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想不到在哪兒找到的,”趙鬆的興奮的鼻子頭都紅了,“在水庫裡。”“哪裡?”林錚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水庫裡?“嗯,就是你們工地前麵的那個水庫。”哦,原來是門前門的那個水庫啊,說這個林錚就知道了,嚴格來說那甚至都不能被叫做是水庫,隻能叫做蓄水壩:那是一個距離聯創科技生產基地大門不到1000米的蓄水壩,長度不到500米、寬度也就50米左右,最深的地方也不會超過5米,其實就是一道攔水壩,竟然在哪裡發現了犯罪分子。“你不要告訴我那家夥在水裡淹死了。”林錚狐疑的望著趙鬆,總覺得這事兒聽起來帶著幾分奇幻色彩:一個能夠在1000米之外奪人性命的高超狙擊手掉蓄水壩裡淹死了?咱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不是淹死的,是被他們自己人滅的口。”“被自己人滅口?”林錚吃驚的張著嘴巴,“你不是跟我看玩笑吧?這種狙擊高手對於任何一個勢力集團來說都是鏟除異己的寶貝疙瘩,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作為一次性用品處理掉了?”“確實是被他們自己滅的口,我們在水底下發現了8個高壓氣瓶,一支前蘇聯的SVD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以及若乾的53式重機槍子彈、一個自製的防水潛望鏡、補充體力的巧克力和能量棒等東西,我們在死者死前使用的一個氧氣瓶當中發現了神經毒氣存在的痕跡。刑偵和破案專家的專家已經大致的還原了當時案發前後的情況:在案發前的一段時間,犯罪分子一直在對麵的山上通過精心偽裝的觀察點對你們進行觀察,在案發的當天的某個時間。他潛入了水裡,通過潛望鏡觀察你們的行動,當發現適合開槍的時機後,立刻爬在攔水壩壩體上射出了子彈,打完之後的犯罪分子以最快的速度再次潛入了水下,靠預先藏在水下的氣瓶躲過了我們的偵查,然後等天黑之後再伺機逃走。沒想到他們內部起了滅口的心思,在其中一個氧氣瓶裡麵放了神經毒氣……同時山上的那個觀察點也嚴重的誤導了我們……”趙鬆的語氣很是很興奮,林錚差點兒被槍打死。康柏公司的全球副總裁兼首席技術官勃然大怒,整個江南省上下一片人心慌慌,作為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趙鬆感覺自己的壓力山大!可是現在好了。發現犯罪分子了。雖然隻是屍體,但這總算是可以對各方麵有個交代了。可憐的趙副廳長,瞬間覺得自己肩膀上的壓力小了一大半!這就是燈下黑啊,林錚心裡感慨著,誰都以為犯罪分子開了槍之後必然會以最快的速度逃走,誰能想到這貨竟然膽大包天的敢呆在原地不動呢?瞧這份心理素質吧,果然狙擊手不是一般人能夠乾的了的。隻是林錚實在是受不了喋喋不休的表功的趙鬆了,打斷他的話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趙廳長,這案子現在才算是真正有了頭緒吧。距離破案還早得很呢……這家夥到底是誰?他是怎麼獲得狙擊步槍這種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會被嚴格管控的高精度武器的?還有,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們。”林錚的話如同兜頭在趙鬆的腦袋上澆了一盆冷水,剛剛還得意洋洋、暗藏了希望從林錚這裡“化緣”到一點辦案經費的他頓時焉了:林錚說的沒錯,現在不過是剛剛有了一點點的進展,距離最終的破案還早得很呢,自己有什麼得意的?趙鬆不由得有些赧然,“目前案件還在偵破當中,有些情況我們還不是很清楚,說起來也是我們燈下黑了,壓根沒想到那個該死的犯罪分子這麼狡猾,竟然會藏在水裡。”“是啊,誰能想到這混蛋竟然會藏在距離我們不到1000米的水下?”林錚點點頭,忽然想到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四天,那屍體還不得泡的……忽然捂住嘴,林錚的表情簡直就和吃了一大把的蒼蠅差不多,“你不好告訴我是屍體泡發了之後自己浮上來的。”“是啊,那混蛋在自己身上綁了配重鉛塊,如果不是屍體泡發了浮了上來,我們還真發現不了,林總你是沒看到,那屍體……”“彆說了,”林錚一把捂住嘴,一副想要嘔吐的樣子,“我才剛吃了點東西,求你彆讓我吐出來。”“呃……”好吧,既然林大老板不願意對這種泡成了“巨屍”的屍體沒有什麼好感,趙鬆自然也不會故意給人家添堵,話題一轉,對林錚道,“犯罪分子的身份我們正在核實當中,同時我們已經向國際刑警組織發出了協查通報,接下來我們調查工作的重點就是這些氧氣瓶是誰提供的、子彈來自何方,在當地得到了一些什麼人的支持、誰才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這才對嘛!