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驚鴻(1 / 1)

“此處再無退路,束手就擒要好過負隅頑抗,也許我們並非會取你性命。”“丫頭!我幫你擋一陣,你快跑!”劍仙莫然現在已被逼在了絕路上,所以的逃跑的路線都被封鎖了起來,前有攔路後有追兵,負傷力竭的她現在卻已是無路可退。沿著線索一路追查的她,真的沒想到那件事的背後會隱藏著如此龐大的一個組織,而且著組織裡的人,一個個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單打獨鬥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可一旦另外一個人加入戰鬥,莫然幾乎是片刻就落敗了。她一直在逃跑,根本沒有停息,哪知道自己的速度根本無法擺脫身後的追兵,最終還是被人圍堵在黃河邊的絕路之上。跳河,以她現在的體力跳河,必死無疑。雖是夏天,水溫不至於冰冷,但黃河之流湍急如斯,身負重傷的她根本無法扛過這湍流之水。頑抗,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打敗或者擊退這些人的攻擊,他們強大而詭異的手段剛才莫然就已經領教過了,真的打不過……“不了,龍淵。”莫然用已經臟了袖子抹去嘴角的鮮血,帶著淡然的笑了笑:“大不了今日死在這便是了。”龍淵也沒再說什麼,她雖然是器靈,但同樣也會受到衝擊,而且她並不是不知道莫然現在的傷有多嚴重,法力儘失不說,五臟六腑都已移位。哪怕就算不用這些人動手,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恐怕也命不久矣。“丫頭,很疼吧。”龍淵索性蹲下身子,雙手托在莫然的臉上:“如果有來生……我想當你真正的姐姐。”“好。”說完,龍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莫然也顯然做好了準備,她強撐著站了起來,輕輕低下頭,雙手合在胸前。身上的最後一絲劍氣開始向龍淵的方向遊竄。“不好!碎劍!!!”碎劍之術。這是一門讓人心碎的招,以主人一切灌注於劍器之中,再以靈劍畢生所有的精氣一並爆開來,借此引發一次超級的可怕的靈氣爆。方圓三裡所有的生物。哪怕再強也得跟著一起灰飛煙滅。就算是像思遠那樣有神器護體,恐怕這輩子也算徹底廢了。但這一招一生隻有一次,一次之後施展此術的人和靈劍都將塵歸塵土歸土。彆說全屍了,恐怕就連塵埃都不會殘留。莫然一開始把這些人引到了這個不毛之地,那時她的心裡就已經打定了這個主意,身為劍俠,若是能以身殉道,倒也不白在這世上走一回。“可惜現在沒有酒。”莫然俏皮的揚揚眉頭:“本來還想和你喝上一杯道個彆。”“傻丫頭。”龍淵笑著搖頭,但緊閉著的眼睛中卻有星星點點的晶瑩之淚墜入塵土之中:“來生再見。”可就在她身上光芒開始聚集的時候,突然外圍傳來了一個聲音:“趕到了趕到了……”在場所以人都扭頭看了過去,接著他們的眼中全是迷茫,包括莫然和龍淵……因為來的人,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的十六七歲小女孩,背著一個紅色的吉他盒子,手上拿著一封信和一張看上去像地圖似的東西,一頭大汗氣喘籲籲的站在離這裡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看上去既沒靈力也沒有氣息,完全就是普通人。“你……”莫然愣了一下,因為她已經認出了這個女孩,自己曾經在一棟爛尾樓裡和她有過一麵之緣,她猶記得她的強大,雖無能力但卻無人能動她分毫。“呼……”夏靈掏出手絹抹掉了頭上的汗,當她看到莫然時,歪著頭笑了笑:“總算趕到了……我還以為要遲到了呢。”“小孩,滾到一邊去,這裡沒你什麼事。”負責追擊莫然的一個漢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夏靈:“不然你就和她們陪葬!”“那可不行啊。”夏靈可也是個倔強性子:“我老師讓我在今年今天的這個時候趕到這把她倆帶走,我不能不聽話。”“找死!”身具所謂仙界實力的男人劈手一巴掌就朝夏靈奔了過去,這一掌如果劈中,彆說是她這樣一個瘦弱的小姑娘了,恐怕就是一個石獅子都得被拍個粉碎。