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您知道了啊……”乾巴巴的笑了兩聲，王處長不知不覺的對林錚用上了敬語。“還真有這麼多？”林錚的語氣很驚訝：“嘖……百事可樂可真有錢。”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王處長聽的牙都要咬碎了，明明都知道足協與百事可樂談下來一個9位數的天價，你還在這裡裝著不知道？真是……有必要這麼矯情麼？可林錚越是在這矯情，王處長的心裡就於是不安，他不能確定林錚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可毫無疑問，這家夥不懷好意。9位數的冠名讚助費讓足協上下都沸騰成了一鍋粥，足協實際上的一把手：專職副主席已經下了死命令，這次與百事可樂的合作絕對不能出岔子，在誰那裡出的岔子就處理誰。這要是在自己這裡出的岔子，王處長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會怎麼樣！好在王處長多年的為宦經曆將他的心臟鍛煉的已經足夠的強大，儘管已經被林錚的這番暗示嚇的快要尿褲子了，可腦袋卻總還保留了一絲清明，用伺候祖宗的語氣對林錚道：“林總您見笑了，在您麵前誰敢說有錢……聯創科技冠名甲B聯賽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不過我向您保證，擱下電話我就去找張副主席彙報這件事，聯創科技在這次的合作當中幫了足協很大的忙，張副主席一定會鄭重考慮的。”“會不會讓您太為難？”林錚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王處長卻被林錚這略有些靦腆的語氣給嚇了一跳，是真的一條，如同冷不丁的被針紮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連忙道：“不為難不為難，林總您放心。一點都不為難……嗯，就這樣吧。林總您稍等，我這就去向張副主席彙報！”說到這裡，這家夥甚至連聲再見也沒來得及和林錚說就匆匆的掛上了電話。“至於麼……”望著“嘟嘟……”想的電話，林錚嘀咕了一句。……………………掛上電話的王處長一陣風般的衝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有一陣風般的衝進了張副主席的辦公室裡麵，驚慌失措的道：“主席，主席，不好了，不好了……”看著一臉驚慌之色衝進來的王處長。張副主席不太高興，臉一板：“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麼樣子？到底是天塌下來了還是九星連珠的世界末日到了？連點體統都不要了。”“是，”王處長這才反應過來張副主席最討厭的就是下屬們慌慌張張的失了體統，自己這個樣子是張副主席最討厭的，咽了口唾沫，連忙到了個歉。張副主席這才點頭：“說吧，是什麼事？”王處長好歹也是足協的高層領導之一，能讓他這麼慌慌張張的事情可不多。“咱們和百事可樂的合同可能要出問題！”王處長用一句最驚悚的話嚇的張副主席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也顧不得體統了：“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明白！”百事可樂的讚助有可能出現變數？王處長的這句話簡直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多少人還指著這每年一個億的讚助費過日子呢。現在這一個億的讚助費要出問題？！或者晴天霹靂都不足以形容這個消息的要命程度，這真真的是要了老命了！“是這麼回事……”王處長咽了口唾沫，將自己剛才與林錚的談話原原委委的向張副主席說了一遍，王處長的表達能力不錯。三言兩句。原來是這樣麼？張副主席的臉上陰晴不定的厲害！他並不能排除小王說的這句話的可能性，如果不給聯創科技足夠的好處，聯創科技采取報複性行動的可能也真的不是沒有。沒錯，足協可以在事後逮著麗聲電子足球隊往死裡報複。可問題是一個億飛走就找不回來了，況且足協也就能在足球這個範圍內為難一下聯創科技。一旦人家決定不玩了，足協拿人家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當然，足協和百事可樂之前也談的差不多了，百事可樂貿然放棄的可能性不大，但誰敢保證他們不會借著這個借口壓低一下讚助金額？多了不說，給你壓下去個3000萬2000千的，你心痛不心痛？捫心自問，張副主席覺得這種事兒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會放過。