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帕克林根在那裡狂笑,一眾跟在他身邊的半獸人族長們不禁麵麵相覷。雖然這並不是三國時代,而且在這些半獸們們也不是在華容道上被孫劉聯軍攆的像屁股上著了火的兔子一樣飛快逃竄的魏王手下。大家都已經嚇的膽戰心驚了,可是每每一聽到曹老大狂笑,就還得要為了自己的獎金工資著想,大扮一回屁事不懂的小李子,以突出老大英明神武的正麵形象。湊趣地來上一句“將軍為何發笑?”但是他們卻也是按耐不住好奇之心。旁邊有人當下問道:“大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您剛才不是說咱們去迎擊洛林的部隊嗎?”。帕克林根以手按著腰間的寬大的金帶,冷笑著道:“你們這些狗崽子,懂些什麼啊~!迎擊洛林?咱們這是去突圍的。那些該死的人類不是在前門擋著咱們嗎?咱們就從側門衝出去。這大營裡麵這麼多的人,比起咱們的目標來可是大很多了。由得他們在這裡當傻瓜~!那個洛林兵力不足,為了肯定是不敢追咱們的。“一眾半獸人不禁狐疑地相互對望了一眼。此時就聽帕克林根繼續道:“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做金蟬脫殼……嗯,不對,是李代桃僵……”他猶豫了一下,一時也想不起來準確的說當,當下大大咧咧地一揮手,道:“算了,管他呢,反正咱們是要跑了,讓他們在這裡當替死鬼吧。大爺們不伺候了。哈哈哈哈……”旁邊有人看了看這大營當中的半獸人們,猶豫道:“可是……”帕克林根眼中寒光一閃,低聲斷喝道:“可是什麼~!草原這麼大,哪兒去不了?咱們半獸人這千年以來,都是這樣生活過來的,這有什麼可猶豫的?隻要手裡的兵,什麼時候,咱們都是大爺。可是如果是投降了,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就算是不死。咱們也是要變成奴隸。”他看著那些族長們,語氣一轉,反問道:“你們願意過這樣的日子?”一眾族長們互相看了看:被彆人砍了腦袋,或者是成為奴隸,天天被人用鞭子趕著,累的跟個三孫子似的;還是繼續當自己的族長,欺男霸女,紙醉金迷,夜夜都當新郎倌,每到一地都有丈母娘?這兩種生活,就是一個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擇。大家又不是弱到極點的弱智,當下紛紛搖頭。帕克林根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很好。大家回去之後,收拾一下,點齊了兵士,跟著我走。”眾人答應了一聲就要離開。此時旁邊又有人猶猶豫豫地低聲問道:“可是……大人,咱們在這裡的家眷怎麼辦?”眾人聽了,當即心頭一凜。半獸人一向居無定所,逐水草而居,所以這一次會盟之時,大家可都是將老婆孩子,老母豬全都帶來了。如果這一次突圍而去,為了能夠快速行動,擺脫洛林的追擊,必然是要將他們全數扔下。但是那些可是他們的家人,是生命當中至關重要的東西~!自己可以逃走,但是家人怎麼辦?失去了自己的保護,他們必然會為其他半獸人眼中的肥肉。漂亮能乾的老婆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被他們搶走,就像那個心胸像海一樣偉大的汗王,成吉思汗一樣,自己的腦袋上一定是綠的跟巴西的綠毛龜一樣。…,而年幼珍愛的孩子也必然是成為其他人的奴隸。就連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搶來……呃,積攢下來的家產也全都被人分的一個精光。想到那可怕的後果,他們當即打了一個冷戰,停下了腳步,全都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帕克林根。帕克林根看著眾人的遲疑,當下恨恨地一跺腳,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居然還關心那些東西?先保住性命再說吧~!隻要咱們手裡的兵,上哪兒搶不來幾個女人,牲畜?兒子什麼的,到時候再生也就是了。至於這麼糾結嗎?”。這位帕克林根族長不愧也是一位梟雄人物,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不過他是梟雄,手下的那幫家夥們卻並不是。醇酒美人什麼的過慣了好日子,那骨頭當然也就軟了許多。因此上,眾人仍然是沉默不語。帕克林根心中勃然大怒,但是表麵上卻是不露聲色。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道:“誰?現在有誰不願意跟我走的說出來。