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叔寶顯威(1 / 1)

隋末 木子藍色 2326 字 1個月前

行宮中不算奢華寬敝的犬殿之中,虞世基的話一落,就得到了眾多大臣的擁護。現在誰也不願意跟著再來一次四征高麗了,再征下去,大家老命都要沒了。楊廣有心想要不理這些大臣,可是想想如今遼東救急如救火,確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嗬以等他帶著大軍從這裡趕去。為了他的絕世武功,為了踏平高句麗的目標,楊廣隻好強忍著道“那依諸位愛卿之見,朕當調派哪位大將領兵前往?”裴蘊起身道“時間緊急,臣推薦左武衛大將軍裴仁基將軍領兵增援遼東。裴仁基將軍如今就在河間郡,離遼東不遠。且裴仁基大將軍帳下有五子兵馬,其中更有一萬精騎。更兼其長子裴行儼有萬夫不當之勇,號稱萬人敵,其次長裴行儉足智多謀。上陣父子兵,打虎還須親兄弟。由裴氏父子三人領軍北上正當合適,可令裴行儼先率一萬騎兵北上,裴仁基大將軍領兩萬步兵緊隨其後,如此遼東之危可解。”裴仁基身為左武衛大將軍,可是本身卻也是裴閥在軍中的領軍人物。眼下皇帝已經開始對陳破軍產生猜忌,那麼現在調派裴閥人馬北上遼東,等先解了遼東之圍。那麼接下來,皇帝肯定會分封架空陳破軍,如此一來,遼東就將落入他裴閥的掌控之中。裴蘊打的什麼主意,站在殿中的宇文述一眼就看出來了。今天他也已經看出皇帝對陳破軍產生了猜忌之心,所以這半天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對於宇文述這個老狐狸來說,陳克複過去就是他宇文闕用來對付裴閥的一枚棋子。如今枚棋子如此快速的崛起,已經有了失控的趨勢,這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適當的時候打壓下陳破軍,讓他無法脫離他宇文閥的掌控,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麵。但是現在裴蘊要橫插一腳,想把裴閬的勢力插進剛剛奪下來的遼東。這卻是宇文述所不願意看到的,敵人要做的,那必然是他所要阻止的,這就是他的鬥爭法則。“陛下,當今我大隋最強的兵馬,分彆是陛下身邊的驍果軍、陳破軍的破軍營、張須陀的八風營、王世充的淮南軍、涿郡羅藝的鐵甲騎兵。此五支兵馬才是真正的天下最強兵,禦史大夫那是言官,執掌禦史台。平時風言奏事,彈劾官吏那是他的職責。但是說到兵馬軍事,這可就非他強項了。至於禦史大夫所說的裴仁基父子。雖然也是軍中上將,可是和陳破軍等五支兵馬來,那就要差遠了。”“你…”裴蘊有心要反駁,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宇文述所說的五支兵馬,確實是天下強兵。司馬德堪所統率的一萬驍果軍,那是從整個數十萬府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是武藝過人,驍果健壯之輩。他們如今就在高陽,是皇帝陛下身邊的親衛。而陳破軍的破軍營應當是五支兵馬裡麵成立最短一支,而且現在已經被整編擴軍融入遼東行營的十萬兵馬之中了。但是這支兵馬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自組建起,經曆數場大戰,卻無不一敗績,而且取得的戰績更是無比的驕人。因此,宇文述將他列為天下最強兵之一,沒有人敢說個不是。張須陀原是齊郡郡丞,山東之地最近幾年來一直就是叛亂盜賊多發之地。張須陀幾年來一直在不停的和叛軍盜匪做戰,可以說他的部下完全就是一支百戰之兵。如今張須陀官從河南討捕大使,手下掌握著三萬兵馬,而其中有一萬最強的兵馬,就是八風營。八風營不但是一個營頭的名稱,而且還是張須陀自創的八營陣的使用者。張須陀就是靠著八風陣和八風營,在山東河南百戰百勝,無人能敵。至於王世充,則是此時五人裡麵最沒有名聲的一個。一個胡漢混血,且最初還是一個西域商人的養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給他混了一個江都的郡丞。但是為了十分聰明,給皇帝辦了幾件事情,都十分的不錯。最後受命招募淮南民壯為兵,征討南方的盜匪。他由此組建了淮南軍,在江淮連戰連捷,打的那些叛軍盜匪到處落荒而逃,望風而降。