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久彆重逢哦。”“是啊是啊。好感人啊,看的我眼淚都要下來了,怎麼可以這麼感人。”“這簡直就是電視劇的劇情嘛。走,我們去弄點雪。”“你去弄雪,我去找藍色生死戀的原聲帶。”在這樣程度的精神汙染下,思遠總算是吃不消了,他用力的敲了敲玻璃,皺著眉頭衝外頭那倆從開頭就在那逼逼叨逼逼叨的家夥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倆進來。“哎呀,被發現了,我們難道隱藏的不好嗎?”千若扭過頭吃驚的看著羅敷,演技十分浮誇。而羅敷則挺了一下她更加浮誇的胸肌,抽了抽鼻子:“被發現就被發現了,他還能吃了我們不成。走,進去!”這倆人進來之後,也沒找地方坐著,就這麼俏生生的站在思遠旁邊,低頭看著那個正抱著思遠撒嬌的聖女貞德。“比幾年前還漂亮了呢。”“是啊是啊,我一直認為老外都是粗毛孔身上還有怪味的大猩猩,沒想到她這麼精致。”“你看她皮膚,都快白的半透明了。”“而且還一點都不顯蒼白,紅嫩嫩的,真看不出來已經好幾百歲了。”“哎?”羅敷一愣,扭頭看著千若:“你幫哪邊的?”“廢話麼,當然是你這邊的啊。”“我不是說過了麼,不要提年齡。”思遠斜著眼睛看著羅敷帶頭耍寶,她從萬靈卡裡出來兜兜轉轉也快有七八年了,現在行為模式已經和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區彆,而且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妖女,她有時候刁鑽的讓思遠想哭,可卻沒有辦法奈何的了她。“你們這樣也太沒禮貌了。”思遠總算是忍不住了。他仰起頭看著這倆添亂的家夥,哭笑不得。但羅敷卻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長歎了一聲,接著眼神幽幽飄向窗外:“看來,老話還是對的。我們這麼如花美眷,天天蹲在他家,他連便宜都不占。可這波斯貓一來。他就愛不釋手了……果然是家花沒有野花香啊。”“我是高盧人,不是波斯人。你們可以叫我拉比塞爾,我的發色本來是黑棕色,是由於繼承了聖彌額爾的意誌產生的聖光效果。”貞德直起身子:“我是貨真價實的高盧人,誕生於法國一個偏僻的小村莊。”貞德的認真和嚴肅,讓羅敷目瞪口呆,她雖然之前就認識這個姑娘,甚至還是她和思遠一起以意識穿梭時空把她給救下來的,但一直以來卻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跟她交流過。現在看來。這種嚴肅的讓人無言以對的認真,著實讓羅敷這個過來給找茬的人非常無可奈何,就像是一拳打在水裡似的。思遠仰起頭看著被噎得無話可說的羅敷,最後實在是憋不住而笑了出來:“她嘛……就是這樣的。”沒錯,這個法國的聖人,就是這樣。雖然她保持著五百多年前的模樣,隻有十**歲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可是正兒八經的五百歲的老姑娘了。可偏偏這個老姑娘這五百年都縮在騎士裡過著苦修士的日子,彆說結婚了。就算是戀愛都沒談過,她唯一看過的電影是一九五三年上映的羅馬假日、唯一看過的歌劇是柴可夫斯基四幕悲歌劇《奧爾良少女》又名《貞德》、詩歌倒是讀了不少,文獻也出過不少,典型的自閉形文化人兒,雖然在20世紀初的時候擔任過一批牛逼大能的意識形態啟蒙人,但實際上她隻是一個非常極端化的小姑娘。特彆是在某些特定方向,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就好像她知道人類繁衍需要啪啪啪,但她並不知道不是所有的啪啪啪都會導致懷孕,就是這麼邪門。“你倆一起坐吧。”思遠歎了口氣。往裡挪了挪,剛準備說讓羅敷坐到對麵去,她倆就一股腦的擠在了貞德的旁邊。兩人的座位坐了四個人,一下子就把貞德擠得貼在了思遠身上,這法蘭西的大妹子有著絲毫不輸羅敷的身材,基本上就是那種從背後能看到**邊緣的大小,所以弄得思遠相當尷尬……“作為一個70年代末80年代初生人的大叔,你表現的太羞澀了。”狗蛋總算是吃飽了,他靠在沙發上摸著肚子:“應該大膽一點嘛,我們**蘭西的姑娘都是以熱情似火著稱的。”思遠沒有搭理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低頭慢慢吃著海鮮亂燉,感受著旁邊貞德的體溫,尷尬的不要不要的。“啊,便宜占的差不多了吧,我們來說正事。”狗蛋把刀叉往桌子旁邊一撥,從懷裡拿出一張地圖:“這裡是歐洲地圖,在來的時候我和貞德已經把上頭全都標注了一遍。”思遠接過地圖展開仔細看了起來,這是一張歐洲的標準地圖,不過上頭不同的區域用不同顏色的筆描畫出了不同的彩色格子,每一個格子旁邊還寫著字,那漂亮的花體字母怎麼看都不是狗蛋這種人能寫上的,所以思遠毫不猶豫的肯定這字是貞德寫的。“這上麵寫的是什麼?”思遠把地圖放到貞德麵前:“我大概能猜到一點,是被上三界控製的區域對吧?”