我絕不勉強~!”看到他口氣鬆動,有人當下企企艾艾地舉起手來,道:“大……大人。聽說洛林那像沒有那麼殘暴,說不定投降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家裡的孩子年紀太小,還……還都要……”他剛說到這裡,就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刀已經分心刺來~!緊接著,利刃入肉時,那種如同撕破皮革時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他當即悶哼了一聲,低頭看了看那已經深深插入到胸口的長刀,然後看著帕克林根,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是最後所有的聲音卻全都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隨後身體一軟,緩緩地倒在地上。帕克林根用自己的大腳踩住他的屍體,然後用力將長刀拔出。鮮血噴湧而出,當即濺了他一頭一臉。但是帕克林根卻連擦也不擦一下,當即就轉過頭去,冷冷地看著眾人,嘶聲吼叫道:“你們誰還有不願意跟我走的,說出來~!”那還帶著餘溫的鮮血,不住地從他的頭上滴下,看上去格外的猙獰。一眾族長們恐懼地看著他,當下乖巧的像是一群遇到大灰狼的小白羊一樣,連連搖頭。“這才對嘛~!”帕克林根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仔細地在那人的屍體上擦拭乾淨了刀子,這才收刀入鞘。他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然後道:“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大家快走,回去招集部屬,然後收拾一下,就帶著手下們跟我走。”眾人當即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其中縱然有想要再說些什麼的,但是在那混亂的人群當中,被旁邊的人拽了一下,隨後也是離開了。帕克林根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屍體,低聲罵道:“該死的膽小鬼~!差一點兒就壞了我的大事。”然後又重重地踢了一腳,這才轉身離開。隨著命令的傳下,波拉克部落及其友盟全都行動了起來。為了保密起見,一眾英勇的半獸人戰士們得到的命令是:我們要為了半獸人的尊嚴,而和洛林決一死戰~!不管怎麼樣,這些半獸人們已經清醒了過來。他們知道,縱然是擁兵五百萬,也不可能打敗帝國的那個‘飛鷹戰神’的。但是他們也不是白癡,號召著那些半獸人們為了種族,去英勇的奮戰~!…,那些年青的半獸人勇士們當即熱血再次沸騰了起來,雙手重新握緊了剛剛揀來的武器。這些驕傲的半獸人勇士們,絲毫也不怕犧牲。麵對著洛林率領下的強大帝國兵團,他們寧願是戰死,用自己的鮮血與生命,去捍衛半獸人的尊嚴~!但是更多的半獸人卻已經被洛林殺破了膽子,想到還要出去,和他再拚上一場,當即嚇的全身發抖。軍官們已經得到了命令,當即揮動手中的鞭子,雨點兒一般向著他們抽去,打的那些家夥們嗷嗷直叫。有些急躁的軍官們好大喜功,為了能儘快完成任務,好在族長麵前表現一把,甚至直接動用了刀子,將幾名行動遲緩的士兵直接砍翻在地。在鞭子和鋒利的刀子的幫助之下,軍官們很快就完成了任務,將部隊聚結在了一起。士兵們雖然恐懼死亡,害怕洛林的火炮,但是在這個時刻,他們還是英勇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不論如何,他們這是在為了半獸人的種族而奮戰~!在此同時,這些勇士們也以自己高傲的眼神看向了旁邊的戰友:麵對著那個最可怕的人,我們卻是毫不畏懼。這是去慷慨赴義,你們敢去嗎?餘下的那些沒有參戰的半獸人們當下全都是羞愧的滿臉通紅,默默地退到一邊。有年青氣盛的半獸人甚至重新操起刀子,加入到他們的隊列當中。但是隨即,這些英勇的,正被自我的犧牲精神所陶醉的半獸人們突然發現,部隊前進的方向居然是在西側。而不是直麵洛林兵團的北麵。當下,眾人不禁一片奇怪。隨即,一個可怕的謠言,如同瘟疫一般飛快地傳了出來。“帕克林根族長這是要帶著大家逃走~!”“帕克林根族長,讓大家丟下自己的家人,跟著他逃走~!”“帕克林根族長要逃走……”眾人頓時一片大嘩。那些戰士們的家人原本看著自己的兒子,丈夫即將走向死亡的戰場,已經是哭的淚流滿麵,痛不欲生。但是他們還有最後一絲的信念在支持著自己,那就是他們的丈夫兒子,並不一定會真的戰死疆場。可是聽到這個謠言之時,眾人當即嚎陶了。