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有成為顧問，但已經自覺的將自己放在了顧問位子上的顧大國，隨即向林錚提出了一條建議，希望林錚多聘請幾位退休的老乾部來做顧問，為了加強自己的話的說服力，顧大國還打算擺出一大堆的證據來證明自己這些“老家夥”其實並不是那麼沒用，認真的對林錚道：“林總，彆看我們這些老家夥已經退下來了，也不合適在原來的單位說話，可這是一般情況，如果是為了自己的新單位說話，那誰也不會說什麼……”“我明白您的意思。”林錚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有一句話叫做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你們這些老家夥已經退下來了，老老實實的在家裡頤養天年就好了，時不時的跳出來對單位的事情指手畫腳那是很招人煩的，一次兩次，看在你以往的情麵上或許還會有人買你的麵子，可時間長了誰理會你是誰？但同樣，還有一句話叫做各為其主，如果你被某個單位給聘請了，代表單位出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很多老領導都退下來了，但仍然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但想要找到適合我們公司需要的……”“這個林總你交給我就好了，”為了這份體麵的工作，顧大國也真的是拚了，這不僅關係著自己今後幾年是否能夠生活的體麵，更重要的是能羨慕死那些退休之後整天閒的蛋疼的老家夥，而若是現在能夠賣給他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可就大發了。拍著胸脯。顧大國對林錚道：“老顧我在咱們首都好歹也乾了一輩子，要說出去首都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沒人認識我老顧是誰，可在首都這一畝三分地上。不管是市委市政府，一些衙門口裡麵，老顧我都能認識兩個人……這樣，回頭我擬一個名單給您參詳一下？”瞧我這腦子！拍拍腦袋，林錚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顧大國在首都的能量：這裡畢竟是首善之地、天子腳下，雖然顧大國最高也隻爬到了首都公交公司副總經理的位子，還不是常務副，但首都的地麵就這麼大，各個衙門口什麼人最多？當然還是普通公務員。現在可不是10多年後，哪怕一個剛剛開始工作的普通公務員也買了車，現在的一線公務員還是以公交和地鐵作為自己的出行工具，既然這樣，不止是市政府，京城各部委也就少不了和公交公司打交道，一來二去，誰還不認識誰？很多事情，其實不怕利益輸送。怕就怕你提著竹頭找不到廟門，現在好了，不但找到了廟門，還能找到廟裡的大佛跟前的小鬼……還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加有誘惑力嗎？想明白了。林錚當機立斷：“那就辛苦顧老了……嗯，這個顧問團隊的人數稍微多一點也沒關係。”這可是送給自己的實實在在的人情了，明白了林錚的意思的顧大國頓時滿臉的笑容：有了這句話。自己這張老臉在那幫老家夥麵前可就太有麵子了，當即對林錚保證道：“林總您儘管放心。老顧我活了這馬上就要60年了，這張臉皮還是要活人的。”這就是拿自己的臉麵來向林錚做保證了。臉麵這個東西既值錢又不值錢。說它不值錢是因為臉麵這個東西，到了該不要的時候，誰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不要說丟地上，哪怕丟糞坑裡都無所謂；但很多時候它又是很值錢的，比如對於此刻的顧大國來說，自己的這張臉皮最少值每年40萬，隻要自己貢獻出了這張麵皮的價值，以後自己這張老臉的價值還會更高，為了以後能夠將自己的這張臉皮賣一個更好的價錢，他必須珍惜自己這張臉的價值。“顧老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您這話太嚴重了，”既然馬上就是自己人了，該給的尊重不但要給，多加兩斤都沒有關係，林錚汗顏道：“我們儘力而為，就算拿不下首都的這個工程，能夠入圍對咱們開拓其他地市的市場也有不小的幫助。”“那不一樣，”顧大國搖搖頭，此刻他是真的真心實意的站在聯創科技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了，道：“影響入圍的因素太多了，但隻要最終被淘汰掉那就一點用都沒有，首都的這個工程對全國各地的示範意義很強，絕對不能允許有絲毫的閃失，公司說什麼也得將工程拿到手……嗯，以國內公交車輛增長的趨勢，未來5年，咱們全國的公交車總量差不多能夠增長到150萬輛的規模，這個市場可不小。”