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有這個薑吧，都懂）副院長對我們的提議很感興趣？”林錚有些驚訝，作為中科院副院長，薑一道特殊的身份讓他很少明確的表明什麼，在林錚看來，就算薑副院長支持自己的這個計劃，也會比較含蓄，但想要聽聽自己的計劃？這和大張旗鼓的支持自己有什麼區彆？這可委實出乎林錚的預料了。“是啊是啊，”激動不已的王自然連連點頭，聲音還在哆嗦：“聽起來副院長對你們聯創科技一直都挺關注的，還說你不夠意思，有事情竟然不去找他幫忙。”說到這個，王自然是滿滿的羨慕嫉妒恨。薑副院長雖然是副院長，但實則他能當整個中科院大半的家，說他是中科院隱形的一把手也不為過，新鬆機器人是在薑副院長的一力支持下建立的，對新鬆機器人薑一道寄予了厚望，若非如此，王自然“區區”中科院下屬某個科研院所的負責人，有什麼資格直麵他薑一道？這麼牛的一號人物，對整個共和國的科技發展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竟然還在關注著聯創科技的動作，現在想起來王自然的心裡都酸的跟喝了半缸山＆西老陳醋似的。林錚有些不好意思，聯創科技在發展的過程中能夠如此順利，首席長老的關注功不可沒，而以薑一道與首席長老的特殊關係，現在想來，自己刻意與薑一道保持距離反倒是落了下成了。心中有了計較，林錚當即笑道：“王董，你現在在哪？如果方便，麻煩你給薑副院長或者薑副院長的秘書打個報告，就說我這邊隨時有時間過去和薑副院長彙報工作。”王自然痛快的答應下來：“這個好說。牛秘書現在就和我在一起呢……牛秘，林總說隻要院長方便，他隨時都能過來向領導彙報工作。”“把手機給我，”一個渾厚沉穩的男聲從聽筒裡傳入林錚的耳朵，稍稍一頓之後，這個聲音再次響起：“林錚同誌。我是江一道副院長的秘書牛勁光。”“牛秘您好。”林錚的語氣很客氣，對上這麼一位，他可不敢怠慢。大概是繁忙的工作養成的習慣，牛勁光的話非常直接，基本的寒暄都沒有，上來就是直入主題：“如果你這幾天都方便，明天下午４點半，副院長能有20分鐘的時間。”“明天下午4點半是吧？好的。”雖然到明天下午4點半，對聯創科技而言時間很緊迫。但林錚連個磕絆都沒打就立刻答應下來——中科院副院長能夠給你在第二天安排出20分鐘的時間，這意味著什麼林錚心裡太清楚了，他嚴重懷疑此刻的王自然的眼珠子都紅成兔子了。事實上林錚還是低估了王自然紅眼的程度，一直到第二天到中科院的時候，王自然的眼珠子還紅的跟小白兔似的。“劉副市長？”在薑副院長的門口外麵遇到的一個熟人，讓林錚有些驚訝：怎麼會在這裡遇到劉濤？“林總？”林錚很驚訝，劉濤更驚訝，和林錚、王自然分彆握手問好之後。劉濤試探著問道：“林總你這是……來向薑副院長彙報工作的？”劉濤可是負責京城工業發展的副市長啊，他在這個時候來找薑一道彙報工作。這其中的意味……心中已經將劉濤的來意猜到了一個七八分的林錚頓時就笑了：“是啊，恐怕我們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來的。”同一個目的？劉濤深深的看了林錚一眼，點點頭嗬嗬笑道：“林總，好魄力！”不過隨即，劉濤就埋怨道：“林總，不是我埋怨你啊。薑副院長每天有這麼多的工作需要處理，這種事情你直接來和我說就成了嘛，有什麼事是咱們不能商量著來的？何至於來麻煩薑副院長？”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劉濤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心中暗自吃驚，這段時間來他一直在了解聯創科技的情況。自然也就知道了首席長老對聯創科技青眼有加的往事，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首席長老對聯創科技青眼有加的程度啊。“是，是我考慮的欠妥當了，”林錚“不好意思”的笑笑，抬腕看了看時間，向劉濤建議道：“還有差不多20分鐘的時間，要不咱們先大致的商量一下。”“也好。”對林錚的這個提議，劉濤沒有任何意見——就算是林錚不提，他也要提出來，關係到今後整個京城公交車的供應問題，他當然要慎重以待。