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入京城,陳克複帶上了泰瓊、尉遲恭這兩位門神,又帶了差不多二十今年青小將。反而是如毛嫻、魯世深這些大將一個沒帶,一來這些人在遼東軍中身份高、名氣又大,如果入京太顯眼。二來此次遼東的大佬全都入京,除克複必須留下這些大將來坐鎮遼東,以防萬一。自平定了遼東之後,遼東和中原往來,基本上都是走海路,從卑沙到山東這條路線。原本從東都到遼陽城,最少得近兩個月的路程,可是續走海路之後,最多二十天左右就能到達。在卑沙城碼頭上的一處府宅之中,陳克複正和毛喜交待一些遼東的安排。“殿下這次入京,可知該如何行事?”。陳克複笑著道”。這次入京,我帶了大量的貢品,到時各種奇珍異品進獻給皇帝,另外朝中的諸大臣也都會有一份。特彆是宇文述,我會重點拜會他。這次宇文化及入遼,和我會談多次,看他透露出的意思,宇文述現在依然有和我聯手的意思。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這趟京城之行會順利很多。其實的如虞世基原來也是南陳舊臣,雖然他不可能對我這個南陳皇室會有什麼關照,但是他是遼王的支持者,而今我和遼王關係也還算可以,這次入京,我也想和他拉攏關係。”。毛喜點點頭道,“這次殿下大敗室韋,將兵馬駐於東突厥之北麵,這定然會讓楊廣高興不已,再加上進貢貢品討其歡心,看似不錯了。不過楊廣雖然將天下折騰的大亂,但他卻不是一個湖塗人。如果要想讓楊廣消減一些對殿下的猜忌,最好的辦法還是學下你的老丈人。”。“學唐國公李淵?韜光養晦?”。毛喜搖了搖頭,“劉邦誅韓信後,蕭何派家人往關中奪田產,以自汙名聲。昔日唐國公為弘化郡留守、兼隴右十三郡兵馬時,楊廣曾對他起了猜疑,那時正好是儘誅李氏之時,楊廣召其回朝。李淵憂心仲忡,生怕楊廣也要借機將其誅殺,所以一路上行進緩慢,隻托病重。結果一日楊廣和大臣對奏之時,楊廣曾對裴蘊道,這李淵病重,怎還不死?結果李淵聽後大驚1一路上不但每日聲色犬馬,還曾傳出路上強搶民家女子,弄的禦史台紛紛彈劾。結果李淵那位為楊廣妃子的外甥女吹了幾遍枕邊風,楊廣在李淵入京後,不但沒有問他的罪1反而升他為河東慰撫大使。你覺得,楊廣難道隻因那妃子的一席話嗎?”。陳克複搖了搖頭,“楊廣此人雖然昏君,可卻十分的聰明,更兼極度剛惶自用。他決定的事情,彆人很難改變。他定是看出李淵名聲臭了,知道李淵不可能對他產生威協才提升於他。”。“對,這才是楊方儘誅李氏,反而升李淵官的原因。楊廣不怕那些無能或者貪婪的官吏,因為那樣的官吏必然是孤臣,隻能依靠於他而存。楊廣真正忌憚的是那些既有威望、聲名又好,還一味禮賢下士,收買人心的大臣。所以此次入京,殿下切不可表現的太過於優秀。過去你不過是小小郎將,所以表現知禮儀,態度謙和。但是這次入京,你應當飛揚撥扈一些,殿下和裴閥不是關係差嗎?這次入京最後是主動找上門去,故意鬨出點事情來。而且和各大世家最好不要有什麼聯係,除宇文述和唐公外,最後不要再去拜訪其它大臣。”。“你是要讓我表現的侍功矣奢,不將所有人放在眼中麼?飛揚撥扈,大鬨京都?”。陳克複笑了笑,“這倒不是什麼難事,裴閥一直對我打壓,我早就不爽了,這次正好拿他們開刀。相信我表現的越是撥扈,越是和各大世家大閥做對,楊廣對我的猜疑反而會越小吧。也罷,那些世家大族本就不是我所真正想結交的,那我這回就當一個飛揚撥扈大將軍。”。對於陳克複來說,中原大閥世家,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他的陳氏複國,也沒有想過要靠這些人。如果隻是和這些人鬨點事,暫時的背一個囂張撥喜的名頭,就能讓楊廣將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移開,那他還真是很願意為之。,說到,就做到。陳克複告彆了毛喜等送彆諸人,帶著泰瓊、尉遲等三十來今年輕將校,還有一百名精挑細選的警衛營親衛,就上了船。