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洛林緩緩蘇醒了過來。他感到頭如炸開一樣的疼痛,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斷掉一樣,連動根手指都做不到。耳朵裡一直嗡嗡做響,隻聽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這是什麼地方?他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但是卻發現視線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遠處好像有一個沉悶而奇怪的聲音,在不停地喊叫著什麼。他用力地甩了甩頭,然後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耳朵裡的嗡嗡聲也消失了,四周的聲音也清楚地傳入耳中。洛林眨了眨眼睛,向四周看去,看到不遠處的地上躺著兩個熟悉的人影,而在旁邊還有一條被大網罩住的龍,她正不住地掙紮怒吼,想要撕破那張大網。洛林看到這裡,這才想起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陣響動。他側頭看去,隻見一雙白骨森森的腿向著自己走來。他突然覺的從躺著的角度看去,那雙腿顯得極是古怪。雖然知道這樣子不對,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隻是一笑之下,肺部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洛林忍不住用力地咳嗽起來,口中一陣腥鹹,然後伸手一抹,卻吃驚地發現居然抹了一手的鮮血。愛德伍德來到了他的身邊,冷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單手就將洛林高高舉起。尖厲地叫道:“很好,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洛林吐出了一口血沫,嘲弄地笑了起來,道:“不笑?難道少爺我哭的話,你就能放過我?”愛德伍德眼中的磷光急速閃爍了幾下,這才緩緩地說道:“知道嗎?你確實是很不錯,儘管你冒犯過我,隻要你肯開口求饒的話,我還是很寬宏大量,不計較你之前的無禮,還是會讓你成為我的仆人。”“讓我想想。嗯……”洛林側頭想了想,然後正容說道:“你媽B。”“很好,夠有種~!”愛德伍德點了點頭,眼中磷光大盛。然後一抬右手,低語了一句什麼,頓時一支骨矛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抬手一揮,將那支骨矛刺入了洛林的左肩,頓時血花飛濺而出。道:“感覺怎麼樣?還嘴硬嗎?”洛林痛得滿頭大汗,顫聲道:“感……感覺不錯,比×××桑拿還舒服。”“桀桀桀……”愛德伍德一邊獰笑著,一邊用力擰動骨矛,道:“現在呢?還舒服嗎?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洛林痛得幾欲昏過去,但臉上卻仍然帶著一絲嘲弄地笑容,艱難地撇著鳥語,道:“NO……NO,DOOR。”“咦?這是什麼意思?求饒嗎?”愛德伍德一愣。洛林一翻白眼,道:“就是沒門了。居然連鳥語都不懂。我現在很正重地懷疑你的那個博士學位是不是被叫獸給潛規則,潛來的。”愛德伍德最為在意、最為驕傲的就是自己的那個學位,聞聽此言頓時火冒三丈。他緊盯著洛林,目光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毒,嘶聲說道:“我發誓,我要親手把你的靈魂從**裡抽出來,然後丟到深淵的最底層,讓那些黑暗生物用儘所有刑法來折磨你。”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不斷滲出黑霧的慘白手骨。薇拉不知何時也停下了掙紮,呆呆地看著這邊。隻見在灰暗的背景之下,滿目皆是死亡的迷霧。身著黑袍的巫妖骷髏一手高舉著那個一臉玩世不恭,嘴巴賤賤的少年。鮮紅的血一滴滴從刺著白骨的傷口流下,在地上形成一窪血泊。她看到這裡,幾乎要哭出來。最後終於忍不住出聲叫道:“那個窮光蛋少爺,你還是求饒吧,說一句好話而己,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愛德伍德猛然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洛林。