“不要傷……”還沒等莫然最後那個“她”字喊出來,整個場麵頓時就冷了下來,現場一片寂靜無聲,隻有黃河的咆哮和夏蟲的鳴叫。地上,一隻新鮮的手安靜的躺在那,猶在兀自抽動。而這隻手正是屬於剛才那能一掌擊傷莫然卻不會被龍淵傷到分毫的漢子。“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夏靈也顯然被嚇了一跳:“它們現在已經不那麼狂躁了……我以為……”“我的手!!!”那大漢的慘叫隨之傳來,甚至蓋過了黃河的咆哮。周圍的人也被這一聲咋呼給喊回了魂,再也不敢對這個看上去沒幾兩肉的小女孩掉以輕心,紛紛拿出武器轉頭朝向了夏靈。而夏靈似乎被嚇著了,但她看了一眼手裡的信,深呼吸一口,閉著眼睛就朝莫然的方向跑過去。接下來不到五秒鐘發生的事……真的是徹底顛覆了莫然的世界觀,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秒鐘,那些身懷絕技的人就像撞向火堆的飛蛾一樣,不斷的衝入夏靈的身側,但卻被像扔進絞肉機裡一樣,變成惡心的肉沫。夏靈整個身體就這麼沒由來的被一層浩瀚劍氣覆蓋著,任憑法術、靈氣和寶具的攻擊卻是紋絲不動,越是強烈的攻擊打在她身上反擊就越猛烈。甚至有時還能觸發雙倍的反擊,那些具有仙界實力的人,足足有十二個!十二個啊,其中任何兩個就能把莫然給打的落花流水。就這樣的十二個高手,隻用了五秒鐘就全軍覆沒,都被那股狂放的劍浪拍得隻剩下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你……你你你……你……”夏靈來到莫然身邊,皺著鼻子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莫然:“你……你沒事吧?”“我……”莫然回頭看了看龍淵:“我……沒事……”“走吧,我們快走。”夏靈長出了一口氣,從地上撿起一根斷了半截的金剛棍遞到莫然麵前:“我不能碰你,抓著這個。我拉你起來。”雖然莫然憋了一肚子疑問。但卻也是知道這地方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她費勁的拽著鐵棍,然後在龍淵的攙扶下,跟著夏靈消失在了黑暗中。在這時。天空突然陡降大雨。這場大雨把河岸上的碎肉衝刷了個乾淨。就好像這些人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呼……好大的雨啊。”在一個小鎮上的廉價招待所裡,夏靈把吉他放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然後開始從背包裡翻出換洗的衣服扔在床上:“你去洗個澡吧,條件差了點。不過沒辦法嘛,老師的錢不能亂花。”莫然臉色蒼白的點點頭,輕輕的脫下已經斑駁不堪又被大雨衝刷的一塌糊塗的外套,潔白如玉的身體上傷痕累累,看著讓人心疼。“怎麼傷成這樣?”夏靈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不行不行!要去醫院!”“不……不必……”莫然一句話沒說完,鮮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出,然後就這樣軟趴趴的倒在了床上。而龍淵也同樣在進門的一瞬間就變成了劍,無論如何都無法喚醒。“快來救人啊!!!”夏靈拉開門,超外頭大喊道:“救命啊!!”經過旅店老板和派出所民警努力,莫然很快就被轉移到了醫院之中,雖然得到了初步的治療,但因為傷勢過重,醫院當場就下了病危通知。一看到那張紙,夏靈當場就急了,拿出那封信自己看著,但卻沒法再看出什麼東西了,無奈之下……她隻好一個電話打到思遠那頭,可卻發現根本打不通,係統提示思遠在服務區外……“怎麼辦怎麼辦……”夏靈在病房外轉悠著,半晌沒能想到好辦法,眼看著屋裡病床上的莫然呼吸越來越微弱,臉色越來越蒼白,如果再不拿出個好方案的話,這個夏靈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可能真的就要在這個地方香消玉殞了。這在這時,外頭走進來一個人,一個中年人的模樣,他個子高高的,身上穿著土兮兮的衣服手上還拿著雨衣,徑直走到了病房門前。“你是誰?”