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協派來和林錚溝通的人還是林錚的老朋友。看到林錚，王處長笑的像是一朵花兒一樣燦爛：“林總，恭喜恭喜啊。”林錚打趣道：“嗯？王處，喜從何來？”王處長：“恭喜林總從揚威於域外，林總虎口奪食，從世界級自動變速箱巨頭采埃孚的手中成功的將邦奇動力搶到了手，這種事情難道還不值得大肆慶賀麼？”聯創科技從采埃孚的那裡虎口奪食，生生的將邦奇動力從世界級自動變速箱巨頭采埃孚的手中搶了過來，這個消息在國內引起了強烈的震撼，用一場大地震來形容也不為過。這幾年來，隨著咱們國內的企業走出去的越來越多，大家這才發現，人家外國人玩的那一套和咱們玩的一點都不一樣啊，這不熟悉外國人的遊戲規則自然就免不了在彆人的優勢領域當中被人逮著死命的宰，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可以用“咱們國家改革開放的時間還短，不熟悉國際上的商業規則，吃虧是難免的，就當是交了學費了”來安慰自己，吃了虧也就隻能自認倒黴，虎口奪食這事兒根本就沒有人敢去想！不但走出去的這些民營企業不敢想，哪怕如三桶油、中遠這樣的頂級央企也不敢想，可這種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還真就被聯創科技給硬生生的乾成了，不但成功的從采埃孚的手裡虎口奪食，甚至還鬨的采埃孚這樣的世界級巨頭灰頭土臉。林錚在比利時，他不清楚。消息一傳到國內，整個國內輿論一片沸騰。仿佛打贏了一場仗似的，媒體上連篇累牘的報導。甚至連央視的好幾個頻道都對這次的收購案從各個角度給予分析，就差拿個電子顯微鏡來觀察聯創科技的一舉一動了。“您說的是這個啊，”林錚聽的連連搖頭：“還早呢，可不敢這麼說，隻要一天還沒有得到比利時官方的批準，事情就還存在變數，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林總您就是太謙虛了，”王處長大拇指一豎，一臉的與有榮焉：“林總你是不知道。你們打敗了采埃孚的消息傳回國內之後，咱們足協裡的幾位領導可是高興壞了，當天就連乾了兩瓶酒。”真的是因為哥們的事兒才連乾了兩瓶酒麼？對於王處長的話，林錚心中相當的懷疑——就是沒好意思說出來，說出來那壓根就是把人往死裡得罪不是？聊了一會兒，林錚道：“對了，王處，我們聯創科技有個想法，希望得到足協的支持和幫助。”嗯？這是什麼情況？王處長的心中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嘴上卻謙虛的道：“有什麼事林總您儘管說，不管是什麼事，能給您解答的我立馬就能給您解答，解答不了的我回去之後幫您問問領導。”語氣很客氣。可就是什麼承諾都沒有。王處長的樣子讓林錚心中暗自好笑：“那就謝謝王處了，是這麼回事，我們聯創科技想要請足協牽個頭。搞一個大學生足球聯賽，我們聯創科技願意做這個大學生足球聯賽的冠名讚助商。”“聯創科技……要讚助大學生足球？”王處長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這年頭有錢的、準備玩足球的人都一股腦的去玩職業足球了，竟然還有人想要玩大學生足聯聯賽這種半業餘半職業性質的聯賽？如果不是因為這話是從林錚自己嘴裡說出來的。他真的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了。“是啊，讚助大學生足球，提高足球運動的普及率，提高足球運動的參與度，這有什麼問題嗎？”譚娜向王處長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你說有什麼問題嘛？王處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說這有什麼問題嗎？貌似沒有什麼問題，哪一個開展職業足球的國家沒有大學生足球聯賽？可問題是這是在咱們大天朝啊，搞大學生足球你們有什麼好處？隻是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憑心而論，如果真的能夠搞成這個大學生足球聯賽，那也是足協的一樁政績，領導們和誰過不去也不可能和政績過不去。“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不過……”遲疑了一下，王處長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不過，林總、譚總，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二位……”“王處長是想要問我們，大學生足球聯賽沒有什麼知名度，也不能給聯創科技帶來什麼實實在在的利益，我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對吧？”