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陛下告淪陷區人民書,這什麼玩意?”撿到傳單的人小聲嘀咕著道。羅賓手下的小弟撓撓頭,道:“這東西有什麼用?”羅賓將傳單折了起來,小心的藏了起來,低聲道:“彆急,等回去說。”然後抬起頭,眯著雙眼望著大街上的人類附庸,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隻見他們各個臉色死灰,表情呆滯,如喪考妣一般,緊張而膽怯的掃視著大街兩邊的路人,就好像他們已經被一群食人的惡狼包圍了,隨時會被咬的粉身碎骨。“怕了吧,知道自己末日要到了。”羅賓在心中暢快的暗道,看著仇人如此恐懼,他心中當真是快意無比。同樣,站在門窗後的迪基希市民看著這幫人奸也在冷笑,儘管他們臉上可能沒有表情,但是他們心中的想法,就連大街上的閃族人和人奸都能看得出來。大街上的偽軍頭領忽然衝著酒館門口擠得密密麻麻的人群怒吼道:“看什麼,都看什麼~!”他伸出手指著周圍圍觀的人,厲聲叫罵道:“再看宰了你們,現在這還是老子們的天下,那個想死,出來,啊,出來啊~!”酒館門前的人群忽然全都退了回去,街道兩側的房門和窗戶也幾乎同時“乒乒乓乓”的關上了,圍觀他們的迪基希人好像攝於他們的厲害,全都縮了回去。但是不管是迪基希人,還是這些投靠閃族,出賣了同胞了人奸。所有人心裡都清楚。迪基希人不再害怕他們。大家隻是靜等教廷大軍開到後清算他們,而且這一天不遠了。大家也都知道,這些人奸害怕了。今天迪基希變得比往日更平靜,太陽還高高掛在天上,大街上就空無一人,如同一座空城。小販,店主,手藝人。等等,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就連整天在大街上耀武揚威的晃蕩,抓拿敵特分子的附庸軍也關起門躲了起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羅賓和手下幾個刀口舔血討生活的好漢回到貧民區的一間簡陋房子裡,這裡居住的都是又窮又橫的迪基希人,房屋低矮,道路曲折狹小,如同蛛網一般,方便隱藏。也方便逃跑。等閒不會有官兵進入,就連那些偽軍也很少會出現在這裡。羅賓點上一盞油燈。然後謹慎的遮上窗簾,將空投下來的傳單取出,就著燈光認真翻看。這張傳單有兩隻手展開那麼大,正麵印滿了黑色文字,內容淺顯易懂,就連羅賓這個隻在教會學校廝混過三年的小學肄業文化程度都能看明白。開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光明神的名義,我們絕不饒恕任何叛徒”,語氣強硬,殺氣騰騰。內容就像是傳單上說的一樣,這是關於如何懲處淪陷區人奸的教廷法令。所有為閃族人服務的人類都是罪犯,但是罪行分了好幾級,教廷會區彆對待,而定罪的等級采用了紅名和黃名製。紅名的人奸是必殺的,黃名的則是要判刑,這套辦法的內容十分簡單,就連普通的農夫都能明白。主動投靠閃族的人類罪大惡極,首領和骨乾分子直接就是紅名,抓到隻有死路一條。其他被強迫參加偽軍,為閃族人服務的則是黃名,以偽軍中職務的高低,有不同的基本分,在偽軍中職務越高,基本分越低。這些人如果犯有殺人罪,強奸或者告發同胞的罪行,直接被扣成紅名斬首。而犯有搶劫罪,搶劫一次扣一分,欺壓毆打平民,被檢舉揭發一次扣一分,扣成負分紅名殺頭。如果這些罪名都沒有,最終分數超過五分,那就恭喜你,將被無罪釋放。積分低於五分者,每低一分判兩年苦役,零分的就是滿十年苦役,以當前苦役條件,服刑滿十年,基本不死也殘了。同時檢舉揭發其他附庸軍的罪行,能獲得加分。主動抓拿紅名的人奸,配合教廷軍隊的行動,視為立功表現,可以減輕處罰。老百姓抓到不同積分的附庸軍,押送到教廷手中,則可以獲得不同的獎金……這套積分製度簡單易懂,等級分的很清楚,扣分標準十分明確,隻需要套用一下,就可以計算出投靠閃族人的結果。羅賓仔仔細細的將傳單研究了好幾遍,理解透徹之後猛然一拍桌子,叫道:“早就該這麼辦了。”手下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問道:“老大,辦什麼?”“積分製啊,”羅賓如獲至寶一般,激動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揮舞著雙手道:“咱們山寨也該實行積分製,出任務的加分,出賣弟兄的紅名,年終按積分發錢,早這麼乾,就沒人抱怨不公平了。”