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門外眾多民眾,大聲叫道:“殺得好!”“姬家欺人太甚,實在該殺”“殺得大快人心!”……可周山鬥卻不急不緩,手持驚堂木,猛然在桌上一拍。啪!聲音一震,將鼎沸的人聲壓了下去。無一絲表情的麵孔,對著項逸,問道:“今日在這公堂之內,公審項逸。本官先問你,你現在是以姬家少夫人身份,還是以項家長孫身份,站在公堂之上,接受本官審問?”項逸知道,若以姬家少夫人身份,他殺了姬亦江,隻算是處死自家仆人,即使犯法,也輪不到項家公堂來審理。若是以項家長孫身份,殺掉姬家使節,那就理當歸刑事衙門審判。“逸兒!不要怕,要是他判你死罪,寒兒就跟著你一起去死!”心海深處猛地一震,項逸並沒回頭,隻聽聲音他就知道,這個說要與他一起去死的人,肯定是項寒芷。小女孩現在也隻有十來歲,此刻見到項逸站在公堂上受審,芳心早已經淩亂成麻,竟是顧不上三位爺爺在公堂陪審,說出這句同生共死的話來。“項家長孫!”在公堂之上,項逸說出這四個字,隻為項寒芷一片癡心。此話一出,公堂內外,鴉雀無聲。“當堂殺死姬家使節,按照刑律,殺人償命!但念在你年紀尚幼,隻有七歲,不懂世事。如今本官判處你服刑七年,三日之後,押解到青峰大獄!不知三位陪審大人,可有意見?”項錦巧正要開口反駁,卻被項元誌狠狠的瞪了一眼,將滿腔話語給硬生生堵了回去。周山鬥說完之後,掃視公堂眾人,見無人發言,喝一聲:“退堂!”熙熙攘攘的城中民眾,頃刻間散了個一乾二淨。三日後,項錦巧親自帶著項逸,來到項家青峰大獄。山川明秀,深穀之內,煞氣衝天。“逸兒,千萬不要怪你爺爺,也不要怪二爺爺。你二爺爺是族長,凡事要為家族考慮,讓你在此服刑也是為你著想,如今你若不在此服刑七年,姬家肯定會來人強行把你弄去做女人!要怪就怪三爺爺,當日不該激怒姬亦江,讓你受辱,然後一匕首捅死他。不過一怒殺人,才是我項家男兒的本色,男兒當殺人,哈哈哈……”他的眼中,卻是笑出了淚水,到此刻,項逸才知道,這粗狂的三爺爺,原來心中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麵。青峰大獄,依舊歸典獄長周山鬥轄製。獄卒將項逸帶入牢中,地麵陰暗潮濕,陣陣黴味撲入鼻尖,臭味、酸味、嗆味、讓項逸有一種想要作嘔的衝動。其後被送入一間相對光潔的牢房,獄卒道:“就是這間了,角落中那犯人,與你同住一間。”說完伸手朝角落一指,便關門上鎖,轉身離去。猛地牢房之內,響起一陣嘩啦啦鎖鏈拖動之聲,一個身高達到兩米左右的巨漢,腳步隻在狹小的牢中一跨,便帶著渾身臭味,站在項逸麵前,居高臨下。項逸隻能憑著牢中昏暗的光線,看到此人赤-裸的前胸以及臉膛上,縱橫交錯,儘是疤痕;滿頭散亂的長發,遮蔽整個後背,看似如同深山野人,煞氣迎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