“是的,不過經過我的調查,這些人似乎並不是同一個係統的。在法國的綠教勢力如果不是但丁頂住的話,那麼法國會在二十年內變成一個綠教國度。英國則是被原生印度教反侵蝕了。德國稍微好一些,但現代十字軍這段時間有抬頭的趨勢。我覺得天主教、新教和基督教都在不同程度的腐化,我已經有三年沒有聽見聖光的鈴音了,我甚至懷疑是不是聖彌額爾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其餘包括希臘、瑞典、奧地利這些國家情況稍微好一些,人口越多的國家被侵蝕的力度越大,我覺得他們是在收集信仰之力。”“不用覺得了,他們就是在乾這種事。”狗蛋歎了口氣:“歐洲頂不住了。”“是啊,頂不住了。”貞德的眼神黯然:“自從阿羅約去世之後。歐洲的形式全免崩盤,而且我感覺他們背後還有美國佬的支持。”雖然她的語氣沒什麼變化,但緊握的雙拳卻讓思遠感受到了這位聖女的憤怒,能讓一個修養好到讓人發指的聖女產生如此滂沱的怒氣,這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們在搜刮歐洲的寶藏,包括勝利誓約之劍和亞拉亞斯王之冠之類的東西都被他們奪走了。唯一的歐洲寶藏就隻剩下了但丁手裡的魔法巨像了。貞德現在是被天主教廷給驅逐出來了,永世不得踏入歐洲,否則就異端審判她,你說這不是瘋了麼,把歐洲良心給趕出來了。”“而且還有異端審判。”思遠撇撇嘴:“他們居然要審判最後一位大天使長的人間行者,在我看來他們才是真的異端。”思遠說這話的時候,他也算想起來了,當年白澤和英招說過,現在都很流行打代理人戰爭。因為天朝這邊實在難啃,所以他們把目標放在了互相對毆幾百年的大歐洲身上,而從這張地圖上來看,英國應該是第一個淪陷區,然後開始慢慢向外輻射,短短兩三年的時間,整個歐洲就隻剩下了一個法國孤零零的站在中間,當然還有個意大利。主要因為是教廷樞紐在那,但思遠並不指望意大利人。畢竟意大利嘛……對吧。而現在連歐洲良心都跑到大中華區避難來了,可想而知那邊已經亂到什麼程度了。“聽說你被襲擊了。”貞德雖然被擠得胸都扁了,但仍不忘保持優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輕輕放下刀叉:“如果是吸血鬼和石像鬼的話,那些人一定來自英國。”“是的。”思遠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英國……太遠了。”“所以,您忠誠的騎士懇請您。發動一場聖戰吧。”貞德說這話的時候,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如果您願意,我願意成為您的侍女,一生不離。”她這話一出,正在吃吃喝喝的羅敷和千若都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扭頭看著貞德。她們可都知道,歐洲的侍女是個什麼意思……那些大貴族的侍女,基本上就跟天朝原來的陪房丫頭沒什麼區彆,主子有需求她們可就得甩開膀子讓人乾的。而現在這個貞德……居然主動提出這種要求,可想而知她是多麼希望思遠帶人打過去啊。倒是思遠,在貞德說這話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根本沒有往性學方麵去想,反而突然想起了一個關於波蘭的梗……“你的眼神好奇怪,想什麼呢?”羅敷最關注的就是思遠,她第一時間就發現思遠在神遊太虛,然後連忙追問:“你不會是想讓這大洋馬給我兒子當後媽吧?我告訴你啊,就算是莫然同意我也不同意。”“不是……我突然想到一個關於波蘭的笑話。”思遠麵帶微笑的說道:“說是有一天,一個波蘭人撿到一個神燈,燈神問他想要什麼願望。他說第一個願望是讓中國進攻波蘭,第二個願望還是讓中國進攻波蘭,第三個願望依然是讓中國進攻波蘭。燈神吃驚的問他,你為什麼那麼想東方那些家夥進攻你的祖國呢?波蘭人說,因為那樣俄國就能被蹂躪六次!整整六次!”思遠說完之後,頓時冷場。羅敷和千若對視了一眼,絲毫沒發現這居然是個笑話……狗蛋也是一臉不明所以,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臉上全是“臥槽,這傻逼瘋了”的表情。可沒想到貞德在瞪了思遠一眼之後,肩膀就開始不停的顫抖,然後整個身子連帶著十分顯眼的大胸跟著一起抖了起來,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雙手抱緊思遠的胳膊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笑了個爽。這可讓包括思遠在內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狗蛋在看了半天之後聳聳肩:“女騎士的笑點真是讓人費解……”最後貞德漲紅著臉,用紙巾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格外嫵媚的看了思遠一眼:“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講這些舞會上用來哄女孩的笑話,你真是越來越壞了。