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說過,要用你的性命,來換取姬家退掉婚約?難道白清姑娘就這麼有自信,認為在姬家眾人心中,你的性命,能夠抵得上我與姬家少主姬宜羽之間的婚約?十四歲修為超越凡俗八大境界,千裡臨川之內,怕就隻有我一人。難道這樣資質超絕的未來家主夫人,對於姬家來說,不比你一個家族子弟,更加重要?”一連三問,抨擊在姬白清心中。她忽地發現,將這項家長孫,看得太過簡單。以項逸在她麵前的表現,絕對不是一個尋常豪門世家少年,應有的心機。姬白清自問若她是姬家家主,也絕不會放任一個十四歲修為超越凡俗八大境界的少年之人,與姬家少主,解除婚約。這正如這修仙世界各大仙門,凡是資質卓絕的天才,總想淩駕於萬人之上,不管這天才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子,四方勢力,即使不了解這女子性格如何,見解如何,總想將其娶回家來,視作門下子弟一筆應得的財產。清晨時光,項家城門,在此刻開啟。項逸垂著左手臂膀,上麵血跡嫣紅,他卻不管不顧,隻牽著馬匹,緩緩走入城中。城中民眾,也有許多起來得早的,其中不少曾在昨日裡見過項逸,此刻發現項家長孫,僅僅從青峰大獄中,回家一日,就在城外呆了一夜,而且帶上一個女人回來,眾多民眾更是議論紛紛,三言兩語相互說道。其後發現項逸牽著的兩匹高頭大馬背上,一匹馱著昨日見過的大漢,另一匹更為神駿的駿馬上,竟是馱著一個絕色女子。彎眉如月,美眸如星,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跡,一時間讓街道兩盤諸多民眾,遐想翩翩。“莫不是大少主連夜出城,搶了一個美女回來做壓寨夫人……”這種說法一經出現,便有不少民眾跟聲附和。項逸也懶得理會他們,竟是不回自家院落,也不去項家大院,隻是拉著兩匹大馬,在街道中四處轉悠,緩緩行去。但不久之後,街道旁邊,有一道一閃而逝的身影,讓項逸臉上,陡然增長幾分笑意。而姬白清見了那道人影,呼吸都為之一窒,卻假裝若如無其事的模樣,依舊臉若寒霜。若是她沒有看錯,那一道一閃而逝的人影,身材窈窕豐韻,正是項家兒媳婦連城珍月,乃是項逸堂弟項君潁的母親。而項逸臉上出現的笑容,正與連城珍月離去之前,臉上白如死灰的神色,截然相反。此刻姬白清心中一片明朗,她終於明白,為何項逸要將她生擒帶入項家城池。昨日項逸剛剛與付博海出城,幾個時辰之後,到達四百多裡之外的輪回河邊,身處姬家封地,就被她領著五百鐵騎,半路攔截。之所以姬白清來得如此之快,還帶有項逸的畫像,其中緣故,必定是在項家之內,有姬家埋下的內應。而且這個內應的身份,肯定不低。若是普通民眾,就算是見了項逸,將他的相貌畫出來,送至姬家,也不可能得知付博海會帶著項逸,往西北行去。向姬家告密之人,須得知道兩件事情,其一是項逸不能見到聖殿使者,其二是必須知道聖殿使者的行程路線。能夠同時滿足這兩點的人,就隻有項家為數不多的幾位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