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雄鷹從汴京飛往江南頂多也就一天的時間不要,孫運籌他們計劃失敗以後沒用一天的時間林衝就知道了整件事。不過接到孫運籌的來信以後林衝並沒有任何失望,反而他立刻開始調集兵馬開始往汴京進發。如今的林衝不僅徹底掌控的江南路,並且福建路他也獲得了一大半。趙楷的底子畢竟太薄了,前期根本就沒能抵擋住林衝的進攻,後期還全耐一大群高手不停地暗殺林衝派去攻占福建路的高級將領這才穩住了整個局勢。整個大宋現在林衝的勢力算得上是最強的,趙偲暫居第二。如果林衝能夠將趙偲的汴京也吃下來,那麼他雄霸大宋的勢頭也算是成了勢,屆時大宋要想找到能與他對抗的人可謂少之又少。林衝這一次調動的兵馬裡麵沒有用到任何一個步兵,一律使用的是機動能力特彆強的騎兵。得益於訓練西廠鐵騎的經驗,林衝對於騎兵作戰和組建騎兵都特彆的有心得。再加上梁薪在江南留下了那麼多的財富,林衝要想打造一支騎兵可謂輕而易舉。整支騎兵隊伍一共五萬人,無論是戰馬的質量和裝備的配置全都是按照當初西廠鐵騎的標準配備的。在整個大宋決計找不出第二支這樣的騎兵,這一直是林衝準備的秘密武器,以往他都沒有舍得拿出來用,而這一次他全都帶出了江南,並且是由他自己親自統領。話分兩頭,再說汴京這邊。梁府之中,梁薪見知天堂的人已經用硬弩對準了自己,於是心中殺念又起。三道劍鋒漂浮於梁薪胸前,隻需要他一個念頭三道劍鋒就會飛出去收割一條又一條人命回來。而恰好在這個時候趙凝萱趕到了,她大叫了一聲:“住手!”知天堂的人看向趙凝萱,由於他們一直是在鐵漠汗手下做事,所以對於趙凝萱還不是很熟悉。趙凝萱亮出一塊令牌道:“輔政王有令,所有人不準對梁薪動手,全部退下!”“是!”知天堂的人一看見趙偲的令牌立刻聽令,不一會兒他們就全部散開了,足見平日裡鐵漠汗對於他們的訓練還是很上心的,個個都是好手。梁薪手裡拎著鐵漠汗那還在滴血的腦袋,他走到趙凝萱麵前道:“我出城一趟,回來以後就去給定王治療一線穿心針的毒。”“去哪兒?我陪你去吧。”趙凝萱道。梁薪看了趙凝萱一眼後笑了笑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去的話……我怕他會不高興。”趙凝萱一聽頓時明白了,梁薪這是準備去給他死去的結義兄長上墳。趙凝萱點點頭道:“那好,你自己小心點,現在我們沒有找到兵家那些人的下落,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是還在汴京或者是已經回江南了。”“嗯。放心吧,我雖然打不過他們,但是我要是一心想逃跑他們想要抓住我也沒那麼容易。”梁薪點頭應了聲後走出去,在梁府的馬廄裡梁薪牽出一匹快馬。鐵漠汗的人頭被梁薪掛在馬鞍邊上,梁薪騎著馬一路狂奔出城。猶記得那一年雪漫汴京,梁薪和印江林他們一起走出汴京城然後將梁瑞的屍體安葬在了汴京城外。梁薪一路狂奔,憑借著他那過人的記憶力他終於找到了梁瑞的那座墳墓。墳墓周圍長滿了雜草,墳墓幾乎看不太見了。梁薪右手一揮,三道流光飛出來。流光所過之處雜草斷開,沒要多久整個墳墓周邊的雜草被清理乾淨。不過如此使用以氣禦劍讓梁薪有些支撐不住,臉色頓時有些蒼白。他單膝跪下將手中鐵漠汗的人頭放在墳墓前麵道:“三哥,兄弟來遲了,對不起。”梁薪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一直跪在墳墓麵前靜靜地看著這座墳墓。當初梁瑞舍命救他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閃過,寒風吹過。梁薪一臉沉重地對著墳墓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這才起身離開。離開之前梁薪對著梁瑞的墳墓說了句:“三哥,我會再回來的。一個人在這裡肯定很孤單,以後我會幫你挪個位置。”就在梁薪騎著馬慢慢回汴京城的時候,汴京城皇宮之中趙偲正在批閱奏章以及查看近段時間以來明月驛站和知天堂傳上來的情報消息。對於林衝軍馬的異動大病初愈的趙偲還沒有覺察到,他這才剛剛蘇醒還能看到有關於此事的任何情報消息。其實嚴格說起來如果趙偲是皇帝的話他算得上是一個明君,不貪圖玩樂享逸,也不好大喜功任人唯親。他處事有自己的原則,遇事有自己的想法,這就是所謂君王的聖明。他堅持每天批閱奏章,奏章上所寫的事他會拿來和明月驛站的消息進行比對,他的每一個最後他都會追查看有沒有落到實處。這就是君王的勤政。一個聖明而又勤政的君王,你還能要求他什麼?“王爺。”