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女孩的身份都查明了。”紀嫣然在思遠即將布陣結束的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拿起文件夾彙報著情況,而思遠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頭,繼續認真的在一塊青石板上刻畫陣法。“嗯?怎麼說。”“四名死者,有三名在失蹤人口的行列之中,年齡最大的二十五歲,最小的十七歲。”紀嫣然翻翻閱著手上的資料檔案:“還有一名身份不詳,在法醫組詳細屍檢之後,發現這四名女子都有被強暴和人工受孕的痕跡。”“繼續。”“看來是有人故意要讓她們懷孕,這是一件有預謀的事情。”紀嫣然皺著眉頭:“在他們的大腿內側都發現了同樣的刺青,這些刺青應該來自同一個宗教團體。”“你能看出是什麼刺青嗎?”“阿努比斯紋章。”“手伸的夠長的了。”思遠吹了吹青石板上的灰,講旁邊的鬼胎放入陣法之中並在上頭輕輕蓋上了一張白布:“準備收網。”“明白!”紀嫣然朝思遠敬了個禮,轉身就要離開,但剛準備走的時候,思遠卻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你也一天沒吃東西吧?”“我……嗬嗬。”紀嫣然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忙忘了。”“嗯,等會一起吃一點吧。”思遠朝她笑道:“我剛叫博雷去買吃的了。”果不其然,沒多一會兒博雷就回來了,因為思遠的吩咐,他買了很多回來,不過都是十五塊一份的盒飯,這些他平時連看都不看的東西。現在卻感覺異常的香氣撲鼻,如果不是因為不好意思一個人先吃,恐怕他在路上就能吃下兩盒。“地方簡陋了一點,將就吃吧。”思遠接過飯盒,靠在牆根席地而坐,因為不能離開陣法太遠。所以他隻能看守在這個地方,博雷也基本上陪著他在這熬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兩個人都是滴水未進,紀嫣然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看她那疲憊的神色就知道了。“嫣然,其實我倒是沒想到呢。”“嗯?沒想到什麼?”“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麼出色。”思遠用力的塞了兩口飯到嘴裡,喝了一大口水:“已經變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人。”紀嫣然用手壓了壓裙子,坐到了思遠旁邊,抱著膝蓋默默的吃起了飯:“一開始。我是因為仇恨進了特案組。我那時候很努力的學法術學格鬥,一切都是以報仇為前提的。可一兩年的時間,我發現我基本上沒有進步,人家都笑話說我明明是齊組的學生居然還這麼差。我當時很生氣也很失望,甚至一度覺得報仇無望了,可是慢慢的我發現,其實仇恨這種東西……真的對報仇一點用都沒有。而且在特案組裡,看慣了生生死死。其實……想想也覺得死亡或者不是一件壞事。”“你不恨嗎?”“恨,當然恨。那個人把我從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變成一個職業女特工。我的生活軌跡都亂了。今天是周末又是元旦,如果我還是曾經的我,我應該是跟一個帥氣的男朋友坐在馬路邊上看著跨年煙花,吃著他親手送來的巧克力而不是坐在這個放著一堆屍體的房間的地上吃盒飯。可是,這不是挺好的麼。”紀嫣然三兩口吃掉了盒子裡的飯,甚至比男人的速度都快:“為一些像曾經的我一樣無能為力的人主持公道。這種驅動力或者比仇恨的驅動力更加持久。我相信我爸爸媽媽的在天之靈也會這麼認為的吧,畢竟我的事業姑且是不是有前途是不是危險,但是我知道我在順天而為。”思遠聽到最後這四個字,突兀的笑了起來。是啊,順天而為……這四個字看上去有些讓人不爽。甚至感覺有些窩囊,但順天而為比逆天行事更是難上加難,作為規矩和規則的守護者,思遠多麼的清楚破壞一個規矩和建立一個規矩之間的難度差了有多少。作為規則的守護者,守序善良並不是那麼好乾的。就像貞德曾經說過的,當騎士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是要認真貫徹那一切的一切看似不近人情的規則。當一個人心中滿是戾氣和暴虐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逆天而為很酷炫,可到頭來逆天……隻會是一個笑話,因為這芸芸眾生、蒼茫大地、遼闊天空、浩瀚海洋,全都是這道的一部分。