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當梁薪聽見這聲呼叫時他整個身體都跟著抖了一下,這一聲呼叫似乎包含著某種穿透性的力量直接穿透梁薪的身體進入他的內心,他轉頭過去隻見一個穿著紅色小棉襖的小姑娘正興奮地看著自己。小姑娘眼中含著淚光,嘴唇微微顫抖著,可以預見下一刻她的眼淚就會奪眶而出。果然,小姑娘又叫了一聲:“爹!”叫完,她跨著最大的步子朝著梁薪奔來。梁薪鼻頭一酸,眼眶頓時紅了。他張開雙臂叫道:“天恩!”沒錯,這已經開始顯露出亭亭之姿的小姑娘就是梁天恩,他梁薪的大女兒。梁天恩一下撲進梁薪懷中,梁薪摟著小天恩叫道:“我的乖女兒,爹想死你了。”“爹,天恩也想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大娘和三娘每天都會在城門口去等兩個時辰,就是想你早點回來。我們都想死你了爹……”梁天恩緊緊地抱著梁薪道。“狗蛋,這是你的女兒?哎喲都這麼大了,看樣子的確像是你親生的啊。來來來閨女,讓爺爺抱一抱好不好?”項偉民聽見天恩叫梁薪“爹”立刻湊過來,梁天恩看了項偉民一眼後低聲在梁薪的耳朵旁邊說道:“爹,這人是誰啊?一看就感覺不像好人。”梁薪頓時失笑,他看了項偉民一眼後道:“他是爹的師父,就好像爹的父親一樣,所以你的確得叫他爺爺。”“哦。”小天恩乖巧的應了一聲後立刻對項偉民叫了聲:“爺爺。”“誒!”項偉民高興地應了一聲,他伸出雙手道:“來,爺爺抱抱。”小天恩也沒有拒絕,伸出雙手就讓項偉民抱了過去。這時梁薪抬起頭往前方看去,而這一看頓時讓梁薪險些沒能忍住掉出眼淚。詩音、知畫、秦晴、蓉蓉、蓮蓉、紫霞正看著自己,而君來、欣若、若愚、俊揚、玉寶他們也各自被自己的母親帶著正看著自己。見到這些人梁薪心中頓時感覺有無數暖流淌過,一種溫暖的感覺包裹著梁薪的內心。梁薪張開雙手道:“夫人們,相公回來了。”“相公!”六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同時叫喊一聲,然後一起跑向梁薪。他們抱成一個圈將梁薪圍在中間,梁薪正麵抱著的是焦蓉蓉。而焦蓉蓉的頭靠在梁薪的耳朵旁邊輕聲道:“相公,蓉蓉想死你了,以後再也不準你離開我這麼久了。”“嗯。再也不離開你們了。”梁薪重重地點點頭道。這話剛說完梁薪就感覺腰間的嫩肉被掐著了,他忍不住就低呼了一聲:“哎喲。”憑借指力梁薪輕鬆分辨出捏自己的是焦蓉蓉,他在焦蓉蓉的耳朵旁邊焦急問道:“乖蓉蓉,這又是怎麼了?相公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焦蓉蓉冷哼一聲道:“你還好意思說呢,你身後站著的那兩個菩善門的人是什麼意思?年輕那個就算了,雲靜那麼大年紀的你也要?”“雲靜年紀很大嗎?”梁薪下意識地問道。焦蓉蓉哼一聲道:“那當然,她成名的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小姑娘呢。雖然她長得挺漂亮,但是她的年紀至少比我大十幾歲。你呀,氣死我了你。”梁薪笑著將焦蓉蓉從懷中扶起來,他大聲說道:“各位夫人,讓相公來給你們介紹三個人。有兩個是姐妹,另外一個則是你們相公的師父。”項偉民畢竟輩分比較高,所以梁薪先介紹的項偉民。各位夫人齊齊對項偉民行了一禮道:“參見師公。”項偉民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些都是梁薪的妻子,他連褻瀆的心思都興不起來。項偉民此刻表麵上一本正經地點頭,心裡卻在暗自祈禱著:“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我是你虔誠的信徒項偉民,看在我也是一名光榮的穿越者份上,賜我一個漂亮的女人吧,阿門……”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梁薪這邊闊彆重逢喜氣洋洋,而西夏這邊的氛圍卻極度壓抑。祭祖大典開始李仁愛帶著一眾皇室宗親走入皇室宗堂之中,然後行了叩拜之禮再淨手上香。上完香後李仁愛從楊君禮的手中接過祭文開始念誦。剛剛開始念了幾句李仁愛突然就停了下來,祭文後麵的文字晦澀難懂語句不通,李仁愛突然就念不下去了。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尷尬起來。