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那些已經玩瘋了的家夥都已經被思遠安排在賓館裡休息去了,而思遠卻來到了一座高樓的頂端,上頭已經有人站在那等著他了。“查的怎麼樣?”“您都開口了,我還能有什麼問題。”在那等思遠的人正是騾子。自從前段時間的那場地靈之變後,騾子並沒有跟著思遠一起回來,他是薩滿教出身,所以思遠留下他在那地方重新培育新的地靈之樹,順便調查關於真假大壯的一些消息。地靈之樹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還因為同時有種子和幼苗,那裡現在可算是有雙生地靈樹,但真假大壯事卻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首先騾子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調查才找到了那個“大壯”,但發現他的神智已經完全被摧毀了,人為的摧毀,至於其他的情況,騾子也並不太清楚,隻是知道有人已經盯上了他的調查,具體是誰現在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盯上他的人跟這件事擺明了有關係。雖然並沒有實質性的成果,但騾子卻很機靈的把那個“大壯”的一些基本情況給順勢摸了過來。“不過,哥子。你為什麼不讓你家婆娘知道?”“有些事還是我知道就好。”思遠撇撇嘴:“如果讓她知道的話,萬一真相很黑暗,我可不想讓她承受這個壓力。”“這樣啊,那行……您現在可就是我老板了。下一步乾什麼呢?”騾子其實還挺喜歡給思遠打工的,錢多不說,更關鍵的還自由,隻要如實如期的彙報進展,比他開香紙鋪子可賺多了。當然,危險還是有的,但他可是人老泥鰍油滑的很,隻要小心一點一般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下一步你就去他的原籍看一下,找找線索。”“好叻。”騾子吹了聲口哨:“交給我了。”“嗯,有什麼需要的話。你直接聯係孫林林。”“OK。沒問題。”騾子順手把一疊資料放在思遠手中,快步的走到護欄邊緣向下跳了出去,但在半空時他便化作了一隻烏鴉飛向了遠方。思遠低頭看著手上的東西,剛準備打開的時候。卻聽到他身後有動靜。接著傳來一聲呼喚:“嘿。小哥。”思遠扭過頭,發現來的人居然是黑衣龍淵,她坐在水塔之上。晃著腳丫子:“好久不見啊。”“我就知道是你。”思遠笑了笑:“怎麼了?來找我乾什麼?”思遠倒是不意外,這天底下能不被龍淵找到的人還真是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剛才那劍刃破空的聲音,思遠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所以也便安之若泰。“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小哥。”“你被鬼母帶壞了。”思遠搖搖頭:“這稱呼……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叫出來的。”“嘿嘿,來來來,有好東西給你。”思遠一愣:“好東西?”“當然啦。”龍淵笑眯眯的走到思遠麵前,神秘兮兮的伸出手:“拿去!”“什麼嘛,神神秘秘的。”思遠把手伸到龍淵的手下:“不會是癩蛤蟆之類惡心人的東西吧。”“嘁,你這是在惡心我好嗎。拿去拿去。”說話間,一隻晶瑩剔透的鐲子被放在了思遠的手中,這鐲子通體翠綠,透著月光隱約泛光,裡頭還有這像血管紋路一樣的細密紅絲,煞是好看,再加上這觸手生溫的感覺,哪怕是最外行的人也知道這是一塊稀世寶玉。“這……什麼意思?”“這鐲子呢,一共有三隻,都是由漢朝的傳國玉璽打造出來的。這一隻是成色最好的,我家小妞說她沒什麼好給你的,就把這個稀世珍寶送你當做謝禮了。”“不行不行。太貴重了!”思遠一聽就明白了,這樣層次的禮物,遠不是幾百幾千萬能夠比得上的,它的珍貴程度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而這個價值連城還不是形容詞,而是真正的價值連城。而且麼……從龍淵的敘述上來看,這鐲子八成就是莫然的嫁妝之一了,思遠可是不能收這種東西,意義太過於重大。“給你就拿著吧,小妞說你拿回去送給羅敷,她和這鐲子最配。”思遠苦笑:“她親自給她就行了啊。”“不一樣的啦,她直接給羅敷,那你這邊的禮數就沒到,鐲子給你的話,你再給羅敷,兩個人的禮數都到了。”