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歸暗想,楊靖他的手腳卻沒有慢下來,這次他已學乖了,並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風音,反將精神集中在皮膚的感覺上,立時感到一點尖銳的勁氣,直點自己的脊椎大穴,心中暗笑,手伸背後,一掌劈出,看也不看,往下劈落。“叮!”正中稠布,嘩啦的被楊靖撕開一截。這一著大出背後攻來的穀戀意料之外,掌勁的力量配合著楊靖體內全力施為,打得他幾乎兵器脫手,悶哼一聲,往後退去,整條手臂麻發痛。楊靖正欲乘勝追擊,彩雲帶又至。楊靖暗想,管你怎樣厲害,還不是一條軟布,而且長連三丈,任你功力高絕,內力傳了這麼遠的距離,也不免減弱,隻要不是給你拂個正著,我不信堂堂一個男子漢,便受不了你這嬌蕩婦的一拂,主意打定,低喝一聲,身形一閃,避開彩雲帶,轉身往疾退向後的不斷強身揮出掌劍,隱隱約約中這掌劍中包含著幾分劍氣,楊靖這是險中求勝,正是蘇錢陽的本色。掌劍如影隨形,往彩雲攻去。彩雲帶又在身後追來。楊靖早有準備,猛提一口真氣,身法加速,倏忽間已迫至她六尺之內,發穿無語劍的掌勁,顫震間,封死了敵人的逃路。彩雲帶亦往背心拂至。穀戀想不到楊靖如此拚死攻來,冷哼一聲說道:“你個小子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使出了一下精妙絕倫的手法,迎往有力壓千軍之勢的掌劍。“鏘!”掌帶纏繞交擊。楊靖全身一震,吃虧在臂力未複,踉蹌跌退。彩雲帶拂上楊靖背心,又纏上了楊靖的腰身。楊靖厚背一弓一彈,想要將彩雲帶的勁力化去,豈知彩雲帶輕柔地拂拭背上,像是一點力道也沒有。楊靖心中大奇。若非穀戀真是如此不濟,便是她在手下留情。這時已不暇多想,正要對暗運內力,剛跨出一步,一絲奇寒無比的勁氣,由背後的督脈逆衝上頭,越過頭頂的泥丸官,順著任脈直衝往心。楊靖大叫不妙,若給這絲寒氣攻入心脈,保護立時一命嗚呼,到這時他才知道從彩雲轉來的內功彆走蹊徑,陰柔之極,而長連三丈柔軔非常的彩雲帶,恰好將這種陰勁發揮得恰到好處,不過這時知道已太遲了。“哼,看你還逃!”穀戀此時終於露出了一直以來的可愛刁蠻的模樣。他已顧不得回他話,立時大叫一聲,激起全身功力,護著心脈。“篷!”心頭一陣巨震,體內兩氣相交,到第三波真氣,才勉強止住了那絲陰寒。楊靖立足不穩,翻倒地上。沒用的這彩帶可不是一般的彩帶,極具粘性,在我真氣內勁的催使下你能有半點動作已經是萬幸了!還不快求饒?“穀戀笑道。“休想!”倒在地上的楊靖怒道。聞言穀戀上前一步加緊了對楊靖的控製,想順勢纏身的彩雲帶有卷了一層。隻聽耳邊傳來絲絲的聲音,瞬間楊靖大感快要被勒死的感覺。臉上氣都漲紅了,惡狠狠的朝穀戀看去,想說卻說不出話來。見狀穀戀手一鬆,楊靖才得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穀戀卻不知道他說什麼。待楊靖“說”完,穀戀湊上去仔細打量了楊靖一番方才笑道:“想求饒嗎?”這時楊靖全身冰冷,一口真氣怎樣也提不起來,散而不聚,就地翻滾,避往一旁,這情景有多狼狽便多狼狽。待喘過氣來楊靖苦笑道:“鬥不過你,我沒有辦法,你無非是抓我回去見我爹,有必要那麼狠嗎?”說著指了指自己的一身“彩衣”說道。“哼,誰叫你不老實,還敢還手!”說完看著楊靖那一臉無辜的神色才將彩布又放鬆了些,“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你父親說了以前的事可以不再追究。”聞言楊靖一陣心酸和悲涼,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真正的感受到過父愛,如今即使是這句話自己也沒有感受到真正意義上的父愛,自己的妹妹楊琪竟然還是自己殺死的,父親所說的以前的事不再追究了,自己的妹妹不知死於誰之手不說,自己還成了大逆不道之人,這讓楊靖發自內心的反感,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從此不再踏入楊府半步,父子、兄弟之情早該恩斷義絕!“嘿嘿,想啥呢!你沒有選擇了,楊靖。”穀戀正色道。忽地傳來急劇的步音。六、七名男子舉刀湧了過來,一見穀戀便喝道:“在這裡了!”兵刃紛紛出鞘,圍了過來。跟著再湧上七、八名白衣青城派弟子,當中一人赫然是那個假裝重病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一見穀戀,眼中湧起殺機,兩眼射出森厲的寒芒,像換了個人似的。楊靖立時感應到他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