大清官,名垂青史的人物,秦蔻對他感到好奇真是再正常不過,多問展昭兩句,也十分正常,但是,盧大哥是誰呢?

盧大哥,是白玉堂的結拜大哥,陷空島五鼠之首——鑽天鼠盧方。

這名字放在他們那個時代的江湖,自然是赫赫有名的,然而再有名那也隻是一介平民,基本在史書上撈不到什麼記載,除非做出了不小的成就,那或許能在《食貨誌》上瞧見。

白玉堂冷不丁地來這麼一句,或許是在試探他們五鼠到底有沒有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又或許是因為她對展昭與白玉堂的態度太過熟稔,就好像是那種“啊

!原來你們是長這個樣子的啊,久仰久仰”的態度,這才讓他產生了一定的疑慮,非來上來試探試探?

……估計是後者。

白玉堂勾唇一笑,並未否認,而是直接地道:“我看秦姑娘瞧著我們二人的神情不似瞧見陌生人。”

展昭沒說話,但麵上卻也沒露出驚奇的神色,顯然與白玉堂的想法是一致的,隻是他剛剛瞧見秦蔻的興致太高,不願直接問出口罷了。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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