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剿匪記(十,說謊的訣竅)黃昏時分,日暮低垂,天邊一道被染紅的晚霞,習習晚風吹過,茂密的樹林如bō濤一般緩慢起伏,發出刷刷的聲音。紅鱷幫的xiǎo嘍羅尤斯科扛著一根長槍,槍杆上頂著一個鏽跡斑斑的槍頭,正無jīng打采地站在寨牆上發愣。羅尤斯頂著那微涼的秋風,長長地吸溜了一下長長的鼻涕,結果發覺鼻涕太長,光是靠鼻腔形成的真空吸力,以及鼻腔裡的容量,根本無法完全容納進去,他當即乾脆利索地伸出手來,惡狠狠地用袖頭重重地抹了一下。頓時在那袖子上抹下了一條長長的黃sè印跡。那袖頭上已經結成了一層厚重的黑sè,看上去如同鎧甲一般極是堅硬。看來羅尤斯對付鼻涕的這個好習慣不是一天兩天了。此時,寨中已經飄起了縷縷白sè的炊煙,隨著風,飄來了陣陣的香味。隱隱還能聽到嬉笑吵鬨的聲音。尤斯科當即伸長了鼻子,長長地嗅了兩下。然後喃喃地罵了起來:“nǎinǎi的,這當老大的就是好,今天又是他娘的烤ròu……”說完,當即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力的往寨牆上一靠。此時肚子裡一陣咕嚕嚕地叫喚。他伸手mō了mō懷裡的窩頭,然後又放下手來。這夜還長著呢。現在吃了,今天夜裡就得挨餓~!算了,等會去喝兩瓢冷水吧。想到這裡,他用力地緊了緊kù腰帶,然後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mlgbd,讓你們丫的吃了全都得病~!罵完之後,隨即又是一陣的心痛。要知道那些大佬們吃的那頭豬,可是他家裡養的。一直養了快一年,家裡的老娘每天早晚去打草熬食喂豬,原本還打算著養上一年,回頭把豬給賣了,換了錢之後,娶一個媳fù兒回來。山寨裡其實就跟個普通的xiǎo村一樣,住的都有強盜的家屬,老人孩子都有,隻是這些村民家裡男人的工作不是種地,而是搶劫。羅尤斯家裡就他和他老娘,羅尤斯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xiǎo兵,搶劫的時候衝在最前麵,分東西的時候拿最少的一份,不過羅尤斯也不敢有意見,日子過的窮咧咧的,隻是勉強能吃飽。本來羅尤斯老娘養的豬和山寨沒什麼關係,可是老大這兩天搶了好東西,心裡高興。這一高興就是招待大家,大吃大喝。做山賊,要是不大碗喝酒,大塊吃ròu,大秤分金,那出mén就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於是像他們家的大féi豬就被二當家的慧眼識féiròu,一眼看中了。本著“大家都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的原則,二當家很自然的拉走了圈裡的大féi豬。尤科斯當時剛張了張嘴,結果生生地挨了兩下脆的。而且還被二當家的指著鼻子,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足足罵了一個xiǎo時,中心思想隻有一個——這老大看上你的豬,這是給了多大的麵子,你居然敢提要錢。好意思嗎?真真是不識抬舉~!結果,到頭來,明明是他自己的養的豬,但是他連豬下水都沒有撈著,羅尤斯的媳fù,自然就跟著這頭大féi豬一起飛了。尤科斯想到這裡,不禁伸手mō了mō臉頰,依稀還可以感到那耳光留下的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禁由衷地讚歎了一聲:果然不愧是二當家的,到現在還這麼疼,這手勁就是厲害啊~!雖然老娘一直教導他,做人要心地善良,勇敢正直,不要做壞事。但是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下一次出去打劫的時候,一定要不再手軟了~!沒業績,哪來的獎金。像是隔壁的阿牛,丫的長的五大三粗,愣頭愣腦的,但殺人搶東西,從來都不手軟,現在大家可都誇獎他能做,還娶了一個媳fù兒。那可是寨子裡麵除了老大幾個人看上的人以外,最漂亮的媳fù兒。今年還剛剛生了一個大胖xiǎo子,不過大家都說那孩子長的有點像大寨主,羅尤斯自己感覺也tǐng像,不管怎麼說,阿牛那家夥有兒子了,他自己卻還是一個老光棍,長這麼大連nv人的滋味都不知道。,以後,自己也一定要心狠一些。不再搶什麼彆人不要的破爛,也要搶些金銀財寶回來,看到不開眼的也要一刀哢嚓了他。到時候,也娶一個媳fù兒,生幾個娃。