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納投名狀(1 / 1)

隋末 木子藍色 2005 字 1個月前

羅藝領了本部先鋒軍三萬人馬,輕騎南下。沿運河一路南下,繞過了河間郡城,僅兩天時間,大軍就到達了河間郡長蘆縣。大軍剛剛趕到,卻有一騎斥候飛速趕來。“報,河間軍情急報!”斥候飛身下馬,呈上軍情。羅藝接過信文,打開一看,卻是大笑起來。“父親,何事大笑?”羅成仍然是那身亮銀的明光戰甲,依然是男兒裝束。陳克複曾經跟她說過,讓她恢複女兒身份,哪怕她喜歡打仗,也可以由她自由選擇帶女兵還是男兵。不過也許是習慣了,羅成並沒有將她的身份公開,依然是做著男兒裝束。甚至到現在,除了羅家與陳破軍等少數幾人,仍然沒有人知道,這位俊俏的不得了的羅小將軍居然是位巾幗。羅藝將信遞給女兒,“斥候剛剛探到,那高士達與竇建德居然大戰當前,反而先行自亂起來。聽說高士達與竇建德有嫌隙,高士達見這次竇建德以五萬人馬擊敗了張金稱二十多萬人馬,聲勢震動河北。更聽說高士達聽到竇建德將孫安祖的舊部俘虜之後儘皆收為部下,且善待之,心下不滿。”“更加讓高士達不滿的是,高士達派了劉霸道去接收他以前的舊部,可是竇建德卻拒不交人,將所有劉霸道舊部通通整編為部下兵馬。高士達在河間聽說竇建德整編了二十萬大軍,心中惶惶,擔憂主弱枝強。”這快馬送來的情報,都是特勤司發來的,雖然大多情報還未得到證實,僅供參考作用,但是羅藝看到這些情報還是十分高興。情報中顯示,劉霸道與竇建德在河間為了舊部之事,與竇建德勢同水火。劉霸道公開揚言,以立即回河間郡。請高士達南下主持公道。還言竇建德諸多背主之事,到時要讓高士達南下剝奪其領兵之權。結果,就在當天晚上,劉霸道突然在軍營之中被人割去了首級。消息傳回河間,高士達更是憂慮不已。高士達號為東海公,但實際上,東海公並不是一個人。大業七年,河北高氏高德政起兵反隋,自號東海東。後來沒有多久,被朝廷兵馬圍剿中戰死。這支義軍由高氏的另一位族人高脫檔接任首領。高脫檔就是第二任東海公,不過高脫檔運氣也不好,當了東海公沒多久就又戰死了,最後才由高士達繼承了這個東海公的義軍首領之位。當年這支義軍基本上都是由高氏族人所組成,軍中大大小小的首領都是高氏一族。後來竇建德因全家被殺,帶著部下的兩百兵馬直接反了大隋。最初時本想去投奔孫安祖,可那時孫安祖混的也不怎麼樣,人馬也就幾百人。他一去。無疑有主弱枝強的嫌疑,所以竇建德帶著人馬投奔了高氏家族的河間義軍。竇建德入義軍後,因其所帶兩百部下皆是精銳兵馬,所以剛接任東海公的高士達直接讓其任司兵。那個時候,正是義軍最艱難的時候,大家都感覺沒有明天,所以高家對於高士達讓竇建德來帶兵也並沒有什麼異議。結果竇建德確實是一個帶兵的人才。幾年下來。其它義軍都是被打的東奔西竄,但是唯獨他們雖然也常常流竄,但是實力卻越打越強。到如今,他們更是一舉擊敗了張金稱,成為了河北南部最強的勢力。有道是可共患難,卻不可共富貴。經此大勝之後,竇建德的聲勢太盛,手中兵權太大。高氏一族之人在義軍中地位反而變的弱小,這樣的情況自然是讓高氏族人眼紅忌妒。就是高士達,心中也不免擔憂。部下兵馬強壯,直接火並奪了首領的位置,這樣的事情在義軍中是十分常見的事情。特勤司的探子查到,高士到傳令平原郡,讓竇建德立即返回河間郡,所部兵馬由高氏族人高開道接管。結果卻聽說竇建德不肯尊令。其部下更是紛紛勸其擁兵自立。而就在今日,河間郡的高士達也收到了竇建德與部下要叛變的消息。本已經往平原而去的高開道率部半路折回,高士達派兵馬抓了竇建德之妻曹氏斬首懸於河間郡城門。…,羅成看完信後,疑惑的道,“父親。這信中也已經注明,這些情報因事情緊急。都是未經證實的情報。