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電信行業都是關係到一個國家戰略安全和信息安全的大事，等閒沒有願意被其他國家掌握的，雖然林錚說的隻是投資，並沒有表示一定要掌握，但電信這個行業實在是太敏感了，哪怕布西科現在所處的社會階層不算低了，但也知道一點，電信行業那絕對不是自己應該摻合的行業。“我當然知道電信安全對於一個國家的戰略安全的重要性，”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林錚也不吝於將話說的更明白更直白一些，“我並不謀求絕對的控股，我隻是想要幫助貴國的電信行業儘快發展……老布你可能並不清楚，我們聯創科技公司的合作夥伴：我國的華為公司已經開發出了新一代的數字式程控交換係統，所有的數字電信設備我們中國都可以生產，從最複雜的程控交換機到最簡單的數字電話機。”中國竟然能夠生產數字式電信設備了？林錚的這個回答當真是將布西科給嚇了一跳，他沒去過中國，在他的印象裡，中國還是一個很貧窮的國家，好吧，就算出了兩個林錚這樣的能夠買得起私人飛機的富翁，但整體經濟水平和科技水平依舊不能和獨聯體國家相媲美……沒錯，蘇聯是解體了，但中國人不是有句話麼，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聯這匹瘦死的駱駝怎麼著也應該比中國這匹馬還要大一點吧？但中國居然能夠生產連前蘇聯都生產不出來的數字程控交換設備？這可就有點兒嚇人了。一時間，布西科甚至有些懷疑。“林，你不是在騙我吧？”“這種隻要去考察一圈就能夠搞明白的事情，你覺得我會騙你？”林錚哭笑不得。這段時間他沒少和華為的人打交道，自然知道國內電信行業的發展情況，“我這麼說吧，在有線數字程控交換設備方麵，我們中國的技術水平已經可以達到歐美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書評，和西方國家也就幾年的技術差距，但一樣能夠提供端到端的有線數字式電信整體解決方案；在單向尋呼技術方麵我們有全部的知識產權。我們和西方差的，現在是移動數字電信係統……這一方麵我們也在迎頭趕上。”其實華為在有線數字程控交換設備方麵的技術水平怎麼樣，林錚也不是很清楚。但沒關係，現在華為瞪著眼睛在發展呢，作為已經上了紅名單的企業，他們有了這麼一個走出去、擴大地盤的機會。國家豈能不高舉雙手歡迎？布西科對電信行業不了解是一回事。但不了解歸不了解，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的，聽林錚這麼說，他心裡不免就有些打鼓：雖然他對林錚說的那個什麼華為公司的技術水平能夠達到歐美企業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技術水平這句話謹慎的表示懷疑，但毫無疑問，這家愜意確實能夠做有線數字程控交換設備。這一點就很了不得了，這可是前蘇聯都做不到的事情，現在居然有一家中國企業能夠做得到？少不得就要向林錚打聽一下。“這個華為公司在你們國內電信行業的地位……比較特殊？”布西科相信這個叫華為的公司一定享受著中國政府的某種極其特殊的照顧，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白俄羅斯汽車製造廠也同樣不過是一家製造礦山車的企業。可敢誰說這背後沒有政府的影子？“你說呢？”林錚似笑非笑的望著布西科，那意思簡直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白著：這個問題還用問嗎？“我對我們的電信行業不是很了解，不過我覺得似乎並沒有引入合作的……那個……必要。”說到後麵，布西科的嘴巴不由得打了個磕絆，對於是否有更新電信設備的必要，布西科其實再清楚不過了：就說自己家的那個電話吧，每次打電話的時候都得努力去吼，這是因為通話質量差，傳輸距離受限的緣故，據說數字式設備就沒有這個問題的困擾。“嘁~~”林大老板極其不屑的撇撇嘴，老布你說點兒彆的也就罷了，可拿這個說事那就太沒意思了，“現在國際上可都進入數字程控時代了，可看看你們白俄羅斯吧，使用的還是老掉牙的模擬程控交換機，一台交換機能帶幾台電話機？