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滿意，但走的時候陳海波還是帶著“雖然暫時還沒有建廠的詳細計劃，但已經在考慮這件事，如果上馬這個項目，海岱省會是重點考慮的區域”的話回去了。有了林錚的這番話，陳海波總算是能夠給省裡的領導們一個滿意的交待。至於林錚，他慎重思考了保羅.斯圖達特的建議，首先第一個問題：維克斯集團會將考斯沃斯出售麼？當務之急，就是要知道維克斯集團對這件事的反應……“維克斯集團總裁明確的告訴我，隻要價格合適，他們願意將考斯沃斯出售給米納爾迪車隊。”“什麼？！”保羅.斯圖達特的話讓林錚大吃一驚：“維克斯集團願意出售考斯沃斯？怎麼可能？他們不是打算將考斯沃斯一起打包出售給大眾汽車的麼？”這的確是不可能，以那些歐美企業一貫的尿性，彆看這些賠錢貨被人甩來甩去的，一副是否不想要的樣子，可一旦有國內企業出麵表示想要收購，事情立馬就換了一個樣子，原本狗都不聞的臭狗屎立馬就變成了香噴噴的肉骨頭，要麼是一堆人上來和你抬價，要麼是所在國的政府直接不允許你投資和收購。雖然知道考斯沃斯不是臭狗屎，好歹他們也是國際上僅有的幾家能夠製造出滿足F1比賽要求的賽車發動機的企業之一，雖然從成立之初就沒盈利過，但這種企業的價值可不僅僅是體現在盈利方麵。在讓保羅.斯圖達特向維克斯集團詢問他們的意願的時候。林錚就沒抱太大的希望，可現在保羅.斯圖達特這家夥竟然告訴自己。維克斯集團願意將考斯沃斯單獨拆分出來出售？尼瑪，這不科學！“額嗬嗬……”保羅.斯圖達特的表情有些奇怪。猶豫了一番才道：“維克斯集團的確是計劃將考斯沃斯和勞斯萊斯一起打包出售給大眾汽車，不過大眾汽車並不是很情願接收考斯沃斯，您知道的，大眾旗下還有保時捷和布加迪這兩大跑車品牌嘛，他們不缺發動機的設計和調校高手，此前是維克斯集團堅持要將考斯沃斯這個拖油瓶和勞斯萊斯一起捆綁出售，大眾汽車沒辦法才答應，現在我們願意單獨收購考斯沃斯，維克斯集團和大眾汽車都很高興。不過……”說到這裡，保羅斯圖達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過維克斯集團雖然願意將考斯沃斯單獨出售，卻提出了一些條件。”這才對嘛，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維克斯集團提出了什麼樣的條件？”保羅.斯圖達特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林錚的眼睛：“考斯沃斯隻能出售給米納爾迪車隊，10年內，米納爾迪不能出售給您或者任何有中資背景的企業……”“臥槽！”沒等保羅.斯圖達特把話說完，林錚狠狠的罵了一句：“意思是老子花了大筆錢，可這破工廠還不是我的？那我還買它乾什麼？”保羅.斯圖達特也很尷尬。米納爾迪車隊收購考斯沃斯，出錢的肯定是林錚，可按照維克斯集團提出的條件，林錚出錢買下了考斯沃斯後。公司的所有權屬於米納爾迪車隊，而且10年之內不能出售、轉讓給自己？惡狠狠的盯著保羅.斯圖達特，可實在是憋不住這種被人當傻子的感覺。氣急敗壞的踹了桌子一腳，指著自己的鼻子林錚咬牙切齒的向保羅.斯圖達特問道：“我看起來很像是傻逼麼？”“您當然不是傻逼。”和林錚打交道的時間長了。斯圖達特也知道“傻逼”是什麼意思，臉上有些尷尬：要是林錚連這樣的條件林錚都答應。那也真的和“傻逼”差不了太多了。“既然我不是傻逼，那你給我一個我同意這樣的條件的理由？”“理由就是……呃……”保羅.斯圖達特打了個磕絆，方才接著道：“我們可以簽訂一個協議，在10年之內車隊不出售考斯沃斯……”“這是不可能的，”不等保羅.斯圖達特把話說完，林錚就搖搖頭，在他看來保羅.斯圖達特的這個提議根本就不現實：“沒有人敢保證自己能夠在F1這個燒錢的遊戲當中玩10年，保羅你敢保證？”保羅.斯圖達特當然不敢，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在F1裡再呆10年，也不敢保證自己這接下來的10年時間裡會不會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選擇將手中的一部分資產變現來籌措資金，畢竟，10年的時間太漫長了，鬼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不等保羅.斯圖達特回答，林錚已經接著道：“退一步，就算你能玩10年，你也不敢保證在接下來的10年時間裡你不缺錢用，可是……”兩手一攤，林錚道：“這麼一來，我可就麻煩了。”保羅.斯圖達特知道林錚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機會難得，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琢磨著買下考斯沃斯的保羅.