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多斯大辜教腰間挎著那把漂亮的長劍,手扶在劍柄上,昂首從士兵中走過。雖然此刻,桑多斯大主教的形象有些慘不忍睹:大主教右邊的眼圈一片烏青,左邊的臉頰也腫起來很高,紫紅紫紅的。在上一次的戰鬥當中,大主教閣下因為太過英勇,脫離了隊伍,一馬當先衝入敵陣,結果就被那幫痞子們包圍了。被人給按在地上,結結實實地胖揍了一頓。而且有壞家夥看到他身上漂亮的衣服,當場就給扒下來。結果嚇的大主教hún飛魄散,嗷嗷直叫,拚了命地掙紮。如果不是後續部隊及時趕到,他就要被人給扒光了。饒是如此,他身上好幾件金銀,還是被那幫狗崽子給擼走了。讓他每每想起,都是忿恨不己。此時,雖然他形像不佳,走起路來也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是在他所過之處,教第四軍團那些沒心沒肺的士兵們並沒有因為大主教可笑的形象而取笑他,反倒是一臉的肅容,恭敬地立身敬禮。雖然又打了一個敗仗,但是通過這一仗,第四軍團從上到下的士氣反倒是提高了不少。對士兵們來說,因為屢戰屢敗,早就在xiōng中憋了一口悶氣。現在終於惡狠狠的打了一架,痛痛快快的出了一口氣。也告訴那些曾經嘲笑他們的人,辜四軍團的人不是白癡笨蛋軟腳蝦。雖然又打了一場敗仗,但是最起碼,他們也讓敵人付出了代價。根據戰後的統計戰果,第四軍團還是“消滅”了二十二軍團超過一半的士兵。而且他們隱約也意識到,經過這一仗,好像他們找到了打仗的竅門和方法,不再像以前一樣,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亂碰。甚至第四軍團的士兵都認為,如若不是一支騎兵部隊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們背後,斷了他們的後路,他們甚至都有可能獲得勝利,拿到屬於他們的第一個三分。當然,這個戰果也讓二十二軍團的裡奇méng帕爾默丟儘了臉麵。相比他的同事,堂堂的裡奇méng居然差點栽在第四軍團那幫飯桶手裡麵,這絕對會成為那一幫軍官們的笑料,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同時跟前抬不起頭來。看著手下一扛頹勢,士氣高漲,桑多斯大主教越發覺得自己主動進攻的命令是英明的。桑多斯大主教麵無表情地掃視著四周的士兵,心裡暗道。“接下來,也要繼續主動出擊。”在營地裡繞了一圈,大主教回到自己的營帳,在一張簡易長桌的頂端站住。桌子的兩邊已經坐滿了各級的軍官。他們看到大主教前來,當即紛紛起立。桑多斯看了他們一眼,見一眾軍官們雖然麵無表情,但是那眼中卻也沒有了以前常有的那種輕蔑,而是一臉的認真,站的筆直。桑多斯不禁心中暗喜,這全都是自己這一次英明領導的結果~!但是表麵上,他卻並沒有表lù出來,淡淡地哼了一聲,將身後的披風一甩,首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才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坐下。隨著一聲轟響,眾軍官全都落坐。桑多斯大主教看眾人全都沉默不語,大帳當中一片的安靜,感到頗有些不太習慣。以前那些軍官們雖然也是在這兒開會,但是當時他們卻比現在隨便多了。拿著大水缸子咕嘟嘟喝水的,風紀扣不扣,敞著懷的。將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大聲叫喊的……那時,他還為此有些沾沾自喜,認為是自己親民隨和的表現,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不太對。應該是那幫狗崽子們借機欺負自己不懂軍事的菜鳥。為了打破那肅殺的氣氛,他“吭吭”咳嗽了一聲,剛要說話,結果一下子牽扯到臉上的傷痕,疼的他“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抬起手,小心地mō了mō腫起的嘴角,心裡暗罵:二十二軍團那幫孫子們,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真是沒有一點教養~!回頭找機會,好好地收拾他們一頓。兩邊的軍官看著他的模樣,也是一陣的呲牙咧嘴。他們和桑多斯大主教本人一樣,一個個全都是鼻青臉腫,有的還頂著一對黑眼圈,明顯是被人揍的不輕。前兩天的演習中,兩方都打出了真火,出手毫不留情。什麼仙人指路,猴子偷桃,猴子采葡萄等等招數全都使出來了。異常的狠辣。“都”桑多斯大主教剛說了一個字,隨即疼的又用手捂住了腮幫,然後咬著牙,輕聲道:“都說說吧。彆客氣。”一眾軍官們麵麵相覷。他們全都是大主教叫來,開戰後總結會議的。