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少年和辮子姑娘在張乘風一邊低聲談論著:“而那人的來路,既然無人知曉,可想而知,一定是無名小卒,故意作成了這樣的裝束,來特為引人注意而已。”“那道不一定,敢來這裡的都不會是一般的地痞無賴,人家何以故弄玄虛?”胖少年不服的說道:“好吧,你就等著看吧,我看他能有什麼本事!”就在剛才作如是之想,隻見那人已然一縱身,從那桌子上麵,跳了下來,落地之際,發出「拍」地一聲,像是他絲毫不會輕功一樣。跳下地來之後,幌了幌大頭,尖聲道:「蒙氏兄弟,白海你們不必打了!」而白海和蒙氏雙魔,動手以來,還隻有過了十一招。雙方正在僵持不下,各以內力爭鬥,已然感到誰要勝過誰,都不是易事。可是在那種情形之下,卻又絕對沒有罷手不鬥之理。因此,對那人的尖聲叫喚,兩人均不加理睬,仍然各自發出了一掌,掌力交迸,「轟」然有聲,兩人各自後退了一步。兩人一步退出之後,正待發第十三招時,手掌尚未翻出,便是猛地一怔。原來那頭戴老大麵具,詭異已極的怪人,已不知在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兩人的中間!兩人心中,不禁齊皆愕然!要知道白海和蒙氏雙魔兩人,全是方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一則,兩人在動手過招之際,真力排蕩,周圍丈許,人所難進。二則,以他們兩人的耳目之靈敏,就算是頭頂丈許處,有一頭飛鳥飛過,他們也一定可以覺察,可是那人來到了他們的中間,卻隻是一個眼花間的事情,事先絕無跡象可知。兩人一呆之際,全都停招不發,隻聽得那怪人道:「兩位要分勝負,像這樣打下去,隻怕是打上五百招,也未必可以分得出來,卻耽擱了大家的正事,不如依我一言,勝負便可立分!」此際,白海想繼續的觀察此人,試圖回憶氣某些有用的東西確認一下這個人,是敵是友並不可知。已然知道那人,雖然裝束詭異,有嘩眾取寵之嫌,但是,卻又是武功極高的一個高手。一時之間,不知是敵是友大家心中都忌憚他突然幫著對方,來與自己為敵。因此蒙氏雙雄知道白海十分的難纏,竟然異口同聲的問道:“有何辦法,可以勝負立分?”那人大頭殼一搖,道:“武學之道,自然以內功為主,如今,高手對決自然要比內功了,你們各演自身內功,自有人公正裁判,卻不是比打死打活,好得多麼?”白海聞言厲聲道:“閣下所言,雖然不錯,但是我與這兩個惡人並非是求分出勝負,事情卻與這兩人害死無數的無辜百姓的大犯有關!”那人怪笑一聲,道:“我知道,誰勝者,當然可以由心所欲!而蒙氏兄弟自然任由你處置了,這個也是江湖規矩了。”聞言銀白海冷冷道:“隻怕閣下,作不了主!”那麵具怪人“哈哈”大笑,笑聲更是難聽到了極點,笑聲未畢,人已突然退出。身法快絕,一轉眼間,巳然來到了斷開的那邊的石筍旁。一到了石筍之旁,突然揚起那柄破芭蕉扇來,向石筍煽去。眾人皆不知他要弄些什麽玄虛,隻聽得“拍”地一聲,那柄破芭蕉扇,已然擊到了石筍之上,緊接著,便是“轟”地一聲巨響,那枚足有一人合抱粗細的石筍,竟然齊中斷折。這一手絕頂輕功,絕頂內功,相繼一露,不但蒙氏雙魔兩人,自歎勿如,峰頂中人,一大半俱都咋舌不已。連白海也是眼放精光,思考著在這個江湖中能有這樣的作為實在是太少了!一邊的辮子女孩的心中,也是大為奇怪,低聲道:“哥哥,這人的武功,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不知究竟是什麼人?”她哥哥搖了搖頭,道:“我怎麼知道,武林之中,異人甚多,豈可勝數?”各門各派中的人物,也俱皆交頭接耳不已。銀冠道人心中對這怪人,雖無好感,但是卻也不得不服。因為那一手輕功,倒還罷了,最難的是,要以一柄破芭蕉扇,拍在那枚石筍之上,而將那麼粗的一枚石筍擊斷。如果,那怪人是一掌擊在石筍之上,而將石筍震斷的話,事情便並不出奇,在峰頂的眾人之中,倒有一半可以做得到。同樣的,苦是那怪人手中所用,是什麼重兵刃,如伏魔金鋼杵,八楞紫金等,當然也是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他手中所持的,卻是一柄極普通的破芭蕉扇而已。