下麵的皇室宗親原本虔誠地跪在地上聽著李仁愛念誦祭文,雖然不一定能完全懂他念的是什麼,但知道大概就是一些歌頌先祖功德的意思。可是聽著聽著突然就沒了聲音,這些皇室宗親抬起頭看向李仁愛紛紛在下麵竊竊私語起來。李仁愛偷偷想看楊君禮,但是楊君禮目不斜視理都沒有理他,李仁愛心中泛起微微的不安。而這個時候李仁浩突然站起身來,他走到台上伸出從李仁愛的手中奪過祭文。李仁浩笑著對李仁愛說道:“連個祭文都念不了,這樣的人也配做太子?”李仁浩攤開祭文後看都沒怎麼看就開始大聲朗誦起來,語調抑揚頓挫聽上去煞有介事。李仁浩念完後將祭文一收,然後將祭文放入火盆之中燒毀。此刻皇室宗親依照著祭祖流程再度行了一次叩拜之禮,他們剛剛站起來一旁的楊君禮突然大聲叫道:“聖旨下!”一群皇室宗親愣了愣,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在祭祖的時候會有聖旨下達的情況。不過既然禮部尚書都說了有聖旨下那自然也不能怠慢,於是乎大家又跪了下來。楊君禮走到高台上展開黃緞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李仁愛德行有缺不足為君,故今日特廢除其太子之位,封為慶王封地瓜州。三王子李仁浩才德兼備,孝悌忠信深得朕意,今朕夢中得先祖聖兆,三王子當為一代人君,故朕決議將皇位傳予三王子李仁浩,擇選吉日不日登基。欽此……”楊君禮將聖旨念完下麵的皇室宗親立刻砸開了鍋,不知道是誰先帶頭喊了一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後一眾皇室宗親糊裡糊塗地行了叩拜之禮後站起來,算是領了聖旨。李仁愛的大腦一下當機了,說好的傳位詔書是出現了,可是說好的內容呢?此刻他的隻能說是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沒能猜中過程,更沒有預料到會得到如此結局。李仁愛如夢初醒,他指著李仁浩和楊君禮大聲斥道:“你,你們……你們膽敢偽造聖旨?”“亂臣賊子,今日本宮必將把你二人拿下治罪!”李仁愛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他從懷中取出一個信號彈拉響。煙火射向空中,在皇室宗祠外埋伏著的宿衛軍看見信號以後立刻往宗祠衝去。可就在此時,另外兩波士兵也衝了過來。一波是韓世忠帶著的西北邊軍,一波是都城衛戌軍。雙方剛剛碰麵就立刻砍殺起來,宿衛軍的整體實力要高於都城衛戌軍,但是西北邊軍的悍勇程度又完全不是宿衛軍或者都城衛戌軍可比。原因很簡單,一群整日窩在皇城周邊,一年到頭都難得出去打幾次仗的兵能夠常年在邊關混跡著,不打仗就化裝成土匪去打劫的人比嗎?韓世忠帶著西北邊軍就如同一頭進入了羊群的野狼一般,西北邊軍的士兵作戰的經驗也十分豐富,他們相互靠攏在一起絕不給對方任何縫隙可以攻破。雙方人數相當,很快就僵持在了一起。而祭祖大典這邊,李仁浩眯著眼睛看了一會李仁愛。突然他反手一巴掌抽在李仁愛的臉上,響亮地一聲巴掌聲瞬間將李仁愛抽愣在那裡。李仁浩冷聲說道:“記住,現在你已經不是太子了,傳位詔書已下,你若再敢對我不敬,我立刻殺了你。”“大膽!膽敢對太子殿下無禮?”突然之間一個侍衛打扮的中年男子衝出來擋在李仁愛身前,此人不是外人,正是李仁愛的心腹幕僚夏文運。夏文運一下抽出腰間的長刀沉聲喝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今日就讓我替太子剿除亂匪。”夏文運一刀砍向李仁浩,李仁浩趕緊往後退,而此時一柄劍鋒橫過來一下將夏文運的刀柄格開。夏文運微微一驚,此人如此年輕但是功力竟然與自己相當。年輕人抬頭冷冷地看了夏文運一眼,在這個年輕人的眼中夏文運看到一抹銳利的劍意。年輕人淡淡說道:“童武,未請教。”“夏文運。原來你也是大宋人。”夏文運微微一笑搖頭道:“想不到我們兩個宋人卻為了人家西夏皇子爭奪皇位的拚死拚活,何其可悲。”說話之間夏文運突然往地上扔出兩個火雷子,火雷子的威力並不強,但是一旦使用就會冒出大量白煙。趁著白煙騰起來夏文運拉著李仁愛就逃走了。童武揮舞了一下手後乾脆閉上眼睛,他憑借著耳朵聽音辨位,隻聽見他沉喝一聲:“想跑,沒那麼容易。”然後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