那竇建德作戰之時不但果敢,且善於謀略,這樣的人就算要自立,又豈會這般行為。如果孩兒是那竇建德,也定然而會先假做一切如常,等回到河間郡城之時,再突然發難,一舉鏟除高士達與高氏一族才對。又怎麼會弄的人儘皆知,連妻子都被殺?”“更何況,那高士達能混到今日,又豈能真的沒有半分本事?如果他要殺竇建德,以如今情勢,竇建德手握重兵,他要做也得是暗中下手,不可能還沒拿住竇建德卻殺了他的妻子,這豈不是逼竇建德反他?這其中疑點重重,隻怕還有些疑慮。”羅藝撫著長須,按著羅成的話思慮了一會,“此事雖然有些不近常理,但高士達與那竇建德也不過是群泥腿子出身罷了,又豈會知謀略二字。更何況,就算這裡麵真有什麼陰謀,我們又何須擔心?有道是一力降十會,他們再怎麼玩陰謀,為父有三萬大軍在手,又何懼他之有?”“那現在怎麼辦?”一旁的長子羅春問道。羅藝笑了笑,“這其中真相就留著由殿下去判斷好了,我們隻須按著計劃朝廷即可。傳令下去,吃過飯後休息兩個時辰後,繼續行軍,明天日落之前,大軍到達平原郡。不管那竇建德玩的是什麼,到時我們大軍趕到,如果竇建德識相,我們就將他送往殿下處聽候發落,如果不識時務,到時我們大軍輾到,一個不留。”他早已經想好了,這次拚命的搶了先鋒的將令,為的就是能將這個剛冒出頭的竇建德擊敗,立下一場歸降後的大功。他現在巴不得竇建德玩的什麼陰謀,要不然,等他一到就歸降。那他這功勞可就沒有多少了。羅藝將他收到的情報,與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寫了一封密信,交由自己的心腹侍衛,讓他快馬加鞭趕往陳破軍處,將這信送到。等到大軍吃過飯後又休息了兩個時辰,羅藝立即率兵連夜行軍。到得天亮之時,大軍已經趕到了河間郡與平原郡的交界之處。大軍剛進入平原境內,先前派出探路的探馬帶回來一個消息。竇建德派了使者前來,說是要向陳王部下請降。“把人帶人!”羅藝一聽那竇建德居然真的降了,一時不由的感覺憤怒。自己拚了命令的日夜兼程南下。那竇建德居然連一戰的勇氣也沒有就投降了,這讓他怎麼立功。羅成縱馬向前,帶著一隊騎兵趕往前去。果然騎不多遠,就已經看到一隊人馬圍著十餘騎在那裡。遠遠望去,那十餘騎中還打著一杆白旗。等羅成趕到近前,“哪位是竇建德的使者?”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在下竇紅線,代表家父前來請降。”羅成抬頭望去。卻見那包圍之中,一匹白馬之上一員騎士端坐馬上。亮銀色的明光甲上有幾處破損,就是那白色的亮銀絲綢披風也十分破舊。但是那鎧甲之中的騎士,卻是讓她眼前一亮。隻見那騎士居然是位年青的女子,常受風吹的臉龐有些微黑,可是眼神卻異常明亮,特彆是那鵝長的臉蛋十分漂亮。隻是有些銷瘦。策馬向前幾步。羅成有些好奇的問道,“竇紅線?你是竇建德之女?”馬上的竇紅線也是驚異的看著羅成,那俊秀的臉龐,修長的身體,身上那華麗的銀甲銀氅,就連那匹白馬也是高大威武,再一看自己身上的這套銀甲和跨下的白馬,她心中沒來由的覺得比人矮了一截。她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員如此漂亮的將領,看著這人的裝束。還有那容貌,再加上那讓人有些畏懼的氣質。竇紅線突然感覺心中狂跳,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起來。這人的裝束多麼的像是他曾經聽過的陳破軍啊,河北之地距離遼東最近,當年遼東還未反之時,經常有許多商販往來河北與遼東。甚至有不少的遼東人到河北來開店經商,也帶來了遼東的那些說書人、那些雜劇。連環畫等新奇東西。…,而那時,他們義軍有次攻破了一個小鎮時,俘虜的人中就有一個是在鎮上的茶館中說書的。