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這麼一把細劍,劍體通身發紅但卻閃閃發光。陡然間滿空光華掣轉,龍蛇飛竄,天地仿佛一冰爐,浸滿了清冷的月光。那無邊的光華隻是一瞬,跟著全部消失。方夜的眼睛霍然抬起,看到了這一柄劍,大驚這不是平常的一把劍,精氣所化。天上天下,所有的景物仿佛全都消失了,剩餘的隻有這一柄劍。這一柄劍上天入地,從古至今,太陽是它,月華也是它。它無所不在,隻是從沒有人能夠目睹它的恩威。現在,它以全盛的姿態顯露了出來。於是,世界俯首於這王者。這一劍,仿佛極為隨意地揮出,仿佛其中滿是破綻,隨手可破,但卻有剛強威猛,堅不可破之感。它蘊蓄的,是蘇錢陽和楊靖靈魂的精、氣、神!衝天的恨意貫穿了的全身,反而令他達到了忘我的境界。這一劍,從有人類而起就注定它是最強的。劍身已平舉胸前。那青年抬起頭來,似乎驚心於楊雲的絕情,憤怒於自己的命運,然而他本身就有著一股沉靜的氣度,宛如一泓碧水,澄清悠遠,一時並未變色。他微散的長發泛起一陣極幽暗的藍光。長發下是一張極為清俊的臉,眉宇間的憂愁與寂寞並未能淹沒他的風采,反而襯托出他那宛如長空孤月般卓然出塵的氣質。那少年的眸子。這雙眸子並無特異之處,更沒有特殊的顏色,卻宛如兩泓深潭,古鏡照神,其中竟仿佛有一種洞悉天地間一切玄異的沉靜與睿智,同時卻又如此清澈,宛如第一次打量這芸芸世間的孩子,還未來得及沾染半點俗世的雜質。自古英雄多磨難,楊靖此時已是磨難後楊靖。被蘇錢陽用精氣神暫時控製的楊靖仰天長笑道:“好!就讓我們用事實來印證何者為順,何老為逆;何者為生,何者為死。”殺氣浪潮般以楊靖為核心,向三人湧去。方夜微微一笑,往後退去。他表麵從容自若,其實已將功力提至極限,擒賊先擒王,楊靖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是以他為目標。楊神、雲仙由他兩側搶前而出,一刀一劍閃電劈刺而去,務要在楊靖氣勢催迫至巔峰前煞其銳氣。楊靖臉容一冷,輕哼一聲,兩手拍出,不分先後拍在刀鋒和劍尖上。“霍!霍!”楊神雲仙兩人齊齊悶哼一聲,擋下楊靖的幻化紅劍。楊靖毫不驚異二人的強橫,他們不是如此武功高強才應是怪事,再哼一聲,雙手幻起滿天的血劍影,虛虛實實往兩人抓去。就在這時風聲傳來。四條人影由屋瓦撲下,四枝長矛直擊向楊神、雲仙發動攻勢的楊靖。楊靖心中暗歎,這次來圍攻他的確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深懂聯攻之道,因為若是太多人撲下來時,形勢一複雜,他便可混水摸魚揀得便宜,但四個人卻剛好縫補了背後每一個破綻空隙,發揮最大的力量。楊神受了楊靖一擊,雖逞強一步不退,但已是血氣翻騰,收回來的刀再也無能主動,想化攻為守,眼前已儘是楊靖的爪的血紅的劍影。仍臨危不亂,大喝一聲,一刀劈出,取的不是楊靖的血劍,而是楊靖的腰身,竟是同歸於儘的硬拚硬。滅地雖外貌粗悍,豈知卻剛和絕天的陽剛路子相反,陰柔纖巧,劍尖爆起一朵劍花,護在身前,嚴密封死乾羅的所有進路。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無縫。楊靖冷喝一聲“好!”,身形毫不停滯,以令人肉眼難以覺察的速度,閃了幾閃,切入兩人中間處,左右中指向兩側同時彈出點點星光,正中刀劍。在後的方夜心中一懍,楊靖所表現出的實力,竟遠遠在他估計之上,難道自天牢之後,他得到了誰的傳承?思索間,楊靖已是采空而來。“那紅劍是內勁真氣所化!”自到楊靖的劍要刺來方夜才頓悟。氣劍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源自生命的奇異力量,潛藏在每一個人神的經脈穴位內,追求武道之土,通過精神**的刻苦訓練,激發出無窮無儘的潛能,再以種種訣心法加以駕馭,成就之高低,就是武林裡高手低手之彆。“鏘!”清響震懾全場。那劍本事要取下方夜的人頭可是背後的楊神和雲仙競標而來,楊靖突然揮劍轉後,二人始料未及血肉模糊!方夜冷哼一聲,往後疾退,手中三八長棍施出格陽圖元親傳的救命三大絕招之一“梯雲縱”,催鼓出一道狂猛氣勁,硬往追來的紅劍撞去。“霍!”方夜像羽毛般飄起,往外退去,又是平武門的絕世輕功。但是在蘇錢陽駕馭的楊靖看來也不過如此!一時間,無人敢躍上牆頭,挑惹乾羅。四方八麵,人影僮僮,也不知來了多少敵人。“呀!”一聲女子的尖叫和打鬥聲在左方遠處瓦麵傳來。楊靖心中一懍,運功雙目,往聲音傳來處望去。隻見一道嬌小的人影,竄高躍低,硬往他這方向闖來。蘇錢陽即使控製了楊靖但是僅有**的楊靖亦是心中一熱,失聲道:“妹妹!”雙腳用力,大鳥騰空般往往敵人兵刀下掙紮的楊琪撲去。想不到楊雲有所感覺楊靖可能會有高人相助不得以出此計策為的就是把楊靖抓回去!蘇錢陽知道了什麼一把將那些人擊去,攔腰抱起楊琪,直退三十丈才落地。“哥哥兒”楊琪淚眼朦朧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楊靖一把將楊琪抱住:“我以為再也進不到你了!”失聲痛哭起來,蘇錢陽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該再去控製楊靖的**,兄妹相見該死真心相訴。“他們待我很好,哥哥何不回家我們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呢?”楊琪兩行熱淚早已濕透了楊靖的肩膀,如今這個肩膀已經可以給她依靠了。“不,我的妹妹我要帶你離開楊家。”楊靖望往前方,借了些微星光,看到黑壓壓十多名騎士,像朵烏雲般向他們掩過來,手上持的均是巨盾重矛等對仗的攻堅利器,顯是針對他的丈二紅槍有備而來。忽然楊琪的綿綿軟語又在他耳邊道:“看來他們絕非善類,哥哥你可要好一好護著小琪啊!”“衝呀!”騎士們一齊呐喊,卻隻像一個人狂叫,隻不過大了十多倍,聲威懾人,同時表示出慣於群戰,否則如何能喝得如此一致。最前一排四名騎士的重矛向前平指,隨著戰馬的衝剌,隻是聲勢便能教人膽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