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堡中,有關於楊傲天的事跡慢慢傳播開來。一人單殺九名土匪,斬了甲字兵堡小堡長劉福的手指,劉福卻奈何不了他。這兩件事使得楊傲天的形象在整個安南堡五個小堡之中被定性為最不能惹的人,沒有之一。自從手指被砍了以後劉福一直都無法再振作,自己不敢去找楊傲天報仇,大堡長又護著楊傲天,眼看著報仇無望,所以劉福隻能每天借酒澆愁不時唉聲歎氣。這還未到晌午,劉福又喝的差不多了。突然之間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坐在堡內柵欄的壩子裡的劉福一點沒有警覺。堡裡的幾個堡兵倒是反應過來了,紛紛跑過來搖劉福。“堡長,有馬蹄聲,是不是發信號求援?堡長!”劉福悠悠醒來,他迷迷糊糊地說道:“求援?求什麼援?有我劉福在用得著求援嗎?管他是誰,隻要有我劉福在.,…”“砰!”柵欄的柵門一下被人撞開,一大群騎著騾馬的男子走進堡內,不用猜也知道這些男子絕非善類,應該是附近的馬匪。六十幾個人,二十幾匹騾馬。這波馬匪的實力可不小啊,算得上是大匪幫了。這些人闖進兵堡以後原本微醺的劉福頓時嚇了一個激靈,這一下他酒勁醒了一半,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甲字兵堡總共也就才七個堡兵,這一下來到六十幾個馬匪他們哪裡是對手,所以這幾個堡兵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興起過,隻是聚在一堆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這些馬匪。一名滿臉胡渣子的土匪頭目夾了夾馬腹走出來,他聲如響雷,大聲問道:“你們這些人裡哪個王八蛋是主事兒的?”堡兵們沒敢答複,隻是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劉福。劉福牙關微微打著顫道:“回……回大爺,小的,小的是這兵堡的堡長。”“嗬,就你這樣兒居然還是個主事兒的。”土匪頭目笑了笑後突然臉色一凝,厲聲道:“老子是響馬幫的大當家最近剛剛帶著兄弟們去外麵做了一趟買賣回來,可是一回來老子就沒看見咱幫裡三當家的身影。有人說三當家是被你們安南堡的人給殺了,是不是你小子?”大當家掃了一眼劉福和那幾個受了傷的堡兵,他雙目瞪圓猶如銅鈴一般大小:“哼!你們手上的傷應該都是新添不久的,恐怕就是被我那三當家所傷,王八蛋滾過來受死!”大當家話剛說完,一下就從馬鞍上彆著的刀鞘之中抽出一把鋼刀。眼看著鋼刀就要揮下了劉福立刻說道:“爺彆誤會,不是我,不是我。是丙字堡那個新上任的小堡長,不是我……”“啪!”大當家鋼刀依舊揮下,但是卻沒有砍傷劉福,而是用刀麵煽了他一耳光。大當家對著劉福吐了口唾沫一臉不屑地說道:“老子就知道不是你,就你這麼一個慫包能殺得了我三弟?”“走!”大當家一下策轉馬頭走出了甲字兵堡。一大波馬匪朝著丙字兵堡跑去,此時丙字兵堡裡的人正聚在一起在吃飯。秀兒與徐二正沒有跟著大家一起吃,二人這段時間都是自己領點口糧在房裡自己做著吃。突然在堡外放哨的堡兵跑進堡裡來說道:“不好了堡長,有一大波馬匪正朝著我們這邊跑過來。”“馬匪?”馬春花和楊正梅頓時嚇了一跳,二人手中的飯碗一下摔在地上碎開。江夏看著楊傲天問道:“大哥,現在怎麼辦?”楊傲天沒怎麼驚慌,而是問道:“馬匪大概有多少人?”“沒數清,但怎麼也有五六十個。”“五六十個?”這一下堡裡的人全都臉色發白,楊傲天微微皺了皺眉道:“人數這麼多我們不宜硬拚,馬上帶著兵器撤出兵堡,走的時候點燃信煙呼叫周圍其它堡裡的人來協助。”“是!”眾人應了一聲後立刻回到各自的房間裡麵拿了兵器,然後和楊傲天一起離開。兵堡的後麵就是一片樹林,樹林後麵是一座小山。楊傲天等人從兵堡裡出來以後便直接進了樹林,然後便朝著山上跑。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急,可是進入樹林跑了一段時間後華三嬸突然叫了一聲:“糟了!”楊傲天立刻停下腳步來看著華三嬸,沒等楊傲天問是發生了什麼事,華三嬸說道:“二正和秀兒,你們……你們有沒有人通知他們逃?”楊傲天掃了一眼,人群中哪裡有秀兒和徐二正的身影。江夏一拍腦袋道:“忘了,徹底忘了。”其實這也怪不了大家,這近一個月以來徐二正和秀兒幾乎沒和大家說過一句話,存在感已經低到無以複加。剛才情況危急,大家把他們夫妻兩個忘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此刻華三嬸突然想起來,眾人都沉默了。如果讓他們現在掉頭回去救徐二正和秀兒,那無疑是叫他們去送死。但是如果不去救,眾人心裡又有一些不好受。楊傲天想了想後對江夏說道:“江夏,你帶著大家先去山上避一避,我去看看。”“哥,這怎麼行?