唯一讓張副主席覺得慶幸的是，林錚那個混蛋雖然是在趁火打劫，可並沒有撕破臉的意思，這個消息堪稱是自己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好在他的反應也不慢，努力的擠出一張笑臉來，張副主席誇讚了王處長兩句：“小王，你做得很好，這種緊急情況就要在第一時間向我彙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有了這麼長的時間，王處長的心情也平複了不少，不再像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麼驚慌了，擔憂的向張副主席問道：“那您看……”“唔……”張副主席沉吟了下，緩緩的對王處長道：“你告訴林總，就說他們想要讚助甲B聯賽，想要甲B聯賽的冠名權，這個足協是歡迎的、鼓勵的，足協歡迎任何支持共和國足球事業發展的企業參與到足球運動當中來。甲B聯賽的發展一直都是足協工作的重點之一，聯創科技願意支持支持甲B聯賽，我代表共和國足協感謝他們……”張副主席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好像什麼都說了，可又好像是什麼都沒說，雲山霧罩的讓人聽不明白，可王處長卻是聽明白了：你們聯創科技想要甲B聯賽的冠名權？這個可以啊，沒問題，可你們也不能一分錢不出吧？大家的麵子上都過不去，嗯……隨便掏仨瓜倆棗的就成了，你們聯創科技這麼有錢，不會太讓你們為難吧？王處長是領會了張副主席的意思，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有些為難：這個讚助費應該要多少才好呢？實話實說，彆看國內的甲A聯賽這麼紅火，可甲B聯賽的紅火程度還真的是差了點兒，不管是電視轉播、球市上座率、票價以及讚助商的支持程度，甲B聯賽都沒法和甲A聯賽相提並論，要的太高了林錚那廝肯定是不乾啊，那個混蛋還惦記著白給呢。他有心想要問問張副主席到底要個什麼樣的價碼才合適，可剛要張嘴，卻見張副主席的臉色忽然一變，轉身從桌子上拿起個包就往外走：“差點忘了，總局那邊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小王，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記住一點，一切以大局為要！我看好你！”我擦！看著飛快的消失不見的張副主席，王處長登時欲哭無淚：尼瑪當領導的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坑起下屬來真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可憐的王處長真的是被坑慘了，他甚至都已經想到了將來會有什麼情況：向林錚要價要低了回來肯定要吃排頭，那是甲B聯賽的冠名權！不是路邊攤，你這仨瓜倆棗的，以後甲B聯賽的冠名權怎麼往外賣？！；可要的高了聯創科技不樂意，表示要掀桌子？倒黴的還是自己：哎呀呀，這都是小王領會錯了我的意思，林總您相信我，這真的隻是個誤會……可是……誰讓這倒黴催的事情就讓自己攤上了呢？……………………“1000萬？”聽著電話裡王處長戰戰兢兢的聲音，林錚都被氣樂了：“王處長，我能問你個問題不？”聽到林錚這個皮笑肉不笑的聲音，王處長下意識的一哆嗦，忙道：“林總您太客氣了，您請說，請說……”“94年的第一屆甲A聯賽的讚助費是多少？當年的球市的火爆程度和現在相比怎麼樣？”這個問題瞬間讓組織了一肚子言辭的王處長啞口無言。94年是國內第一屆職業化的甲A聯賽，當年的聯賽冠名讚助商也是今年的冠名讚助商萬寶路，讚助金額是120萬美元，折合成RMB大約是1000萬左右，之後每年的讚助金額以20%的比例遞增，到今年位置，萬寶路給甲A聯賽的讚助金額也才隻有210萬美元，折合還不到2000萬RMB，甲A聯賽的冠名讚助商隻值不到2000萬，你甲B聯賽好意思要1000萬？他甚至讀懂了林錚話語裡麵的嘲諷：你們足協的腦袋被驢子給踢了吧？！可問題是讀懂了又能怎麼樣？囁喏了兩句，王處長小心翼翼的道：“可是……明年的甲A聯賽是1.1個億……”還敢跟老子反駁？不等王處長把話說完，林錚冷笑一聲：“這1.1個億是怎麼來的？沒有我們聯創科技，你覺得足協能夠談下來這個９位數的讚助費？信不信我能幫你們拿下這個９位數的讚助費，可同樣也能把這事兒給攪黃嘍？”王處長再也不敢說話了，沒錯，現在足協和百事可樂公司可還沒有正式簽合同呢，如果百事可樂知道他們被足協給算計了，就算他們眼饞共和國的飲料市場舍不得放棄，可借著這個機會使勁壓價也是必然的，到時候價格直接來個攔腰砍都是輕的。“那您的意思是……”囁喏了好一會兒，王處長小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