手下撓撓頭,一頭霧水,他們都是大字不識的牧羊人,根本不知道這個積分製是什麼意思,反正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時候他們隻需要豎起大拇指,表情真摯的道:“大哥英明。”“這張傳單上說什麼,咱們仇人怎麼辦?”“他們?”羅賓輕蔑的一笑,快意的笑著道:“這會隻怕都在扳著指頭,算自己能剩多少分。”這套積分製好就好在,明確告訴那些被強征,被迫在附庸軍中服役的普通士兵,他們如果沒有對自己的同胞犯下罪行,可以不用擔心教廷處罰他們,被一身黑衣的裁判所製裁官殺上門來。宗教裁判所的黑麵神在懲罰投向黑暗的人類時,從來都不手軟。被他們抓進裁判所監獄的人,很少有能再活著走出來的。而那些主動投靠的,為非作歹的。則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尤其是貴族。爵位越高。處罰越重。“卡內爾和他的走狗是死定了。”羅賓狠狠咬著牙,表情猙獰的道:“他們的所作所為足夠扣成負的兩百分,這會一定害怕的在床上發抖。”幾個壯漢興奮的眼睛放光,大笑著道:“活該,這家夥早就該死了。”羅賓在室內來回踱步,心中不知道在動著什麼主意,臉上的表情不住變換,時而咬牙切齒。時而聲聲冷笑,時而躊躇滿誌。幾分鐘,他忽然捏著拳頭狠狠的砸在桌麵上,震的上門的碗碟哐當一聲,高聲道:“富貴險中求,這正是咱們的機會,我不能讓卡內爾他們死的太舒服~!”“大哥你說怎麼乾,我們聽你的。”羅賓皺著眉頭,道:“咱們得好好計劃一下。首先,去跟卡內爾他們打個招呼。”第二天一大早。迪基希的市民驚訝的發現,在東麵的城牆上。有人用紅油漆刷著一長列大大的人名。他們全都是投靠了閃族的人奸,迪基希人用這種方式提醒他們,他們已經紅名了。而以卡內爾為首的偽軍收到消息後飛快的趕到城門前,看著牆上血紅色的字體,嚇的臉色慘敗,瘋狂的大聲吼叫:“誰乾的,是誰乾的,給老子站出來。”但是周圍門窗緊閉,沒有一個人迪基希市民出現。卡內爾氣急敗壞的想要抹掉牆上的油漆,但是不管他們洗刷,還是用鏟子硬刮,這一行鮮紅的大字就是難以清除。大隊閃族士兵也舉著武器跑了過來,為首的閃族軍官看著牆上的紅字,氣得隻哆嗦,高聲道:“給我全城大搜,一定要把這些人給我找出來。”閃族士兵和偽軍高呼一聲,然後跺開居民的房門,大吼著衝了進去,揪著市民的衣領將他們拖出來扔在大街上。一名軍官冷冷的看著那些可憐的市民,然後一字一頓的道:“你們死定了~!”××××××××儒略曆八三六年三月一日,晴。吉神在東。忌:入宅、出行、移徒、祭祀、嫁娶、動土。宜:殺人~!一大早,迪基希城中的廣場上就已經聚滿了人。四周滿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士兵,他們手執著利刃,不停的在廣場四周來回巡視,惡狠狠的打量麵前的每一個人。每當他們的視線過處,百姓們無一不是膽怯的低下頭來,避開他們的視線。隨著太最越升越高,廣場上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起來。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人低聲叫道:“來了,來了……”緊接著,一陣清脆而充滿了節奏的鼓聲響起。在鼓聲當中,數輛蒙著黑紗的馬車緩緩從遠處馳來。一隊手上腳上全都帶著鐐銬的囚犯緩緩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在衛兵們長槍的威逼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向廣場中間的高台。在那高台之上,高懸著十幾個絞刑架。粗大而且價格便宜的繩套在風中微微的擺動。讓人看了,不由心中生起一種莫名的恐懼。那些囚犯們低著頭,一一在絞刑架前站定。出於對死亡的恐懼,很多人都全都發抖。甚至有人癱軟的走不成路,被強壯的衛兵們挾持著,送到了絞刑架前。此時,鼓聲驟然停下。整個廣場上雖然站滿了人,但是卻是鴉雀無聲,隻有偶爾有壓抑不住的低聲咳嗽傳來,但是那咳嗽極其的輕微,而且旋即又消失不見了。一名宣令官邁步走上了行刑台。他頭上戴著鐵灰色卷發頭套,臉上全都抹滿了白粉,在腮邊上還特意又點了一個假的黑色痦子。這套裝束是兩年前茹曼帝國的流行服飾,可惜的是,現在帝國在凱瑟琳長公主的驢牌,愛馬屎……呸呸,路易威登,愛馬仕等等流行品牌的衝擊之下,早就已經更新換代,與洛林那個時代的二十世界早期接軌了。現在流行的是,閃亮的皮鞋,整潔的衣褲、皮草風衣。還有漂亮的禮帽。如果有人再穿成那名宣令官的樣子。走在大街上。