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合並,六千大章哦求打賞啦墨月被雲琬這樣的笑容迷住,一時間也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秋碧見墨月不再多說,也閉嘴不言,總之小姐這樣聰明,她做什麼事自己心中都有數的。雲琬在床上躺好,她伸出手掖了掖被角,微閉眼眸,又成了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墨月和秋碧收拾好東西打算退出去,雲琬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從床上坐起道:“對了,墨月!孫大夫開的那些藥彆忘了煎,煎好之後送來我屋裡,那可是很重要的事,彆忘了。”一個中毒生病的人屋子裡怎麼可能沒有藥味?墨月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沒有說什麼,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便退了下去。而雲琬的這份考慮周全,也在片刻之後得到了印證,因為真的有人來看她了。不過這個人不是二姨娘,不是莫雲柔和四姨娘,而是兩位懷了身孕的通房。雲琬真沒想到她們會來看她,畢竟她們懷了身孕,莫正衝是如此地保護她們,應該不會把這件事讓她們知道,以免她們受到驚嚇。可是她們然來看望她了。還是今天第一個來看她的人。“小姐,兩位通房然來看您了,您說要不要見?畢竟她們懷了身孕,出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這萬一有什麼問題,倒黴地可是咱們。”墨月在府中呆了這麼多年,深深的知道,要想在府中安然無恙,還是跟懷了身孕的人保持距離的好。雲琬斂眉沉思了一會兒,她和這兩位通房的關係。說好好不得,說差更是差不得。她跟她們也算是有點交情。人家好心好意地來看你,就這麼把人家拒之門外似乎不妥。“算了,還是請進來吧!畢竟咱們跟她們的關係也算好,不能駁了她們的麵子。”墨月見雲琬這麼說,也沒有辦法,隻得答道:“那好,奴婢這就引她們進來。不過小姐千萬記著不要亂碰她們,她們頭三個月,最容易出事了。”雲琬看著墨月這麼緊張兮兮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你未免緊張過了頭。我可是一個身重劇毒的病人,難不成還有力氣去碰她們?”墨月也承認自己是過於緊張了,不過她心裡總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兩位通房今天會出事一樣。唉,墨月暗暗甩了甩腦袋。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肯定是她最近被小姐的事弄得神經過於緊張才會瞎想的。若蘭和若溪被墨月帶著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了房間裡撲鼻而來的一股藥味。這讓她們二人從胃裡湧出一陣惡心之感,連忙蹲下身乾嘔了起來。墨月沒想到她們兩個一進門就遇到了問題,心裡嚇了一跳,慌忙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遠離這兩個危險源。她們二人服侍的丫鬟綠竹和小桃剛剛被她們留在了門外,所以沒有人上前照顧,墨月看著兩人吐得厲害,心裡有些發慌。再加上她沒有服侍過孕婦,一時間更加不知所措。好不容易等墨月穩下心神去看她們的時候,若蘭和若溪已經吐完了,心裡的那種惡心之感也稍稍緩和了一些,於是互相攙扶著起了身。墨月見狀,趕緊跑過去頗為緊張地問道:“二位怎麼樣了?沒事吧?”若蘭從袖口掏出絲帕擦了擦嘴角。溫和地笑著搖頭道:“沒事,隻是這藥味有些重,我們剛剛覺得有些惡心才會如此。”“那二位通房趕快出去吧!整個屋子裡都是藥味,聞著對你們不好的。(·)”墨月連忙說道。若溪卻搖搖頭道:“沒事了,說好了來看三小姐的,怎麼能沒看到就回去?我們隻是一開始沒適應過來,現在已經不惡心了,你不用擔心。”雖然心底深處還是有些惡心之感,但已經比先前好了很多。若蘭也應聲道:“對啊,墨月姑娘,你不用替我們擔心。我們隻是看一看三小姐,跟她說幾句話就會走的,你不必過於緊張了。”若蘭是個聰明人,清楚地知道墨月如此緊張肯定不會是為了她們兩姐妹,而是她怕因為她們兩人出了事轉而會連累到三小姐。墨月尤是驚魂未定地點點頭,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們的手,將她們領到了雲琬的床榻前。雲琬之前就聽到了屋子裡的動靜,她很想爬起身去看一看究竟,但是因為她要裝虛弱,所以隻能躺在床上乾著急。現在見兩位通房已經來到了自己麵前,連忙睜開眼睛盯著她們看,見她們麵色紅潤,無甚大礙,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若蘭和若溪剛來到雲琬的床前,就看到雲琬睜著大眼,朝她們看去,那雙眼睛濕漉漉,亮晶晶的,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讓她們的心瞬間軟化了下來。