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價最後是多少思遠已經懶得聽了,他拿過一把凳子坐在台上,靜靜的等著最後的結果,他剛才已經把自己的意思傳達了下去,他會拍賣這個東西完全就隻是一種權宜之計,隻因這東西實在無法被人駕馭。至於那些人會不會為這個東西搶破頭,那可就不是思遠在意的了,他希望競爭越激烈越好,因為競爭越激烈就代表等會的廝殺就會越慘烈。思遠希望看到這一幕,十分的希望。他突然之間對血肉的味道充滿了渴望,同時他也希望已經離開現場的菲利爾德能帶給他讓他滿意的消息。罪惡永遠不會被杜絕,但這不代表不會被發現,思遠早非吳下阿蒙,曾經那個良善心軟的大男孩早就死了,在這一行摸爬滾打的時間長了,自然知道有些東西不用**辣的鮮血是根本洗不乾淨的。競標到最後,這個不起眼的破爛盒子居然成了整場的標王,思遠很自覺的把東西交給了現場的拍賣師然後跟著工作人員去辦理相關的手續了。思遠到不擔心拍賣行會黑吃黑,曾經他就這黑吃黑的問題去問過陳明,陳明說隻要是老字號或者正規的地方,不管是賭場還是拍賣場,最基礎的規則就是守行規。那些裡說的贏上幾百萬就會被大賭場的人乾掉這種事簡直就是笑話,隻要顧客本身不作弊不耍賴,其實人家都懶得去搭理,畢竟真要乾出黑吃黑這種事,多出兩次傻X才會再去那賭錢。不但如此,在澳門和拉斯維加斯這些地方,甚至還會派出專門的保鏢去保護贏了錢的客人不受到彆人的傷害,因為一旦被那些輸紅眼的賭棍來個謀財害命。那些賭場可就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一家這種的企業那需要最少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積累才能有個長效發展,光一個名聲錢就是個天文數字。當時思遠問陳明怎麼那麼了解,陳明說當年特案組很窮逼,大部分時候都要去給人當打手賺外快,他們每年都要分出一批人進入各大賭場當保安來杜絕養小鬼、降頭之類的東西害人。這也是為了賭場為了自己的聲譽而做出的抉擇,光這些人的價錢都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怎麼可能會黑吃黑。所以思遠現在也是這樣,今天晚上的最值錢的五件拍品裡有三樣是他的,所以根據這個地下拍賣行最終boss的指示,思遠這個不知名世家的子弟直接晉升為鑽石VIP,享受最高級待遇,而且傭金隻收取百分之十並會保護他順利離境。聰明吧?先不說他們的做的生意黑暗不黑暗,光就是這份對待顧客細致其實就足夠讓思遠略微高看他們一眼了。那些真正的上流社會,不管背地怎麼樣,至少表麵上絕對比那些草根要來的更有分寸和禮貌。思遠跟著保鏢進入了古堡的上層,他被安排進了一間非常豪華的房間裡休息,房間裡甚至還配了個管家,那管家看上去六十多歲,一臉紳士的站在那筆挺筆挺的,張嘴就是地道的倫敦腔。“那些奴隸你們都是從哪來的?”“先生。那些奴隸都是各地的難民和偷渡者,他們大部分是自願的。隻有少部分是由黑幫控製調教的。您有需要嗎,我可以為您安排。”管家絲毫沒有避諱,這些事對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家夥來說已經根本不能稱為事兒了,思遠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不掩飾、不轉話題、不騙人,讓人感覺他好像就是思遠的管家一樣。“聽說那些奴隸的下場都不會很好?”“這需要看他們的主人。實際上我們對他們有嚴格保護措施,但很多時候這些措施並不能保護好他們。您知道,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那些奴隸也隻是彆人寄存在這裡的商品,這些事是我們無法乾涉的。即使知道它違反道德和法律。但想在這個世界生存就不得不進行妥協。”老管家說話很有條理:“希望得到您的理解。”思遠多少知道一些,他饒有興趣的追問道:“我聽說去年的時候有人當場把女奴烤熟分給彆人了,這事你們是怎麼處理的?”“我們不能乾涉雇主的決定,但我們有自己的方式去維護我們的商品。”管家到這裡就沒說的很細了,能聽的出來這個問題已經觸碰拍賣行的底限,再往後就不是思遠能知道的了。思遠笑著點點頭,他算知道這個拍賣行的底氣在哪裡了,它的背景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畢竟連那些有超能力的人都不敢當場造次就可見一斑。