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又怎能責怪項逸?”刑雲冷哼一聲,言道:“當年聖殿將門下弟子項寒芷,許配給濯劍亭弟子秦書,又何曾與項逸商量過?想他項逸也是一派掌門,算是傾城劍宗開山立派的祖師,身份已是不低,再加上此人乃是陷空真人親傳弟子,他傾城劍宗長老蕭影影,隨著陷空真人學藝千年,這點諸位難道不知道麼。於情於理聖殿都得與項逸商議這樁婚事,不然百年之前,項逸怎會出現在聖殿,大戰一場將聖殿山門毀掉?”這刑雲好似與邵無憂天生敵對,凡是邵無憂所反對的事情,他都要支持。凡是邵無憂讚成的事情,他都要反駁一番。反正就是要讓邵無憂不痛快,這便是刑雲的宗旨。“道友此言不錯,若本座是那項逸,誰要將本座姐姐許配給人,不經本座容許,本座不僅要毀掉他山門,而且要將他門派上下,一把火少了個乾乾淨淨,這才痛快!”說到項寒芷之事,項逸幾乎是要拍案而起。當年若不是凝河帝君帶著他離去,隻怕有帝君的心臟為支撐,他會將聖殿毀得一乾二淨。哼!邵無憂眼中冷光一閃,言道:“二位道友作為仙門長老,居然在這裡說道聖殿的過錯,若是傳了出去,難道不怕彆人笑話?”“傳了出去又如何?”項逸盯著邵無憂雙眼,陡然言道:“若我是那項逸,受了仙門這麼多屈辱。出生之後母親被元神肉身魂魄三分,鎮壓在三教當中,而且聖殿又將項寒芷隨意許配給濯劍亭弟子。哼哼,若本座是他,必當在實力提升之後,橫掃仙門各派!”一時間,眾人鴉雀無聲。隻有邵無憂低聲冷叱道:“果然是榆木腦袋不開竅,難怪當年被人奪了太上道掌門的位置。”這句話,似是刺痛了“一相子”內心傷口。項逸霍然站起,指著邵無憂,怒喝道:“本座當年之事,你有何資格評論。當年太上道掌門之位傳給了呂文遠,那是師命難違。你邵無憂邵真人什麼身份,竟然也敢與本座說起此事?你說本座腦袋不開竅,今日本座就在你腦袋上開一個洞,讓你開開竅……”眼中金光一閃。熊熊金紅太上火從項逸雙眼中噴出,在身前凝成一道火光衝天的劍氣,直指邵無憂。“邵真人,你可敢與我一戰?”劍氣指著邵無憂,項逸霍然問道。他所喬裝打扮的這個“一相子”,被眾人誤會,當做了當年太上道那個與呂文遠爭奪掌門之位的高手。如今項逸勃然大怒,正好合符“一相子”的身份與性格。“你以為換一個名字,本座就認不得你了?”邵無憂霍然指著項逸,高聲怒道:“舞陽真人你裝什麼裝?以為換一個名字叫做一相子,再用神通術法將你麵容改變,本座就認不得你了?當年呂文遠與你爭奪掌門之位的時候,若不是本座助你一臂之力,你能活到今天?”舞陽真人!項逸頃刻之間已是明白,這些仙門高手,想必都將他當做太上道的長老舞陽真人。恐怕當初就是這個舞陽,與太上道呂文遠爭奪掌門之位失敗,才一直不曾出現在修行世界。“往事如煙,這裡已經沒有當初的舞陽真人,隻有如今的一相子。我既不能成為太上道掌門,邵真人又何必提起當年的事情。不過……”項逸直視著邵無憂雙眼,繼而言道:“我雖不能成為太上道掌門,但呂文遠身為掌門,實力也未必比得上我,邵真人要不要親自試一試我實力的深淺?”金紅劍鋒,由太上火凝聚而成,劍中有無窮劍意,凜冽散發。若是項逸直接將元神劍意**凝聚而成的劍光釋放出來,隻怕這些仙門高手,會聯想到傾城劍宗掌門百年之前大戰聖殿長老的威勢。所以如今懸浮在他胸前的金紅劍鋒,冒著熊熊大火,滾滾燃燒,鮮紅猶若紫金,再加上項逸此刻身上隻有怒意,卻無半點殺機,所以這幾個仙門長老,隻以為是改名為“一相子”的舞陽真人,動了真怒而已。良久之後,邵無憂隻緊閉雙眼,不與項逸答話。“你不想與本座一戰也好,本座留得全身法力,過段時日與荒獸大戰,也免得浪費在你身上。”見邵無憂竟然毫不反抗,做出一副縮頭烏龜的模樣來,項逸正好借這個台階下了,裝作不與邵無憂計較。“一相子道友果然不錯,單論這胸懷,就比邵真人不知強了多少倍!”再度瞪了邵無憂一眼,刑雲旋即接著道:“大乘書苑三味群山中溫泉,靈氣十足,有鎮定魂魄的功效,名流修行世界千萬年,距離上一次來元道友的大乘書苑,已有近千年時間,此次能再來三味群山,本座必定要去泡一泡那溫泉,不知一相子道友可否同去?”“道友要去?”項逸輕咦一聲,他對與刑雲還是有幾分好感,隻是一個是邪魔外道三邪之一,一個是仙門高手,隻怕終有刀劍相向的這一天。不過項逸也算是性情中人,今日既然裝作是太上道高手,又被眾人誤認為“舞陽真人”,如此一來,與刑雲結交,也便順其自然了。“嘿嘿……”刑雲乾笑一聲,言道:“傳聞在三位群上中有一座溫泉邊上,隻要到圓月高升的時候,就能夠聽到隱隱約約的琴聲,斷斷續續,猶若仙樂。不過……”“不過什麼?”聽到此話,項逸心底猛然一突,好似有一件與他有莫大關係的事情,呼之欲出了。“不過,道友可能不知道,在你閉關的這萬年時間中,天宮巫天易那女兒巫嫣兒,嫁人為妻之後懷了一個胎兒。那胎兒若隻是尋常體質也就罷了,竟然繼承了遠古戰魔血脈,所以巫嫣兒才被元神魂魄肉身三分,這魂魄就鎮壓在三味群山的某一座溫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