“三小姐,你還好麼?”若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想了片刻,說出的還是一句沒什麼營養的話。她看著雲琬蒼白虛弱的樣子,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甚至還泛著病態的黃色,嘴唇不僅蒼白而且還乾澀脫水,整個人就好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芙蕖花。這還是以前那個笑容明妍,嬌美如花的少女嗎?好端端地一個女孩子,如今怎麼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方氏怎麼能這麼心狠?!若蘭看著看著,便忍不住落下淚來。她趕緊偏轉開頭去擦眼淚,不想讓雲琬也跟著傷心。“……”若溪看著雲琬如今的樣子,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口,讓她難受的厲害。雲琬見這二人的樣子,是真的是在關心她,雖然她自認為跟她們不熟,但此刻也被感動了。心裡頓時湧起一股酸澀之意,其實這莫府的人大部分對她都是極好的。她莫雲琬重活一世。能得到這麼多人的真心相待,算是值了。“二位不要難過。我沒事的。”雲琬張張嘴巴,虛弱地說道。沒事?怎麼可能沒事?若蘭和若溪聽到雲琬這麼說,不由地更加難過了。“三小姐,你放心,老爺和老夫人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等查出了真相,您就有解藥,就有救了。”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她們跟大家有一樣的擔心。那就是如果這件事真是方氏所為,她會拿出解藥嗎?她會不會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寧死都不會給三小姐解藥?“恩。”雲琬點點頭。扯出一抹笑容道:“我相信祖母和父親一定會救我的。我不怕。”雲琬的這句話觸動了若蘭和若溪心中的那片正義和柔軟,三小姐的生命遙遙無知,她又是個隻有十三歲的小女孩,她都不怕,她們怎麼有怕的道理?於是她們含著眼淚道:“三小姐。你放心,你曾經那樣幫助過我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一定會全心全意幫您的。”“你們……想要乾什麼?”雲琬見她們態度瞬間變得決絕而堅定,一時間心跳加速,瞬間有種不安的感覺席卷而來。若蘭擦擦眼角滲出來的眼淚,對著雲琬認真地說道:“三小姐,今日老爺和老夫人去了冷香閣審問大姨娘了。(·)”今日就審問了?怎麼這麼快?祖母什麼都沒有跟她說啊!雲琬眉心突突發跳,也不知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說不上欣喜。說不上擔心……似乎是憂慮。對,就是憂慮。“我們姐妹兩個本想去幫您指控大姨娘曾經對我們做過的那些事,讓她可以儘快下馬,可是我們卻很猶豫,畢竟這件事我們沒有證據,要是這麼說出去。大家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以為我們這是在落井下石。可是,可是如今我們見三小姐的樣子,覺得這件事真是非說不可的。”“你們可千萬不能這麼做,這件事是我跟大姨娘的事,與旁人無關,你們隻需要在府中好好養胎,其餘的事情就不要管那麼多了。”雲琬知道兩位通房會這麼幫自己,那是因為之前果兒幫了她們的事。可那是果兒的功勞,她自認為沒有資格受她們如此的恩惠。“二位通房,這件事可使不得。老爺現在寵愛你們,但是心裡還是偏袒大姨娘的,你們要是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又拿不出什麼證據,老爺會怎麼想你們?你們在這府中的日子還能這麼瀟灑愜意麼?你們可千萬不要做傻事。”一旁的墨月聽著,也趕緊出聲阻止道。雖然有兩位通房幫忙,事情會好辦上許多。但是她跟小姐一樣都是不想受人恩惠的人,更何況這份恩惠說不定還會讓被人倒黴。損人利己的事她們乾不出來。然而若蘭和若溪卻態度堅決,她們道:“我們做這件事表麵上是在幫三小姐,但其實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所以三小姐和墨月姑娘就不要再勸阻我們了。因為如果大姨娘這次得不到應有的懲罰,三小姐這次的命運說不定就是我們姐妹倆今後的命運。我們不想讓大姨娘這樣心思狠毒的人還留在府裡禍害他人。”她們二人的話鏗鏘有力,將雲琬和墨月生生地征得說不出話來。“三小姐,您就不要為我們擔心了,就算我們沒有證據,但是這件事說出來總是對大姨娘沒有好處的。而且我和若溪懷有身孕,再怎麼也不會受罰的。”若蘭輕聲解釋道。