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日,中午時分,連續下了幾天的雨,此時卻突然停了下來。但是天氣卻絲毫也沒有好轉,相反的,那天空中的烏雲卻越發地濃密了起來,遮蔽了整個天空。陰沉沉的,低垂在天際,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一般。雖然應該是一天當中陽光最為明媚的時間,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卻越發陰沉了起來。漸漸的,幾乎如同黑夜一般。天地之間一片的肅殺。大地之上寂靜無聲,就連最為自由的風也停了下來,如同眾神誕生之前的那個沉寂的世界。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秒鐘,也許是一個世紀。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劃過了整個天空,如同光明神的手中的利劍,從高高的蒼穹直刺下來。隨即,震懾人心的雷鳴響徹了天地。那道閃電如同一個總攻的命令。還不等它的光芒在眾人的視網膜上完全熄滅,隨即就見有無數著閃電,蜿蜒扭曲著從天空中落下~!在天地間轟然炸響。蘊含著巨大能量的帶電雲朵,在空中碰撞,刺目的閃電以猙獰的形狀乍然出現,在人們的眼中留下一個又一個灼燒般的印痕。在下一秒鐘,激烈的狂風呼嘯著,從遠處狂飆而來。黃豆大小的雨點,夾在那狂風當中,向著烏雲下的大地砸了下來。發出一連串劈劈啪啪的聲響。在大自然狂暴的力量前,有人恐懼,有人顫抖,有人逃避,但是有的人敢於挑戰。狂風暴雨之中。洛林筆直地站在高崗之上,任憑自己被雨水澆透。迎著狂風驟雨。頭頂電閃雷鳴。恍然間,洛林好像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時候,那時候意氣風發,誌向宏大。夢想將整個世界都攬入懷中。即便是迎著最狂暴的風浪,也會怡然無懼的高聲呐喊~!一陣狂風吹來,將他身後猩紅的披風吹的如同旗幟一般高高飄起。雨點重重地頭上的戰盔上,然後沿著邊沿滑落下來,如同溪流一般從他的臉上滑過。洛林透過眼前雨水,看著山崗之下的戰士們。他們在軍官們的帶領之下,已經排成了一個個鋼鐵方陣。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武器一動不動,任由那狂風暴雨打在鎧甲之上,靜靜地等待著命令,洛林的視線緩掃過了那些士兵們麵容。隻見一個個全都表情堅毅,沉著冷靜。他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的讚賞。雖然麵對大自然最為狂暴的風雨,但是這些戰士們一個個同樣傲然挺立。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讓他們屈服的還真沒有幾個。他轉過頭去,看向了對麵。隻見對麵的大地上同樣出現了數個整齊的方陣,一麵麵大旗高高舉起。在那暴雨當中依然是迎風招展,獵獵飄擺。那些戰士們一個個也同樣是靜靜肅立,一動不動。整齊的陣形如同刀砍斧剁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雜亂。在那方陣中間,不時有軍官或者傳令官飛快地跑過。做著最後的準備。在對麵陣地後方的大纛之下,隱隱可以看到一個孤零零的微小黑點。雖然隔的極遠。根本就看不清楚,但是此時,洛林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幅奇怪的畫麵。那微小的黑點好像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向著自己的方向望了過來。兩人的視線穿過了廣闊的戰場,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洛林的瞳孔不由微微收縮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如此重量級的對手~!但是他不禁冷笑了一聲,伸手拔出了長劍。一聲龍吟響起。洛林拔出長劍,高舉向天,用儘全部的力量,怒聲呐喊道:“為了茹曼~!”