不過你說的沒錯,我身為法蘭西聖女。居然在這裡要求你對我的祖國發起聖戰,想來真是愚蠢。”思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因為……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這個聖戰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說國際影響……現在可不是一千年前十字軍東征那會,真要是思遠揮師西進。那真的會出大事的,影響普通人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引發各種奇怪事件,雖然很想幫助貞德,但思遠真的是沒法如她所願去發動聖戰這種不靠譜的東西……“你看,騎士姐姐現在滿心的矛盾。她分明知道狗屁聖戰已經不可能出現了,但又對歐洲的現狀非常擔憂,這種反差真的讓人的發自內心的疼愛啊。”狗蛋在旁邊拍著桌子笑道:“哦哦哦,我的聖女不可能這麼可愛。”“不要打岔。”貞德橫了狗蛋一眼:“我也知道這件事不現實。我隻是……”“隻是想我家思遠是吧。”狗蛋那張嘴一如既往的不饒人:“然後就以這個名義好蹭在他身邊混吃混喝。”思遠眉頭一皺,這玩笑對自己來說無傷大雅,但對貞德來說就有些太過了,所以他連忙在桌子底下踩了狗蛋一腳。可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貞德居然紅著臉蛋低著頭,一臉默認的樣子。沒錯!就是那麼一臉欲拒還迎、欲迎還羞的樣子。那嬌羞的臉蛋上分明寫著“啊,老娘打仗打了好幾百年了,老娘實在累了。現在就想找個老實男人托付終生了,你們誰敢阻攔老娘可是會暴氣的哦”的表情。弄得思遠滿臉驚愕……“我操。你沒問題吧!大姐。”狗蛋當時就驚了:“你不是真準備過來把自己交代了吧,我們說好的計劃呢?”“什麼計劃?”思遠一愣:“你們有什麼計劃?”“借你一用啊,帶著你去乾翻歐洲。”狗蛋摸著下巴:“不過我估計不太可能,所以得另外想個辦法,不如……你不是被暗殺了麼,那就冤有頭債有主。先碾他一輪再說。”“英國?”“沒錯,那裡應該是那幫家夥的後勤大本營。咱想辦法去乾他們一炮。”狗蛋摸著下巴,臉上全是陰謀的味道:“中國不是最講究師出有名嗎?那麼這時候我們就要動用驅魔人在遠東的最後一支獨苗了。”思遠頓了頓:“你是說那群山裡鍛煉身體的家夥?”“可不就是他們唄。”狗蛋哈哈一笑:“然後呢……我覺得這可以當成一件私人事務,我保證沒人敢阻攔你。”“那我得先去找一個人。”思遠的臉色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我並不想見到那個家夥。”“你願意就這樣看著你金發金瞳的聖女姐姐鬱鬱而終嗎?她可是歐洲最後一個完美具有神聖血統的女人,而且你看她這胸這屁股。絕對能生能喂。”“你再這麼說。”貞德慢慢從口袋裡掏出四五雙勞保白手套,然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指著狗蛋:“我就用手套甩你臉。”“得……您彆急,我就是開個玩笑。”狗蛋舉起雙手投降:“我可不跟你決鬥……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我怕死。”他們雖然在那插科打諢,但思遠卻不得不去往更深的層麵上思考。如果他還是原來的他,恐怕當貞德含著眼淚求他的時候他就一口答應了,可是現在不行,當他站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他就必須要去考慮一切有可能發生的問題,他知道自己很強,但遠遠不是無敵。就好像領域也能被人對衝掉,就好像他的手上還掛著夾板。他要為天守門負責、為自己負責,更是為了周圍的人負責。頭腦一熱的年紀已經過去,明年奧運會的時候,思遠也即將迎來他三十歲的生日。三十歲的男人,如果還是那種憑著一腔熱血而不管不顧的花,那麼像思遠的話,他鐵定活不過三十五。“我會認真考慮一下,給我點時間。”思遠站起身拍了拍貞德的肩膀,然後對羅敷和千若說道:“你們倆負責照顧一下她吧,狗蛋跟我來。”“知道啦,領導。”看著他們兩個男人風塵仆仆的走出去之後,貞德才緩緩回過頭,看著羅敷苦笑道:“我現在已經利用不到他了。”“當然啦。”羅敷抱著胳膊坐到了貞德對麵:“他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他了,他這幾年經曆的過的事,是你四五百年都沒經曆過的。給他點時間,他會給你個交代。”“可是……”貞德抬起頭看著羅敷:“他真的會幫我嗎?”“會。”羅敷用力的點點頭:“但是我覺得,他不會喜歡你用這種方式讓他幫你。話我就說到這,當有一天他不再相信你了,你就知道自己乾了一件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