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子上傳來一陣婉轉的唱腔:“我趁著這碧桃花將身映,早轉過了芳紅徑,呀,他門兒掩著嗬,則見他靜磣磣門掩梨花,我可輕輕的彈響窗櫺,他敢也低低應。為甚人兒不見些兒影?知他害相思一枕春酲……”張寧轉過頭時,隻見董氏欲說還休的樣子。因為她矮了半個頭,要看張寧的臉時便抬起頭來,眼睛仿佛忽然之間變得明顯起來,也可能是這陳舊的建築裝橫黯淡的光線反襯吧。“夫人還有何事?”張寧輕輕問道。董氏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是想問,以後還能不能與王爺見麵說說話。這般自不合禮,但隻要我們自個知道沒什麼,也便無愧於心罷……”她咬了一下朱唇,又搖頭道,“算了,我都說些什麼,這樣太冒險。雖然我是不怕擔這點風險,可你一定覺得沒必要……”隻是見麵說說話?若是沒點什麼意思、何苦要找一個不能正大光明來往的人說什麼話。張寧驟然明白,這女人恐怕是對自己有點意思了。他一時沒開口說話,隻是心裡不禁胡思亂想。尋常時一個婦人是不會因為被迫**一次就會對彆人產生什麼念想的,可能最多的是屈辱和憤怒,更不會簡單地被一根什麼東西征服,那種事簡直是無稽之談;否則後世製造的情|趣之物、一件玩物豈不是就能征服一個人。那董氏現在的嬌羞表情又是為哪般?她看起來很矛盾的樣子,張寧見她的模樣也替她糾結。董氏很快就改口了:“我還是彆無事找事,到此為止也很好……王爺請回罷,沒事了。”說罷抿了抿嘴噓出一口氣,好像終於放下、輕鬆了一頭。此事這般處理,對張寧來說主要還是受於謙的“製約”。畢竟董氏是於謙的夫人,而於謙是他不得不重用的大臣;重用於謙,可以進一步拉攏楊士奇的人脈。所以他才不願意因為尋歡作樂沾花惹草影響大局。可是現在他突然認識到,董氏倒是可以放下了,自己卻還是放心不下……人往往會在一時間頓悟,張寧此刻也意識到了一係列關係的關鍵:他對於謙的戒心,並不是因為對董氏做了什麼而怕報複。此間有一個不能改變的客觀因素。於謙是出身燕王一係的士大夫,本身的立場就存在不確定性的風險,這也是張寧為什麼一直心存戒心的原因;但是他從多方考慮,又覺得重用這個燕王派係的人對形勢導向有利。兩種顧慮之間存在矛盾,如何解決?張寧不僅再次大量起了董氏,或許有話說得好、沒有危機就沒有時機。私會有風險,但所有事都有風險。他當下便決定留下回旋的餘地,忽然答道:“夫人要找我說話,隨時可以的。”剛剛才從矛盾糾結的心情中解脫出來的董氏的心再次動搖起來,她抬頭說道:“王爺本不必理會我的,為何……”張寧不答。董氏又解釋道:“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就像知音好友一般,平素說得上話,偶爾有個掛念的人;便如夫君和楊士奇之女羅幺娘一般。為何世人隻準他結交女子,卻不準我結交友人?”人的觀念是最難改變的,看起來她仍然被禮教約束著,對私自結交男子顯然有一種提心吊膽的罪惡感。果然她又為自己解釋道:“王爺所言極是,隻要我們知道沒什麼,又何愧於心……我並沒有做對不起夫君的事。”張寧聽到這裡莫名生出一種類似爭強好勝的心態來。人道是女人通過男人征服世界,她會被自認優秀的男子吸引,也能通過征服男子、而達到自我肯定的目的;男子又何嘗不是,用各種獻殷勤的手段去競爭,然後獲得自我肯定的滿足感。張寧對於謙其實也存在一種競爭攀比心態,從以前做對手時的曾有的挫敗感中,形成了對他的這種想法,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各方麵不如人……這樣的對手很奇怪,既有欣賞和肯定對方的想法,又會有惱羞成怒的齷齪心情。競爭之心不是以消滅對手為目的,而現在甚至還要相互合作。董氏說她不會做對不起於謙的事,頓時就激到了張寧。這個婦人已經**於自己了,為何還要處處克製,在她看來自己真的不如於謙好?之前張寧一直表現得溫和有禮的樣子,忽然臉上出現了些許邪念表露,他說道:“就算沒做什麼事,被人知道了如何說得清?”董氏小心地說道:“王爺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不會說出去罷?”