,到於涿郡的羅藝,本身官職不高,隻是右武衛大將軍李景節度下四虎賁郎將中的一位。羅藝本人任氣縱暴,和上司李景不和,還曾經誣蔑李景謀反,不過卻都沒成功,反而多次受到李景的淩辱。不過但凡那種刺頭有xìng格的人,也一般都是那種有本事的人。羅藝也是這麼個人,脾氣特差,但帶兵號令嚴整,所部十分有戰鬥力。他的防線就在突厥人的家門口,所以他的兵馬正是騎兵,而且還是一支鐵甲騎兵。鐵甲騎兵,也就是和陳克複當初在新城大破乙支的那支騎兵一樣。羅藝的鐵甲騎兵,正是大隋最正宗的甲騎具裝。涿郡在隋初又叫幽州,那地方乃是平原,平原之正是使用甲騎具裝的最佳戰場。多年來,在與突厥的數次交鋒之中,他的這支鐵甲騎兵將突厥人打的沒有半點脾氣。在突厥人那邊,他的這支兵馬稱之為幽州鐵騎!不過他的兵馬不多,隻有五千騎兵,其實鐵甲騎兵三千,騎輕兵兩千。一聽到宇文述提到這幾支最強兵,楊廣不由的高興起來。捋著胡須笑道“朕富有四海,擁最強甲兵。那些跳粱小醜之輩,朕何須放在眼中。宇文愛卿,依你之見,卻是要調派哪支甲兵增援遼東?”“陛下,五支早強兵馬,破軍營已經在遼東。驍果軍為陛下禁衛,片刻不能離開。淮南軍遠在江淮,卻是水解不子近渴。剩下的就隻有幽州鐵騎和八風營了。幽州鐵騎就在涿郡,離遼東最近,不過羅藝所部兵馬不過五千,人數太少,而且他們一向在北方防範突厥人。如果調他們增援遼東,卻又耽誤了對突厥的防守。”“所以臣覺得唯一適合的隻有八風營,眼下據我所知,張須陀將軍正率軍在涿郡和河北盜匪做戰。依照張大將軍的威名,相信用不了幾天,必然擊破那處之盜匪。陛下隻需給張大人發一道聖旨。讓他接旨後不必南轉,直接東進遼東增援遼東城,如此,正好解遼東之圍。”大殿之上,楊廣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最後,楊廣還是麵帶著微笑道“擬旨!”“傳朕旨意。加封陳破軍為光祿大夫,統領遼東行軍元帥府兵馬,其所奏請的遼東行營所有大小軍官將領全都批複通過。另,李奔雷、李節、毛喜三人著升為從二品右光祿大夫,並加封勳官從二品上大將軍,李奔雷晉爵扶餘侯、李節晉侯蓋牟侯、毛喜晉新城侯。遼東行營七軍行軍總管俱提升為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正三品勳官大將軍,另由尚書省擬賜侯爵位。七軍行軍副總管、行軍司馬、行軍長史著升為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上開府儀同三司。”楊廣念一句,下麵就有專人趕緊格一句,這是正式的聖旨,不他們不但沒有到這遼東,反而已經距遼東越來越遠了。張須陀帳下一員黃臉年青將軍道“大人,我軍糧草已經不多,再對峙下去恐怕對我軍不利。”端坐於上首的年過五旬,滿臉大胡子的張須陀沉著道“諸位放心。破賊就在明日,明日一早,我軍撥營退兵。賊見兵卻,必輕來追我。其眾既出,營內即虛,若以千人襲營,可有大利。此誠危險,誰能去者。”以小部兵馬襲取敵軍大營,這樣的任務太過於危險,好半天帳中也沒有一個人應聲。那員黃臉年青將領和旁邊一位身材不過五尺的小將對視一眼,齊齊而出道“秦瓊、羅士信願往!“張須陀一聽,看著這兩位年青的小將撫須大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將令,步兵隊正秦瓊、羅士信,本將令你二人各統一千步兵,明日預先埋伏於蘆葦叢中,待敵軍出營追擊我部後。你等領兵攻入敵軍大營。火燒敵營!”通事舍人黃英和納言蘇威,一看張須陀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一個任務交給了兩上年紀輕輕的小隊正,不由得有些臉sè難看起來。不過他雖然是宰相,可是在軍營之中,卻也不好出言乾涉。隻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天剛拂曉,整個大地一片寂靜。大地上鋪滿了一層銀霜。就在這寂靜的拂曉,突然大片大片的腳步聲開始打破了這份寂靜。一隊隊的步兵挾槍帶刀,踏著整齊的步伐行走在這荒野的大地之上。一陣馬蹄聲傳來,一位滿臉胡子的將領,帶著一隊隊的騎兵策馬而過,直到衝上一個小山坡才停了下來。他眉頭緊皺,雙目遠眺,好似在等待著什麼。沒有多久,後麵終於傳來一陣嘈亂的聲音,那馬上的大胡子將領緊皺的眉頭卻一下子舒展了開來。盧明月果然沒有放棄這個擊敗他的機會,帶著兵馬傾巢出營追擊來了。馬上的將領一揮手,整齊行走的步騎開始慢慢加速奔跑起來,好似在倉惶逃竄。