現階段，國內公交車還是有汽油機和柴油機為主，都有改裝為壓縮天然氣動力的現實和潛在需求，就算是那些暫時沒有改裝計劃的，也可以“動員”他們——是人都是有**的，對吧？林錚沉吟了一下，原本他不打算這麼早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但此刻顧大國的話倒是讓林錚有了些想法，笑道：“這倒是我估計的有些不足……公司有一個績效激勵的考評製度，根據不同的貢獻，大家可以在這個項目當中拿到不等的績效獎勵。”“還有獎勵？”顧大國的眼睛頓時又亮了幾分。他以為每年24萬的年薪、每年10萬的各類費用報銷以及公車和司機已經是自己能夠從聯創科技獲得的全部了，畢竟這份薪水是他在首都公交公司的時候想也不敢想的，沒想到有了這麼高的薪水，竟然還有獎金可拿？他有心想要說不用，可這話在嘴邊卻死活不肯吐出來。“當然有，大家都是付出了勞動嘛，多勞多得是基本的原則，”林錚笑著點頭：“以公交公司的這個改造項目為例，顧問團隊能夠拿到的總獎金額大約在200萬至300萬之間，甚至還有可能更多……回頭您也可以看看這個考評的標準。”可憐的老顧同誌，聽的都快要心臟病發作了：居然能有兩三百萬的獎金？！知道這兩三百萬肯定不會是美元，但哪怕是RMB，有十幾個人來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款子了，隻要拿下這個工程，豈不是等於自己可以在四環附近買套兩室一廳、七八十個平方的房子了？可憐的老顧，瞬間開始熱血上頭。………………………………首都公交公司的這個項目對聯創科技意義重大，林錚當然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幫子老頭上，當顧大國興致昂揚的去聯絡自己的一幫子老朋友的時候，林錚也行動起來，第一站，他拜訪了負責首都工業領域的副市長劉濤。聽聞林錚前來拜訪，劉濤雖然是副部&級的高級官員，可也不敢怠慢，甚至直接迎出了辦公室，嗯，就算不算這層因素，哪怕看在林錚與高層領導之間的關係上，在禮儀方麵劉濤也不會做的讓人挑出毛病，他可不是首都的書記或者市長，人家那是能夠直接入選中央&委員和國務&委員的。“林總，稀客稀客啊，”緊握著林錚的手，劉濤熱情的一塌糊塗：“聽說林總來首都已經幾天了？怎麼不來我這裡坐坐？這可是你的不是了。”林錚笑著道歉，寒暄完畢，兩人分彆坐定之後，劉濤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林錚問道：“林總，韓國現代集團對在國內的投資很遲疑，你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林錚也是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來找自己，那肯定就不是來串門的，不過既然你林錚想要找我幫忙，那總要幫我解決點問題，對於劉濤來說，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首都與韓國現代汽車之間的這個合作項目。首都與韓國現代汽車的這個合作項目，在初期的時候談判進展很順利，如果不出意外，其實現在就已經差不多能夠簽約，可中美關係的交惡讓現代集團開始遲疑起來，這幾個月來雙方雖然也組織了幾次談判，但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幾乎就是在原地踏步，已經將首都現代汽車當做自己本屆任期內最大的政績工程的劉濤，對這一情況著急上火的舌頭上都起了個泡……都已經兩個月了。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係鈴人，聯創科技在這次合作當中發揮了相當大的功勞，他們不但是牽線搭橋的媒婆，本身還將會是這個項目的股東，現在出了問題，老實說劉濤找林錚也沒錯。聽到劉濤的這個問題，林錚心中不由的暗笑，表情卻有些沉重，點點頭道：“是，這件事我也了解了一些，可您也知道，美國對南朝鮮的影響很大，影響力幾乎深入到南朝鮮社會的各個層麵，現在中美之間幾乎陷入了20多年來的最冰點，作為美國的盟友，韓國方麵的表現其實也能理解。”“是的是的，我們能理解韓國方麵的為難，但也不能任由情況這麼一直僵持下去啊。”劉濤連連點頭，心裡卻將林錚罵了個半死：；老子才不要什麼理解！“劉市長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夠做點什麼？”林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