夏靈一見,立刻緊張了起來,她張開雙手護住大門:“不許進去!”那大叔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眼睛頓時瞪的老大,幾次欲張嘴說話卻都沒能說出什麼,最後才咳嗽了一聲說道:“蜀山。”“蜀山?”“沒錯,蜀山。”“那你說話怎麼沒有四川口音!”“噗……”大叔用力的撓撓頭,然後突然扭頭看到了夏靈露在衣服口袋外的信封,他眼睛一亮,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一樣的信遞給她:“咱們是被同一個人叫來的。”“你也是被老師叫來的?”“他是你老師?不錯,不錯啊。現在可以了麼?”“唔……可以了。”夏靈在檢查一圈信件之後,發現字跡完全一樣,然後她點點頭,讓開了一條路:“不要亂來啊,她沒穿衣服!”“喂……丫頭!”大叔終於忍不住了:“我兒子比你小不了幾歲!”“哦……知道了。”夏靈老實的退到後頭:“那我給你們守門。”“好的。”大叔走進去之後,突然又伸出頭來:“丫頭,給我當兒媳婦怎麼樣?”“你有病啊!”“我兒子挺不錯的,真的。”大叔歎了口氣:“不過沒關係,你倆注定得見麵的。九重山河,給我快點!你家妹子要死球了!”隨著他的喊聲,一個器宇軒昂的叔叔慢慢的走了過來。他一出現,夏靈頓時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親近,就好像……看到親人的感覺一樣。“哦,是你啊。”九重山河看了夏靈一眼:“哎……多年不見了。”“嗯?我們……我們認識?”“天機不可泄露。”那叔叔背著手走進房間,一進門就看到倒在牆邊的龍淵,他頓時就愣了,接著噗通一聲趴在龍淵身邊,抱起它就開始嚎:“尼瑪啊!誰把她傷成這樣的!!!”“你好穩重一點,這事我們沒法管,救完人就回去。鎖妖塔不能出任何事。不然我倆真是得以死謝罪,那幫家夥真要乾那種事的話,肯定得用上鎖妖塔,所以彆廢話了。還有咱們的身份不能暴露。治好人就走。你救人。我治劍。”九重山河被說道了一通,撇撇嘴:“聽你的就是了。”“廢話,趕緊的!”開始時。夏靈還站在窗口外巴巴張望,但是後頭她實在困得不行了,居然在走廊上躺著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心頭一驚,連忙竄進病房卻發現莫然已經醒來坐在床上了,旁邊則坐著黑衣龍淵。“你們……你們沒事了?”夏靈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怎麼做到的?”莫然茫然的搖搖頭,她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再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隻剩下一些需要靜養的皮外傷。倒是龍淵看著自己手背上一抹金色痕跡愣愣出神,表情裡有種說不上來的酸澀:“那家夥還在躲我嗎?”“誰?”“男朋友。”龍淵微微揚起頭看了夏靈一眼:“他剝離了一部分給我填補劍身。”莫然一臉驚奇的扭頭看著龍淵:“男朋友?”“怎麼?不許啊?就許你小情郎過來救你,就不許我男朋友救我了?”“你胡說什麼啊……”莫然的臉duang的一下就紅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龍淵哼哼了兩聲,把手上的兩封信扔到了她麵前:“自己看。”這信確實是思遠寫的,但是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因為紙張已經發黃了,聞上去還有一股黴味,而且還是用鋼筆寫的字,連墨水都已經有些發糊了,但上頭的時間地點卻是一點不差。“姑娘,這信是什麼時候給你的?”“哦……今年過年的時候,直接郵給我的。”夏靈點著下巴:“當時我還覺得奇怪的,但既然是老師給我的,我照著做就對了。”莫然想了想,跐溜一聲鑽進被子裡,用被子蒙住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什麼都沒說呢,你害什麼臊?”龍淵把她活生生的從被窩裡扯了出來:“我們去找他問個清楚!”“這……好嗎?”“你師父怎麼說的?