船是水師的,自平定遼東之後,朝廷就調派了水師來護兒的長子千牛備身為左禦衛將軍,統領五千水師駐守遼東,除了卑沙港有三千水師負責遼東到山東的航線安全外,還有兩千人駐守漢城港。平日裡那些商隊往來遼東山東兩地,一般都是坐著那些專門經營兩地海運的商船。不過此次陳克複等人回中原,擁有著大小戰船近百艘的遼東水師卻不敢怠慢。派出了最大的十餘戰艦組成了船隊,並親自帶了一千人護送陳克複一行高官重臣。陳克複一行人絕對是當的上重臣的,一個親王,兩個宰相,還有七個從三品的太守,並且有四個是兼著國公爵位。這此人不要說是來揩,就是他爹,開府儀同三司、榮國公、右嫻衛大將軍來護兒在這裡,也一樣得對這些人客氣。一路上陳克複早對尉遲和咬金等人有交待,讓他們儘量表現的撥扈囂張一點。結果這些年青的將領們表現十分搶眼,彆說來揩這樣的從三品水師將軍他們不放在眼中,就是連董純等一批國公他們都同樣不放在眼中。一上船就搶了最好的船艙,對於其它大臣的隨從侍衛,更是衝突不斷,等下船的時候,程咬金這個無賴已經帶著老實的尉遲恭兄弟倆,還有羅士信這樣的狠人,找了船上眾人無數的碴,借口和各大臣的隨從都鬥毆過了。就連遼王的侍衛都被程咬金找了個碴打了一架,程咬金等人雖然年輕,可每一個都是戰場廝殺過幾十場的狠人,更兼得泰瓊、尉遲等這些猛人。一路上,每次都是他們揍的彆人鼻青臉腫,就連有次裴安的一個家將被打之後,裴安找上陳克複理論,最後不得沒得到道歉,反而被陳克複一頓奠落,第二天,裴安更是被人於黑夜之中麻袋套頭,好一頓飽揍,自那之後,一路同行的遼東入京大臣和他們的隨從紛紛對陳克複這百來人退避三舍,如避鬼神。到山東後眾官換上馬車,唯獨陳克複一行卻全是遼東遠來的上等戰馬,每人雙馬,鮮衣怒馬,官道縱橫。一路上還不時的遊獵,九月的中原,有不少田地上莊稼未收害,被他們踐踏無數。甚至官道之上,和人爭道,如果敢不讓,程咬金馬上帶著那一百名全是軍中夥長中抽調出來的精銳衛士一擁而上,將對方的馬車推入道旁,如果再多爭辯幾句,弄不好還要挨幾記老拳。弄的一路上的地方官府不斷接到投訴告狀,可是等官府出動衙役一追上來,彆說想得到公正處理。基本上程咬金等人都會無視官府,輕者斥罵,重者甚至就是拳打腳踢,那些帶隊的捕頭、縣尉一類的一看人家是遼東來的陳破軍陳大帥,基本上隻能是賠禮道歉,打落牙往肚裡送。連遼王和樊子蓋等一眾大臣的勸誡,陳克複都無視了,又如何會在意這些小小的地方官府。更何況,這本就是故意為之,把不得能在入京之前,就已經讓楊廣知道了他一路上的撥扈囂張行為。泰瓊的勇武要比程咬金強上一些,可論心思活泛他卻不如程咬金。每次尉遲等老實人一聽程咬金招呼,就會跟著去,一般程咬金隻用說是元帥吩咐的,他們準沒話說。唯有泰瓊總覺得不好,數次勸說程咬金,最後還找到陳克複,陳克複親自跟他說了一通話,說如此隻是為自保後,泰瓊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雖然陳克複行為招搖囂張,不過每次就會打人,也不過是看著樣子嚇人,其餘也就是點皮肉傷。要不然,如果是打真的,就程咬金這等軍中猛將,普通行人哪擋的了他們三五拳不死的。而且打完後,每次程咬金等人也會扔下數枚金幣,算是湯藥費。如今這金銀幣雖然不是正式的貨幣,可是在大隋卻特彆走俏,金銀幣不管在哪裡都是特彆受商家歡迎的。甚至如今,一枚銀幣至少值一百二十文錢,一枚金幣更是能兌換一千三百多文錢。挨了幾下打,撕破一兩件衣服,就能得到幾枚金幣的賠償,這可是相當於好幾貫銅錢。如今中原多盜匪,幾貫錢可是一大筆財富。一傳一,十傳百,都傳遼東往京城去的陳破軍大帥一路囂張撥扈,但出手特彆大方。甚至很多破落戶、遊俠兒無賴貨乾脆專門弄一破驢車趕到陳克複他們的必經路上,故意擋路找打。挨完打,笑著撿起金幣,貼上一兩張膏藥,又樂嗬嗬的抄近路趕前麵路上,繼續攔路等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