然後子承父業,再搶東西,再生娃……後代有出息了,也占個山頭,立個寨子當寨主,到時候想睡誰家媳fù睡誰家媳fù,想拉誰家féi豬拉誰家féi豬,xiǎo媳fù一次睡兩個,大féi豬一次拉兩頭……他正浮想連翩之際,就見在暮sè當中,山腳下一大群人向著這邊飛快地跑了過來。尤科斯不禁怔了一下。隨即,他也不敲警鐘,而是踮起腳尖,努力地向山下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畢竟老大們喝酒吃ròu正高興呢,萬一自己xiǎo題大做,掃了他們的興致,少不得就是挨一頓鞭子,運氣不好遇到老大喝多了,來一句“吾夢中好殺人”,說不定一刀就被宰了。羅尤斯覺得自己還是先看清楚再做決定。此時,就見那一大群人鬨哄哄地向著山寨跑了上來。尤科斯不禁手心有些冒汗,他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著那一群人,心中暗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有人想要偷襲我們,火並紅鱷幫?這種事情可經常發生,現在賊多貨少,競爭越來越jī烈,少不得為了搶市場就得大打出手。但是隨即,看到那些人的衣著打扮之後,羅尤斯又打消了那個念頭。那一群人有老有少,一個個衣衫不整的,而且還有人背著包袱,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幫逃難的人。那些人來的速度極快,隻是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來到了寨前。他們看著那緊閉的寨mén,當即扯著嗓子,鬨哄哄地大叫了起來。“開mén,開mén。”“快開mén啊。”“大爺,行行好,快開mén吧。”“紅鱷幫的兔崽子們,快給爺把寨mén打開……”“……”各種聲間彙聚在一起,直吵的沸反盈天。洛林頭頂著一個灰sè的頭巾,披著一件從水賊那些搶來的衣服,hún在人群當中,眯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紅鱷幫的山寨。在彆人的口中,他已經知道,這個山寨的群匪以凶殘而聞名,不管是規模還是勢力,都比黑風寨更遜一籌,不過他們不是職業的水賊,根本不講什麼道義,像是瘋狗一樣什麼都搶。之所以起一個紅鱷名頭,就是說,他們殺起人來,如同食人的鱷魚一般,不僅是將人撕成碎片,就連他們自己的身上,也會被鮮血給染紅。現在看來,他們也確實有做惡的資本。隻見這座山寨依山而建,地勢極為險要。兩側全都陡立的懸崖,隻有一條xiǎo道可以通往山頂。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躲在這裡,隻要糧食足夠,絲毫也不擔心官兵圍剿,儘可以放心大膽地為非作歹。當然,想到收拾他們,一個黑暗法師就足夠將山寨殺光光,不過高貴的法師老爺們才不會自掉身價,對付幾個xiǎo蟊賊。普通的地方部隊又拿他們無可奈何,官兵們屢次進剿無功而返之後,地方政fǔ乾脆就聽之任之了,紅鱷寨打出了威名之後,這買賣自然也就越做越大。洛林正打量之際,就聽山寨上那名哨兵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扯著嗓子,高聲叫道:“你們彆吵,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人從哪兒來的,到這兒來乾什麼?”眾人靜了一下,緊接著,一齊扯著嗓子,再次大叫了起來。但是七嘴八舌的,那聲音jiāo雜在一起極是húnluàn。那哨兵聽的腦仁都痛,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識,當即再次高聲叫道:“停,停。你們這裡誰最大了,出來一個人說話。否則的話,我可就要放箭了。”眾人一時安靜了下來。洛林輕輕地使了一個眼sè。那名叫索隆的軍官當即會意,一拉身邊的一名老賊,壓低了聲音,厲聲說道:“老家夥,你老實一點兒,彆耍什麼huā招。你的家人可全都在我們的手裡。明白嗎?出一點差錯,老子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知……知道,大人。”那名水賊顫微微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就要上前。,洛林歎了一口氣,道:“老頭兒,好好乾,幫我們騙過去了,拿下紅鱷寨,回頭讓你將功折罪,給你一個清白的出身,再給你幾百個金幣,可以讓你和家人好好地活下去。要是做不成……你知道官府的規矩。”