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叔!你可是付叔?”項逸輕呼一聲,再仔細看了看此人麵容,竟然與付博海,有幾分神似。隻是此人麵容被紫色霧氣遮蔽,看得並不十分真切,而身上氣度,若淵渟嶽峙,一派高人風範。與當初付博海微胖的身形,完全不似。“貧道紫雀真人,與你母親頗有淵源,今夜在洞外聽你那語氣,似乎是要尋找你母親下落。但你卻不知道,當初乃是你因為母親,受了萬般苦難,才讓你存活在世間,留給你一線生機。若是被聖殿之人,發現你身世。不僅你必死無疑,就連臨川項家,也無一人能活著!如此一來,你母親當年受儘萬般苦難,無數心血,毀於一旦!”紫雀真人周身霧氣一抖,神色俱厲,盯著項逸肩膀。那傷口雖被項逸用白布裹住,外頭套了一件長袍,此番因為他心中激動,再度迸出血跡,將長袍染上一絲嫣紅。“臨川項家也無一人能活!若果真如此,那麼寒兒即使拜入聖殿門下,也難逃一死!”臨川項家,當初雖迫於姬家實力,將項逸許配給姬家少主做正妻。但臨川項家,對項逸的確有養育之恩,而項寒芷傾國傾城的笑容,陡然間躍入項逸心頭。“與小小三個神宮級彆的修士拚鬥,尚且身受重傷,不能全身而退。你母親當年曆經千辛萬苦,舍了性命也要維護的兒子,隻為了讓你在臨川項家好好活著。若她知道,你竟如此不愛惜自己性命,隻怕後悔當初所作所為!等三年以後,若你能把修為提升至神宮四相,本真人便帶你去悲鳴寺,取一場機緣。”紫雀真人手中忽地拋出一物,落在石桌上頭,他道:“當初你那忠仆付博海被馬蹄踏得粉身碎骨,肉身被毀,但魂魄尚有一線生機。恰巧本真人路過輪回河畔,識得那付博海。在他魂飛魄散之前,受他魂魄乞求,將此物贈你,望你不要辜負了付博海臨終之托。”旋即再化為紫色煙霧,飄然離去,留下一句話語道:“悲鳴寺乃是你母親當年清修之地……”凝視石桌上紫雀真人留下的那件事物,項逸定神一看,發現那乃是一個檀木盒子,將之打開,發現其中貯藏有一方宣紙。在手中將那宣紙輕輕展開,約莫有一尺見方,紙質微微泛黃,質地與他在藏書樓中閱覽的古籍有些相似。“這一方宣紙,倒也有些年頭了,絕非是近年所留。”往那紙上一掃,項逸頓時呆立在那裡,這一方宣紙之內,並非寫有什麼功法秘籍,乃是一幅人物畫像,畫中那女子,香肩若削,長發如酥,眉若遠山含黛,身穿白色長裙,在畫中就這般隨意的站在一株古樹下,就讓她身後背景,聯袂群山,齊齊失了顏色!而項逸看著這年輕女子麵容,心中覺得有好似幾分熟悉。凝神仔細一看,赫然發現,那女子麵貌,與他竟有五分相似!而畫中書了兩行詩句,乃是:“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在畫卷下端一角,有一行蠅頭小篆,寫下落款,乃是:“贈吾妻嫣兒——項瑩山”。眼神一閃,猛然見得,畫中女子小腹處微微隆起,乃是有孕在身。即使與畫中女子素未謀麵,但紫雀真人曾說,乃是她曆經千辛萬苦,舍棄性命不要,全力維護,才讓項逸存活下來。諸多念想,若有道道驚雷,砸在項逸心海深處,激起滔天巨浪,滾滾咆哮,衝刷著項逸心神。輕輕閉上眼睛,將那宣紙卷起,再用檀木盒子裝了,將之收進衣袖內,腦中不斷回想畫中女子,項逸心中想道:“三年時間,我必修煉至神宮四相,去悲鳴寺中,尋找母親當年清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