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正辦事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得知秦鳳路和永興軍路已定後僅僅三天的時間就從大梁趕到了延州府和梁薪會麵。早在大梁剛剛立國之際曹元正就和梁薪商量舉辦了大梁第一屆科舉。而這次科舉的製度與往常的不一樣,不考四書五經,隻考施政見解,以及如何改善民生維護社會治安等等。考試分兩輪,一輪筆試一輪麵試。麵試由曹元正陪著吏部以及禮部的官員同時進行,麵試合格以後便讓其暫時留駐越城,安排住處管吃住,讓他們等待下一步的安排。如今秦鳳路、永興軍路以及汴京三個地方同時劃歸大梁統治,這三地需要大批量的官員,而這些學子此刻便派上了用場。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在這官位多人才少的大梁,這些學子真正完成了一步登天的人生願望。足足五百多名學子跟著曹元正來到延州府,跟著曹元正他們一起來的還有負責護送他們的皇家親衛軍。董府已經成了梁薪的臨時行宮,曹元正來到董府以後直奔董府前來拜見。梁薪在董府大廳接見了曹元正,曹元正與那五百多學子站在董府大廳外的壩子上對著梁薪跪地行禮山呼萬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免禮平身。”梁薪點頭道。曹元正與那五百多學子站起身來,梁薪的目光從那些學子的臉上一一掃過,終於他看見了幾個熟人。梁薪笑著叫道:“康學禮,走上前來。”人群中間站著的康學禮微微一愣,旁邊的人推了推他以後他才走出人群來到最前麵和曹元正並肩站立著,康學禮跪在地上道:“學生康學禮參見皇上,吾皇”梁薪笑著說道:“免禮平身吧,你我可是老相識了,難道你不記得了?”“老相識?”康學禮一頭霧水,無論是今時今日的大梁皇帝,還是當初的大宋一字並肩王康學禮都沒有見過梁薪。康學禮大著膽子抬起頭來看向梁薪,梁薪此刻也正含笑看著康學禮。與梁薪的目光相對,康學禮立刻將頭低下來,他有些緊張地說道:“皇上,請恕學生眼拙,學生記憶之中未曾與皇上見過麵,還請皇上恕罪。”“嗬嗬,無妨,這不怪你。當初朕與你見麵的時候不是這幅模樣,朕提醒你一下,鳳翔府客棧之中,黃不下。”梁薪笑著說道。“黃不下?”康學禮微微一愣,這個名字他聽著十分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卻又記不太起來了。康學禮下意識地看著梁薪,看了好一會兒後康學禮這才想起來。“哦,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書法卓絕對聯精妙的黃大哥。哎呀,我真是太蠢了,你名字叫黃不下,‘不下’那就是上,黃上,皇上。你都已經告訴我你的身份了我卻沒有想到,還跟你稱兄道弟的。”“咳咳不可無禮。”一旁的曹元正低聲說道。康學禮這才想起來梁薪可是皇帝,這一回過神來康學禮嚇得魂兒都沒了,他趕緊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皇皇上,學生一時得意忘形失禮僭越,學生罪該萬死。”“哪裡有那麼多的萬死,放心吧,朕不怪你,起身說話。”梁薪招了招手道。“謝謝皇上。”康學禮心有餘悸地站起身來,此時再也不敢隨意看梁薪了。梁薪笑著說道:“學禮,你與朕有舊,算是和朕有緣。朕要你記住,你一生所讀之聖賢書籍不是為了讓你做官斂財魚肉鄉裡百姓,而是為了讓你擔負起江山社稷的重任,為民眾謀福祉,你明白嗎?”“皇上的教誨,學生一定謹記在心片刻不敢忘懷,請皇上放心。”康學禮神色認真地說道。梁薪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其他人道:“你們大家也得記住,文官不貪財,武官不惜死,則天下可定。爾等知否?”“皇上教誨,學生一定謹記在心不敢忘懷。”一眾學子紛紛說道。話分兩頭,再說孫運籌這邊。因為心係林衝的安危所以孫運籌一直馬不停蹄地趕著路,到了同州府以後有關於林衝的消息開始慢慢傳遞到孫運籌手中。林衝夜襲董府失敗以後便沒了消息,而同州往延州府的路上全都設滿了關卡,因此孫運籌猜測林衝應當還在延州府。孫運籌帶著幾個得力下屬一路喬莊打扮往延州府趕來,而此時的林衝則在童欣玉家中幫童欣玉整理著她種植的葡萄藤。林衝拿著幾根竹子幫童欣玉搭了一個葡萄架,搭好以後林衝突然愣了愣,興許是心境的變化引起的真氣轉變,林衝發覺自己的內傷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全好了,並且功力也一下突破到了半步玄關。林衝右手一揮,院子中的那塊巨石一下破碎開來。