在此時同時,一陣隆隆的雷霆響徹了天地。但是即使是那響亮的雷鳴,也沒有能掩蓋住洛林的聲音。“為了茹曼~!”兩萬名士兵向天舉起武器,隨著洛林的聲音齊聲呐喊。此刻他們熱血沸騰,心中充滿了鬥誌。…,在他們對麵,就是那個他們茹曼人日思夜想的敵人,那個代表著茹曼人恥辱的敵人,此刻就在他們對麵。擊敗他~!抓住他~!殺了他~!讓所有人知道,茹曼人的驕傲絕對不容彆人踐踏。讓世界所有的權貴惡徒都退避三舍,不敢對茹曼人任意的欺壓淩辱。讓所有的茹曼人可以自由地行走在陽光之下。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讓所有的茹曼人自豪地大聲說出自己的身份~!讓他們為自己身為這國家的一員而感到驕傲~!儘管帝國一直對外宣稱。偉大的茹曼人一向是文明的、博愛的,仁慈的,寬宏的,以德糊人。打了左臉,就把右臉湊過去。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茹曼人是不折不扣的狗崽子。他們崇尚公正,最喜歡以血還血,以眼還眼~!骨子裡充滿了驕傲、凶狠的,自私傲慢,睚眥必報。將報仇看的比生命還重要。這是一個站在大陸第一強國位置一千年民族的驕傲,他們可以倨傲的俯視所有的國家,並將他們的冒犯視為奇恥大辱。並且認為隻有用敵人的頭顱和血肉來祭奠,才能洗刷他們的恥辱。當他們站在與茹曼帝國的頭號敵人阿摩爾,哈杜作戰的戰場上,報仇雪恨的狂熱使他們失去冷靜,變得狂熱而嗜血。寒冷的秋雨淋在他們身上,但是卻澆不滅他們心中的火焰。相反的,在他們的身體四周,甚至是出現了一層蒙蒙的白霧,好像那雨水被他們的高昂的戰鬥意誌蒸發了一樣。茹曼的士兵們正迫不及待要用手中的武器。洗刷掉他們二十年的恥辱。對每一個參戰的士兵來說,能手刃帝國的敵人。這是無上的榮耀。洛林用力的一揮長劍。暴喝道:“升軍旗,準備作戰~!”早已隱藏多時的軍旗被高高的舉起,旗幟在展開的第一瞬間就被雨水濕透,在風雨中獵獵狂舞。最醒目的是代表為茹曼軍團的大紅鷹旗。旗杆頂端矗立著展開雙翼的金色飛鷹。然後是代表維和部隊司令部的藍色聯軍大旗,代表著阿爾摩哈德帝國的金色獅子旗。在如林的旗幟當中,甚至還有一麵代表著皇家私人力量的飛鷹集團保安軍的鐵鷹旗幟。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實力。為了迷惑敵人,以及最大地發揮戰力。除了一部分的新軍之外,其餘的人基本上全都選自茹曼軍團。隻有茹曼人才會絕對服從洛林的指揮,不打一點兒的折扣。也隻有他們對於哈杜將軍恨之入骨,敢於和敵人硬碰硬地血拚。遠處的敵人看到這邊的密密麻麻的旗幟。先是一陣輕微的騷動,但是隨即卻是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呐喊。他們原本以為對麵隻是新軍的一幫烏合之眾,並沒有多少的油水。而現在看來,卻是逮到了一條大魚。這怎麼能不令他們欣喜若狂?隨著一陣低沉的號角響過。那些士兵們亦爆發出狂熱的呐喊。南方軍士兵組成的密集方陣。頭頂著雨水,腳踩著泥水,向著聯軍的營地的殺來。朦朧的大雨中,隻能看到對麵方陣一個個模糊的黑色影子,根本無法分辨敵人到底派上了多少士兵。茹曼士兵和阿爾摩哈德士兵堅守在營地邊的防禦工事上,雙手握緊了武器,在雨水中儘力睜大眼睛,盯著對麵不斷迫近的敵人。這種時刻。一切弓箭,火炮都失去了它們的作用。雙方較量的就是由每一個士兵力量彙成的軍團戰力。一裡,半裡。三百尺,一百尺……直到能看到對麵陣列一個個人影的距離,南方軍士兵同時吼叫著“殺~!”在呐喊聲中,他們舉起武器衝向聯軍陣地。他們在濕滑的泥水中摔倒,但是又迅速爬起來,又再次跌倒,依然用武器支撐著地麵站起來,連滾帶爬的想要攀上高坡。…,坡頂據守的聯軍士兵也是發出了一聲怒吼。最前排的盾牌手高高舉起了巨大的塔盾,俯低了身體,前腿微弓,後腳深深地紮進了泥水當中。做好了迎接衝撞的準備。而位於第二排的長矛手則一聲不吭地將手中的長矛放平,鋒利的矛尖對準了盾牌中間細小的縫隙。此時,敵人已經呐喊著衝到了近前。緊接著,**,兵器與盾牌撞擊在一起,一發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在他們的大力衝撞之下,原本整齊的陣線一下子變的扭曲了起來。此時,旁邊的茹曼軍官高聲怒吼了起來:刺~!一眾長矛手們呐喊著,將手中的長槍猛的向前一刺。