連乞丐都會偷偷在背後罵一句‘213’不過話說回來,透過這個服飾,就可以知道,迪基希是如此的落後和閉塞,整整落後了時代兩年的距離。那宣令官來到了台前站定,然後打開手上的一個羊皮紙卷,高聲念道:“至高的,至上的。英明的、迪基希國王告全體人民書。凡居我國之民,必須遵守法令。不得接納敵人宣傳鼓惑。更不許造謠生事,破壞國家安定。經查:哈森,卡拉爾,多利斯……等等五人,無故在大街上撿拾敵人傳單,居心不軌。特處絞刑。經查,沙略特,馬爾斯……等等七人,偽裝窮困。屢次偷稅漏稅。一共少交納七隻羊,六隻雞。其心可誅。特處絞刑。經查,男爵多斯特雖然身為貴族,卻生叛國之心,屢屢私通楓軍。出賣國家機密,致我軍三十萬忠勇將士之性命於危險境地。此等罪大惡極之輩,非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民憤。然,陛下仁慈,特下旨意減一等處置,特處絞刑~!”宣令官剛剛念完,旋即就聽到那些犯人中間一個肥胖的貴族高聲叫道:“冤枉啊。我冤枉啊。大人,我沒有叛國,我沒有私通楓軍。我沒有啊……”那胖子叫撕心裂肺,極是淒慘。下麵觀眾們頓時發出了一陣鄙夷之聲。這貨也太慫了,虧的還是一個貴族。剛剛那些人不過就是撿個傳單,少交幾隻羊,就叛了死刑,你見他們當中誰吭過一聲?倒是這個家夥,明明就是壞事乾絕,私通敵國,這樣的人物也算是一方豪傑,這個時候,應該是表現一下自己視死如歸的英勇氣概,唱兩句名家選段什麼的。讓大家也樂嗬樂嗬。但是,他居然在這裡雞鴨子亂叫的,太丟臉了。此時,那胖子依然不斷的叫喊:“我沒有,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叛國。陛下,冤枉,我冤枉啊……”他一邊喊,一邊哭,到了後來,臉上衣服全都糊滿了淚水和鼻涕。傷心欲絕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娃一樣。可惜的是,那宣令官根本不為所動,冷漠的看了他兩眼,然後輕輕的一揚手。急促的鼓聲再次響起。在眾人敬畏的注視之下,一個頭上戴著黑色三角頭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大漢走了上來。他光著上身,袒露著胸前雜亂粗長的胸毛,身上的肥肉隨著步伐不停的顫動。這就是迪基希城的劊子手。一個讓所有百姓們視如虎蠍,退避三舍的凶狠人物,據說在他手中結果的人已經不下三千。光是身上那一身的煞氣,就已經讓老百姓們嚇的一溜跟頭。那劊子手來到了那些死刑犯的身後,將繩子套在他們的脖子上。輪到那個貴族胖子的時候,略略有些麻煩。因為那個家夥已經嚇的尿了褲子。因此上,劊子手不得不小心一點,以免的那些尿沾到他的身上——做他這一行,很難娶老婆的,所以衣服什麼都必須自己洗。而他前兩天剛剛才洗過,並不想再洗一次。等他從左側走到右側,全都弄完了,鼓聲隨即停了下來。劊子手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再次來到了行刑台的左側,站在了一個半人高的手閘跟前。宣令官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然後右手再次揚起。鼓聲立時敲響。那鼓聲極其的急促,如同雨點一般,讓人根本分不清楚什麼鼓點兒。廣場上所有全都屏息靜氣,瞪大眼睛看著行刑台。他們全都知道,隻要鼓點兒聲一落下,那名劊子手就會扳動手閘,然後那些犯人腳下的活板就會打開。在重力和繩索的共同作用之下,他們就會被吊在空中,像被鮮蝦一樣活蹦亂跳,直到死去。每每這個時候,廣場上就會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那聲音是如此的歡快,甚至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對於同類的死亡,人類怎麼會如此的高興?鼓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急。所有人全都知道。隻要再過一秒鐘就會到頂點。然後停下。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雷聲。轟~!眾人神經正繃的緊張,猛然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全都一滯。緊接著,又是一聲雷聲傳來。轟~!隨後那雷聲如同雨點兒一般,不停的響起。轟,轟,轟。轟……眾人不由全都驚愕的望著天空。這雷打的怎麼這麼奇怪?明明是晴天啊。