林衝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右手五指一張,地上的一節竹片飛入他的手中。林衝握著握著竹子舞了一套劍法,劍法招式淩厲,劍氣四處縱橫在地上劃出一道道劍痕。“林大哥,我給你煮了蜜茶你試”“嘣!”“啊!”“欣玉!”林衝嚇了一跳,因為舞劍的時候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童欣玉出來所以劍氣餘波一下擊向童欣玉,幸虧童欣玉手中端著一個瓷煲所以才沒有受傷。不過那個瓷煲被劍氣一下崩碎嚇了童欣玉一跳,當然,童欣玉一聲尖叫也嚇了林衝一跳。林衝趕緊跑過去抓著童欣玉的手慌張地問道:“欣玉你怎麼樣?傷到哪兒了?”林衝握著童欣玉的雙手仔細翻看了一下,最終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好像沒有受傷。”“林大哥,你”童欣玉剛才隻是被驚嚇了一下,如今心情平穩下來心中不免為林衝的關心所感動,另外她感覺林衝正握著她的手不願意放開,所以臉紅紅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童欣玉抽了抽自己的手,但是林衝卻沒有放心,他真誠地看著童欣玉道:“欣玉,我的內傷已經全好了,功力也完全恢複,要不了多久我就要走了,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我的禦政王府裡麵還缺一個王妃。”“我”童欣玉一時之間愣住了,林衝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好一會兒,林衝乞求著說道:“答應我,跟我一起走好嗎?”麵對著林衝的乞求,童欣玉沉默一會兒後點點頭道:“林大哥,我答應你,我跟你一起走。”“真的嗎?太好了欣玉。”林衝興奮不已,他一下將童欣玉抱在懷中。離著童欣玉這小院不遠的董府之中,此刻梁薪、曹元正、董正封、印江林以及項偉民在一個房間裡坐著。曹元正先和董正封商議了一下永興軍路換防的問題,雖然董正封成為了輔國大將軍,仍舊轄管永興軍路。但是永興軍路的駐軍進行一個調換,以免永興軍路成為國中之國。對於換防的問題董正封並沒有太多的意見,畢竟他隻有三個女兒,而現如今呢三個女兒都已經成了印江林的妻子,所以換防一事他也無所謂了。反正換防是跟印江林換,換來換去都是自己人嘛。然後便是永興軍路的官員設置問題,這一方麵董正封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梁薪也一一應允了。總得來說整個會議是在一個很和諧的氛圍之中進行的。會議最後又商議了最後兩個問題,一個是梁國都城是否移都的問題,另外一個便是林衝的下落。如今汴京等於已經是梁薪的囊中之物,那麼是否將皇宮移到汴京變成第一個梁薪要考慮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曹元正的意見是不移,畢竟大梁現如今的治理中心還是在原西夏境內以及原大遼西北路,越城的位置更加靠近這些地方。況且汴京乃是大宋皇宮所在,梁薪作為大宋舊城移都到汴京便有叛逆的嫌疑,會讓人詬病,給人留下話柄。曹元正的意見基本與梁薪所想相同,現在的確還不是移都的好時機。不過汴京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大梁的都城,而那一天恐怕就是梁薪一統大宋的時候。最後一個關於林衝的下落問題,項偉民一番話震驚眾人。“如果是我,我肯定還在延州府裡躲著。你們想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又被破虛打成了重傷,下屬全都死完。強行突然延州府危險太大,還不如就在延州府裡麵隨便找個農戶家先躲起來好好養傷,等到傷好後再聯係自己的人來接應自己,那樣既安全又輕鬆,何樂而不為呢?”雖然項偉民平日裡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但是這一次他所說的話包括梁薪在內的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有道理。印江林將桌子一拍沉聲說道:“原來這小子還躲在延州府的,那咱們就查,把延州府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他找出來!”“好,咱們就多查幾次,將延州府的每一寸地方都搜查清楚!”董正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