不等王處長把話說完，林錚就笑著問道。王處長嗬嗬笑著點點頭：“的確是有點好奇，要是林總不介意的話……”“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林錚擺擺手，看了譚娜一眼，接著道：“算是我大學時候的一個未竟的夢想吧，大學的時候我就很喜歡踢足球，水平麼在學生當中還算湊合，同班級的、同年級的以及本學校的足球賽我幾乎一場不落，這個事情我夫人也知道……哦，那時候她是我師姐。”王處長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譚娜笑眯眯的點頭。林錚接著道：“不過學生之間的比賽畢竟少，那時候我就想，要是能有個大學生之間的、各大高校的大學生足球聯賽就好了，不但能賺點兒生活費補貼一下，還能和其他學校的高水平的學生進行交流。現在我有這個條件了，就想要圓了當初的一個夢想。”“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難怪……”王處長聽的頻頻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裡頭卻嘀咕了一句：老子信你才怪！因為當初上學的時候的一個想法，現在就要斥資百萬——就算這個大學生足球聯賽再怎麼業餘，可如果想要鼓動那些學校參與進來，沒有百萬級彆的讚助費恐怕想也不用想吧？——來讚助一個大學生的半職業半業餘性質的足球聯賽？你當我傻呢？不過林錚的理由和借口強大的幾乎無懈可擊，王處長當然不會說什麼，事實上就算林錚的這個理由渾身上下都是漏洞，他也不會主動去揭穿——誰會乾這種傻事啊？搞大學生足球聯賽不是壞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對足協都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王處長覺得領導們推掉的可能性幾乎沒有，略一沉吟，道：“我個人覺得應該問題不大，畢竟都是為了足球運動的發展、為了提高學生的身體素質嘛，不過按照兩位的說法，這個大學生足球聯賽畢竟也是一個半職業性質的比賽，大學生這個群體又比較特殊，還需要與教育係統的領導同誌進行溝通，可能需要進行多方位的溝通……兩位有詳細的方案沒有？”“詳細的方案當然沒有，我們現在也隻是一個想法，總要先和足協溝通不是？”林錚笑笑，接著道：“不過大體的思路還是有的，可以多多學習和借鑒國外發達足球國家的大學生足球聯賽的理念，具體這個大學生足球聯賽應該如何操作，還需要與足協、教育係統的領導一起討論。”聽到林錚的回答，王處長徹底鬆了一口氣，林錚和聯創科技完全沒有提任何過分的要求，所有舉動都在遊戲的規則框架內進行，這是好事啊，好歹也是一樁不小的政績，操作好了說不定自己可以借著這件事再往上走一步。想到這，王處長當機立斷：“兩位放心，我回去之後就向領導們彙報，領導們曾經指示過，要大力發展足球運動，我想領導們對聯創科技的這個想法應該是高度支持的……”說到這，王處長微微一頓，仿佛下定了很大決心似的壓低了聲音對林錚和譚娜道：“林總，譚總，兩位可以在簽約的時候和領導們談談這個事……千萬彆說這是我說的啊。”“明白，不會讓王處長為難的，”譚娜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對了，王處，還有個事兒，籃協那邊你們有認識的人沒有？”“有啊，”王處長點點頭，作為國內最紅火的兩大球運動，足協和籃協的領導彼此之間挺熟悉，他和籃協的幾位中層領導的關係都不錯，好奇的問道：“譚總您這是？”譚娜：“哦，除了籃球之外，我們還準備讚助個大學生籃球聯賽，不過籃協那邊我們不認識什麼人，王處長放不方便幫我們引薦一下？”什麼？你們不但要讚助大學生足球聯賽，還要搞一個大學生籃球聯賽？你們這是準備和大學生死扛了麼？王處長驚訝的合不攏嘴，好半晌，才緩緩的點點頭：“幫兩位引薦當然沒問題，這也是個好事，正好一次和教育係統的領導同誌談了，不過……林總，譚總，你們真的想好了麼？”這一年最少也是數百萬的投入啊，又沒有什麼效果，學生又是一群沒有收入、全靠家長養活的群體，你們這麼做，值得麼？要不是和聯創科技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他真的要懷疑林錚是不是癔症了。林錚和譚娜望著王處長，一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