洛林又咳出了兩口鮮血,然後把它吐在了地上,這才傲然說道:“少爺我是完美主義者。就算我迫不得己當人的跟班,老板也得是個前凸後翹、留著波浪金發,頭戴著納粹黨衛軍鷹徽的軍帽,身穿著蓋世太保的黑色緊身皮衣,腳上蹬著高筒的高跟皮靴,一手皮鞭,一手蠟燭(以下省略三百字)……的大波妹。”他一口氣說了半天,這才緩了口氣,然後轉頭看了看那巫妖,不屑地一甩頭發,道:“給你這麼醜的一個家夥當跟班,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念。被人知道的話,僅僅是笑我品行也就算了。可關鍵問題是,他們還會笑我的品味的。這就太讓人難以容忍了吧~!”薇拉終於忍不住撲噗一聲,破涕為笑。愛德伍德緊盯著洛林,眼中的磷火不停閃爍,但片刻之後,突然笑了起來:“桀桀桀……,好,很好。骨頭有夠硬。不過你的骨頭越硬,我越喜歡。我跟你耗上了。我會把你帶回到血刑台上,用刀子一層層地剝下你的皮和血肉。看到最後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狠。”洛林慘然一笑,然後輕聲說道:“你媽B。”愛德伍德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將洛林往地上重重地一扔。洛林痛呼了一聲,全身都要抽搐起來。他掙紮了幾下,然後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到巫妖從自己的身邊傲然走過。洛林艱難地摸了摸身上,結果發現火藥已經用完了。他不由四下看了看,條件反射地想要找板磚,但是左手一抬,剛好碰到了腰間的斷劍,他想也不想,隨手抽了出來。然後就要衝上去。“哢、得哆藍。”愛德伍德頭也不回,隻是伸出法杖,反手一指。洛林頓時感到一股麻痹感傳來,一動也動不了。“等回頭,咱們再慢慢地玩,你這下賤的人類。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愛德伍德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後邁步向薇拉走去。,由於死亡灰霧的侵襲腐蝕,儘管現在仍是初夏,但是周圍樹開始枯黃,樹葉如雨般蕭蕭飄落。一陣微風吹來,卷起了無數的枯葉。薇拉愣愣地看著那個身著殘破黑袍的巫妖。看著他穿過了漫天飛舞的落葉,緩緩向自己走來。帶著綠色磷光的白森森腳骨踩過地上厚厚的落葉,發出簌簌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頭,發出沉悶的回響,令她心驚膽戰。薇拉忍耐不住,怒吼了一聲,越加用力地撕扯著那張大網。而那個魔法大網也終於禁不住,‘哧’地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愛德伍德見此森然一笑,擋在了薇拉的麵前,然後將手中的白骨權杖一平,遙指著薇拉。薇拉本能地感到危脅,低低地咆哮了一聲,怒聲叫道:“你究竟想乾什麼?”愛德伍德桀桀地笑了起來,他將手中權杖一擺,道:“乾什麼?這還用問嗎?我缺了一頭座騎,正好把你收服了當坐騎。要知道騎著一頭神聖巨龍去參加黑暗大評議會,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覺有趣了。桀桀桀……”薇拉怒吼一聲,就要撲上去,但是看到那巫妖舉起了法杖,當即又縮了回去。色厲內荏地怒聲叫道:“你……你敢~!我警告你,快……快放了我,快放了我。不然的話,我……我媽媽不會放過你的。她會把你撕成碎片的。”洛林在旁聽了,不由咧嘴苦笑。沒想到這條龍居然跟個小孩子一樣,一但打不過彆人,就要拉大人幫忙。“是嗎?那太好了。我還正想多弄條龍,送給大主祭大人,好討他老人家的歡心。”愛德伍德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白骨權杖一擺,低語了幾句。立時有一道肉眼可見的細小陰風在他的杖頭形成。緊接著,隻見他將權杖一指。那道陰風頓時向薇拉刮去。那風開始還隻是一道微風,但是一離開巫妖的身邊,立時變大。隻是一瞬之間,就由微風變成了大風,大風轉成了狂風。它怒吼咆哮著向薇拉刮去。在那陰森刺骨的寒風中,隱隱有無數白色的幽魂。它們盤旋在薇拉的頭頂,不停地發出尖厲無比的哀嚎。那聲音如尖針刺耳,直入鼓膜。讓人痛不欲生。“哇,媽媽……”薇拉見此,伸手抱住了頭,伏倒在地上,大聲地哭叫起來。愛德伍德將杖上的魔法一收,尖厲地叫道:“既然害怕的話,就說出你的龍族真名。然後跟我結下主奴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