對方有五六十個人,就算你人再厲害也沒辦法對付啊。”“你彆管,我會小心的。”楊傲天道:“你把大家帶到山上去先避著,如果我沒有回來暫時就不要忙著下山。”“這……”江夏見楊傲天態度堅決,他想了想後對身旁的一名堡兵道:“大天,你帶大家去山上。”說完,江夏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楊傲天微微愣了愣,江夏拉了楊傲天一把道:“走吧大哥,再晚恐怕咱們去也白去了。”楊傲天一想是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然後對身後眾人道:“大家小心一點。”華三叔和華三嬸也說道:“江武,江夏,你們也小心啊。”“嗯。”二人點了點頭後快速朝著兵堡的方向跑去。丙字兵堡之中,響馬幫的人一進去就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跑了。徐二正和秀兒自然被搜了出來,大當家走到徐二正麵前抽出鋼刀架著他的脖子道:“堡裡的人呢?都去哪兒了?”徐二正全身都嚇得抖了起來,他戰戰兢兢地說道:“不……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沒有通知我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大當家冷笑了一聲:“都是一個兵堡的人,這麼多人離開你會一點不知道?小子你嘴硬是吧,那就彆怪我了……”大當家舉起手中的鋼刀,徐二正大聲叫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饒命,饒命啊……”“他真的不知道!”秀兒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大當家微微愣了一下,他看向秀兒。秀兒說道:“我和他一起在房裡吃飯,堡裡的人什麼時候走的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沒有通知我們。如果我們知道又怎麼還會留在這裡?不早就跟他們一起走了嗎?”“這話……有道理。”大當家點了點頭,他用鋼刀拍了拍徐二正的臉道:“小子,你媳婦比你強啊,你看你,都嚇成什麼鳥樣了?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大當家一句“一點男子的樣子都沒有”似乎刺激到了徐二正,徐二正突然大吼一聲:“你才不是男人,你要再說我不是男人我就……”“啪!”大當家一下煽了徐二正一記耳光,“你要怎麼樣?你倒是說說啊?你要怎麼樣?”說完,大當家又煽了徐二正一記耳光。這兩耳光徹底將徐二正心中剛剛升起來的那一點血氣給打消了,他將頭一低道:“我……我不敢怎麼樣,大爺饒命……”大當家愣了愣後突然爆發一聲狂笑,他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好啊,讓我饒了你可以,把這個給我舔乾淨。”大當家看著他一團口水。徐二正怔怔地看著那團口水,似乎是在掙紮自己究竟是舔還是不舔。秀兒忍不住大叫一聲:“你們彆這樣逼他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殺就殺,何必這麼侮辱他!”徐二正回頭看了秀兒一眼,大當家也看向了秀兒。這一下他倒是對秀兒起了興趣,他笑著說道:“這都多少年沒有遇到過這麼水靈又這麼有意思的姑娘了。”大當家用腳被抬了抬徐二正的下巴道:“跟你商量個事兒好不好,你把你媳婦讓給我,我不止饒你一命,還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徐二正抬頭看了大當家一眼,然後又看了看秀兒。和徐二正的目光相對以後,秀兒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來。她忍不住大聲叫道:“不要啊二正!”徐二正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秀兒鬆了口氣。“至少四十兩!”全場寂靜。秀兒頓時猶如沒了三魂七魄一般傻呆呆地看著楊傲天,而響馬幫的大當家也愣愣地看了徐二正一樣。突然大當家又煽了徐二正一記耳光:“我草,你他娘賤的我都惡心了。”徐二正突然梗著脖子大聲吼道:“她絕對值四十兩,她……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啊?”這一下大當家也忍不住驚出了聲音。他抬頭看著秀兒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喃喃說道:“這倒是真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