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總話音剛落,早就嚴陣以待的三十個多個大漢都拔出雪亮的西瓜刀,爭先恐後的,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在狹窄的空間一擁而上。卡座1雖然可以坐十多個人,但事實上,並不寬敞,在中間還放了一張巨大大理石的茶幾,越發顯得狹窄,一群大漢似乎早就商量好了,要把趙原一群逼在裡麵砍,一直砍到他們服氣為止。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似乎早就被十三惡少洞悉,就在他們舉著雪亮西瓜刀衝進來的一瞬間,站在最裡麵的幾個少年突然同時彎腰,雙手托住沉重的大理石茶幾,猛然用力掀起,幾乎同時,站在兩側的少年們身體往後一讓,那張巨大的大理石茶幾淩空向數十個大漢飛了出去……蓬!蓬!蓬!……沉重的大理石茶幾刮起呼嘯的風聲砸向一群大漢,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碰撞聲,隨即,又響起一連串的慘叫聲。那大理石茶幾至少有二百多斤,幾個少年同時用力掀起砸過去,其衝量以噸計算,一群大漢那裡擋得住,一路勢如破竹的砸下下去,摧枯拉朽一般,一群大漢被砸得哭爹叫娘,東倒西歪。戰鬥隻是剛剛開始。就在大理石茶幾砸過去的一瞬間,十三惡少就像離弦的箭頭一般射了出去,撲入了一群陷入混亂的大漢之中。一群初級修真者撲入凡人之中,就如用一群猛虎撲入了羊群。少年們早就做好了準備,手中都有酒瓶,一通狂砸,玻璃渣漫天飛舞,隻是幾個呼吸之間,三十多個龍精虎猛的大漢就被砸翻在了地上。這一次,廖總學精明了,在發了一聲喊之後,便退出了戰場,他並沒有像昨天那樣被波及到,不過,此時的他,臉色難看之極,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精挑細選的一群高手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酒吧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落針可聞,人們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所有的客人,都是目光呆滯,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驚懼表情。遠處角落中的湯局長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他沒有想到,一群學生的戰鬥力居然會如此凶悍,不過,湯局長眉宇之間,還是露出一絲失望,因為,他沒有看到那長發年輕人動手。不過,湯局長也看出那長發年輕人的不凡,在那短暫且猛烈的戰鬥之中,那長發年輕人自始至終都是一臉安然之色,舉手投足之間,讓人認為他能夠控製局麵。事實上,趙原一直都掌控著局麵。當最後一個大漢被酒瓶砸暈倒在地上之後,趙原站了起來,踩在人堆上麵,緩緩走到了廖總的麵前。看著那張冷漠的臉,饒是見過大場麵的廖總腿肚子都是一陣發抖,這個長發年輕人,雖然隻是靜靜的站在麵前,卻仿若一座巍峨高山,讓人產生一種仰視的感覺,那一雙深邃的目光,有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廖總並沒有像圓圓說的那樣帶槍,他隻是一個混混,一個C十土生土長的混混,隻要不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開槍殺人。在公共場所開槍殺人,除非你有是上達天聽的實力,不然,一輩子都會如同喪家之犬般逃亡,他將失去努力了大半輩子所獲的一切。通常,在公共場所開槍殺人的,大多都是一些小混混,真正的上位者,絕不會乾那些愚蠢的事情。廖總雖然不是真正的上位者,但是,他也算是成功人士,自然是明白在公共場所開槍殺人的後果。要殺人,有著成百上千種辦法,稍微有點智商的人,也不會選擇當眾開槍殺人,而且,用槍殺人,比起用刀殺人,更是罪加一等,出來混的,都明白這個道理。很多人持有槍支,並不是為了殺人,更多的是為了鎮住場麵。如果道上流傳誰誰有槍,那麼,如果不是深仇大恨,或者是關係到切身利益,一般的人是不會招惹有槍的人,畢竟,刀和槍,不是一個位麵的武器。“五百萬!”趙原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裡麵發出一聲,令人背脊發冷。“做夢!”