龍淵歎了口氣:“小妞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了,就這一樣。不然的話,她真的隻能把我送給你了。”“哎!這個可以有!”思遠壞壞一笑:“那敢情好。”“你想的美了你。”龍淵笑著白了他一眼:“走了,後會有期。”“嗯?你們又要走了啊?”“是啊,傷好了,為什麼不走呢?”龍淵朝思遠擺擺手:“都是江湖兒女,若是有緣,日後終會想見!”看她豪氣乾雲的樣子,思遠也不好說什麼,隻是道了聲珍重。不過龍淵卻突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悄悄告訴你,我家小妞現在對你不再嫌棄了,你要加油呢。小妞是個好姑娘,彆浪費了。”“我怎麼感覺你老是在賣莫然啊。”思遠啞然失笑:“她不怪你嗎?”“怪啊,怎麼不怪。可是女人總是要有嫁人的一天,況且現在她居無定所、食無三餐,你忍心嗎?像她這樣的女子,就應該溫婉如玉。”思遠摸摸下巴,腦子裡出現莫然的樣子時候就不由得心神恍惚,這等禍國殃民的姑娘確實不應該像現在這樣風餐露宿,不過呢……就像自己第一個小徒弟夏靈那樣,天生有著自由自在的性子,所以雖然龍淵的本意是好的,但是畢竟是古代人的思維,就思遠看來,莫然這樣其實也蠻不錯的,有種很讓人羨慕的瀟灑。“好了,我走了。”龍淵轉身朝思遠揮揮手:“拜拜!”“好家夥,連外語都學會了,不錯啊你。”看著她化作劍光消失天際,思遠用力的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該回去睡覺了。”而此時,山雨正做好了一桌飯菜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溫然下班回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就已經把妖孽這個詞給封印起來了。溫然的善良和溫柔早就把他給融化成了一灘血水,雖然他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但卻始終舍不得離開這裡,每天都會幫上夜班的溫然做好宵夜。這種感覺其實溫然也甘之若飴,出租房的麵積不大,但卻給了她以前沒有過的家的感覺,這讓她也很舍不得山雨離開。於是乎兩個人誰也沒往這方麵談,一直就這樣過著小日子,乍一看還挺安穩的。“我回來了。”這段時間以來,鄭溫然已經養成了進門喊一聲的習慣,她挎著廉價的包從外頭走進來,看了看廚房裡正在忙碌的山雨,笑得十分開心:“今天又麻煩你了。”“不麻煩不麻煩。”山雨嘿嘿一笑,解下圍裙坐在溫然的身邊:“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溫然一聽,心裡沒由來的咯噔一聲,生怕他會說出要離開,但是又不好直接問,隻能瞪著大眼睛看著山雨。山雨這家夥被她一看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後腦勺:“你看,我老在這白吃白喝也不是個事。”“沒事的沒事的……你不是還幫我做飯幫我帶元旦嗎?怎麼能說是白吃白喝呢。”“就是白吃白喝……”山雨苦笑道:“所以……我想……”“真的……真的不用。”溫然也急了:“真的不用的。”“我想去找份工作。”山雨歎了口氣:“我答應師父不能以術法牟利,可是我除非了術法又沒有一技之長,今天我在報紙上找了好久,他們都要大學生……可我連學都沒上過。”說來也悲哀,山雨雖然不說是學富五車,但四書五經、易經、周易、諸子百家也是倒背如流的人物,可卻連一個超市賣貨的工作都找不到,人家賣貨都要求高中學曆,這讓山雨十分尷尬。“找工作?”溫然愣了愣,然後頓時私心就冒出來了:“好啊好啊,我明天幫你問問我們老板,看看我上班的地方還要不要保安。”說完,她愣了愣,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當保安……會不會委屈你啊?你那麼厲害。”“不會不會,我原來在鎮子上還幫人洗過盤子。”山雨重重的點頭:“如果能和……能找到工作那是最好的。”其實他是想說如果能和你在一起上班那是最好的,但一下子感覺有些害羞,所以當場就把話給吞了下去。“好的……等明天我先帶元旦去看看病,下午上班的時候就幫你問。”“看病?可他不是人類啊。”“嗯……沒事沒事,今天我認識一個高人,他說能試試看能不能治好元旦。”“高人?哼。”山雨冷笑:“我倒是不相信天底下有怎麼樣的高人能夠補完殘缺的魂魄。”——今天和領導一起陪客戶應酬……回來十點半了,所以更晚了,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