一聲溫柔地呼喊,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關切之情。趙偲抬起頭笑著應了聲:“你來了。”來人是定王妃,這個從十八歲嫁給趙偲一直陪著趙偲到今天的女人。無論趙偲是定王還是現在的輔政王,他一直沒有再納妃嬪,趙偲隻有一個妻子,那就是眼前這位美貌動人的王妃。和王妃一起來的還有王妃的貼身丫鬟劍心,劍心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內放著一碗湯。隔著老遠趙偲就聞到了湯的香味,他笑著道:“本王最喜愛的人參芙蓉雞湯?一聞這味道就知道是王妃親手熬製的啊。”王妃溫柔地笑著說道:“王爺你大病初愈就開始忙於政事,妾身作為一個女人也幫不了你什麼,隻能熬點湯水讓王爺補補身子了。”說話間王妃將湯從托盤中端出來遞給趙偲。趙偲笑著接過,他用勺子舀起一瓢聞了聞道:“嗯,還是當年的味道。”說完,趙偲一口將湯水喝下去。緊接著趙偲直接將整碗湯喝完。“啊!好喝,這麼多年了本王吃過山珍海味無數,但還是屬王妃你的廚藝最令本王……”趙偲原本還笑吟吟地說著話,突然之間他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趙偲“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色的鮮血,他用右手捏著胸口左手指著王妃道:“你……你在湯裡下毒了。為什麼?為什麼?”王妃臉上那溫柔的表情一下改變,換到臉上的一臉的冷漠。王妃淡淡地說道:“我們兵家蟄伏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起了大勢,你不死我們兵家又如何君臨天下再現先祖當年威風?”“你……你是兵家的人?”趙偲雙目一瞪,饒他聰明絕頂心智過人他也從未想過一直以來陪伴著他的人竟然是兵家的人。幾十年的感情,最終卻因為一句兵家要君臨天下再現當年先祖威風就可以痛下殺手?趙偲不相信。他又吐了一口黑血,那惡臭的味道讓趙偲心中騰起一股將死的心虛。趙偲趕緊調動真氣護住自己的心脈,他知道自己必須堅持,堅持到梁薪回來救治自己。趙偲看著王妃那絕美的臉龐,他搖著頭虛弱地說道:“我不相信,你我夫妻數十年,我待你不薄你就因為兵家使命就如此對我?”王妃看了趙偲一眼,那美麗眸子裡冷漠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抖動。王妃微微吸了口氣道:“你的確待我不薄,我曾經也真的準備放下兵家傳人的身份好好的和你過一輩子。但是,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說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我隻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因為長得像龍凝萱而被你花言巧語哄騙在身邊的替代品!!!”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王妃變得有些歇斯底裡起來。她看向趙偲的眼神之中夾雜一抹濃濃的恨意。有人曾經說過,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個女人恨你至深那麼必定她曾經愛你至深。當王妃提起“龍凝萱”三個字時趙偲忍不住笑了笑,他搖了搖頭臉色竟然一下變得平靜下來。趙偲靜靜地說道:“想不到你居然知道凝萱這麼一件往事,你的確是很像萱兒,但是你說你是萱兒的替代品,這個我不同意。一開始我注意你,喜歡上你的確是因為你長得很像萱兒。但是在之後的日子裡,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她,你性格柔中帶鋼,不像萱兒那麼單純調皮。即便如此,我依舊很喜歡你。我喜歡的就隻是你,與萱兒沒有任何一點關係。萱兒在我心裡早已經是過去,如果你今天不提起我恐怕早已經忘了這個人,我與你相敬如賓恩愛幾十年又豈是一句‘替代品’三個字可以解釋的。你被怒火遮蔽了雙眼,你仔細想想,難道這麼多年就沒有感覺到一點點我對你的心意?”王妃看著趙偲,她沒想到趙偲在臨死之前說的竟然會是這麼一番話,王妃有些慌了。她使勁地搖了搖頭道:“不會的,不可能。你……你不愛我,你愛的是龍凝萱,那個被你父皇看中後強行搶走,然後被你救出來最終被射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