受人恩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人家救你不是一兩次了吧,彆說親自上門道謝了,就算是你嫁過去當小妾都是理所應當,還有什麼好或是不好。”“你們怎麼會被那些人打成那樣呢?”夏靈咬著嘴唇:“要不是老師說那些都不是人,都是害人的妖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說到這,龍淵突然抬起頭看著這個女孩,記起了昨天在河邊上時她的……什麼叫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昨天龍淵可是親眼看到了過了,對麵那些人有多麼可怕她是親身體驗過的,但在這個看上去就是純文藝女青年的手下就沒有撐過兩秒鐘的,基本都是給秒殺,這樣的能耐……“你昨天是怎麼做到的?”莫然探出腦袋皺著眉頭:“能做到你這種程度的,我隻知道我師父可以。而且他還得手握宗雲,昨天你身上的氣息就和宗雲十分相似,但又不一樣,你究竟是誰?”“我……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沒乾,就像老師說的那樣,隻要閉著眼走過去就好了。”夏靈坐在椅子上,輕輕笑了笑:“如果我能知道我是誰就好了。”“罷了,有機會再弄清楚吧。你也不看看你昨天被人打的那樣。”龍淵用餐巾紙擦了擦莫然的嘴角:“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你的小情郎。”“你不要亂講話……什麼小情郎啊。”莫然一臉不樂意:“我與他也就是點頭之交。”“點頭之交你臉紅個屁。”龍淵站起身:“行了,這地方不能多留,我們早點啟程吧。這個厲害的姑娘,謝謝你了。”“不用……不用,我隻是聽老師的,而且我也什麼都沒乾。”夏靈輕輕搖頭:“既然你們沒事了,我也就繼續往前走了。”“你要去哪?”“我……我就是想環遊世界。”夏靈的聲音很小,好像生怕被人笑話一樣:“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好誌氣!”莫然朝夏靈用力抱拳:“今日的恩情,莫然記下了。如有能用上莫然之時。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喲喲喲,上次在小情郎麵前也是這麼說的,可彆說萬死不辭了。就連給人家生個娃娃都不肯。女人啊。就是假。”“龍淵!!!”莫然的臉紅的都快爆血管了:“你到底幫誰!”“我隻是說事實罷了。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坦誠。”夏靈笑眯眯的看著這兩姐妹鬥嘴,看了一會之後,她背起背包。拎起吉他默默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她們一眼,略帶著羨慕的語氣說道:“我很羨慕你們,不管在哪都能有個伴……再見。”“稍……稍等……”龍淵的稍等還沒落地,夏靈已經關門離開。龍淵扭頭看了莫然一眼,兩個人心中都有些唏噓。如果讓她們來選擇,恐怕她們誰也不會放棄對方而選擇這種孤獨而強大的力量,所以換個角度來看,這個女孩真的是很可憐。“走吧,出發去找那個家夥!小情郎喲……”“不要說了!!!”“唉?奇怪,他的氣息很微弱啊,不會是……”“什麼?”莫然當時就愣住了:“他怎麼了!”“喲喲喲,擔心成這樣啊?我還沒說完,他不會是上昆侖了吧?”“你壞死了。”莫然咬著牙瞪了龍淵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尋我開心。”“沒辦法啊,誰讓有些口是心非的小賤人,嘴上說不要,身體那麼老實。”“混……混蛋!龍淵!你是個混蛋!”“嘖嘖嘖,罵人可不是賢妻良母能做出來之事。”龍淵撲到莫然身上,趁著她還沒完全恢複力氣,肆無忌憚的開始上下其手:“轉眼已經年近二十一了,再不嫁人可就變成了老姑娘咯。來,讓姐姐摸摸,喲喲喲,都熟透了喏。”“死變態!走開!走開啊!不要鬨了!!!我會生氣的!”“算了,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出發吧。”龍淵無奈的歎了口氣:“毫無情趣,看你以後的夫君怎麼能喜歡你。”“要你管!”