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驚其美豔眾人哄堂大笑,這無疑是一幅十分滑稽的景象。秦瓊悄悄的瞪了一眼好兄弟羅士信,雖然他也一直鄙夷著李世民,但是如此廳堂之上,當著三家將士,這麼多人的麵前公然出李世民的醜,他覺得還是有些不夠厚道了。更何況,他離李世民很近,剛剛李世民除了摔了個大馬趴之外,那一聲清胸脆的斷腿聲,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剛剛接好的腿,才不到半天,又斷一回,這下看來確實是壞的不能再壞了。另一旁的程咬金想起當初在洛陽的那一次次死裡逃生,就心頭火大。看到李二出醜,這比幾上的美酒還讓他痛快。他啪的一聲拍在幾上,站起來大聲的道,“二郎兄,我們知道你是來負荊請罪,可你有傷在身,也不至於五體投地,行如此大禮吧。而且還這麼突然,剛剛可是把小弟的心肝都嚇的砰砰跳啊。哈哈哈!”“哈哈哈!”河北的將士紛紛大笑起來,特彆是如魯世深、郭孝恪等人。他們來前,可是還剛剛看到了長孫順德的信,知道李世民此來並不是來請罪,而是沒安好小,意欲演苦肉計,借機給陳王下毒,想把陳王毒死。對這樣包藏禍心之人,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眼色和同情心。此時見李二一來就吃了個虧,出了一個大醜,眾人痛快解氣還來不及呢。肆意的縱聲歡笑,一個個旁若無人,完全就沒有把李家上下放在眼中。左側的王世充眯著眼睛看了看河北將校,又看了看陳破軍,也嘿嘿的乾笑起來。他一笑,本來還強自忍著的鄭軍上下,也跟著一起大笑起來。頓時,整個大廳之中,到處都是肆意的哄堂大笑。唯有李淵及部下一個個陰沉著臉,斥責又不是,不笑又不是。長夜黑暗,人心險惡。李淵雖然也心痛兒子,但是此時,他卻不能起身去相扶兒子。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臉上儘力擠出一點點的笑容,一隻手去在幾下死死的拽住了想起身的長子建成。雖然心裡極其羞辱之感,但李淵卻明白,隻要兒子忍住,那出的這一個大醜陋,說不定反而會讓陳破軍放鬆了警惕,也更容易對他下毒手。誰先笑,誰笑的聲大並無所謂,唯有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贏家。李淵向來要做就做笑到最後的人,為此,哪怕受人羞辱,遭人恥笑,他都可以忍。眼下,他最擔心的就是怕兒子世民突然沉不住氣,把今晚的大計搞砸。羅士信早已經收回了那隻做惡的腳,這個時候卻站在那裡沒事人一樣的看著李世民,絲毫就沒有上前拉他一把的意思。反而在旁邊興災樂禍的道,“李將軍當年好歹也是咱們遼東軍出身,怎麼說也是跟著陳王打過不少仗的。走路怎麼能如此不小心呢,這還好隻是在廳中摔了一跤,這要是在戰場之上,李大人如此不小心,隻怕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今後,李將軍可不能再說自己當初跟著陳王打過仗,要不然就算陳王不計較,我們這些遼東將士也會覺得丟人的。”李世民趴在地上,撐在地上的手早已經顫顫發抖。他緊緊的咬著牙齒,心中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小不忍則亂大謀。足足有半刻鐘時間之久,整個大廳中有上百人,可就是沒有一個人來扶他起來。趴在地上,李世民感覺自己的整個左腿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那痛徹心菲的疼痛,比戰場之上曾經挨受過的刀槍箭傷,還要疼痛百倍。而比之更加厲害的則是自尊心受的侮辱,這種當麵如此的侮辱,比之白天陳破軍射斷他的腿還要過份。…,堪稱奇恥大辱,甚至比韓信當年受到的跨下之辱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想站起來,可是拐杖卻摔出老遠,單憑自己,努力了許久,也沒能站起來。他剛接好的傷腿不但又斷了,就是另一條腿也感覺疼痛無比。深呼了幾口氣,將心底冒出三丈高的火氣壓製在心中。麵上還努力裝出平靜的表情,這時,有一隻寬厚的大手伸到了他的眼前。李世民抬頭看去,想要看看這個時候是誰對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可一眼望去,他卻看到了陳破軍正微微笑著,居高臨下的伸出一隻手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那高高在上的表情,李世民心底好不容易壓製中的怒火又一次的湧了出來。這是故意的羞辱,比剛才更厲害的羞辱。