斯圖達特幾乎都要瘋了，他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好的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以前的米納爾迪車隊，因為成績常年墊底，車隊形象一直不能提升，自然沒有多少企業願意讚助車隊，財務困境也就成了困擾車隊的最大的問題，為了籌錢，保羅.斯托達特曾經毫不諱言的一再強調：米納爾迪選擇車手的要求和條件，就是看其是否為車隊拉來資金的讚助。當連基本的運營維持資金都缺乏的時候，保羅.斯圖達特自然不敢想太多，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林錚這麼一個大金主，他就難免要多想一點了：如果米納爾迪車隊像法拉利一樣，有個自己的發動機研發企業，會怎麼樣？收購了考斯沃斯，米納爾迪車隊就算達不到法拉利的高度，最起碼也能成為法拉利第二吧？可這其中有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要說服林錚，說服不了林錚，一切都免談，保羅.斯圖達特訕訕的道：“這些背景都是假設……”“假設等於可能存在，”林錚沒給保羅.斯圖達特留太多的麵子，冷笑了一聲：“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姑且不說這個問題，我問你，接下來的這10年時間裡，維持考斯沃斯運作的費用又怎麼算？我不清楚維持這麼一家技術研發型的企業需要多少錢，但向來一年不會低於上千萬美元吧？這筆錢你能拿得出來？”林錚這話一出口，保羅.斯圖達特再一次的沉默了。作為一家獨立的引擎製造商，哪怕僅僅是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一年所需要的費用絕對不會低於1000萬美元，就算有其他方麵的收入，每年需要往公司投入的資金數量也不會低於300萬美元，這還不算開發新產品，如果需要開發新產品，投入的資金數量根本就沒個定數，可既然想要混F1，怎麼可能會不開發新產品？保羅.斯圖達特是個億萬富翁是沒錯，但他的淨收入也就1000萬美元多一點的樣子，要保證自己的生活質量，要預留一部分錢做投資，要給車隊投錢……對於這麼一位億萬富翁而言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若是每年再多出個上百萬美元的之處，對保羅.斯圖達特而言的確是一筆壓力相當大的開支。沉默了一會兒，保羅.斯圖達特終於開口了：“林，說說你的條件吧，隻要我能答應的，我會儘量配合你……我能看得出來，你心裡其實也想要講考斯沃斯收購下來。”保羅.斯圖達特說的沒錯，林錚的確是心動了，維克斯集團有出售考斯沃斯的意思，這對林錚而言絕對是個意外之喜，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這次，想要等到下次出現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林錚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痛快！”，這才接著道：“一個是價格，這個需要你去和維克斯集團談；另外一個，10年時間太長了，最多5年，且如果你因為個人財務方麵不可抗的因素需要將手中的資產變現，5年的約定期可以提前結束……”保羅.斯圖達特打斷林錚的話，問道：“可是這一點怎麼界定？”“律師肯定會解決這個問題的。”沉默了好久，保羅.斯圖達特終於點點頭：“我會和維克斯集團談，但不保證一定能行，另外，如何維持考斯沃斯這幾年的正常運行？先說明，我拿不出這筆錢。”“這5年的運作費用算我的，不過作為回報，5年後你手裡持有的股份無償歸我……剛才忘記說了，雖然收購考斯沃斯是以車隊的名義收購的，但既然收購資金是我提供的，那麼在這段時間內，那麼你和米納爾迪擁有考斯沃斯50%的股份，但我要求持有考斯沃斯80%的管理權和經營權，沒問題吧？”保羅.斯圖達特當然不想同意，但林錚的要求合情合理：既然收購資金是我提供的，後續的投入也是我拿出來的，那麼我要求絕大部分的管理權和經營權也是理所應當，有本事你自己出這筆錢啊。想了很久，保羅.斯圖達特終於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好吧，我沒問題。”(……)PS：以為1點鐘能寫完的，沒想到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