但是這總結會議以前可都沒有開過,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手下大眼瞪小眼,跟悶葫蘆一樣不吭聲,桑多斯大主教歎了口氣,他現在深刻理解,作為一個領導著承受的壓力,然後道:“你們不說,那我先說,首先,我們不應該進攻敵人嚴密據守的營地。”賽博在旁邊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大人,弟兄們連攻了數次都沒能衝進去。”桑多斯大主教也是點點頭,歎了口氣,道:“這點我失算了,後來我又想想,我們其實應該引yòu他們進攻,在路上伏擊他們。說不定會更好。”手下的人紛紛點頭,道:“大人說的極是。”“沒錯。”“……………”另一個軍官看了看大主教,小心謹慎的道:“大人,我覺得,我們應該留下一些人,作為那個預什麼來著?”桑多斯大主教想了一下,一拍腦門,道:“預備隊。”“對,大人,預備隊還是大人您見多識廣啊。我們當時要是留下點人,二十二軍團的騎兵從後麵繞上來時,我們就可以擋住他們,不讓他們從後方突破我們。”桑多斯大主教在本子上寫上“留出預備隊”本子上密密麻麻寫上了桑多斯大主教總結的經驗教訓。像是營地要紮在易守難攻的地方,不要走峽穀之類的。有了一個人開口之後,軍官們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我覺得我們該在夜間進攻。”“進攻營寨,我看火攻最好。”“咱們的出發距離是不是有點遠,弟兄們跑到二十二軍團營地之後,很多都沒力氣了,弟兄們打了一會就打不動了。”“……………”桑多斯大主教將他們總結的經驗和建議都記下來看著情緒逐漸高漲起來的手下,桑多斯大主教微微一笑,道:“這樣就好,儘管我們失敗了,但是我們知道我們為什麼失敗然後吸取教訓,不再犯同樣的錯誤。我們下一個對手是茹曼三十軍團,他們的情況和二十二軍團一樣,大家說我們該怎麼打?”賽博站起來,指著掛起來的地圖,大聲道:“大人,據斥侯傳來的情報顯示昨天敵人距離我們還有一百多裡。我認為這一次,我們不應該在這裡被動的等敵人過來,我們應該不停的行軍,讓他們mō不著我們的位置。然後選擇有利我們的戰場。”桑多斯大主教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是〖運〗動戰,對就是〖運〗動戰。咱們的洛爵爺也說過,〖運〗動戰,就是不計一城一地得失,在〖運〗動中消滅敵人。”手下趕忙拍馬屁,道:“大人英明n!”桑多斯大主教卻不吃這一套擺了一擺手,意興闌珊的道:“英明個屁,要英明也不會連輸十七場。啊哈哈,哈哈哈哈……”雖然他也想要擺出曹老大那種萬事不放心上xiōng懷寬廣的模樣,而且據聽說,那笑聲還是一個群加法術,有百分之三十的振奮士氣,穩定軍心的功效。但是他這笑聲中明顯卻還是帶有一些的勉強和辛酸。…,而那一眾軍官們見馬屁拍在馬tuǐ上,都是一臉訕訕的表情,尷尬的坐在那裡,一聲氣也不敢出。根本也沒有一個家夥跳出來湊趣,來一句“將軍因何發笑。”這時,隻聽帳外傳來一聲“報~!”“進來~!”桑多斯大主教隨口道。總司令部派駐在第四軍團的參謀,一臉嚴肅的表情走了進來,啪一聲敬了一個禮,然後道:“將軍,總司令部來件,要求必須由您親自拆閱。”桑多斯大主教愣了一下,心裡有些奇怪:演習正按照司令部的計劃…進行中,這時候不該有新的命令來。帶著一肚子疑問,桑多斯大主教站起來,接過參謀遞過的密封信件,說了聲:“辛苦了。送信的兄弟呢?送他一個金幣,讓他買包好茶喝。”旁邊有人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開。對於這個命令,那軍官執行的異常迅速。因為,隻要這一次給了錢。那麼下一回,再有什麼情報,那通迅兵絕對會跑的飛快。桑多斯按照規矩,查驗了一下封口和印章,匆忙拆開信封。寬大厚實的信封內空空如也,桑多斯大主教愣住了,心中暗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總司令部裝個空信封,讓我自己領悟,是對我不滿了嗎?桑多斯大主教心裡有些惴惴不安,把信封張到最大湊在眼前仔細看過去。終於在最底部看到兩張不大的紙片。桑多斯大主教索xìng將兩張紙片倒在桌子上。“這是”桑多斯大主教驚計的看著兩張寬不過兩指的硬紙片。桑多斯大主教對這個東西也很熟悉,前幾天他自己就huā掉一萬金幣換了一張過來。這張不起眼的紙片正是記錄賭注的賭券,賭的還就是桑多斯大主教本人能不能在第四軍團軍團長的位置上乾下去。桑多斯大主教義憤之下壓了自己一萬金幣,按照當時的賠率,如果他自己tǐng住了各種紅方軍團的各種摧殘和嘲笑,最終堅持下來了。那麼桑多斯大主教將一夜暴富,因為當時的賠率是賭大主教不走的,一賠一百二。不過下了住之後,桑多斯大主教當天就後悔了,那可是整整一萬金幣這下他錢包裡隻剩幾個銅子兒了。