那人會講許多故事,但其中最讓人喜歡聽的就是陳破軍的征戰遼東的故事。那人也因為有這本事,不但免於一死。而且不用做其它的重活,每日在義軍營地中的那處酒館中說書就行了。那時她也常常跑去聽。也正因聽了那些故事,她才會喜歡上了騎射弓馬。也是聽了說書人的故事,竇紅線後來才會拚命湊了這麼一套銀甲銀披風,甚至連馬都挑了匹白色的。眼下一看到羅成,她卻突然覺得這人就是陳破軍,一時心中激動起來。“你是陳破軍?”她突然感覺有些害羞起來,說出口的話也聲音小了許多。那邊的羅成本來看到一個年輕女子一身鎧甲裝備而來,心中立時覺得很有共同語言。畢竟她多年女扮男裝,今天突然看到這麼一個馬上的女將軍,登時很有好感。哪料到,那女子看到他突然目光直勾勾的已經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女子一句話出口,卻是讓她臉色數變。看到眼前這女子居然把自己誤會成了陳破軍,還麵露花癡般的表情,羅成麵色不快,不由的冷冷的道,“在下是羽林將軍羅成,不是陳王殿下。請你回答我,你是竇建德之女?”竇紅線聽到眼前這男子不是陳破軍,心中倒並沒有感到失望,畢竟陳破軍也隻是存在她以往的想象之中。不過眼前這年青男子卻是有種吸引力一般,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讓自己有些心神不定。竇紅線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這般漂亮的男子。不光是他那外表漂亮,更吸引她的是那種氣質,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句話,都讓她有種悸動的感覺。想著想著,她的臉不由的紅了起來。跟著父親在義軍中數年,來來往往,見到的都是義軍中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可憐人。一個個的目光中都沒有色彩,有了今天感覺不到明天。要麼就是些凶悍之輩,目光中儘是不善。如羅成這般英俊且又優雅,更有著迷人氣質的男子,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二十歲的竇紅線仿佛紅鸞星動,情竇初開一般,一時間陷入其中,連那少女該死有的矜持都忘記了。不過在義軍中多年,她又跟著習武射箭,甚至上戰場殺人,所謂的少女矜持也早已經離她遠去了。義軍中的兄弟姐妹們,到了年紀,有了差不多合適的都是直接湊和著過日子。雖然世道變了,但是日子也還是得過的。過去父親也曾經幫他介紹了許多個,隻是那時她根本沒有那種感覺,哪料到,今天來這,卻突然碰到了這麼一個讓她心動的男子。如果不是還記得父親的托付交代,如果這男子是他們義軍中的兄弟,她真的要馬上回去讓父親作主,幫她把這男子許給她湊在一起過日子了。聽到羅成又問了她一句,竇紅絲終於紅著臉回過神來。“小女子代表家父竇司兵前來請降。”說著竇紅線取出一封父親親筆所書的請降信,遞了上去。羅成被竇紅線剛才那直直的目光看的臉些惱火,接過她的信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調轉馬頭返回本陣去了。羅藝拆開竇建德的降書認真的看完,大笑道,“竇建德居然在信中說要自請為前驅,率本部兵馬攻打高士達,用高士達的人頭來做為投名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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