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劉瑞，林錚很有種圍著他轉兩圈、看看這家夥是不是長了一雙狗耳朵的想法，否則怎麼可能自己昨天才和郭海談的事情，這家夥就主動找上門來了？“這事兒現在還隻是一個設想啊，”林錚哭笑不得的對劉瑞道：“領導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事兒誰說得準？老哥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吧？”“這種事情怎麼能不著急？手快有手慢無啊，你不知道其他幾家銀行現在都在為明年的任務發愁麼？”劉瑞急的很想踹林錚兩腳，可是又不敢，生生的憋的這家夥額頭上汗水都出來了，連連對林錚拱手拱個不停：“老弟，老哥，老祖宗，算哥哥我求你了成不成，這個球隊和足球場需要的錢，您從我們建行走成不成？”“至於省裡會不會把這事兒交給你來辦……”劉大行長看啥子似的看著林錚：“這事兒交給彆人，領導們放心嗎？”沒錯，劉大行長一大早的來找林錚，就是為了貸款的事，這家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到了省裡有意將成立球隊的事情交給林錚的打算，立刻敏感的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你林錚不是不願意找我貸款嗎？可蓋體育場、訓練中心甚至學校，需要的花費可不少，你們聯創科技不可能全部自己掏腰包吧？以聯創科技的實力，似乎自己掏腰包倒也不是不行，但有哪家企業會做這樣的傻事？可對於劉瑞而言，如果能夠敲定建行與聯創科技在這個項目上的合作。自己明年的任務額就輕鬆的多了，不但如此，還能博得一個支持省裡精神文明建設的美名。也正是因為此，這家夥甚至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大早的就拉著林錚出來吃早點。誰說政府裡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的？看看這位劉行長，這腦子多好使？林錚心中感慨著，點點頭道：“既然老哥都這麼說了，兄弟我若是不答應那就是不給老哥你麵子了，成。等規劃做好了之後，整個項目所需要資金的三成從建行走，不過利率這一塊。老哥你可得給我便宜點。”整個項目運作起來所需要的花費不菲，林錚也的確沒有花自己的錢的意思，銀行的錢給誰用不使用，既然誰都能用。自己為什麼不用？劉瑞頓時一臉的苦色：“利息第一點肯定沒問題啊。不過三成太少了，就憑咱倆的交情，怎麼著也得一半吧？”對聯創科技的財務狀況十分清楚的劉瑞更是一點都不擔心聯創科技的償還能力，既然不擔心，償還能力，他倒也不貪心，知道這塊大肥肉怎麼著也得分潤給其他銀行一塊，沒想著自己獨吞了。劉大行長琢磨的就是另外一個問題：既然這塊大肥肉是自己先發現的，那麼哥們我切下來最大的一塊應該不過分嗎？一半？林錚被劉瑞的好胃口給嚇了一大跳！雖然他一點都沒有擔心自己從銀行裡借不到錢。但如果自己讓建行拿走50%，其他銀行還不得跳腳？想都不想的一口否決：“一半？不成！最多30%，其他銀行那裡我也得照顧不是？”“那就45%好了，”既然林錚不答應，劉瑞也就隻好退而求其次：“45%，利息我能再給你降一點，對了，我還能讚助你們幾輛車，這樣你們連買車的錢都省了。”“車是小事，”林錚擺擺手，根本就不怎麼當一回事，銀行給那些大客戶送車，這事兒簡直太常見了，林錚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聯創科技自己從銀行那裡收到的送來的好車就不下10多輛，不但有皇冠、公爵王這類的日係豪車，也有奔馳E級、淩誌LS400這樣的高檔車，對於銀行來說，花一點小錢來維係住聯創科技這樣的大客戶本就是正常的，你不想送？對手巴不得你不送呢，他們絕對不介意把你忘記送的那一份幫你補上。“利息你能給到什麼程度？還有，所有的項目加起來也花不了多少錢啊，肯定不會超過1個億，有些錢甚至都不是明年才要花的，需要等到後年甚至大後年。”譬如那個技校吧，雖然學校明年開春就可以開工、招生工作也可以先期展開了，但因為知名度的關係，一期工程並不需要太大，挖掘機裝載機等“高技術含量”的高投入培訓項目完全可以等過兩年再說，而且這種投入沒有誰會傻乎乎的付全款的，能夠先期付個20%很不錯了。林錚說的這些劉瑞當然知道，但他有自己的理由：“這些我當然知道，可我不得先把打好招呼？