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支軍隊來說,最為重要的除了主要將領卓越的軍事才乾以外其次就是士兵的軍紀和單兵作戰能力。趙偲手下的士兵大部分是以往的禁軍,這些禁軍雖然一個個人高馬大,但是卻很少經曆戰鬥。論及軍紀和單兵作戰能力,他們恐怕連林衝手下士兵的一半都比不上。士兵軍紀的優劣來源於一支部隊的傳統,自從梁薪開始接觸軍事以來就一直嚴格要求著自己手下士兵的軍紀。而作為主要執行人,林衝比梁薪更加看重軍紀的要求。故而林衝手下士兵的軍紀絕對過硬,有了良好的軍紀士兵才會按時出操賣力訓練,故而作戰能力林衝手下的士兵也會高很多。戰鬥剛一開始的時候趙偲和林衝手下的士兵很快攪成了一團,誰也沒能分出勝負,大家都隻知道看軍服分辨敵我然後全力砍殺。但是到了後麵,林衝手下的士兵卻慢慢聚成了團。他們或有意或無意的將趙偲手下的士兵分割成了幾大塊,然後一塊一塊的蠶食。趙偲倒是一個善於軍事的人,看到這這樣的情況他頓時明白自己和林衝手下的士兵有很大區彆。趙偲一言未發,他從腰間拔出自己的那柄長劍,長劍一揮頓時肉眼可見一道劍氣激射而出十幾個士兵就被趙偲這麼一劍給劈成了兩半。趙偲手中長劍不斷揮舞著,林衝手下的士兵完全沒有任何人是他的一合之將,他這才剛出手沒多久就已經殺了近百人。林衝見到這樣的情況忍不住大吼一聲:“趙偲,你的對手是我。”說完,林衝拔出一柄長劍也攻了過去,他手中所拿的這柄劍正是梁薪的七星龍淵劍。林衝所修煉的禦龍訣乃是一門至剛至強霸道至極的武功,他襲向趙偲時七星龍淵劍都忍不住劍身輕顫發出了一聲低鳴。趙偲微微一眯雙眼大笑著叫道:“來得好!”說完,趙偲長劍一揮迎向林衝。坐在林衝那匹戰馬身旁的孫運籌臉色突變,他大叫了一聲:“林衝小心,你不是他的對手!”林衝趕緊往後退,趙偲長劍一蕩直接將林衝手中的七星龍淵劍蕩飛出去。然後他運轉身法追向林衝,右手成掌想要按在林衝身上。林衝使勁向後退,但是速度遠遠及不上趙偲。孫運籌趕緊五指成爪伸向林衝,他真氣一吐一吸。林衝頓時感覺身上有一股吸力,他整個人往後退了回去。不過就在他身體往後退的一瞬間,趙偲掌力一吐一道真氣已經打在林衝身上。雖然林衝整個人被孫運籌拉到了身旁,但是林衝還是被趙偲給重傷了。林衝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慘白如紙,孫運籌騰身而起手中杵著一根拐杖站在趙偲麵前。趙偲與孫運籌相互凝望了一眼,二人沒有多說什麼廢話幾乎是同一時間動手。孫運籌從他的拐杖之中抽出一柄細窄的長劍,二人瞬息間過了幾十招最後二人對擊一掌。“砰!”趙偲和孫運籌對擊一掌後一起後退,孫運籌倒退七步以後想要強行停住腳步,但是最後卻未能如願身體倒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後猛吐了好幾口鮮血。孫運籌看著趙偲一臉詫異地叫道:“玄關巔峰,魔宗的功夫?”“祖師!”李墨趕緊扶起孫運籌讓他坐在椅子上,孫運籌一屁股坐下去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能是傷勢過於嚴重,所以呼吸時孫運籌又吐了幾口鮮血。趙偲也笑了笑道:“玄關中期,兵家禦龍訣想不到也不過爾爾嘛。”話剛說完,趙偲突然臉色一變他一口血噴出,猩紅之中帶著一絲紫黑並且還夾雜著濃濃的惡臭味。趙偲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隻見右手掌心之中有一團紫色,紫色的中心地帶是一塊黑色。趙偲感覺捋起自己的左手衣袖看了看,左手的手腕處浮現出一條細細的黑線。黑線很細,大約像成人小指那麼長。趙偲一眼瞪向孫運籌怒吼道:“卑鄙!”“哈哈哈……”孫運籌一邊流著鮮血一邊笑道:“兵者,詭道也。在我們兵家的眼中隻有勝負之分,沒有什麼卑鄙與否。你是法家的人,相信你一定很了解這‘一線穿心針’的毒性吧。”“一線穿心針,兵家秘製毒針。此針細如牛毛見血即化,中了此毒者無藥可解痛足七七四十九天以後全身血肉會化為血水隻剩一副骸骨。”趙偲一邊說著渾身上下立刻騰起一股淩厲的氣勢,便隨著這股氣勢散發出來,趙偲周圍開始飛沙走石。玄關巔峰期高手的無上威勢,此刻可見一斑。趙偲緩緩說道:“既然已經注定要死,那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葬”字一出,趙偲身旁一圈林衝手下的士兵頓時往後倒飛出去。僅憑真氣的散發,數十名士兵竟然被震死了。什麼叫玄關巔峰,這就是玄關巔峰。