也就是說,他要將本身內力,由芭蕉扇上,逼到石筍之上,才能將石筍震斷,這種內功修為,已然到了“飛花卻敵,摘葉傷人”的境地,平時連聽都聽不到,何況眼見。那怪人搖了搖扇子,道:“如此,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但是各位既然來了,未必全是看熱鬨的,隻怕到時,各自之間,仍然難免出手,武功不濟的,卻要及早打定主意,不要到時,自已丟人!”他這一番話,分明是針對所有人而發,囗氣之大,無以複加。白海,倏倏地睜開雙眼來,異光迸耀,喝問道:“閣下是誰?”那人一聲冷笑,道:“我便是我!”一麵說,一麵向旁,走了開去,行動卻又並不甚快,竟在辮子女孩兄妹的身旁掠過,而且,在經過他們兩人的身旁之際,還停了一停,向他們兩人,注視了一下。他們兄妹兩人,隻感到他麵具之中,紫殷殷的眼光射來,令人不寒而栗。但那人並沒有停立多欠,便來到另一枚石筍之下,倚筍而立。這一打擾間,已然是中午時分,仍然不斷有客人,但是看到了店裡一片狼藉立馬跑了開去,這看的掌櫃子很是蛋疼。辮子女孩正在感到無聊之際,忽然,聽得耳際,響起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叫道:“小女娃子!小女娃子!”那人叫的,隻是“小女娃子”,而並未指名叫誰,因此辮子女孩起先,也未加理會。但是那人一連叫了三聲,辮子心中,卻不免奇怪起來。因為那聲音,低沉到了極點,但是,聽來卻也清晰到了極點。而且,聲音才發,便直鑽入耳鼓之中,倒像是有什麽人,在貼耳細語一樣。辮子心中不禁一動,暗忖這分明是父親常說的玄門無上內功,“傅音入密”自己想旁邊的兩個哥哥看去隻見他們還是十分緊張的朝場中看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處境。功夫。莫非有什麼高手,正在叫自己?但是想場中看去哪裡看得出有人叫她?因此,便彎起身子來,四麵一看,隻見在門外四五丈開外,日間那個曾露過絕頂武功,手執破扇,頭戴笑麵佛麵罩的那人,正在向自己招手。女孩心中,不由得大奇,暗忖他叫自己,卻是作甚?一時之間,心中不禁大是猶豫,不知是過去好,還是不過去好。就在此際,那聲音又在耳際響起,道:“小女娃子,此間無人知我來曆,但是你爺爺,卻一定可以知道,你放心來,我不會害你的!”女孩心知,以那人之能,若是要害自己,自己也無處可躲,便悄悄地站了起來,假裝出去解手於是向那人走了過去,來到那人身邊,低聲問道:“不知前輩呼喚,有何吩咐?”那人一笑,道:“你囗倒甜得很,一開囗便稱前輩,我問你,有一件事,我差你去做,你可願去?”那人日間,在揚聲講話之際,語音之尖銳,震人心弦。但是此際低聲說話,卻極和軟,聲音也頗為動聽,和日間截然不同。女孩聽了,不由得更是奇怪,道:“不知前輩所言何事?”那人又是一聲笑,道:“以你的膽識而論,確是再好也沒有,事情辦成之後,我絕不會虧待於你的,你可能答應?”那人還是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在和自己交談,隻是女孩看著他,他的嘴從來沒有動過,不然房中的爺爺他們豈會不知道。女孩心中暗忖,你到底叫我去做什麼事,也還未曾道出,如何便要我答應?但是,她心中雖然如此想法,囗上卻是不敢得罪那人。笑了一下,道:“前輩且將要差我去做的事,說來聽聽。”那人搖了搖扇子,道:“說來倒也簡單”講到此處,突然不再出聲,以扇柄在地上寫道:“張乘風就在裡麵,你前去揭穿他的身份。”女孩一驚說道:“張乘風!”“虛,小點聲,我隻是要你去跟那個酒鬼說你是不是張乘風便可,其他的不用你怎麼辦了。”女孩看著他不說話,她知道張乘風是個好人,眼下這個人揭穿張乘風的身份不知道有什麼企圖啊。大概是考慮到了女孩子心中的顧慮中年人講到:“我沒有惡意,張乘風已經墮落我是來喚醒他的,隻要你肯幫我我一定會幫你爺爺打敗哪兩個壞蛋的。”“這個”就在女孩下決定的時候裡麵有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