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群們的輕嘶咆哮聲中,一陣悅耳清神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在場上空悠揚散開。一些性情略為暴躁的黑馬聽到這清揚的鐘鼎之聲,也安靜下來。眾人驚訝的看著雄風,那聲音切實是從他的體內傳來的。雄風倒是也對體內的飛虎很是擔憂著,隻是自己體內的熱量倒是隻升不降。雄風管不了那麼多了,掌風呼呼的拍了出去。“撤!”隨著勒芸的大喊聲傳來。但是那裡來的及,雄風的掌力奮力打去一時也是人仰馬翻,慘叫連連!雄風和混元相視見驚訝的看去,隻見亂陣中的邪仙教一眾竟然燃燒起來。雄風想來定是自己體內的飛虎在作怪。剛才那一掌不知道要比以前的強上多少倍!“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了?”混元問道,臉上儘是不可思議的神色!“我敢保證這一掌絕對不是我的實力所為!”雄風搖搖頭說道。混元更是詫異的看過來:“你還有保存實力?”雄風談談的說道:“不是!”聽得混元隻想喊聲大哥以表無限的佩服。一把火燒了起來,邪仙教的人隻好棄馬逃去,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雄風會是這般的恐怖如斯!待一切都恢複了安靜,雄風等轉身正欲離去,前麵那裡還有路!隻見前麵圍滿了上百的村民,個個麵帶異色的看著自己,仇恨,驚訝,憤怒,畏懼說不出的場景。“這下麻煩了!”說話的正是鐵笛神丐,二人已是調養好剛剛站了起來。這時一個老者微笑著走了過來衝雄風說道:“你們是我們陰陽村永遠值得尊敬的人。”雄風錯愕間已是不由分說的被幾個青年扛了起來,自然少不了混元、鐵笛神丐、八步和尚。在眾人的簇擁下雄風四人硬是被扛進去青城地牢中牢門大開。一時間牢室滿是腳步響聲。一對手在楊靖身上摸索起來,有人道:“奇怪!這麼快便死得通透,全身冰冷僵硬。”武揚的聲音響起道:“確是死了!”頓了一頓道:“不要怪我,要怪隻怪你的命生壞了。”楊靖的感覺極為奇怪,每一個聲音,甚至呼氣吸氣聲,他都聽得比平時清楚百倍,偏是全身一點感覺也沒有。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難道我真是死了,現在隻剩下魂魄在聽東西?假如永遠保持這種狀況,那比坐牢更要可怕萬倍。大牢頭武揚的聲音道:“把這小子,抬出去,包裡後好好埋了他,記著!不要損傷他的屍身。”楊靖驚上加驚,心中忽地升起一個念頭,就是異日一定要將這些人百般折磨,要他們不得好死!心念才起,他本人嚇了一跳,這種殺人凶念,還是首次在他心中興起。念頭未完,身體被抬了起來。也不知經過了什麼地方,神智愈來愈模糊,剛才靜止的真氣,又開始在全身亂竄亂撞,情思迷迷惘惘,有若天地初開,無數的奇怪幻象,在心靈內始起彼落,狂暴的激情柔和的思緒,交纏糾結,蘇錢陽的閉息封氣之法種入他體內的真氣內力開始翻滾著一層一層的油布覆裡全身,楊靖被放入坑內,鏟起鏟落,一會兒給埋在厚厚的土層下,楊靖眼前一黑,終於完全失去了知覺。待他們走遠,楊靖驀地回醒,口鼻自然用力一吸,幾乎窒息過去,張開眼來,一片漆黑,在幾乎變成真死的刹那,強大無倫的真氣在體內爆發開來,無師自通的他作彈簧般收縮,再彈開來時,整個人已飛快往上衝去,‘蓬’一聲和著滿天泥屑布碎,衝離地麵達兩丈之高,再重重摔回地上,跌了個七葷八素。假設有人碰巧在場,定以為是千年惡屍複活,嚇個死去活來,楊靖雙目一明一暗,明時精光電閃,暗時陰沉莫測,好一會才回複正常,但那眼神已和從前大不相同,轉動間充滿了沉浮人世的智能和近乎魔異的魅力。楊潘啊楊潘。我定會勝過你!楊靖跳了起來,以他自己也難以相信的速度,轉眼間隱沒在林木的深處。一個古往今來沒有出現過佛道雙修的高手,終於降臨人世。與邪惡的鬥爭,亦由此開始。烈日高掛中天,以無可比擬的熱烈,窺視著這前途不明,翻騰不休的浩蕩江湖。碧空下。一隻大鷹盤旋衝飛。楊靖離開了墳場後,全速在山野間飛馳,愈跑愈輕鬆,熱氣如千川百河般由腳板的湧泉穴升上,與從頭頂泥丸宮流下的冷氣,穿過大小經脈,彙聚往丹田氣海處,一冷一熱兩股氣流,交融旋轉,當旋力聚積至頂峰時,又倏地由丹田射出千萬道氣箭,閃電般蔓延全身。這過程周而複始,每次之後,體內的真氣便增長了少許,眼目看得更清楚,傳入耳內的聲音亦大了許多,皮膚和空氣接觸的感受更深刻、更微妙,一切都不同了。打橫切入一個疏樹林,當地穿林而出時,全身一陣劇痛,再也支持不住,往前仆倒,剛好跌在一個大道的正中央處。這下突變真是莫名所以。他想爬起來,豈知全身有如針刺,連指頭也動不了。楊靖死命守著心頭一點靈明,他有一個感覺,就是假若就此昏去,將永遠也醒不過來。於是楊靖不斷著在掙紮著。就在水深火熱的時刻,身後車聲轆轆,馬蹄踏地,一隊騎士,護著一輛華麗馬車,從大道一端徐徐趕至。帶頭騎士一聲吆喝,人和馬車都停了下來。“小丐讓路!”啪的一聲,一條馬鞭在空中轉了一個小圈,帶起懾人風聲,重重落下,猛抽往楊靖背上。若是楊靖神智清醒,當知使鞭者這一下落手極重,是欲一把將他抽往路旁,手段狠毒之至。“啪!”一鞭結結實實抽在背上,而破爛不堪的衣服,登時碎布散飛。楊靖隻覺有些東西輕輕在背上拂過,不但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反而痛楚像由背上出去了那樣,好過了很多。那人‘咦’了一聲,第二鞭加重力道,再抽在楊靖背上。楊靖一聲呻吟,隨著鞭勢帶得橫滾開去,他呻吟並非因為痛楚,隻是直至這刻才叫得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