洛林知道,這當水盜的過慣了刀口tiǎn血的生活,腦袋彆在kù腰帶上過日子,不是死在保鏢軍隊手裡,就是死在自己人手裡。他們莫不是想著安穩下來。平平安安地過了後半生。不然的話,當年宋大江也不會那麼用自己的熱臉貼人的冷屁股,年年都盼著招安。果不其鐐,就見那水賊的眼睛裡頓時冒出了一絲驚喜。原本按照閃族森嚴的律法,當了水賊,一輩子都是水賊。這一家人被軍人拿住,就算是不死,也得要發配充軍,在苦役營裡麵乾到死,進了苦役營基本上就等於進了墳墓了。而且禍及後代,自此之後子孫後代全都是奴隸,現在洛林的一句話,就可以保他全家的平安,簡直就像是死刑犯上了刑場,然後屠刀就挨著脖子了,這個時候,特赦令來了的感覺。他當即向著洛林深深一禮,幾乎都要跪下去wěn他的鞋子。旁邊索隆當即伸手用力一拉,厲聲罵道:“你這老狗,乾什麼?想要我們大家全都曝lù了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那水賊這才醒悟了過來,頓時也是驚的一頭的大汗。上麵有哨兵正看著呢,如果他發現不對,敲響了警鐘。到時候,自己這些人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會是一個問題。那老水賊現在是豁出命去,也要把洛林jiāo待的事情辦好了,就算是他自己死了,全家也可以活命。洛林一揚手,道:“快去吧。”那水賊這才在索隆的陪同之下,從人群當中走了出去。此時,天sè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離得稍微遠點,已經看不清人的相貌了。那水賊來到了寨前,抬起頭向上看了幾眼,然後高聲叫道:“上麵是尤科斯兄弟吧?我是賈恩多,黑風寨的賈恩多。”這些水賊們平時也是往來極多。互相認識,要不然也不會合作劫了禁衛軍的走sī船。那哨兵向下看了幾眼,當即也是認出了那人的麵孔,當即鬆了一口氣,然後道:“哦,是你啊。你們……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這是拖家帶口的。”賈恩多長歎了一聲,道:“唉,彆提了。我們寨子裡來了一個黑暗法師,後來也不知怎麼就中了人家的妖法。魔神在上,那真是太邪乎了,大當家和二當家的正吃著火鍋唱著歌呢,突然間兩個就火拚了起來。那叫一個慘啊。大當家的腦袋掉了,二當家的半邊身子都砍碎了,兩個人的身上滋滋地直冒青煙,就那樣,兩個人還打呢。”“黑……黑……黑暗法師……”尤科斯的眼睛頓時收縮了一下,就感到自己的心像掉到了腳底板一樣,極是難受。雖然大家全都對於黑暗法師極是尊重,而且閃族的宣傳部也強令各地的yín遊詩人在提到那些位法師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加強宣傳他們的正麵形象。任何說法師壞話都是誹謗行為,是要作為政治案件來審理的,那意味著,直接進苦役營。官方也出版了《大祭司微服sī訪》《大祭司青天錄》等官方讀本,發下去讓全大陸的人認真學習。但是那些老百姓們也不是傻叉。頭戴著慘白的骸骨之冠,手握著頭骨權杖,全身散發著令人惡心的臭氣,臉上的腐ròu流著黃水,不時有蛆蟲鑽進鑽出,身邊環繞著骷髏和yīn魂,以人的靈魂為食。這種形象再怎麼進行文藝加工,也不可能從中間找到什麼美好的地方。儘管拜的神是死對頭,閃族和人族的審美觀其實沒多大差彆。因此上,隨著那些詩歌傳說,人們對於這些黑暗法師們的形象也是深深地印刻在了心中。對黑暗法師人們隻有一個認識,離他們遠點,再遠點。就像人族大陸嚇唬xiǎo孩子,再鬨就讓法師們抓走,把你變成癩蛤蟆,然後扔進鍋裡燉一大鍋的土豆蛤蟆湯一樣。,雷歐的童年就飽受這個傳說的yīn影。這裡嚇唬起xiǎo孩子來,直接就是,讓黑暗法師們把你抓走,剝皮chōu筋,燉一大鍋的人ròu骨頭湯。他們連土豆都不加,全靠ròu食~!你說嚇人不嚇人?尤科斯也從xiǎo就在這種動聽的童話故事當中,度過了自己幸福美好的童年。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越是無知,就越是充滿了恐懼,眾所周知,黑暗法師們喜怒無常,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因此上,他從xiǎo就對那些個黑暗法師們充滿了敬懼之情。尤科斯猶豫了一下,然後顫聲問道:“知道那個黑暗法師為什麼會找上你們嗎?”賈恩多道:“兄弟,這個事情一時半會兒的說不清楚,你還是讓我們趕快進去的好。那法師指不定這會正奔這來那。”尤科斯猶豫了一下,然後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報告一下我們老大,馬上就回來。”