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邙山上的那三堆巨大的信號篝火升起,黃河水麵之上突然又起波瀾。一陣緊似一陣的戰鼓聲衝天而起,嗚嗚的號角聲也響了起來。隻見河麵中間的那一座河中沙洲的背後,突然亮起無數的火把,一時之間,運糧船,打漁船,甚至那隻單人劃槳,隻能乘坐兩人的小船也在一陣陣的喊殺之中衝了出來。甚至在這巨大的喊殺聲中,在那一支支的火把照耀之下,還有無數的匆忙間用樹木紮成的木排也劃了出來。“擂鼓!”“吹角!”張仲堅肅立安瀾號戰艦的五層甲板之上,對於對麵突然衝出來的這一群亂嘈嘈的人馬,卻並沒有半分動容。在擁有六百多艘戰艦,擁有大量三層、五層樓船的超級船隊麵前,那些衝出來的烏合艦隊,就仿佛是一群衝向大象的螞蟻群而已。雖然看似數量很多,聲勢驚人,但在河北水師強大的戰鬥力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一道道的命令傳下去,訓練有素的河北水師進退有序,水師不進反退。五層高的五牙大戰艦緩緩逆水後退,在每艘五牙大戰艦的左右,是左右和前麵的各三艘三層黃龍大戰艦。而在黃龍戰艦的外圍,一百艘青龍戰艦,則分成了十個戰鬥群拱衛在十艘五牙大戰艦的外圍。一支六百多艘戰艦的超級艦隊,有條不紊的快速變陣。數息之間,就已經組成了十個戰鬥群。而除了這些大戰艦,剩下的數百艘戰艦,則同樣在十艘五牙大戰艦上將領的指揮下,快速的在李密水師的前麵,組成了另一道巨大的陣列。無數的小船。在黃河上快速的遊弋穿梭著。“敵船已經進入攻擊範圍,請求攻擊!”一名傳令兵迅速把前陣發回來的旗語報道給張仲堅。“不。”張仲堅搖頭。“命令艦隊保持陣形。繼續後退兩裡。”王玄應在一旁看的萬分不解,如此龐大的艦隊,居然還被一群破破爛爛的小漁船給嚇退了。“張帥,為何後退。直接上前滅了他們啊。”“殲滅這支艦隊沒有什麼可難的,不過本帥要零損失殲滅這支船隊。”說完這句話。張仲堅不再理會王玄應的追問,站在甲板上隻顧目不轉睛的觀看著整個艦隊的後退。河北水師一退,魏軍的那隻匆忙間組織起來的艦隊。卻是一下子興奮了起來。統率著這支艦隊的乃是當初瓦崗的老兄弟王誌。過去他就是負責在運河與黃河上做無本買賣,為山寨搶錢搶糧。他在這片地麵上縱橫了好幾年,從來隻有他搶彆人,打彆人,這一次,突然看到河北水師這麼龐大的一支艦隊。他在接到李密命令的時候。不但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是十分的興奮。他根本不知道害怕為何物。在他看來,船越大,那戰利品也就越多。打水戰嘛,船越大就越不方便。有一條小舨板就夠了,不夠他多大的船,隻要衝到了船下,登上了對方的船,那還不就是自己的了。此時看到對麵的戰艦不退後退,王誌興奮的舉著手中的橫刀,站在一艘運糧船的船頭上大聲的呼喊道,“弟兄們,衝啊。誰拿搶到戰艦,那就是誰的。老子預先定好了那艘打著陳字旗的大船,誰也不許和我搶,其它的,隨便你們分你!”這支匆忙湊起來的水師,大多是在其它地方混不下去的義軍。一萬多人裡,有著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山頭,本就是一群烏合。此時湊在一起,看到河北的水師後退,根本就沒有仔細的用腦想為什麼那麼多戰艦的艦隊會怕了他們這麼一群漁夫。…,眾人大呼小叫,隻是拚命的拿著手中的刀兵,不斷的敲擊著船沿,催促著那些操漿劃船的士卒們用力再用力。如同一窩蜂一般,眾人爭先恐後,仿佛對麵的那支艦隊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之力,似乎那就是些已經褪下了全身衣物,張開了雙腿正在那裡等著他們卻一般。魏軍水師爭先恐後使命追趕河北水師,完全不顧什麼戰鬥序列,什麼水麵陣列,隻顧奮起直追。可不論他們怎麼追,那河北的水師艦隊卻總是離他們那麼遠,操漿的魏卒累的都快脫力了,可依然可望而不可及。而在這番追趕中,魏軍的萬餘士卒所操縱的幾百艘各色大小船隻,卻漸漸拉成了一字長蛇陣,大大小小的戰船完全混在子一直,根本沒有了什麼陣形可言。