長槍穿透單薄的衣服,深深的紮進**。之後在用力的向外一拔,血和肉同時飛濺而出,隨即濺落在泥水中,從傷口往外噴出的鮮血和雨水一起流下,被隨後衝來的士兵重重的踩入泥中……儘管如此,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南方軍士兵湧了上來。將茹曼人的陣線逼的一步步向後退去。但是爬上泥坡的南方軍士兵,還不等站穩,隨即就見對麵的盾牌一開。無數的黑影從後麵殺了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身密實甲胄的重步兵。那些由半獸人組成的重步兵揮動手中的雙手大劍,或者戰錘,戰斧等沉重的武器,將跟前的南方軍士兵砍成兩段或者乾脆砸個開花。也有南方軍士兵奮力的擋開武器,衝上去抱著第一線的重步兵,和他們一起拉扯著滾下土坡。這個倒黴的重步兵還不得站起來,瞬間就被南方軍士兵淹沒,隻能聽到人影中穿出的淒厲慘叫。交鋒的眨眼之間,在聯軍的陣線鋪了一層屍體。後續的南方軍士兵乾脆踩著屍體。而不是濕滑的路麵,拚命攻向上麵的守軍。洛林冷靜的觀察著激烈的戰場。冷風夾著驟雨。其他人早就被凍的開始瑟瑟發抖,但洛林感覺不到絲毫寒冷。大雨成了一道屏障,阻隔了雙方的視線,洛林對戰線的把握隻能通過前線聯絡員。從回報的消息來看。兩條戰線上目前情況穩固,哈杜並沒有拚儘全力,一上來就壓上所有的力量進攻。相反,目前的南方軍參戰的士兵兵力和聯軍持平,大概也在三萬人左右。前線雖然緊張,但是卻沒什麼危險。在營地北方的叛軍經雖然攻勢凶猛,但是他們的裝備和素質都不行。還不如阿爾摩哈德的新軍,新軍士兵目前還守得住。更何況洛林派出了阿爾摩哈德禁軍,在戰線巡查,隨時準備堵漏。南線是哈杜的軍隊。不管是裝備還是兵員素質,都比阿爾摩哈德新軍好上不少。對付哈杜,洛林不敢有一點鬆懈,哈杜的手下都是征戰多年的老兵,軍官經驗豐富,士兵士氣高昂,打阿爾摩哈德新軍從來都是以少勝多。比之茹曼正規軍並不遜色多少。洛林派上了精銳的茹曼軍團和他們對戰,堪堪的守住了戰線。而派上去堵漏的。更是聖殿騎士團的一個大隊。聖殿騎士團可以算是大陸上最為強悍的幾隻部隊之一,屬於茹曼帝國的皇家禁衛軍一樣的級彆。彆看這次派出的隻是一個千人規模的大隊。就算伊莎貝拉皇後是教宗希爾梅莉亞的表姐,對阿爾摩哈德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他們隻要用得好,可以頂上兩個軍團。堵漏這種工作對聖殿騎士團來說易如反掌。目前的情勢來看,雙方勢均力敵,南方軍的損失要大一點。在洛林身後站著一名一身黑衣的保安軍軍官,身穿保安軍區隊長銀黑色製服,麵目陰鷙,表情冷酷。洛林身後的其他軍官,都隱隱的避開這個人。這個家夥平時一言不發,很難相處,而且看人的眼神很不舒服。不過看他緊緊的跟在洛林身後,周圍的人就可以知道,這位平常沉默寡言,一言不發的黑衣人,是洛林的親信。…,要知道,洛林另一邊站著的可是爵爺的心頭肉,薇拉大小姐。保安軍的軍官躬身垂首到洛林身邊,低聲道:“大人,是否要弟兄們準備。”洛林搖搖頭,道:“為時尚早,哈爾。哈杜還沒有和我們決戰的意思,他目前隻是在依靠兵力優勢消磨我們的體力和士氣。”哈爾利落的一點頭,道:“是,大人。”然後又站回原地,一聲不吭。這時對麵突然響起了撤兵的號角聲,奮戰了近一個小時還一無所聞的南方軍如潮水般退去。哈塞爾猶豫了下問道:“大人,是否組織一次反攻。”洛林想想,然後擺擺手,道:“不必了,告訴士兵們保存體力。之後還有大戰。”看著敵人退卻,聯軍士兵們先是歡呼,但是還不等他們高興起來,一陣寒風吹來,這時他們才感到雨水的冰冷。但是還沒等他們收兵回營,急促的鼓號再次響起。南方軍換了一批人之後,再次衝了上來。而此時有些聯軍士兵因為激戰已經疲憊的手腳顫抖。洛林歎了口氣,哈杜這招很賴皮,但是卻很管用。他用雨天和人數抵消了自己所有的優勢,但卻發揮出了自己在兵力和地利上的優勢,迫自己和他在他的地盤打一場消耗戰。哈杜每次派出和自己相當的兵力出戰,洛林自己隻能儘出全軍應付。而哈杜手中的另一半部隊則可以休息,尤其是普裡斯卡城在哈杜手中,他的補給要比自己從容的多。如果不出意外,隻需要兩天時間,在冷雨中不間斷作戰的聯軍就會疲憊不堪。然後哈杜全軍壓上,自己這邊就該崩潰了。洛林笑了笑,暗想那種情況下。大概自己會在禁軍和聖殿騎士團的掩護下強行突圍。