“當然不會。”張寧道,“同樣我們就算做了什麼,隻要不被人知道,又有什麼要緊的?”董氏倒退了一步,“不行的!”然後又紅著臉作勢離席要走,“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以後都不要見麵了。”張寧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既然不能見麵了,讓我再抱你一回,好記住那種感覺。”“男女授受不親,彆碰我。”董氏生氣道,但又沒有嚷嚷,仍舊壓低聲音說,“不見麵了,還有什麼好記住的。王爺又不是沒有嬌妻美妾,犯得著麼?”張寧感覺她掙脫時用了力氣的,這地方又是公共場合,不能用硬,隻好緩下來柔聲說道:“在辰州時就犯不著對你做那種事,於謙是我的故友,我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傳出去了有損名聲,但我還是做了……記得幾年前在京師的事麼?”董氏好奇地問:“在京師還有什麼事?哦,那時你還是禮部司務,到咱們家來吃過一頓飯,我便是那時認識你的。”“夫人竟還記得。”張寧道,“初見你之時,我便心動了,但當時彆說敢有什麼作為,就是想一下也是覺得是罪過。”董氏沒好氣地小聲道:“你心裡想什麼,彆人怎麼知道?又有什麼罪過?”張寧道:“於謙是我的上司,官大幾級,又是患難之交,當時我對夫人動心,心裡自然愧疚。而且夫人冰清玉潔,名聲賢淑,受人尊敬,我胡思亂想豈不是對你不敬?可心裡還是忍不住要想,沒辦法的事兒。”“我有什麼好的,比得上王爺那些嬌妻美妾?”董氏忍不住問。張寧一臉誠摯道:“我也不太說得明白,就是覺得夫人自有一番叫人敬重仰慕的氣質,卻又嬌弱溫柔,教我忍不住心有憐惜。”“不想堂堂湘王哄起婦人來巧舌如簧,我才不信你。”張寧歎了一口氣:“不管夫人信不信,處境如此咱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以後也不知還能不能見麵。”董氏垂下頭默默無語,張寧便小心伸手放在她的削肩上,見她沒動彈,便把右手也伸出從她的腰穿過摟住;左手在她的背上往回一抱,便將董氏摟進了懷裡。柔軟的身體,清新的氣息,胸口隱隱能感受到軟軟的一團貼著胸膛,張寧的心真是有些蕩漾了。他順勢便把放在她腰上的手上移,摸到了她的側胸,入手處立刻便感受到了衣服裡的乳|房側麵。董氏隻是柔軟無力地掙紮了一下,他便低頭去親她的耳朵。這時董氏便開始掙紮了,“彆這樣,你說隻是抱一下的……”這樣的拒絕當然是一點用沒有,她應該用力推開然後一巴掌扇過去。於是張寧就不能不得寸進尺了,否則就是禽獸不如。他開始在董氏的耳朵和臉上亂親,接著便吻住了她的嘴,柔軟的嘴唇暖暖的,舌頭一伸卻被貝齒擋住。董氏扭頭把嘴掙脫出來,顫聲道:“你也不瞧瞧什麼地方,在這樣下去……”張寧執著地又親上了她的嘴,手已經完全按在了她的胸脯上,抓住貪婪地揉|搓,那軟軟的東西便隔著衣服被蹂|躪得變成各種形狀。她再次掙開了嘴唇,喘了幾口氣,但已經顧不上胸脯被大膽放肆地摸遍了。張寧道:“彆擔心,門外掛了牌子不會有人進來的,我也吩咐了小二不能進來。況且這種地方沒人認識咱們。”“我不能做那種事!”張寧又道:“已經有過一次了,多一回有什麼關係?”不等她再反抗,張寧的手又把在了她的臀上,微微用力一抓,董氏“啊”地輕呼一聲,嘴裡隻能顫聲不斷說彆這樣彆這樣。她的腰扭動著,但是掙紮卻軟得無力,聊勝於無,或許張寧剛剛那句話著實動搖了她的堅持,反抗意誌已是十分薄弱了。凡事有過第一次,隻要時機恰當第二次就不是那麼艱難的。張寧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已抓住長裙往上拉。雖是初夏天氣暖和,她穿的襦裙照樣長得及鞋,這個時代漢人沒有露腿的女裝。好不容易才用一隻手將裙子拉上來一點,可能因天氣有點熱裡麵沒穿長褲,董氏的一條白生生的腿已露了出來,張寧的手便在她的腿上亂摸。方才她在掙紮的時候已被逼進牆角,此時無路可退,又不敢出聲,隻是把頭埋在張寧的胸膛上,一頭青絲之下露出的耳朵都潮|紅了,嚶嚶出聲:“太丟臉了,被人瞧見了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