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孔若海動了心思,暗道:“這項逸,難道是施展了什麼天賦神通,瞬間移動千米,躲進了白雲之內,然後再藏進黝黑峽穀中?”其後按下腳底法寶,帶著渾身金光,縱身飛入了峽穀中。隻一隻腳踏進此峽穀之內,孔若海眼中景象,業已大變。入目之間儘是無窮花花草草,一派江南三月,煙雨蒙蒙的氣象,端的是花青雨濕,刹那間已是迷失了方向,而眼中那些花花草草,驟然間變作漫天劍雨,從四麵八方襲來。項逸正在急速飛行,忽地被一團白雲裹住了身軀,等周遭景物變幻之時,人已是來到了大峽穀裡頭,麵前正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修士,一身月白色長袍,身上有一種猛虎般霸氣。不待項逸發問,歐陽冠已是指著峽穀入口處,道:“聖殿弟子姬宜羽,天宮弟子孔若海,同時進入了射穀劍陣之內。若是注定隻能出來一人,以道友之見,是那姬宜羽能出陣,還是孔若海?”神色語氣,像是一個多年老友,對項逸輕聲發問。與此人相遇之後,項逸心中警兆,一直未曾出現,他乃是斷定這人不會對自己不利。而剛剛孔若海在身後窮追不舍,又是此人施展神通帶著項逸脫離,若不回答此人話語,卻是項逸失了禮數,頓時言道:“聖殿弟子姬宜羽儀態萬千,資質卓絕。而天宮弟子孔若海修為比姬宜羽高出許多,但為人倨傲,極為傲慢,這一點卻遠遠不如姬宜羽的胸襟。他二人若是不死在劍陣之下,必定會在陣中相遇,以姬宜羽的豐姿,必能折服孔若海,二人若能脫身,必會一起出陣。”“哦?”歐陽冠神色一愕,問道:“難道不可能是孔若海一人出陣?”項逸道:“若隻是孔若海一人入陣,他或可一人出陣,但陣中有一個姬宜羽,孔若海斷然不可能一人出陣。非是我認為孔若海會沉迷美色,而是那聖殿弟子姬宜羽,有那能耐,讓孔若海與她一起出陣!”“哈哈哈……”歐陽冠勃然大笑,繼而道:“沒想到項逸小道友,你竟如此看重聖殿弟子姬宜羽。既然你我有此分歧,不妨賭上一賭,我賭孔若海必定能一人出陣,就以這七十二道藏妖木牌為賭注,賭你的血煞通天罡氣,如何?”說著從衣袖之內,掏出一串連在一起的木牌,讓其漂浮在二人之間。道道木牌之上,有無數細如螞蟻指抓的符文,看似極為玄妙,而每一道木牌之上,都刻著一隻凶悍野獸形象,氣勢逼人。“未想到此人竟是知道,血煞通天罡氣在自己手中!”項逸心緒猛地一抖,問道:“莫非道友是天宮之人?”“我乃天宮長老,按禮你需稱我一聲前輩。”歐陽冠道。項逸卻回道:“我乃陷空真人弟子,稱你一聲道友,已是極限。若再稱你為前輩,豈不是亂了輩分,欺師滅祖?如今這兩人被困陣中,我便與你賭上一賭,若是孔若海一人出陣,就算我輸。若是兩人同時出陣,或是都被困死陣中,便是我輸。”“一言為定!”歐陽冠眼中神色越見驚奇,他乃天宮長老,自是隱約猜到了幾分項逸的身世,本就驚異於項逸的氣度,以及對於孔若海與姬宜羽二人的評論。此番再度聽到項逸說他是陷空真人弟子,心頭更驚,當下腳下生出一團白雲,載著兩人,朝峽穀深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