64台還是32台？”“……”布西科的老臉頓時一紅：可不就是怎麼說的來著？彆看現在已經是1995年了，可白俄羅斯……不，所有的前蘇聯國家似乎都還生活在80年代中期之前，當歐洲已經全麵普及了數字程控交換係統的時候，現在的獨聯體國家還在使用落後的模擬程控交換係統以及古董一般的轉盤電話。布西科雖然對電信行業不是很懂，但卻也明白，從模擬到數字，是一個巨大的技術跨越。林錚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撇撇嘴道，“你們就算不和我們合作，不也還是一樣要和那些歐洲和美國的企業合作？嗯，不外乎就是西門子、諾基亞、摩托羅拉這些電信設備提供商，既然你們自己總是需要從外麵購買，為什麼不能使用我們提供的？你們剛剛被歐洲人和美國人坑了一次，不用再去上杆子的求著他們再來坑你們一次吧？”林錚這話倒是一點沒錯，布西科對此也不得不承認，國際上能夠提供數字式電信設備的國家就那麼幾個，對於白俄羅斯來說，除非自己想要這麼縫縫補補的用著，否則隻要想更新電信設備，也給白俄羅斯提供設備的，找遍整個地球也選擇這麼幾家。至於林錚說的再上杆子的求著歐洲和美國企業再坑自己一次……坑的蘇聯解體這一次的情況還不夠嚴重嗎？布西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好吧，這個問題我說了不算，不過我可以幫你把你的意思和上麵說一下……”猶豫了一下，布西科還是給了林錚一個還算比較肯定的答複。對林錚來說，他對這個答案已經很滿意了，布西科又不是電信行業的人，你能指望他做多少？不過林錚還是決定給這件事上添把火：“對了，我聽說盧卡申科先生是一個堅定的社會主義者，對搞垮了蘇聯的歐洲和美國極其痛恨？”盧卡申科是一個堅定的社會主義著，這一點倒是人儘皆知的一件事，據說他曾經指著烏克蘭時任總理的鼻子大罵“你就是個狗娘養的！”，這不是以訛傳訛，而是因為當初搞垮蘇聯的時候就以烏克蘭人最為積極，作為親眼看到自己敬愛的祖國倒閉的一名前蘇聯的政府官員，盧卡申科對於那些搞垮了蘇聯的混蛋沒有好感自然也就可以理解，當然，對於那些在幕後煽風點火的“幕後英雄”們，他自然也一樣恨的牙癢癢的。布西科不相信林錚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是無意中的隨口這麼一說，仔細一想，下一刻，布西科就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沒錯，總統閣下是個堅定的社會主義者，那也就意味著假設白俄羅斯要更新電信設備的話，如果有其他選擇，他絕對不會選擇歐美企業的產品……這麼說來，最起碼這事兒還真是有一定的可操作空間的？布西科的腦子瘋狂的轉動起來。足足半分鐘，布西科再次的抬起了頭，相比於剛才，布西科再次看向林錚的表情就自然的多了，“林，我覺得……如果能保證政府對電信行業的控製能力，你的想法未必是不可能實現的。”那就是有機會了，這就對了嘛！林錚笑眯眯的點頭，他倒是知道，後世的華為在除了俄羅斯之外的獨聯體國家一直混的很不錯，當然，前期工作的開戰肯定有些困難，但既然打開了局麵，那就一切好說了，“該有的公關工作我們肯定是要做到的……我願意捐贈一套數字程控電話係統給你的企業，嗯，隻是用於內線電話，不會接駁到你們的電信網絡上；”“此外我還可以捐贈一套內部尋呼係統，為你們單位的每一位乾部配備一台數字式尋呼機，同樣也是內部使用的，使用範圍……以你們工廠為中心，周圍方圓５公裡吧。”一套幾百門電話的小程控內線電話交換係統沒有多少錢，以聯創科技和華為之間的交情，也就是一個成本價的事兒而已，一套單向尋呼的內部傳呼交換係統更沒有多少錢，算上需要的所有設備，全部也用不了50萬RMB……關鍵的都是實物，不用花外彙。既然都會捐贈給白俄羅斯汽車製造廠一套程控電話設備了，那麼給布西科的好處那還少了的嗎？林錚雖然沒有說，但隻要不是腦子發育不全的家夥，這個道理誰都懂。聽林錚這麼說竟然還可以捐贈一套傳呼係統，布西科的笑容頓時更加熱烈了幾分，臉上的笑容都幾近於諂媚了，小心的向林錚問道，“林，那個傳呼係統是彆在腰上的那種BP機嗎？這個你們國家也能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