而反觀河北水師,一直在徐徐後退,可陣容卻沒有半點變化。張仲堅看著離那中心洲已經足有兩三裡之遙,而魏軍的戰船也完全亂了套,當即大手一揮,“停止後退,開始進攻,發射火箭。”一通鼓聲傳下去之後,河北的水師的大戰艦紛紛河心下錨,而那些數量眾多的小戰船則遊蕩在四周。“發射!”一聲令下,一麵麵令旗揮舞,隻見前麵的一百艘青龍戰艦的甲板上,已經布滿了一具具的奇怪的武器。這種奇怪的武器仿佛就是一根原木,足有一人高,大腿粗。此時這些古怪的器械全都架在了一個個的三角架上,隨著令旗招展,手舉著火把的士卒舉火點燃了那根木頭尾端的火繩之上。隨著一陣陣的火花和煙霧,那支大腿粗、前端還有一個張著猙獰大口龍首的巨大器械,瞬間冒著一陣陣的火藥與煙霧直衝而起。帶著耀眼的火藥,劃著一道巨大的弧線,向著魏軍的船隊直衝而去。足足一百具這樣的武器,在漆黑的夜空中,帶著那耀眼的明亮,直飛而去。“這,這是什麼東西?如此巨大之物,居然能飛起來?”王玄應呆呆的看著那壯麗無比的景象。“這是火龍出水,我們水師專有的大殺傷性武器,這也是剛剛研究出來沒多久,這是第一次裝備我們水師艦隊!”一旁的一名水師將領相當自豪的道。王玄應喃喃的道,“火龍出水?可是我們現在距離魏軍的船隻起碼還有數百步之遠,這能攻擊到他們嗎?”他的話音剛落,隻見仿佛是印證他的話一樣,那樣震憾了戰場上無數觀戰者的新式武器,在空中飛行了足有五六百步之遠的時候,尾部的火焰漸漸熄滅,那巨大的龍首木也在空中一滯,似乎就要掉了下來。“這是失敗了嗎?”王玄應麵上似帶著遺憾,心裡卻又帶著一陣輕鬆的問道。剛剛那火龍出水發射時的樣子太過於驚人了,那巨大的龍首火器,那耀眼的光芒,甚至那超長的距離,讓王玄應的心裡無比的震憾。他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把這麼巨大的東西送上天空,而且還能飛行這麼遠的。不過此時見到這武器仿佛要掉下去了,心裡終於輕鬆了一點。如果這武器就是這般表現的話,那頂多隻能算是一個超級版的擂木吧。比普通的擂木能砸的更遠一點罷了,仿佛也並沒有大過於驚人的威力。黃河上魏軍的那些戰船上的士卒們,此時也早已經被河北水師那驚人的火龍出水給鎮住了。…,本來就大多是農民出身的士卒們,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東西瞬間就飛到了自己的頭頂,全都嚇的趴在了船上,大喊著滿天神化保佑。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東西非人力可為,定然是天神顯然。魏軍水師的統領王誌同時趴在了船頭,雙腿顫抖,麵色蒼白。剛才他的船衝的快,處於魏軍艦隊的最前方,此時卻正正好的處於那噴著火焰在天空飛行的武器的下方。他身旁一名操漿的魁梧大漢,此時卻望著頭上的火龍出水,結結巴巴指著他頭頂那火龍出水的龍首喊道,“那是龍王,龍王發怒了,我們的打鬥驚擾到了龍王,所以龍王派神龍來懲罰我們了。”王誌有心要反駁自己的部下,如果真是龍王派來的,可為何他們卻不懲罰河北水師呢?可這話他終究沒敢說出來,在他的心底,對於鬼神特物,還是相當敬畏的。那大漢的喊叫,讓更多的人恐慌了起來,一個個全都是麵如死灰,等待著龍王的懲罰。王誌丟下了手中的橫刀,雙膝下跪,雙手合十,不斷的念著南無阿彌菩薩,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各種咒語,祈求保護。可他的祈禱並沒有什麼作用,他眼見著那本來已經熄了火的神龍,猛然之間,從那龍首的猙獰口中,帶著一陣陣的尖嘯聲,噴出了一股股的火箭。他看的沒錯,火箭,確實是火箭。那龍首木的嘴中,瞬間噴出了大量的帶著火焰的火箭。猶如一道道耀眼的閃電,這些火箭向著前方範圍覆蓋攻擊。一百支火龍出水,瞬間仿佛天下派下的神龍,口吐著漫天的雷電,對著魏軍的水師發泄著龍王的憤怒。PS:小日本真是越來越猖狂了,這是完全不把中國放在了眼中啊……難怪這個民族敢兩次挑起世界大戰,可為何就吃打不吃記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