說著,也不等賈恩多回答,當即就飛一般地跑下了寨牆。此時,寨牆上空無一人。有幾名禁衛看到防守如此空虛,不禁有些蠢蠢yù動,紛紛湊到了洛林的身邊,道:“大人,這可是一個好機會,趁著他們空虛,找幾個身手好的弟兄,一下子就翻過去,打開寨mén。咱們就可以一湧而入,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洛林也是心頭一陣發熱,蠢蠢yù動,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現在寨牆上沒有人,這簡直就像是一個tuǐ長腰細,xiōng猛異常的漂亮少nvsè眯眯地對著自己勾著手指頭,把人往一人深的yù米地裡引一樣。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是要把持不住的。但是隨即他深吸了一口氣,向著那些禁衛們說出一句令他們終生難忘的話。——再等一等,現在的城寨隻是像個美nv向著你們勾勾手,這就受不了了?男人就得要有耐心,等一會兒,說不定,她會自己向你掀開裙子呢~!眾人頓時一滯,隨即壓抑不住地發出了一陣輕笑。那一層籠罩在眾人身上的緊張和壓抑,一時間也隨著這一陣笑聲消失的無影無蹤。在洛林的影響之下,這些禁衛們此時一個個自信滿滿的。這才是真正的大好男兒,視生死如無物。連生死都不在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什麼會令他們不能笑麵以對?雖然那道堅固的寨牆對薇拉來說像紙一樣薄,對禁衛軍來說也是一推就倒,但是洛林覺得必須有十足的把握,這才動手。第一師團隻比兄弟部隊快一步,如果再打成了爛仗,優勢就被làng費了。萬一那幫狗崽子上來的時候,正好揀個便宜。那自己可就虧大了。他們又等了一會兒,就聽寨mén後麵又是一陣腳步聲響。緊接著,數個人影走上了牆頭。為首的那人仍然是尤科斯,隻是他的臉上又多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很顯然,那是各位老大對於他冒失衝進去的獎賞。洛林在人群當中不禁失笑了一下,心中暗道:這紅鱷幫的狗崽子們不光是對外人凶殘,對自己人也夠狠的。此時,一個光頭大漢從寨牆上探出頭來,惡聲惡氣地罵道:“賈恩多,你這條老狗跑到我們這裡來乾什麼?有屁快放,沒屁就滾蛋,大爺這裡沒空招待你。”說著,打了一個酒咯,縱然離的尚遠,但是卻仍然可以感到那撲麵而來的惡臭味。賈恩多哀求道:“克羅克老爺,我們的寨子被黑暗法師給毀了。看在大家都是戰友的份上,開下寨mén吧。求老爺您讓我們進去。避避難吧~!”克羅克一怔,沉聲道:“黑暗法師,說,怎麼回事?”賈恩多歎道:“老爺,您不知道啊。上一次咱們劫了彆人的貨船,被坑了。那可是惹了大禍的。那貨是什麼禁衛軍的,說是皇城的人。據聽說,他們在震怒之下,派了黑暗法師過來,要殺我們一個jī犬不留。”這說謊話,可是有訣竅的。不能全都謊話,也不能全是真話,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是真話裡麵摻著假話,一般的時候全都是真話,但是關鍵的部位來上一句假話,那才能取信於人,騙死他們不償命。,當年鹿鼎公韋大爵爺就是靠著這個絕技,將那位神龍教的大教主騙的暈頭轉向,不僅騙的神龍教沒了,就連老婆都被拐走了。克羅克聽了賈恩多的話,頓時也是嚇了一跳,腦子一jī,那酒醉也一下子就醒了。他原本參與行動之際,也隱隱知道,那些貨是皇城某些大人物的,但是當時黑風寨的老大索恩拍了xiōng脯保證後麵沒事。再加上那一船的貨讓人看了確實動心,所以他才忍不住參加了進去,那一船卻是讓他們吃得很飽,不過越是這樣他才越心虛,不管誰丟了那麼值錢的貨,都是不會輕易罷手的。他已經有七分信了,也顧不得許多,吃吃地道:“黑……黑暗法師?禁……禁衛軍的貨?”心中隱隱生起一陣後悔。早知道這樣,就彆摻與進去才好。克羅克想了一下,道:“賈恩多,你彆怪我不客氣。你們被人追殺跑到我這裡來,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我可不能讓你進來。萬一要是讓那黑暗法師知道了,我可也要跟著倒黴的。”當即下麵有人指著克羅克破口罵道:“紅鱷,你個狗東西,真是沒有一點兒的義氣……”克羅克不等那人把話說完,眼中寒光一閃,厲聲道:“義氣。老爺我不殺你們滅口,就已經是夠義氣,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