紀嫣然能有這樣的覺悟,說明她已經可以成為一個天守門合格的門徒了。因為天守門並不需要所有人都能打,它需要的是一種有這種覺悟的人去守護它,與其說它是一個組織,倒不如說它是一個傳承。這個傳承不滅的根源就是有思遠這種笨蛋傻瓜,可以為了一個讓人很不解的理由去豁出性命。博雷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對話好深奧啊……”“不是深奧。”嫣然瞄了他一眼,嫣然一笑:“以後你就知道了,你算是重點培養新人呢。我跟你說,能被陳總看上的人,都具有主角級的潛力。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齊組就是陳組引進門的。”“師父那麼厲害?”“他啊……”紀嫣然嗬嗬一笑:“內在是個好人就對了,看上去就吊兒郎當了一點而已。”正說話間,屋子突然響起了嗡嗡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思遠從地上猛的彈了起來,從屁股後頭朝出步話機:“陣法感覺到靈力波動,準備定位!”步話機的那頭嘩嘩傳來齊刷刷一陣“明白”,接著思遠走進房間之後發現那個鬼胎已經懸浮在了陣法中心,從它的身體裡流淌出來淡淡的靈力線,在思遠和博雷的眼前格外清晰。“大姐,這是什麼?”博雷扭頭問思遠:“它身體裡出來的。”“我現在不是大姐。”思遠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以後你會見到我的。這是靈力線,任何術法要發揮效用都會釋放一定的能量,這些能量可以在有關聯的物體或生命體之上無視距離和障礙,所以我們隻要逆著方向找到信號源就行了。”“嘿嘿……”博雷摸著後腦勺:“沒聽懂。”“以後會懂的。”思遠也沒時間去廢話了,伸出手將一枚銅板放在鬼胎正下方的陣眼之上,接著就見這枚銅板咕嚕嚕的滾到了西南角上的一個地方兀自旋轉起來,最後在一個區域打了一個圈之後,像一枚釘子似的釘在了青石板智商。“西南方二十五度,七公裡。一座橋下。”步話機裡的命令剛傳達出去,就聽見那頭傳來了幾聲利索的破空聲,接著是破音障時產生的強電流乾擾以及隨後而來的呼呼風聲。“剛……剛才那是……”博雷愣了:“音障?”“對啊,音障。”思遠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一抹:“你們兩個把這看好!這個鬼胎要是有動靜的話。嫣然,弄死它!”“明白!”思遠說完之後,腳下的陣法亮了起來,然後千若的身子就像是沒電的幻燈片似的豁然灰暗了下去,沒幾分鐘就消失無蹤。等他趕到預訂地點的時候,隻見陳明、莫然正圍著一輛出租車,思遠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出租車的駕駛座上有一個被扯斷了五根手指的男人正在瑟瑟發抖,另外一隻完好的手捂在脖子上,指縫間的鮮血肆意流淌。“羅敷姐去追了。”莫然看著那個眼裡全是絕望的出租車司機:“他……沒救了。”思遠咬了咬牙,走上去探查了一下那男人的狀況,發現他的頸部大動脈被完全割斷,生命跡象幾乎消失,可以說……以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來看,這家夥現在的狀況恐怕就連華佗扁鵲來這都沒法救他了。“看來是虐殺不成,殺人滅口。”陳明在後頭推了推為了掩蓋身份而戴上的眼鏡:“我們追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發現了,所以根本來不及。”思遠撐著額頭,冷冷的看著那個正一點一點失去生命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顆藥丸,徑直塞進了他的嘴裡。“我試過了……死氣入體,沒用的。”莫然低著頭看著思遠的動作,語氣裡全是無奈:“普通人肯定抗不過去的。”思遠聽完,慢慢站直了身體。表情越來越冷,眼神裡的暴虐正像颶風似的開始沉積。而就在這時,步話機裡突然響起了羅敷的聲音:“我已經跟住了,那個東西好像在尋找替代目標。”“殺。”思遠的嘴裡重重的蹦出這個字,不過幸好陳明機靈,一把搶下步話機:“要活的,半死就行!”——這幾天實在是抱歉,狀態不是很穩定,因為腳傷的關係不能久坐,所以……明天我會補給大家的。順帶一說……六一節快到了,大家沒有什麼要對我這個貧困兒童表示表示麼,比如送我張電影票啊,送我個QQ秀啊什麼的。哈哈,開個玩笑。順便一提,大家還沒有關注公眾號的,請關注:BDXMTA。還沒有加群的請速度加群,通過公眾號之後,回複“群”便可以得到群號啦!大家麼麼噠,六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