廖總倒也硬氣,努力控製住了恐懼的負麵情緒。“好吧,我不殺你,我隻要你兩條腿,讓你下輩子在輪椅上度過。”趙原轉身看了一眼十三惡少,“你們出去,馬上要高考了,彆惹上麻煩,這事兒,為師來處理。”“師傅……”“去吧。”趙原揮了揮手,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十三惡少互相看了一眼,不敢違逆,悻悻然的魚貫而出,離開了酒吧。“你想怎麼樣?”廖總見趙原居然把十三個少年支開,立刻意識到不妙。“嗬嗬,兩條腿和五百萬,我隻要一樣,還可以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選擇。”趙原目光之中,殺機乍現。“你讓我變成了殘廢,你也要受到法律的製裁!”廖總話說出口後,他有一種極為荒誕的感覺,他從未曾想過,有一天,作為一個混混出生的他會用法律來保護自己。“我,就是為了踐踏法律而存在的。”趙原冷冷的看著廖總,頭上的長發,又在飄揚,仿若地獄的魔神一般。“還有十二秒!”趙原抬起手腕,看了一下阿超送給他的腕表。最近,趙原可謂是收獲頗豐,一群家境不錯的弟子每天都會送很多禮物給他,西裝鞋子,腕表領帶,手機筆記本電腦之類的應有儘有,當一群弟子聽到趙原說還有幾個師娘之後,立刻又買了很多香水化妝品衣服之類的,一股腦都送給趙原。趙原可不客氣,一一笑納,有了這些東西,他幾乎可以預見,隻要他回到大秦帝國,立刻會被一群女人供起來。“三秒!”“做夢……”廖總發狠,猛然一退,推翻一張台,亡命的朝酒吧外麵跑去。可惜,他的對手是趙原,一個修真者。趙原手中的玻璃杯飛了出去,宛若一顆流星。“啊……”廖總摔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趙原的身體衝了過去,在廖總的雙腿膝蓋之處狠狠踩了兩腳,在令人心悸的骨頭破裂聲中,廖總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酒吧裡麵,又陷入了一陣令人心悸的安靜。一些客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聲音。其實,剛才酒吧的戰鬥並不血腥,甚至於有些索然無味,沒有令人狂熱的江湖火拚場麵,但是,正是這並不血腥的戰鬥,卻是讓酒吧客人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客人們害怕的源於趙原那與殘酷手段相反的從容冷靜。那令人背脊發寒的冷靜告訴人們,對於這個長發年輕人來說,哪怕是殺人,也是家常便飯。“該走的可以走了。”趙原負手而立,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酒吧掃了一眼。客人們紛紛起身,那年輕的目光,讓被一個人都感覺是望著自己。終於,偌大的潮人酒吧裡麵已經空蕩蕩了,隻剩下幾張桌子有人,就連一群受傷的大漢帶上廖總,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過來,倒酒。”此時,酒吧已經狼藉一遍,很多桌子都被掀翻,趙原隨便坐了一張沒有波及的空台,朝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圓圓招了招手。“嗯嗯……”一臉緊張的圓圓走過來,為趙原倒上酒水。“有誰陪我喝酒?”趙原朝剩下的客人問道。幾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其中,有潮人酒吧的保安經理,不過,當他看到另外幾個站起來的人之後,臉色頓時一變,坐了下來。同時站起來的還有湯局長和兩個副局長,另外,那個獨自和悶酒的男人也站了起來。湯局長見那男人站起,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自覺了坐下。湯局長這個動作,卻是讓酒吧的保安經理臉上露出一絲驚異之色,他已經認出了湯局長的身份,卻是沒有認出那獨自喝悶酒的男人身份,不過,他立刻意識到,那人的身份更為尊貴。能夠讓湯局長回避的人,肯定是個人物。想到這裡,酒吧的保安經理嘴角也露出了一絲苦笑,現在,C市最大的老大就坐在那裡,而且,連他也要回避,看來,那長發年輕人的身份不簡單。原本,保安經理被廖總的手下扇了一耳光之後,便把趙原視為自己人,早就打算,隻要趙原能夠扛過這一關,哪怕是放低身段,也要結識。至此,酒吧保安經理絕了攀附趙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