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衙門外,原本還在養傷的韓羅毅以及王學宗突然接到消息,說是梁薪帶著幾千人馬浩浩蕩蕩的往三司衙門去了。聽到這個消息二人頓時一個激靈,也顧不得屁股上的傷,直接坐著馬車就往三司衙門趕。剛剛走進衙門兩位大人就看見地上一大堆賬本四處亂扔著,梁薪正從一個長著山羊胡酒糟鼻的中年男人手裡接過一張白紙。梁薪看了看那白紙,微微笑著說道:“原來國庫裡還該剩下五千七百多萬兩白銀以及八百多萬兩黃金。好,我們現在就去國庫裡點點,看看國庫裡是不是真有那麼多銀子。”“慢著!”鼻青臉腫的韓羅毅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叫道:“梁薪,你憑什麼來我三司衙門指手畫腳,還將我衙門裡的絕密賬本拿出亂翻。這件事如果你不跟我解釋清楚我一定會在皇上麵前參你一本。”“彆參我一本啊。”梁薪露出一個誇張的驚恐表情道:“有本事你就參我兩本。”“你……”韓羅毅頓時語結。梁薪卻是臉色一變,他突然拿出一份聖旨道:“皇上禦準我組建皇家銀行,國庫內七成銀子將存入皇家銀行之類。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接受那七成銀子的,按在你們自己的賬本記錄,國庫裡應該還有五千七百多萬兩白銀以及八百多萬兩黃金。如果一會兒我去國庫查收時不注意發現國庫裡少了哪怕一錠銀子,今天你們兩個都彆想有好日子過。”“姓梁的你…….”韓羅毅語結。王學宗偷偷拉了韓羅毅一把,然後不動聲色地挪到梁薪身旁低聲對梁薪說道:“侯爺,大家同朝為官是個緣分。有些事不必要做的這麼絕吧。”梁薪看了王學宗一眼後冷笑一聲道:“我做的絕?一開始我可是好言好語找你解決軍餉一事,是你們不拿我當回事的。如今又來怪我做的絕。難道你沒聽過我梁薪的人生格言?”“人生格言?”王學宗愣了愣。梁薪理直氣壯地念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殺他全家。”王學宗臉色一白。梁薪甩甩衣袖便走出了三司衙門,西廠鐵騎陪同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國庫走去。國庫離三司衙門並不遠,庫門上長著一把重逾百斤的巨鎖。那把鎖需要三把鑰匙彙聚才能打開,這三把鑰匙分彆就在三位司使身上。梁薪回頭看向跟上來的三位司使。鹽鐵司的司使想也沒想便拿出鑰匙遞給梁薪。梁薪再看向王學宗和韓羅毅兩人,兩人全都愣在原地,額頭上不斷在往外滲汗水。梁薪冷冷說道:“如何?難道你們還想抗旨不尊不成?”韓羅毅和王學宗臉色露出艱難之色,不過二人最後還是顫抖著右手把鑰匙拿了出來。國庫庫門打開,梁薪帶著胡青牛以及那三十幾個賬房先生一起走進國庫。國庫的空間十分寬廣,各個木架上擺放著銀錠和金條。梁薪揮手道:“去吧,點一點這國庫裡的銀子和賬本上記錄的數額是否是一製的。”韓羅毅和王學宗對視一眼,兩人突然一下跪倒在梁薪麵前道:“侯……侯爺,不用點了,缺八百七十五萬兩。”胡青牛與那些賬房先生全都看過來。梁薪擺擺手,胡青牛立刻會意,帶著賬房先生們便走開了。梁薪居高臨下地看著韓羅毅和王學宗道:“說說吧,怎麼回事?”韓羅毅和王學宗齊齊咽了口口水,王學宗艱難地說道:“我們將其中三百萬兩銀子花了,另外五百七十萬兩銀子用來借給彙通錢莊,他們承諾一年後連本帶利一起歸還,按規矩他們會還六百三十萬兩銀子。”“三百萬兩銀子都被你們花了?你們怎麼花的?”梁薪不能不驚訝,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還算奢侈,也有一大家子人要養。但是就這樣他這一年以來也不過開銷了幾萬兩銀子而已,就這他已經覺得自己是窮奢極欲了。韓羅毅身體微微顫抖道:“我們將銀子運回了各自的老家,買了很多地,修了大宅子。然後又孝敬了一些人,如此三百萬兩便沒了。”梁薪點點頭,淡淡道:“厲害,厲害啊!”“跟你們一比我才覺得我他媽就是從鄉下出來的土包子,整天拿燕窩漱口一年也才花掉幾萬兩銀子,你們花三百萬兩銀子居然這麼快。”“大……大部分都是拿來孝敬了,我們自己隻花了一小部分。”韓羅毅再無之前的銳氣,他弱弱地說道:“侯,侯爺。求你饒過我們這一次,今後我和王大人一定死心塌地追隨你,為你孝犬馬之勞。”梁薪看著韓羅毅和王學宗二人。這兩個前倨後恭的家夥讓他感到十分的不恥。不過這兩個人可是貪了幾百萬兩銀子的人,梁薪即便殺他們一百次那些銀子也回不來了。與其如此,倒不如真就留他們一命,今後還可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想到這裡,梁薪臉色微微柔和了一點:“你們先起來吧。”韓羅毅和王學宗臉上俱是一喜,二人齊聲說道:“多謝侯爺。”然後二人這才站起身來。梁薪淡淡說道:“這件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你們自己也得早日把挪用的銀子補回來,不然以後遇到查賬你們還是會曝光的。”“沒事。遇到查賬的時候我們可以從彙通錢莊借銀子來先填滿這個坑,等查完賬了我們再把銀子還回去加點……”韓羅毅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發覺梁薪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冷。王學宗趕緊拉了拉韓羅毅的衣袖,連忙點頭道:“侯爺放心,我們下去後立刻將家鄉的房屋田產賣掉,先補回來一批銀子。然後再等彙通錢莊還錢給我們,這樣就相差無幾了。”“嗯。”梁薪點點頭,然後說道:“我這個人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也不願意記仇。今後大家多親近你們就明白了。”對,你好相處,一句話不對你的心你就打人。你不記仇,明明你打了我們自己占了便宜卻還不肯鬆手,還要來查賬看國庫,險些把我們弄死。當然,這些話韓羅毅和王學宗一點不敢說出來。他們明白,自從以後自己算是上了梁薪的賊船了。不過幸得梁薪這艘賊船又大又穩,上去也不見得是壞事。梁薪又和韓羅毅王學宗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這才命人將皇上答應存入皇家銀行的銀子運走。銀子運到了西廠之中,梁薪立刻叫來王寶生道:“寶生!立刻召集西廠探子回來,讓他們把這些銀子存入全國二十七路州府彙通銀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