若溪也在一旁點頭附和,“三小姐,您真的不用為我們擔心。我們會見機行事,萬不會莽撞的。要是大姨娘下毒害你的事被查了出來,我們是不會把自己扯下水的。”她們兩個都已經這樣說了,而且心意已絕。似乎雲琬再怎麼反對也無濟於事,雲琬本該答應她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所以雲琬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三小姐,您好好養身子,我們就先去冷香閣看看情況。”若蘭見雲琬不說話,權當她是默認了她們的話。“行,那你們去吧!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今日冷香閣那邊肯定很混亂,當心不要磕著碰著。”雲琬忽略心裡的不安。輕聲叮囑道。若蘭有些感動,三小姐如今淪落到這樣悲慘的境地,然還懂得為她們考慮。看來她們昨晚上思考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是,三小姐。那我們就先走了。”說完,她便拉著若溪跟雲琬服了服身退了出去。等到她們一走,雲琬的神色立刻凝重起來,她撐著床沿坐起身,望著窗外的光影重重若有所思。墨月送了兩位通房回來,就看到雲琬正望著遠處發呆。她快速幾步走上前,正待說幾句話。就聽見了雲琬好似遠處飄來的聲音。“墨月。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好像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什麼?”墨月一時沒有聽明白,下意識地朝雲琬看過去,恰好看到雲琬略帶擔憂的眸子看著她。“我是說兩位通房的事。當初我被軟禁,沒有看到她們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姑且我是不知道是父親沒有告訴她們,還是她們說了卻沒有作用。但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這次的事情都比上次要嚴重很多。父親肯定也不會告訴她們,那麼她們是從哪裡聽到的風聲?又為什麼會為了我那麼做呢?那樣做對她們沒有任何好處的。”雲琬看著墨月幽幽地開口,心裡有些毛毛的。墨月也被雲琬的話說得有些緊張,她走到雲琬的床榻邊坐下,雙眸憂心道:“小姐是在擔心兩位通房彆有用心。”“不是,她們兩個是真心對我,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雲琬斬釘截鐵道。“那小姐是在擔心什麼?”墨月也覺得兩位通房不像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雲琬蹙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緊張所以想的太多了。沉默了一會兒她才道:“我總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我怕兩位通房是被人利用了。我懷疑。她們要出事的。”墨月聞言,驚訝地捂著嘴巴,隨後又鬆開手連忙道:“小姐您竟也有這樣的感覺?!奴婢也是這麼覺著的。就是因為這樣,奴婢剛剛才不讓您見兩位通房的。但後來看兩位通房安然無恙地走了,奴婢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呢!”雲琬也被墨月的話嚇了一跳,她瞪大著眼睛道:“你竟然也有這種感覺?”“是啊!從心底出來的不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墨月也覺得相當疑惑。按道理隻有親人要出事才會感覺到不安,她跟兩位通房無親無故的,怎麼也會為她們擔心?“這件事不妙。墨月,走,扶我去冷香閣,我要去看看情況。”雲琬相信這種不安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她和墨月都感覺到了,這肯定是要出事了。至於她們為什麼感覺得到,可能是因為這件事與她們有關吧!墨月被雲琬的話嚇了一跳,她立刻站起身道:“小姐您要去冷香閣?做什麼?”“去看看情況。畢竟我是這件事的當事人,自然要去看看。”雲琬答道,說完就掀開被子,想要起來穿衣。墨月一把攔住雲琬,不讚同地搖搖頭道:“小姐你不能這麼衝動,難道你忘了你身中劇毒的事情了嗎?你都不肯去院子裡走動,怎麼能夠跑出去?”墨月說的有道理,可是要她不去冷香閣,就這麼在琬院乾著急地等審問結果也不可能。她眼睛滴溜一轉,腦子裡想出了一個主意。“你去準備一輛轎子,再多找幾個丫鬟,我裝成虛弱的樣子去旁聽便好。我去了之後就會到屋子裡去,不會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可是……”墨月還是覺得這個方法不可行。雲琬皺著眉,卻是去意已絕。“就這麼辦吧!