“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好的先生,明天早上資金就能注入您的銀行卡,請放心休息,在這裡每一位尊貴的客人都會得到妥善的保護。”那管家走後,思遠端著酒站在古堡巨大的窗戶前,輕輕打了個響指,屋子裡所有隱蔽的攝像頭在同一時間失去了作用,連帶著主機一並都被燒毀了個乾淨。乾完這一切之後,思遠輕輕推開窗從幾十米高的地方徑直跳了下去,不過卻在下一刻穩穩的踩在了一隻金雕的背上,如浮光掠影一般消失於夜空之中。拿著思遠的東西就代表那些人已經被鎖定了,金雕的速度是很快很快的,在扁毛畜生裡隻比金翅大鵬慢而已,追上那些人幾乎不費勁。不過等過去之後,思遠卻發現自己還是稍微慢了一點點,雖然場上還站著不少人,但地上的屍體更是多,百多具屍體支離破碎的癱在地上,血腥氣衝天。思遠不著急,因為這裡一定會決出一個最強的人,就像養蠱似的,像這種情況絕少會出現兩敗俱傷共同殞命的情況。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等,靜靜的等,等著那個活著搶到東西的人離開,那時就是思遠出擊的時刻。看著下頭的空地上那些人像發瘋似的用各種超人的手段互相攻擊。思遠心情簡直好極了,而這也大概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到如此多能力不同的人相互鬥爭,這在學術上也是很有用的嘛。不用說,買了魚腸、龍晶和萬靈卡的人並不是一夥的,正好是三批人,因為這些東西的價格都非常驚人。所以能買第一樣就能難吃下第二樣,既然吃不下又誌在必得,那麼隻剩下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了,拳頭大的有肉吃,這一點在某些特定場合還是很有前途的。漸漸的,雜魚很快都被消滅乾淨了,場上隻剩下三四個能力比較強的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真是精彩。”思遠滿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從金雕上跳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繼續觀察了起來。當又有一個人被強大的念力撕成碎片之後,場上隻剩下了三波人裡的最強者還站著了。其中一撥帶有很明顯的變種人烙印,可剩下的兩撥都屬於秘法流派的,不過他們的流派看上去都比較詭異,思遠甚至沒有聽說過他們的攻擊方法。那三個人裡有一個是個白白淨淨的眼鏡男,戴著金絲眼鏡的他看上去活脫脫就是個文靜的上班族,漂亮的像個女人。不過他的十根手指上都亮著瑩瑩的光芒,每一次揮舞都會在夜空留下一道軌跡,一旦被這道軌跡觸碰到的東西都會瞬間四分五裂。從內部炸開。剩下的兩個人裡有一個是足足有兩米高的壯漢,他渾身上下都覆蓋著散發著金屬光芒的角質層。力量也大的出奇,一拳下去足以讓大地出現震顫。而最後一個就是一個殺馬特,腦袋上染的顏色比鸚鵡還鮮豔,他似乎能將自己短距離傳送。三個人打起來其實還是很精彩的,特彆是那個眼鏡男的招數居然還帶著幾分詠春的感覺,細膩柔和但密不透風。大塊頭自然是大開大合。但卻不是無腦蠻乾,十分有利的利用自身優勢在兩個靈活無比的猴子中間閃轉騰挪。殺馬特的打法不是很好看,但卻像跗骨之蛆似的纏在其他兩人身上,一個不小心魚腸就會從幽暗中刺出,讓人毫無防備。再加上魚腸的鋒利。就連那個金剛不敗的大塊頭身上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劃痕。思遠對三人裡那個眼鏡男最感興趣,因為他的攻擊方式是思遠沒見過的,一雙幽冥鬼爪著實是利器,單純用肉身就能跟魚腸來個硬碰硬並發出金戈交鳴的嗚咽。“嗖”一道寒光閃過,就在大塊頭把眼鏡男撞飛起來的一瞬間,非主流赫然就出現在了眼鏡男的身後,魚腸像一道幽魂似的直刺後心。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眼鏡男的身體在空中突然再度拔高,雙手上的光芒大亮,繞著身體唰唰唰就是三圈。三圈下來之後,那敏捷如風的非主流毫無預兆的停下了動作,身子直直的朝下落去,還沒到地麵時,他的身體就碎成了一片片的屍塊,一時間血雨紛紛。思遠捂著鼻子以掩蓋衝天的血腥氣,不過目光卻沒從眼鏡男身上挪開,剛才那個回轉著實很讓人驚豔,非常精彩。