“劉副市長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們聯創科技正在和著名的柴油機公司：美國康明斯和世界頂級客車製造企業：瑞典斯堪尼亞商討合作，準備引入斯堪尼亞的先進產品和技術以及管理方式，生產更舒適、更先進、更環保節能的豪華客車和城市公交車。”“沒錯，我聽說過。”劉濤點點頭表示他的確知道這件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為了這個事，林錚不但鬨的首都公交集團公司雞飛狗跳，連帶著他劉濤都不得不幫他林錚做了一把“幫凶”。“首都的公交車輛大多都已經接近甚至是超過了服役年限，不但舒適性不好，尾氣排放更是嚴重超標，發動機效率偏低，油耗偏高……這些不但不符合中央節能減排的宗旨，嚴重超標的尾氣也給京城的空氣質量帶來了不少危害，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高度重視民生工作和環境保護，準備逐步淘汰和更換這些老舊的、排放不合格、舒適性也不好的公交車，暫時無法淘汰的，也要通過改裝壓縮天然氣動力來改善排放……”林錚一本正經的照本宣科，雖然誰都知道這些話是空話、套話，但這些話不說還不行，要命的是林錚在一本正經的說，劉濤這個負責京城工業業務板塊的政府領導還得一本正經的聽，還得時不時的點頭表示自己對這番見解很欣賞。“我們希望與首都公交集團合作，聯合生產新型的低地板舒適型公交車，配備空調係統，提高乘坐的舒適性，同時裝備最新的壓縮天然氣發動機，一舉將尾氣排放的達到歐2水平……”聽林錚說竟然要和首都公交集團合作，劉濤再也坐不住了，打斷林錚的話驚訝的道：“你們打算與公交集團合作？”原本劉濤以為有江一道的支持，聯創科技最有可能采取的方式是在琅琊市打造一個客車生產基地，將從這個基地生產出來的公交車交付給首都，就是一起簡單的銷售業務。老實說，如果林錚真的要這麼做，雖然有江一道的支持，但京城市&委市政府心裡肯定不情願：一輛帶有空調係統的豪華公交車動輒六七十萬的售價，首都公交係統要逐步淘汰原有的老舊公交車，單單首都一地就是上萬輛的需求量，這意味著這是在未來10年裡最少上百億的龐大業務量，這麼一大筆錢白白掏給彆人，誰心裡能舒服？但他沒想到林錚竟然這麼大方，直接表示不但可以在首都投資設廠，還可以與公交集團聯合，和公交集團合作，那不就等於是相當一筆錢交給市裡了麼！想到這麼大的一筆錢，劉濤一直很嚴肅的臉也不由得開始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是，我們希望能夠與當地企業達成雙贏，不但能夠為當地創造更多的稅收和就業機會，也希望幫助首都的大型客車製造行業發展起來，據我所知公交集團下屬有個公交車大修廠，具備一定的整車組裝能力，也培養了一批熟練的工人，大家有合作的基礎——這麼一算，咱們其實算是多贏了嘛。”林錚說著，心裡暗自腹誹：如果不分給你們一塊肉，你們會痛快的答應嗎？“沒錯，要多贏，”劉濤聽的連連點頭，有錢可拿，對上上下下也有個交代，他的一張臉早就笑成了一朵花，甚至不吝於對林錚的讚美之詞：“難怪林總能夠把生意做的這麼大，今天我算是見識了。”“您太客氣了，”林錚客氣了一句，然後道：“不過有一點，我們聯創科技最多隻能讓出40%的股份。”嗯？最多隻肯出讓40%的股份？劉濤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隻有40%？太少了吧？”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牛勁光這個時候輕咳了一聲：“劉副市長，在我看來這個比例是很合理的，新公司的技術都是林總的聯創科技提供和引進的，建設資金、設備引進也要出錢，他們要占大頭也合情合理。”劉濤的臉皮頓時就狠狠的抽動了兩下：差點忘記了，今天這是有拉偏架的啊。不過誰讓這個拉偏架的太厲害呢，儘管臉皮快抽成包子了，劉濤還是不得不點點頭：“這個……倒是我考慮不周了。”他卻是忘記了，如果林錚不是在一開始就明確的表示可以在京城投資設廠，一場拉鋸戰下來，京城方麵未必能夠爭取到40%的股份。“到你們了，”見薑一道的辦公室門被人打開，牛勁光站了起來，道：“劉副市長，林錚同誌，王自然同誌，三位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