林錚滿意的點點頭,這此時你們應該做的事情,“這段時間辛苦咱們的公安同誌了。”林錚說著,從抽屜裡拿出支票簿,在上麵簽了個數字遞給趙鬆。目光在支票簿上飛快的掃了一眼,趙鬆心中一喜:50萬啊!林錚果然不愧是大老板,夠大方!夠大氣!臉色卻頓時一變:“我們破案是為了維護社會安定祥和,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林總您這是什麼意思?這支票我萬萬不能收。”嘴上這麼說著,趙鬆卻絲毫沒有將這張支票推回來的意思。看著趙鬆眼中的那一抹貪婪,林錚心中暗笑,確實一臉認真的道,“趙局長你彆誤會,這錢可不是給你的,否則我不是成了賄賂國家乾部了麼?這錢是給正在破案的一線公安乾警的,我知道工作在第一線的公安乾警的條件很辛苦,吃飯睡覺都沒有什麼規律,國家撥給咱們公安隊伍的經費也不足,有時候還需要一線的辦案公安民警自己墊付破案經費。這筆錢也沒彆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家在辦案的時候能在渴了的時候買瓶水喝、餓了的時候買個麵包墊墊肚子,這隻是我們聯創科技的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趙廳長您務必要代表光大的一線公安乾警收下。”這理由當真是冠冕堂皇,趙鬆都不由得有為林錚的這番話喝彩的衝動了,但該有的推辭還是要有一點,趙鬆客氣的道:“不不不,林總,我們破案有專門的經費,至於困難,同誌們克服一下就行了……”“趙廳,這話就是您的不對了,您可是咱們全省數萬公安乾警的直接領導,為他們謀福利是您的職責,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這錢您必須要收下,否則就是嫌少……”兩人一番推辭和爭執,再三推讓之後,趙鬆終於“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這張支票:“既然林總您一心為我們公安乾警考慮,老趙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以後有事情你儘管找我!”……………………望著窗口站著久久未動的林錚,小丁猶豫了一年,終於還是開了口:“老板……”“小丁,你來了啊,”林錚這才醒過神來,轉過身看著恭敬的站在自己對麵的小丁,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剛才想事情想的有點走神。”“老板您想的肯定是公司發展的大計。”小丁低著頭,結結巴巴的道。“那裡是什麼大計,而是……那個灣島的槍手,說是死在我手上也未嘗不可吧?”“老板,那和您沒有關係,他是準備來殺你的,是死在我手上的。”小丁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的望著林錚,眼睛裡除了狂熱還是狂熱,“整個計劃是我想出來的,人也是我弄到水裡處理的,和老板您沒有半分關係。”“沒有我提供的那些方便你能這麼快的搞定?”林錚失笑的搖搖頭,“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這件事算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以後誰也不要提起。”整個案子沒法追查下去了,這就是林錚想要的效果,事實上到這裡之後線索就斷了,原因很簡單,那個槍手是來自灣島的。小丁告訴林錚,根據他對那家夥的分析,他十有**是灣島前海軍陸戰隊的狙擊手,不過似乎是竹聯&幫的人,這次這家夥到大陸來,肯定是得到了鴻海集團和郭氏兄弟的密切配合,但表麵上,這家夥絕對和郭氏兄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沒關係,事情到了這種程度,已經不再需要講究證據了,自由心證幾乎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殺手是灣島軍隊的前狙擊手,有可能是灣島最大黑&幫竹聯&幫的精銳骨乾分子,郭氏兄弟和竹聯&幫關係匪淺……不管有沒有證據,事情到了這裡還用繼續調查下去嗎?沒錯,這次的事情是林錚和小丁策劃、小丁一手實施的,在收到那封死亡威脅信的時候,林錚就沒打算坐以待斃,整件事自始至終都是林錚和小丁在策劃,除了林錚和小丁兩人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現在看來結果看起來很幸運,成功了。“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小丁毫不猶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