如果陳破軍真的要扶他起來,又怎麼會筆挺的站在那裡,高高在上的看著自己如此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他咬著牙,搖了搖頭,儘量平靜的道,“卑職自己能起來,多謝陳王。”可是他剛試著站了起來,身子一晃卻又摔了下去,整個人更加狼狽的趴在了陳克複的麵前,引得廳中又是一陣哄然大笑響起。陳克複站在那裡,手並沒有收回去,隻是依然微微的笑著。“我就站在這裡,也隨時向你伸出援手,什麼時候你覺得需要我的幫助,那麼你可以抱著我的腿站起來,再拉著我的手。二郎,我就在這裡,隨時樂意拉你一把,至於願不願意接受,全在於你,我並不強求於你。”“多謝陳王好意,卑職自己能行。”李世民緊緊的咬著牙齒,低著頭道。這時,背後突然有一雙手,伸到他兩掖,將他扶了起來。“多謝。”他囁嚅著,轉頭想看看是哪位伸出援手……“將軍,”說話的人有一張熟悉的麵孔,有那一刹那,他甚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雖然此時她換上了一身侍女服飾,可他仍然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上次在北岸堤上會麵的那位燕國皇後竇紅線。他有種錯亂的感覺,不明白她怎麼如此的大膽,一個燕國的皇後,居然敢裝扮成一個侍女,進入到了這戒備森嚴的盟津城,出現在這陳、唐、鄭三家主臣文武相聚的宴會之上。甚至有那一瞬間,他覺得這一切就是一場夢,是一場陰謀。根本就沒有什麼魏國使者,也沒有什麼燕國皇後,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陳破軍在戲耍他,故意派人偽裝的罷了,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要看他的笑話罷了,就如眼下一般。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的真實身份根本就是一個侍女,或者是陳破軍手下的一個探子,什麼皇後,什麼盟友,全是假的。那一瞬間,他萬念俱灰,心灰意冷。竇紅線力氣很大,一下子將他扶了起來,她聲音低沉,有著河北獨特的悅耳口音。“您要小心啊。”在他耳邊快速的輕聲說道,一邊還用那仿佛會說話的眼神對著他看了幾眼。李世民恍忽的站在那裡,以金雞**的姿式,剛剛那一下,又將他心中的猜測打破,這確實是燕國皇後無疑,可她為什麼出現在這。“將軍,您的拐杖。”又一名同樣打份的侍女拿著他的那根拐仗輕步走來,將拐仗送到他的麵前。“多謝!”李世民伸手去接拐仗,與那女子如蔥玉手輕輕一觸。溫暖滑嫩的觸感讓他有些失神,頓感唐突尷尬的迅速收回了手,輕聲道謝了一句,抬頭看去,卻見這名侍女同樣十分美麗。而且那眼神清澈無比,十分靈動,看著自己的時候,仿佛在傳達著某種信息。…,她的頭發,並非普通女子般的枯燥發黃,而是青絲柔順、滿頭烏黑,,在火燭照映下閃閃發亮。她的皮膚卻白晰滑嫩,毫無瑕疵,好似羊脂美玉;她的身形優雅苗條,甚至高挑的有些驚人,比廳中不少的男人還高,胸部豐滿,腰身纖細,一張心形臉蛋。男人的視線一旦停在她身上,便很難移走,即便此時的李世民也不例外。他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兩個侍女,竇紅線是燕國皇後,氣質獨特實屬正常,可是這個侍女為何也有這般靈動氣質。難道這侍女是竇紅線的同伴,想來想去,他覺得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的能。要不然,盟津這麼一個小小的渡口偏城,又怎麼可能突然一下子有這樣的兩個侍女?想到此,他沒敢再多看兩人,生怕被身前的陳破軍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陳破軍看到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侍女,也不由的有一種驚豔之感。在盟津停留了許多天,可他卻從沒有見過這兩個女子,也從沒見過這兩個女子般美麗的侍女。因明天就要返回河北,今晚的宴會即是臨行前的宴會,也是為了慶祝陳、唐、鄭三家的結盟宴會,所以要辦的異常隆重。軍中雖也有夥夫,但要操辦這麼一場華麗的宴會卻不是他們的特長。這事情提前幾天就已經給陳雷安排了下去,他知道陳雷最後找了王世充借了一些人幫忙。而王世充匆忙間則是征集了不少北岸堤上的酒樓店鋪及城中的飯店廚師夥計相幫,也許這兩人就是哪個酒樓中的也說不定。兩個侍女向陳破軍與李世民行了個禮,躬身退下了。陳破軍望著她們遠去的背景,沉思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