他們一旦逃走,那麼自己很可能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妻子失去丈夫,母親失去兒子,幼子失去父親……甚至到老了之後,卻依然音信全無,連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那些家屬們絲毫也沒有帕克林根族長所需要的,‘你們都得為我著想的‘大局觀‘。他們哭泣著,嚎陶著衝進了隊伍當中,大聲呼喊著親人的名字,來來回回地找著自己的丈夫,兒子,父親……等找到之後,緊緊地摟住他們,抱頭痛哭。不管是旁邊的軍官再怎麼喝罵威脅,拳打腳踢,但是卻說什麼也不撒手。而那些戰士們明白過來之後,也是痛哭流涕。他們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仍然不怕犧牲,勇敢地麵對著洛林的兵團,也正是因為,他們相信,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保衛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但是現在,頭領們居然要帶著他們逃走,可恥的逃走,而且還要拋下自己最為珍稀的家人?當即所有人全都哭成了一片。那些軍官們卻根本不管這些,他們都是帕克林根的子侄之輩,親信子弟,不管是走到哪裡,也不會少了他們的份兒。…,這些軍官們們根本無從理會那些半獸人的痛苦,看到隊伍停下,眾人哭成一團,不管是怎麼勸也勸不開。這些英勇而忠誠的軍官們當下全都氣的怒火中燒。他們揮打著鞭子,對著那些士兵和他們的家屬們披頭蓋臉地就打了下去,抽得他們嗷嗷慘叫。縱然如此,那些士兵和家屬們仍然是不願意分開。軍官們粗魯地將那些緊接著士兵的家屬們全都推倒在地,然後用自己腳上那從人類的奈德爾城飛鷹公司訂購來的、精美的高檔皮靴,毫不猶豫地對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雙手踩過去。一腳,兩腳,三腳……直踩的他們的手指上血肉模糊,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不願意分開。而且那哭聲、叫喊聲反而是越來越高。看到這裡,當下就有軍官毫不猶豫地抽出自己的長刀戰斧,對著那些士兵和他們家人就砍了下去。隨著那淒厲的慘叫聲,一聲聲地不住響起,當下就有十多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眾人當即一下子呆住了。他們看著那個全身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全都沉默無聲。默默地看著那人獰笑著,將手中的刀子緩緩地從一個孩童的身上抽出來,然後在下一刻,又將那刀子捅進了旁邊一名緊緊拉著自己兒子的母親的身上。眾人全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根本就無法相信,這……這居然會是真的~!將手中的刀子對準婦女和兒童,這隻有在傳說當中,那萬惡的魔族才會做出的事情。而且那些魔族也是對付彆的種族才會這樣做。這種用刀子對付自己人,對付自己的孩子和母親,這種卑劣行徑,這些純樸的半獸人以前簡直就是聞所未聞。此時,那軍官也不顧頭臉上濺滿的鮮血,將手中還帶著鮮血的長刀高高地舉了起來,厲聲叫道:“大族長有命,誰敢不聽軍令者,立殺無赦~!!”眾人不禁一陣膽寒。此時一滴鮮血從那軍官的臉上流下,流到了他的嘴裡。他當即重重地呸了一口,然後繼續叫道:“現在我命令你們,都趕快給我鬆開手。要是耽誤了族長的大事,你們這些狗才吃罪不起。小心你們一個個全都得要人頭落地~!”說著,用手中的刀尖,危險地點指著麵前的一眾士兵和他們的家屬。他看到那些人們仍然緊緊地握在一起的雙手,當下厲聲叫道:“鬆手,快給我鬆手~!”但是,那些百姓們卻知道,隻要在此刻鬆開了手,必然是從此殊途,音信全無。在那軍官的怒聲咆哮當中,他們非旦沒有鬆開手,反而是越握越緊。在這個浪濤洶湧,發生著巨變的時代,做為小人物,他們此刻也所擁有的,也隻有這種方式來麵對。隻有緊緊地靠在一起,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才有理由活下去。那軍官見此,當下怒火更盛,高聲怒罵道:“你們這幫該死的東西~!”說著,揮刀砍下。那刀鋒帶著淩厲的風聲,閃電一般的落下。眾人不禁失聲驚呼了一聲,有人甚至尖叫著,閉上了眼睛。但是等定睛再看之時,卻見那軍官手中長刀懸在那個婦女的頭上,再也無法落下。因為在軍官的刀柄處,一隻有力的大手正緊緊地托著那個刀柄,不管那軍官使出多大的力氣,也無法移動半分~!