那兵馬一跑,後麵追擊的盧明月卻再沒有了半點顧慮,率著大軍直衝而去。隻是他沒有發現的是,當他大軍滾滾而過之時,在他們剛離過的路兩旁的蘆葦叢中,兩位年輕的小將帶著兩千人馬直奔他們的老巢而去。兩千步兵一路拚命狂奔,沒一會就已經到了盧明月的大營之外。等到了才發現,盧明月雖然帶著大軍出營追擊,卻還派了數千人留守。此時大營緊閉,那高高的柵欄,如同一座城牆一樣,將他們牢牢的擋在了營門之外。秦叔寶和羅士信兩人相對一視,都有些傻眼。來之前,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不過是兩千步兵,為了隱藏方便,除了手中的橫刀之外,已經沒有了其它的武器。眼下麵對這柵欄,可要如何進去?叔寶那張黃黃的臉上滿是失望之sè,他甚至有些惱怒起來。自己的運氣怎麼就這麼的差?每次都會出這樣的意外。他本是大將軍來護兒的帳下,後來一心想要憑借自己的雙手博取功名富貴,離開了來護兒的部隊參加了驍果,跟著楊廣奔赴遼東三征高句麗。憑著作戰勇敢他當上了夥長,可是同是夥長的沈光卻在一次攻城之時表現出眾,被皇帝直接提撥為了從五品的武勇郎將。這大大的刺jī到了他,結果在後麵的一次攻城戰中,他拚死殺上城頭,連殺十餘人,甚至還殺了一個遼人小軍官。原本以為總要封賞升官了,可誰曾想,皇帝居然緊急收兵,當夜就帶著大軍撤退了。至於他的戰功,上頭提撥他為隊副,又給了他二十貫的賞錢。可是一個小小的從九品的隊副,和一個從五的郎將,這相差也太大了。從高句麗退回到了中原後,他跟著大軍到了博淩郡。山東河南叛亂迭起,皇帝從驍果中抽調了不少的軍官調往兩地軍中,加強剿匪力量。結果他又跟著回到了老家山東,進了張須陀的軍隊,張須陀看他驍果出身,一身本領又強,就又提撥他為隊正。從始自終,他都憋著一口氣,要立功建業。這次的任務雖然凶險,可是他沒有半分的猶豫就來了,哪曾想,現在居然被擋在了這麼一道柵欄之前。“他娘的,彆想了,秦兄弟,咱直接跟他娘的來硬的。”一旁矮小精悍的羅士信道,羅士信身長不過五尺,而且此時才十四歲。可是在張須陀的部將之中,他卻絕對是張須陀的心腹,是一員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秦叔寶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當下二人冒著矢石,左躲右避,如猿猴一般爬過柵欄,然後登上門樓,接連乾掉十幾個射箭的家夥:緊接著,砍開營門,一聲大吼,門外的兩千步兵潮水一般的席卷而入。兩人率領著兩千餘如同餓虎撲食一樣的精銳步兵們,一陣亂砍亂殺,擊潰守營的叛軍,然後一把大火將營寨燒了個乾乾淨淨!整個叛軍矢營烈火濃煙,直衝雲天。這場大火就是一個信號,盧明月看到了,張須陀也看到了。盧明月是既驚且怒,叛軍不是朝廷兵馬,他們的所有物資後勤都在營中,他們沒有根據地,走到哪搶到哪。如今這一把火燒起,他所有的糧草物資也就沒有了。無糧草不聚兵,這個損失他承受不起。盧明月指揮著大軍停止追擊,調頭返回大營救火。追擊之中,突然調頭,這樣的要求對於這些大部份都是農民的叛軍來說,有些太過於突然,整個叛軍一下子混亂起來。你前我後,隊形不整,徹底喪去了陣形。狡猾的張須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馬槊一揮,一萬多步騎齊齊調頭,表現出了大隋正規軍的良好素質。沒有混亂,沒有驚慌,一萬多兵馬快速的完成了攻防轉換,向著混亂的叛軍撲了過去。一切再沒有懸念,失去了陣形的叛軍,就跟一群農民沒有什麼區彆。在這群身經百戰的八風營精銳麵前,完全就是一麵倒,到了最後,甚至未自先潰散。如同一股浪潮,很快的就席卷了整個叛軍隊伍。十萬人馬,前後不到兩個時辰,徹底潰敗。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號稱無上王的盧明月隻來的及大歎一聲,帶著幾百最精銳的老兄弟,奪開一條生落,落荒而逃。擊敗了盧明月之後,張須陀都來及再仔細的搜尋那些潰敗的叛軍。留下三千老弱傷兵負責將俘虜押送回山東,他帶著一萬八千步兵,全部一人雙騎,帶著滾滾的煙塵,揮師東進,直奔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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