聯軍的四萬兵力可就是全交代在這裡了。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南方軍才收兵回營。在雨中戰鬥讓官兵們比平時更加疲憊。尤其是寒冷和過度用力。導致當夜就出現了大批生病的士兵。就連哈塞爾也因為淋了雨一而不停的打著噴嚏。第二天一早,天氣依然沒有放晴,雨勢依舊。就連哈塞爾也感慨,像這樣連綿的雨天。就算在雨季也很難出現,這次怎麼讓他們給碰上了。聽到哈塞爾的說法,洛林的心頭掠過一絲陰霾,哈塞爾說的沒錯,這個情況太反常了,而反常即為妖。早飯剛過,哈杜再次發動進攻。聯軍的戰鬥力明顯不如昨天。不光是因為病患減員多,派上戰場的士兵人數少了,而且士兵的體力沒有完全恢複。激戰半個小時之後,防線上出現的缺口越來越多。南方軍屢次突破了聯軍的陣型,負責堵口子的禁軍和聖殿騎士團來回奔走,疲於奔命。所幸敵人在留下一地屍體後,很快再次退走。在敵人撤退之後,洛林鬆了一口氣,他現在有些理解那些常敗將軍們的想法了,在不利的局麵下苦苦支撐,隻能被動接招。卻使不出應對的辦法,確實給領軍的將領很大的壓力。洛林爵爺這輩子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壓著打。這讓洛林心裡異常的憋悶。戰鬥結束之後,洛林離開指揮位置。走到第一線巡查營地。最前線遍地是戰鬥之後的痕跡,戰死士兵的屍體,破碎的殘肢,被砍斷的武器淩亂的混在泥地裡。地麵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醬紫色泥漿,看得人忍不住想要嘔吐。但是很多脫力的士兵就坐在混合著碎肉血汙的泥地上休息。洛林不禁心中暗歎了一聲:這還僅僅隻是開始。看來哈杜果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這一場仗,可有夠艱苦~!看到洛林過來,跟前的數個茹曼軍團的士兵們扶著武器,掙紮想要起身敬禮。洛林走上一步扶住他們的胳膊,將他們一一拉了起來,但製止了他們行禮的動作,道:“換個地方,好好休息。弟兄們辛苦了。”…,儘管因為疲憊和寒冷,士兵們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們依然大聲喝道:“為了帝國~!”在戰鬥期間,所有的士兵都能看到,在茹曼帝國和維和部隊的旗幟下,他們的主帥洛林副總司令,和所有的士兵一樣,頭頂著大雨鎮定的指揮。洛林與士兵同甘共苦的做法讓這些普通士兵們深受感動,對士兵們來說,能有這樣一個將領,確實是一件幸運的事情。“為了帝國~!”洛林舉手行了一禮,然後看著那些士兵們的情況,發現並不嚴重,當即點了點頭,道:“找個乾淨的地方,好好地休息。隻有恢複了體力才能繼續戰鬥。”“是,大人。”幾個士兵答應一聲,相互扶持著緩步離開。牧師們迅速拯救傷員,夥夫端上整桶的熱湯,讓士兵們恢複體力。聯軍陣亡士兵的屍體被從地上搬出,移進營地中的帳篷裡,覆蓋上白布。巡查結束之後,洛林知道下一次就沒這麼容易了,傷亡比昨天多了將近一半,看來敵人也迫不及待了。不等洛林喘過氣來,哈杜迅速發動第四次進攻,這時全軍上下官兵的體力都已經逼近極限。就連聖殿騎士團的瘋子們也感覺開始吃不消了。部分新軍還是出現了崩潰,如果不是因為對阿爾摩哈德帝國和伊莎貝拉皇後的忠誠,這些新軍說不定早就不打了。這兩天的戰鬥,是他們不長的從軍經曆中,所遇到的最艱苦的一仗,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這些才服役一年的士兵都已經到了極限。甚至茹曼軍團,也被壓縮的不停後退。洛林當即命令退守第二道防線,將營地外圍讓給敵人。第二道防線依照著營地的地勢而建,由運輸物資的大板車和木頭共同構成一道一人高的防禦牆。在車輛的空隙間填土密實,然後向外埋上削尖的木樁,敵人想要拿下了來,需要費一下功夫。第二道防線的中心,就是樹立著兩杆大旗的聯軍指揮部,洛林已經可以在那裡,目視聯軍士兵和南方軍的戰鬥。堪堪在第二道防線穩住陣腳,南方軍再次撤兵。戰場上突然安靜下來,甚至連南方軍的鼓號聲也停止了。這種怪異的寂靜讓習慣了砍殺的聯軍士兵們心頭沉重。從洛林到士兵,大家都知道,哈杜的馬上要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