而眼鏡男落地之後,剛站穩腳跟,那大塊頭又一次的衝了上來,雙手握拳重重的砸了下去。這雙手的力量和速度都達到了一個極限,甚至跟空氣都摩擦出了火花。在這個情況下,眼鏡男根本無法硬抗,但他的臉上卻仍然是一片冷靜,膝蓋往下一跪,雙手從後頭撐住了地麵,順著大塊頭的褲襠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滑了過去。接著他雙手一展,那團光就像線似的連在大塊頭的身上,利用身體的力量猛的一拉身體再順勢一頂,大塊頭的兩條小腿就像被切肉斧剁開了似的,齊齊留在了原地,而他的上本身卻往前栽倒了下去。到了這一步,剩下的都隻是虐殺了,再沒有什麼意思。所以眼鏡男在肢解掉那個大漢之後,俯身從他懷裡拿出萬靈卡變化出的魔方,費勁的放進自己的口袋中,再撿起落在地上的魚腸,轉身看了一眼地上一地的屍體,蹣跚著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他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這些也是你能拿走的嗎?”思遠聽到聲音轉過頭,卻見一道寒光閃過,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那個眼鏡男毫無預兆的被切成了兩截,上半身像斷線風箏似的向上飄了一段距離才慢慢落下,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見塵埃落定之後,那個人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把地上的戰利品都收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轉過頭看向思遠所在的樹杈:“看了那麼久,不出來嗎?”思遠聳聳肩,這家夥想詐人,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最多是能感覺到金雕的氣息,但絕對不可能發現自己,因為規則力場還沒破呢,他要有本事,早就上來跟思遠乾上一場了。果然,他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朝思遠那投了過去,那石子出手時不快,但在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陡然加速,如同一把粒子刀似的切向了思遠的麵門。可是大齊組並沒有閃避,隻是麵帶微笑的坐在樹杈上看著那顆威勢十足的石子飛了過來,而這顆石子也不負眾望的衝思遠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就像什麼都沒觸碰一樣,就這樣穿透了過去。那人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這才算是放下心來,背著手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慢慢往前走著,似乎不在乎那一地的屍體。“哎呀,不得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思遠笑嗬嗬的摸著下巴:“看來還挺強力的。”看著那人要離開,思遠二話不說從樹上跳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跟了上去,並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和那家夥走了個並排,隻是他一直在觀察那人,而這程咬金卻渾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四肢修長、額上有紋,脖子上一圈有異變特征,看上去應該也算是個變種人了,而他的能力應該就是李然所說的控製物體切斷一切,這人大概就是真正的目標了。好嘛,這也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了,思遠很得意的想了想,然後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不過他消失的動作有些大,使那人好像有了察覺,默默的回頭看了一眼,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