…,那軍官用力地拉了兩下,卻發現,儘管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仍然絲毫也無法將自己的刀子從那人的手中奪回去。他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那名半獸人士兵,怒氣衝衝地高聲叫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敢攔在大爺麵前,不怕軍法嗎?”。那半獸人士兵輕蔑看著他,冷冷地一笑,道:“軍法?你這狗咋種也配給我說軍法,像你這種對著婦女兒童揮刀的人,早就已經被正了軍法了~!”那軍官當下全身一震,在心虛之下,色厲內恁地尖聲叫了起來,道:“混蛋。你這是想要造反嗎?”。此時,就見那半獸人已經抬起腿來,用自己大腳狠狠地一腳踹在那軍官的肚子上麵,厲聲罵道:“去你**吧~!老子還就是要造反了。我們並不是為了你們這些頭人們活著~!”那軍官當即被踢的跪倒在地,感到腸子都快要被那人給踢斷了,雙手抱著肚子,痛苦地不住咳嗽。而且每咳出一聲,都會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那模樣淒慘之極。但是旁邊的眾人卻已經心如鐵石,以一種可怕而冰冷的沉默,冷冷地看著他。此時,旁邊的其他軍官們想要上前,但是立時另有士兵們已經擠出人群,迎了過去,毫不客氣地用刀劍頂在他們的心臟之處。這些軍官們想要掙紮,當即就被那士兵們手起刀落,狠狠地捅翻在地。隨著慘叫聲不住地響起,其餘的軍官們當即也全都老實了許多。他們再也沒有以前的囂張,在刀劍威逼之下,全都是嚇的麵如土色,高高地舉起了雙手,生怕會引起眾人的誤會。緊接著,如山崩一般的呼嘯聲響了起來。所有人全都揮著拳頭,怒聲咆哮了起來。“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那名半獸人士兵當下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在空中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後怒吼了一聲,用力揮下~!如藍球大小的腦袋當下骨碌碌地滾了出去。無頭的屍體倒落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隨後與他剛剛殺死的那些士兵、家屬們的鮮血彙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血水坑。眾人看了當下熱烈地歡呼了起來。此時帕克林根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有士兵嘩變,已經帶著親衛趕了過來。他看到現場的情況,當下大怒,高聲叫道:“來人啊,給我把他們全數殺光,你們居然敢造反。誰給你們的膽子……”一眾親兵們當下答應了一聲,然後抽出刀劍,就要上前。就在此時,就聽一個聲音響起,道:“住手~!”緊接著,就見對麵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緊接著,為首一人,頭戴七彩羽冠,身披長袍,手拄著拐杖,緩緩地走了出來。帕克林根看了,不由眼睛瞳仁一下子收縮了起來,喃喃地道:“大祭司……”而旁邊一眾半獸人看到那人,當下全都跪倒在地上。來人正是半獸人當中擁有崇高聲望的大祭祀坦斯克瓦多。他看了看地上的那些仍然緊緊抱在一起的屍體,又抬起頭來,看了看帕克林根,目光中非旦沒有憤怒,反而充滿了悲傷。低聲道:“帕克林根,帕克林根,你究竟是要做什麼啊~!”帕克林根反應了過來,當下以手按劍,冷笑道:“乾什麼?還能乾什麼?當然是帶著大家逃走,為半獸人保留最後的一點兒種子。”坦斯克瓦多搖了搖頭,道:“說的好聽,你隻是為了你自己的榮華富貴著想而己。且不說你們能不能突出圍去,就算是突了出去。帶走了戰士,帶走了強壯的勞力,隻留下了孤兒寡母。你讓她們怎麼生活?更何況,羊群裡有母羊和小羊才能活下去,隻有公羊早晚都是要死光的?那個時候,種族才真的會滅亡。”帕克林根冷笑道:“這個恐怕由不得你。今天不論你讓不讓我走,我都是走定了~!”旁邊的眾人當即爆發出一陣低沉的怒吼聲。坦斯克瓦多歎息了一聲,然後也不多說廢話,以手掩麵,低聲道:“殺~!”旁邊一眾半獸人早已經按耐不住了,隨著他的這一聲令下,眾人怒吼了一聲,一起湧出,揮動手中的刀劍戰斧,對著帕克林根就殺了過去。帕克林根身邊的親衛當下也是毫不相讓,揮刀迎戰。雙方乒乒乓乓地打在了一起。帕克林根看到這裡,卻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