莫然和龍淵這邊剛開始尋人,可被他們尋的那個家夥所在的位置卻已經日上三竿了,不過就在他們剛打算再次出發的時候,卻在找嘎啦上廁所的空擋卻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不要戳了啦,再戳要被你戳壞了。”思遠拍著羅敷的腦袋:“好好的你戳人家乾什麼?”“她怎麼會在這?堂堂精衛被凍死在山間野地,真是可憐。”“誰說她凍死了……”思遠一邊生火一邊開始用暖壺燒熱水:“可能是饑寒交迫凍暈過去了,妖怪體製沒那麼容易死。”“你在乾什麼?”羅敷扭過頭:“我們不是要出發了麼?”思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精衛,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實話,要真是打起來的話,她死在我麵前,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可真要是看著她凍死在這,不管是不是敵人我覺得我都乾不出來這種事。”昆侖山裡晝夜溫差其實是很大的,精衛穿著短裙和小吊帶,一晚上不凍死她都已經說明這家夥體質夠強悍了,不過現在可是在昆侖大陣範圍內,她體質再強悍也隻是個普通人體質,能抗住第一天絕對扛不住第二天了。“你怕不是看她漂亮才動了惻隱之心吧。”“哪能啊,她比你差多了。隻是我覺得吧。”思遠咳嗽了一聲:“像她這麼蠢的妖怪,真的好稀少,死一個少一個,你說是吧。”“無所謂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羅敷撇撇嘴,在思遠臉上親了一下:“你乾什麼我都沒意見。”也幸好,思遠身邊還有個姑娘,不然真是挺麻煩的,這種凍僵了的人,渾身濕透。首先就是得把衣服給脫乾淨,這種事麼,不管對麵是不是個妖,那都是男女有彆的,思遠雖然不標榜自己是什麼道德標兵,但至少也不是個人形打樁機啊,占人姑娘小便宜的事,他還真不稀罕去乾。所以給精衛脫衣服、擦身體、喂飯這一係列的事情,自然就是得有羅敷來代勞了,思遠就坐在外頭抽抽煙、看看雲、思考人生、參悟哲理……帳篷裡大概折騰了半個小時,羅敷才慢慢走出來,坐到思遠旁邊:“今天估計是走不了了。”“耽誤一天就耽誤一天吧,不在乎這一點時間了。”思遠看著遠處的雲:“而且,要下雨了,咱們就在這等一天吧。”“下雨?這不是萬裡……”鬼母話還沒說完呢,遠處一坨烏泱泱的雲正緩緩飄灑過來,空氣中也充滿了水汽的味道,林子裡也開始騰起一陣薄霧。“真的是要下雨了呢。”羅敷從後頭抱著思遠的脖子:“昨天晚上太累了,都沒來得及調戲你呢,像少了一點什麼。”思遠往後靠了靠,仰起頭看著她圓潤的下巴:“哎?你好像不是瓜子臉啊,是鵝蛋臉。”“你太會破壞氣氛了。”鬼母掐了他一把:“趁現在把吃的東西弄好,等會真的要來大雨了。”果不其然,也就是十來分鐘之後,大雨如期而至,氣溫驟然下降,帳篷外頭沾著水汽的地方很快就覆蓋了一層薄冰。關上帳篷的簾子,思遠和羅敷坐在帳篷的兩端,愣愣的看著躺在睡袋裡熟睡的精衛,外頭的雨點劈啪的打在油布上,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羅敷姐姐。”“小哥?突然這麼叫我乾什麼?”“你為什麼甘心跟我一起死?”思遠輕握住羅敷的白嫩小手:“明明有機會解除的。”“為什麼不呢?”羅敷盯著思遠的臉發著呆:“沒有什麼理由。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隻是覺得你可以帶我出去放風,後來你滿身是傷過來問我借妖齒,我借給你是因為我覺得你好蠢。再後來我看到你那為了不相乾的人去賣命,我覺得你真的是好可悲。後來才發現,真正可悲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都忘掉了怎麼去當一個人,就跟這些家夥一樣。”羅敷指著精衛:“當然,她也不是人。”“好高深的感覺。”思遠揉著鬼母的臉:“我給你講我小時候的傻逼故事吧。”——七千字啦!七千字!撒花撒花!還有兩天就要上首頁了!大家做好準備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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