左邊的軍官們也探著頭使勁張望,待看清楚隻是兩張大夥都熟悉的賭券之後,他們心裡和桑多斯大主教一樣疑huò。這幫家夥也全都下了住了,不過除了桑多斯大主教的親信賽博沒一個看好大主教本人。桑多斯大主教疑huò的將賭券拿起來,看了一眼之後,一下呆住了。這兩種賭券上壓的金額都不小,每張都是整整一千金幣,也算得上是大手筆了麵且這兩張賭券,全都壓的是桑多斯大主教能堅持到底。桑多斯大主教心裡暗道:“總司令部送兩張這個過來是什麼意思?”然後看著參謀,不解的問道:“這是……”參謀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沒想到用最快速度送來的加急信件,居然隻裝了兩張彩票。桑多斯大主教將兩張賭券捏起來仔細翻看,很快就在背麵看到了幾個小字。一張上麵寫的是“希,尼”另一張上麵用huā體字寫著洛。對第一張上麵那個“希,尼“桑多斯大主教是再熟悉不過,甚至全教廷的人都很熟悉。因為那正是教宗希爾梅lì亞,尼奧多斯陛下的簽字。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弟,對自己大老板的筆跡自是不會陌生。而另一張上麵的“洛”因為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筆法,也為老和部隊眾人所熟知,洛林副總司令簽名的開頭就是這個樣子。看賭券上的日期,是在中個月前賭局剛開始那一天下了注的。自這個連薇拉都能寫一手漂亮huā體書法的年代,洛林爵爺那一筆臭字實在拿不出手,雖然在凱瑟琳,阿黛兒的監督下苦練了一陣子,不過那裡麵那種寫慣了方塊字的味道,怎麼也改不掉。…,跟四條搶骨頭的惡狗爬過一樣。就是有人想要偽造也是絕難寫的那麼難看。“是陛下和副總司令”桑多斯大主教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心裡就像是在四十一度的大熱天跑了一萬米,然後蹲在空調下麵痛飲冰鎮啤酒一樣舒服。桑多斯大主教一時心潮澎湃,眼睛都變得紅紅的,差一點兒沒有哭出來。他拿著兩張彩票的手都有些顫抖,心裡暗道:“原來陛下和副總司令一直都是支持我。而不是把我們當教廷的恥辱一樣,扔在一旁任第四軍團自生自滅。”一直以來憋在桑多斯夾主教心頭的鬱悶,屈辱和不甘,瞬間就飛到了九霄雲外:“縱然這幫混蛋欺負我,嘲笑我,看不起我又怎麼樣?兩個老大都看好我~!”知道在不遠處的哈夫斯,洛林副總司令和希爾梅lì亞教宗正時刻關注著自己,而且用他們的行動支持自己堅持下去,桑多斯大主教的精神變得極其飽滿,亢奮,甚至高興的臉上放光。連敗十七場什麼的都不算什麼了。就是連敗七十場,那又怎麼樣?這年頭,隻要被能入得了領導的法眼,基本上等於說是準備被提拔了。桑多斯大主教心裡又暗叫慶幸,幸虧自己表現的還算不錯,硬抗下來了,如果自己丟了這麼大一個人,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被教宗陛下看在眼裡……後果不堪設想~!最起碼自己的政治生命算是結束了,這輩子彆指望提拔了。左右的軍官看著他們上司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表情,心中都是疑huò不解,心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兩張賭券難道隱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桑多斯大主教將兩張賭券珍而重之的遞了過去,笑道:“咱們陛下和副總司令大人表達了對咱們第四軍團一直以來的支持。”賽博拿著賭券翻看了一遍,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嘶”一聲抽了一口涼氣。賽博和大主教一樣,先是感到的就是鼓舞與榮幸,然後就是暗暗慶幸。之後的想法就是,看來下麵得玩命了。賭券在軍官們手中傳了一同,之後大家看桑多斯大主教的眼神就變了。這說明什麼?在九十多位軍團長,三十多個教廷軍團長當中,唯桑多斯大主教入了教廷陛下法眼,聖眷正盛,可以想想,好好表現之後,大主教前途無量。“這可是一個跟霸王龍tuǐ一樣粗的大tuǐ,得趁這個時機好好抱住。”機靈的軍官已經打定了以後的計劃。眾人慷慨jī昂的表示:今後咱們就跟著桑多斯大主教走了,您指東我們絕不打西,您攆狗我們絕不追雞。桑多斯大主教也表示,隻要大家跟著我好好乾,未來勝利會有的,官位會有的,金幣也會有的。消息傳開之後,第四軍團的士氣一下漲到要爆掉,好像他們不是剛剛連敗了十七場,而是已經打贏了阿摩爾,哈杜。桑多斯大主教乘機宣布,下一個對手,三十軍團~!打贏了槁舁全軍,打敗了,咱們就乾脆全都自殺以謝陛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