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想,刑雲就越覺得項逸深不可測,來曆絕不簡單。可就算是項逸出身不凡,但能在二百多年的時間中,修煉到現在這種層次,已經足夠讓天下修士震驚,何況如今在傾城劍宗之內,還有整整一萬逆命期修為的修士在此。一萬逆命期修士,已是讓刑雲浮想翩翩。如今站在傾城劍宗山門之內,刑雲心底喟然想道:“本以為這項逸即使實力急速增強,也隻是一個人而已,他傾城劍宗創派兩百年,也算不上什麼實力深厚的大門派,即便是號稱天下三邪之一,項逸的傾城劍宗也暫時不足為懼。卻沒有料到,他傾城劍宗中,竟然有整整一萬逆命期高手,若是這些人的修煉速度,都能與項逸差不多,隻怕不久之後,天下間再無仙門大派的容身之處。”二百年前,三教將巫嫣兒元神肉身魂魄三分,分彆鎮壓在三教之內。而仙門大派中其他的門派,雖然沒有直接出手,卻也麵部了助紂為虐的嫌疑,除了天闕宮邪霸曾與項逸有幾分交情之外,其他十一派仙門,必將與傾城劍宗有一場大戰。刑雲雖然性子火爆,可智商卻絕對不低。若是智商低下之人又怎麼能修煉值元神境第四相輪回期,並且成為仙門大派中君賢道的長老?“項掌門,如今你傾城劍宗有上萬逆命期高手,是否是要積聚力量,等傾城劍宗發展壯大之後,大舉侵犯我仙門大派,以求報當年之仇麼?”刑雲心底忽地一顫,凝視著傾城劍宗群山,隻感覺一陣陣寂寥的情緒,自內心深處滋生。“在下身為人子,為母報仇天經地義,難道刑雲道友認為不對?”眼中光輝爆閃,項逸指著西南方向天空,言道:“隻是如今當務之急,是要擋住襲來的荒獸,為天下蒼生儘一份微薄之力。至於你仙門大派是前來抵擋荒獸,還是像百萬年以前,做出那等卑鄙無恥的事情來,那就不是在下能預料得到的。”“項掌門何出此言啊?”刑雲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此刻他已經不稱呼項逸為道友,隻以項掌門相稱,明顯是要與項逸拉開距離,絲毫沒有先前二人在溫泉那麼融洽的氣氛。這也怪不得刑雲,他是仙門高手,而項逸是邪魔外道掌門,是天下三邪之一。此時仙門與邪魔外道,又同時召開仙門大會與邪派大會,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刑雲來到傾城劍宗,要與項逸一起並肩作戰,抵擋荒獸來襲,已經是極為難得,若要他在與項逸有多親近,那就是為難他了。“百萬年前,我邪魔外道修士與荒獸大戰的時候,仙門做出的那些事情,刑雲道友還記得吧?”冷然一笑,在遇到赤銷子之後,項逸對十二仙門的鄙夷之情,越來越濃重。“這……”刑雲臉色一紅,竟是不知如何回答。作為君賢道的長老,徐八寶許真人的師弟,刑雲對於仙門的曆史,自然比其他門了解得更多。他此刻雖然想要反駁項逸,可卻拿不出什麼理由來,隻能怔怔的看著項逸,一時間竟是沒了話語。“百萬年前,我邪魔外道修士與荒獸大戰,死傷慘重。”項逸臉色冷笑,言道:“可是當我邪魔外道修士,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以聖殿為首的十二仙門,又做出了什麼事情,難道刑雲道友不知道麼?若是沒有百萬邪魔外道修士的魂魄與元神,作為煉製法寶的材料,聖殿通天仙路之上,又怎麼會插著一杆垂天鎮魂幡?”伸手指著東麵天空聖殿方向,項逸陡然大笑,方言道:“可笑天下終生,竟然隻記得聖殿的子虛烏有的恩情,卻不知道是我邪魔外道修士在拋頭顱灑熱血,更不知道一杆垂天鎮魂幡,是用我邪魔外道修士的魂魄元神煉製而成。”“聖殿也是為了天下眾生著想,本意倒是不壞。”不得已,刑雲隻有如此回答,可他心底,已是多多少少被項逸說服了幾分。“本意不壞麼?”項逸神色凜然,言道:“十二仙門也有不少高手,為何不用仙門高手的元神魂魄,去煉製垂天鎮魂幡,反而要算計邪魔外道的修士。並且這一杆垂天鎮魂幡守衛輪回河畔,百萬年來釋放無窮玄黃之氣,可曾有凡夫俗子,曾經記得是我邪魔外道修士的恩情?笑話!所謂仙門,大部分都是沽名釣譽之輩,又怎麼比得上我邪魔外道修士心中坦蕩?”“百萬年前的事情,與本真人無關,今天本真人來到傾城劍宗,難道項掌門就隻為了在本真人麵前指責仙門麼?”時至此刻,刑雲終於是聽不下去了。即使被邵無憂誣陷,可刑雲終究是君賢道長老,是仙門的高手,如今項逸當著他的麵指責仙門,的確讓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項逸道:“我並非是可以要指責聖殿,天下修士眾多,公道自在人心。在下隻想讓刑雲道友明白,這一次與荒獸一戰,刑雲道友可能是僅有的幾個前來參戰的仙門高手之一,希望道友做好心理準備。”“你無憑無據,你說仙門高手不會來,他們就真的不會來麼?就算旁人不來,我師兄徐八寶,是肯定會帶著門下弟子前來與荒獸一戰。就算是仙門各派另有打算,我師兄也會來此!”說到徐八寶之時,刑雲卻是極為振奮,顯然徐八寶在他心中地位極高。“加上徐八寶許真人,也隻有兩個人而已,能來此處與荒獸一戰的仙門高手,還會有誰?”項逸冷然笑道:“如今在無邊血域中,驚天帝君當年遺留的寶物,即將要重現天下。難道以仙門當年的行徑,不會去爭奪驚天帝君遺寶麼?”刑雲臉色越來越紅,陡然道:“本真人不相信!”“隻怕時候一到,便由不得你不相信!”項逸成竹在胸,盯著刑雲雙眼,深吸一口氣,好似一切儘在掌控。而就在此時,一道火紅的人影,從山下飛上傾城山,站在項逸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