這一刻沒人再敢靠近趙偲,趙偲一步一步地走向孫運籌,孫運籌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趙偲,你好歹是玄關巔峰期的人物,小小一線穿心針怎麼可能在短短七七四十九天把你弄死。依我估計你這毒要完全毒發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內如果你找到神醫替你解毒那你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你現在持續使用真氣,毒素就會散發的越快,屆時你可能連這一線生機都……”孫運籌一番話讓暴怒中的趙偲慢慢冷靜下來,他想了大約五秒鐘後突然一下將渾身氣勢收回。趙偲淡淡說道:“這次就饒你們一命,下次如果再讓我碰見你們我一定取你們項上人頭。”說完,趙偲轉身走向己方陣營。這一場原本必輸的戰鬥居然就因為趙偲一人的武力而實現了扭轉,不過趙偲也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他的傷亡比林衝他們要大很多,另外自己也中了一線穿心針的毒性命堪虞。趙偲翻身上馬帶著自己手下的兵馬離開,僅從外表上看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中了劇毒。孫運籌目送著趙偲的背影離開,他搖著頭喃喃自語道:“儒家、法家、兵家、墨家、道門、佛門,各代傳人都是驚采絕豔之輩,身負紫微鬥數有望成就帝王之尊,沒有想到法家布局和經營比我們兵家墨家要早的多也快的多啊。”趙偲帶著兵馬往回去,但是彆忘了趙桓現在還在趙偲的退路上守著呢。遠遠地看見守在退路上的趙桓,趙偲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下令道:“全軍聽令,全力衝殺格殺勿論!”“是!殺啊!!!”士兵們大叫著衝殺過去,趙桓看到那麼大一波士兵氣勢洶洶地衝過來頓時嚇了一跳。他守在這裡要等的隻是一些殘兵敗將而已,從未想過要等來這麼大一群士兵。趙偲手下的士兵雖然打不過林衝,但是要欺負一下趙桓手下這些從地方借調而來的兵馬還是綽綽有餘的。趙桓根本連對抗一下的想法都沒有,看見趙偲他們衝過來趙桓立刻下令:“全軍撤退,立刻撤退!”其實不用趙桓過多的吩咐,看見那麼多裝備精良,人數多過他們一倍有餘的士兵衝過來趙桓手下的這些兵將早就想走了。趙桓命令一下,他們立刻往四麵八方逃竄開去。趙偲的人衝過來將沒能跑得了的人砍殺之後立刻詢問趙偲是否追擊。趙偲想了一下後道:“算了,襄州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立刻離開。”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射出時草原上的霧氣開始散開。緊接著圓圓的太陽從草原的儘頭處升起,在陽光的照耀下綠綠的青草隨著晨風搖曳著,那一眼望不到儘頭的大草原讓人一看就有一種策馬在上麵狂奔的衝動,而此時此刻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卻破壞了這幅寧靜美妙的畫麵。這是一支騎兵隊伍,隊伍裡的隊員個個裝備精良,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蕭殺之意,很明顯他們這支騎兵剛剛殺了不少人。走在騎兵隊伍前麵的是一個英氣逼人的青年,他胯下騎著抱月烏龍駒,身旁跟著一頭白虎,如此一說相信大家都能猜到此人就是梁薪。從梁薪的表情上看,梁薪很不開心。整支騎兵隊伍裡的人也都是一臉沮喪的表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被人陰了,準確說是被耶律大石給陰了。這件事還得從耶律大石和梁薪一起合作攻取北阻卜說起,說好了二人從南北兩個方向同時夾擊,然後至嚓碦王庭彙合。但是很不巧,二人攻擊的方式卻很不一樣。梁薪直接騎兵衝鋒一路殺過去,而耶律大石卻留了一個心眼,他一路用威逼震懾和徐徐誘導的方式過來。等到兩人彙合的時候整個北阻卜的南方已經被耶律大石控製,然後耶律大石立刻讓南方部落的族長聯係了北方部落的族長,大家聯合一起抗擊梁薪,如此一來梁薪逼不得已隻得離去。辛苦一場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反而給耶律大石做了嫁衣,發生這樣的事相信誰都不會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