你這個項目我多少也能知道一些，是一個需要連著好幾年都往裡麵投錢的項目，等於今後幾年我的任務都輕鬆了很多不是？”聽劉瑞這麼說，林錚心裡沒招了，最終兩人以所需資金總量的35%從建行走、年息最高不超過4%並且會適時調整的條件達成了協議，當然，為了表示建行對安慶省精神文明建設的支持，劉瑞還決定等球隊成立之後，向球隊捐贈一輛大巴車和兩輛小轎車。————————————————————————林錚也沒想到，原本不過是來一趟準老丈人家商量一下結婚的事情的，現在自己竟然被牽絆在這裡走不了了，如果不是接到了國防&科工委的電話，林錚估計再過個十天八天的自己也未必能夠走的了。“科工委找咱們做什麼？”掛上電話，譚娜心中煞是奇怪，電話裡隻是說讓林錚和譚娜來一趟科工委談些事情，具體是什麼事對方沒說，隻是表示這事情不方便在電話裡談。“誰知道呢，”林錚同樣一腦袋的霧水，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可以肯定：“不過總不會是壞事，如果是壞事，恐怕就是國安找上門來了。”譚娜點點頭，很讚同林錚的判斷，聯創科技和軍隊極少打交道，若說一定要打交道，那就隻有一點：聯創科技招收的退伍軍人比較多，但也就僅此而已了，除此之外雙方基本上沒有什麼業務方麵的往來，她委實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科工委會莫名其妙的來這麼一個電話。雖然理論上應該沒什麼事，但林錚還是決定自己問問自己老丈人。中船工業總公司是一個很特殊的部門，不但是中央直屬企業，同時因為其特殊的行業性質，科工委係統工程三司也對其擁有管理權，科工委係統工程三司也叫船舶行業管理辦公室，船舶行業軍轉民發展規劃和重大民品項目都歸他們管理，是一個影響力和實權都相當大的部門，讓自己老丈人幫忙打聽一下應該不是問題。譚信傑也奇怪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和科工委扯上關係了，不過奇怪歸奇怪，他當然也不敢大意，請自己在科工委工作的戰友幫忙打聽了一番之後，一臉怪異的望著自己的女婿：“聽說你和外交部的同誌提出過想要承包一座稀土礦的要求？”原來是為了稀土礦的事？林錚登時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麼點事怎麼會驚動科工委的領導？”“這我就不知道了，”譚信傑搖搖頭，他在中船工業總公司內隻是一個中層領導，在科工委工作的那位戰友隻是一個處室的副處長，到下麵的時候當然威風赫赫，但在單位裡就屬於需要夾著尾巴做人的那種，能夠打聽到的事情有限，能夠打聽到科工委讓林錚過來和林錚打算承包稀土礦有關係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過譚信傑好歹也算是在體製內混了20多年的人，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不過應該不是壞事，可能是科工委的領導想要聽聽你們的想法。”沉吟了一下，譚信傑道：“這樣，我給我那個戰友打個電話，到了科工委之後讓他幫忙照應著點兒。”林錚忙表示感謝，雖然是科工委的人想要和自己說事，但裡麵有沒有熟人同樣很重要，最起碼的一點，自己不用擔心會被人給欺負了。……………………“嘖嘖，你是小娜那丫頭？這十幾年沒見這都馬上要結婚了，你爸可真不夠意思，這種喜事竟然也不給我說一聲，怎麼，還怕我喝光了你們家的好酒不成？”譚信傑的那位戰友、國防&科工委係統工程三司二處的副處長徐子榮一臉欣喜的打量著譚娜和林錚兩個人，十分高興的樣子。譚信傑因為工作的關係每年進京，有機會的話總要和在首都工作的徐子榮在一起喝幾次酒，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但徐子榮難得有下去的機會，就算有，也幾乎沒有機會去譚信傑的家，她上次見到譚娜的時候譚娜還是個豎著羊角辮、上小學的小丫頭，這一眨眼的功夫譚娜馬上就要嫁人了，不免讓徐子榮心生幾分感慨。“徐叔叔您可冤枉我爸爸了，我爸爸前幾天還在念叨這件事呢，一個勁的感慨說您在首都工作，我結婚您可能沒時間來，要是以前的戰友能借著這個機會在一起喝喝酒那就好了……這不，我把請柬都給您送來了。”譚娜笑眯眯的道，堅決不給徐子榮這個汙蔑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