而且這天氣剛剛轉暖,還沒有到節氣,怎麼就響雷呢?難道說,多斯特真的有冤情?老天看不過眼,所以特地打雷示警?但是那死胖子怎麼看怎麼讓人感到猥瑣,也不像是一個能受到上天眷顧的角色啊……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隨即就感到腳下的大地開始不停的顫動搖晃,到了後來,那木質的絞刑架都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響。人們不同麵麵相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世界末日來了?隨即,那遠處響起了一陣沉悶低啞的雷聲。那雷聲極為的古怪。就像是車輪滾過地麵一般連綿不斷。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有人突然醒悟了過來。高聲叫道:“騎兵,是騎兵。是大隊大隊的騎兵。他們向著我們這邊衝來了。”他的話音剛落,隨即城中已經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聲。當當當當當……士兵們頓時一陣的慌亂,拿著武器,紛紛向著城頭跑去。但是在下一秒鐘,他們又全都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樣,飛快的逃了回來。緊接著,就聽一陣嘹亮的軍號聲起。一麵飛鷹閃電大旗出現在了大街的另一頭。有人高聲叫道:“快逃,快逃啊。洛林來了。楓軍打過來了。大家快逃啊……”一眾百姓們這才反應過來。然後發了一聲喊,隨即紛紛的抱頭鼠竄。而此時,一眾身著楓軍製服的騎兵們已經出現在街上,他們一邊縱馬飛奔,一邊用手中的戰刀,將抵抗的基迪希士兵砍翻在地。有軍官高聲叫道:“快,快,弟兄們,衝進王宮去,活捉迪基希國王……”絞刑架上,多斯特看著那些騎兵,先是一怔,隨即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來的好,來的真是太好了。哈哈哈……”隨即,突然又放聲痛哭了起來。他一時哭,一時笑,就好像瘋了一般。但是那些騎兵們從絞刑架邊上馳過,根本沒有一個停下,隻有幾個年青的士兵好奇地看了兩眼,隨好就衝了過去。由於事發突然,宣令官與那劊子手根本來不及逃走,他們站在行刑台上,呆呆的望著身邊如同洪流一般馳過的騎兵們。過了好一陣子,這才在多斯特的哭喊聲中清醒了過來。宣令官看了劊子手一眼,隨即臉色一變,諂笑著走到了多斯特的跟前,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套在他脖子上的繩圈取下。如果不知道的,看著他那仔細的模樣,還會以為他這是在服侍乾爹。那宣令官笑著小聲說道:“大人,大人,多斯特大人。醒醒。”看到多斯特漸漸回過神來,他這才又接著道:“恭喜大人,祝喜大人。您得救了。剛才看到你站在這兒的時候,小人心痛的都要碎了。要是您像這樣的國家棟梁都要被國王……呸呸呸,被偽王給處死了,這天道也太不公了。剛剛那一刹那,小的都想陪您一起死了。好在大人您是吉人天相。洛爵爺都親自救您來了。小的這就給您解了繩索,送您回家。如何?”他一邊說著,一邊取過了鑰匙,幫多斯特打開了鐐銬,然後扶著他慢慢走下了絞刑台。那劊子手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台階之上,一把摘下了頭套,然後不屑地向在地麵重重的吐了一口。怪不得對方能當上宣令官,而自己一輩子都隻能當一個下賤的劊子手。這就是差距啊~!他轉頭看了看絞刑架邊上的其餘眾人,見對方全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他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揮了揮手,道:“今天也是你們的幸運日,所以都回家吧。”說著,從地上撿起了宣令官丟下的鑰匙,然後向著眾人一扔,隨即大搖大擺的走下了絞刑台。那些死老百姓逃的一命,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自己雖然劊子手,可也有自尊的,怎麼也不可能親手幫那些個死老百姓們解套,解鐐銬什麼的。隨著洛林軍閃電一般攻入迪基希,大批大批的投靠了閃族的人類官員和貴族們紛紛開始逃亡。而此時羅賓眾人也迎來了他們的黃金狩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