我要去聽聽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墨月見雲琬不容反駁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道:“那小姐等等!奴婢這就去準備。”雲琬點點頭,讓墨月先下去,自己則穿衣打扮了起來。因為她是帶病之身,不需要太過精心地打扮,所以她隻是胡亂梳了下頭發,胭脂水粉通通沒抹。就這麼算了。等到墨月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雲琬已經在屋子裡等了半個時辰。她不免焦急萬分。也不知道方氏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方氏依舊跪在屋子裡,唯一的區彆就是剛剛是麵對門外,現在事麵對著老夫人她們。她的腿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都已經不像她的腿了。就算現在拿一根針去紮她的腿,她也不會感受到任何疼痛。老夫人自然感受不到方氏的那種滋味,她老人家此刻正一邊悠哉悠哉地喝著茶,一邊眯著眼眸看屋子裡站立的眾人。雲柔,雲姍,雲夕,以及二姨娘。四姨娘還有冬芝。該來的人基本都來了,就連不該出現的兩位通房也出現在了這裡,審問也許可以開始了。老夫人想著,便擱下了茶杯,稍稍清了清嗓子。便對著跪在地方的方氏問道:“方君玉,在這冷香閣呆了一晚上,你可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老夫人此言一出,原本就神經緊繃的眾人不由地更加緊張了起來。她們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方氏,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方氏卻跟大家夥的心情都不一樣。終於開始審問了,這讓她從心裡大舒了一口氣。“回老夫人的話,妾身自認為平時行事穩重,恪守禮數。上孝婆婆。下慈兒女,對老爺更是全心全意的照顧,從未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所以恕妾身無知,不明白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老爺和老夫人這樣大動肝火?”方氏這一番話說的雖稱不上鏗鏘有力。但也算是字字清明,聲聲犀利了。莫雲姍在一旁看著暗暗叫好,不管母親有沒有下毒陷害莫雲琬,隻要母親自己不害怕不慌張,不亂了陣腳,就不怕彆人能挑出錯來。老夫人倒也訝異於方氏的臨危不亂,沒想到晾了她那麼久,給了她那麼大的難堪,她說話然還如此不卑不亢,有理有度。而莫正衝聽著方氏的話,也不由暗暗鬆了口氣,看方氏如此鎮定的樣子,雲琬此次被下毒的事應該真的與她無關。“說的倒是非常好聽,隻是你到底有沒有上孝下慈這件事,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且不說這次這件事,今年冬天的時候,心蕊過世,家中的大小事務一切交由你來掌控,你對府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是為什麼偏偏不知道雲琬得了傷寒,重病臥床的消息?你是無視她的狀況還是你其實知道但卻故意知情不報,想要雲琬死了才好?”老夫人的聲音冰冷又犀利,將方氏的身子刺地渾渾身一抖。她本以為這次是來審問她下毒的事,她沒有做過,所以可以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老夫人會拿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出來做文章。“怎麼?說不出話來了?你跟我好好說說,為什麼要隱瞞雲琬生病的消息,你到底是存的什麼心思?”老夫人傾身,冷冰冰地問道。方氏的手立刻絞在一起,為這突如其來她又沒有準備的問題。眾人聞言顯然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竟還有這麼一件事。原來三小姐當初重病臥床竟是被大姨娘間接害了的。大姨娘一定料想不到,就是這場差點要了三小姐性命的傷寒讓三小姐變了性子,成為了大姨娘最棘手的對手。眾人一時間唏噓不已,所以說害人終害己。這人呐,是萬萬做不得一點錯事的。一旁的冬芝見狀也是暗暗揪心,她也沒有料到老夫人會拿彆的事出來做文章。她猶豫了一會兒,正準備衝上前替方氏解圍,就聽到方氏的話音在屋子裡響起。“妾身並沒有故意隱瞞雲琬的病情。實在是因為當時妾身剛剛接管府中事務,每日都很繁忙。再加上姐姐剛剛沒了,雲琬整日以淚洗麵傷心地厲害,我去見過她幾次,想要安慰她,誰知雲琬卻越哭越傷心。於是妾身就想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真的沒想到她會突然得了那麼重的傷寒。”(名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