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出來了。”千若拿著化驗單走出來:“阿托品、莨菪堿和東莨菪堿,基本可以確定是顛茄提取物。這個劑量不至死,但是會導致人高度興奮、痙攣最終失去意識。”“你是說牛奶裡有這些?”“結合劉漢初的科大化學係教授的身份來看,非常合情合理。”千若把化驗單拍在桌上:“可以肯定,是這個家夥給牛奶裡下的毒。”思遠看了看表:“明天一早等他們體檢完的,我到底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話想說。”當第二天接到任隊長的電話之後,思遠叼著一個包子就奔向了醫院,帶著人結結實實的把劉漢初一家給堵在了醫院門口。“劉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千若的表情非常冷,手上拿著證件的她儼然是女警附體,一臉剛正不阿、正氣淩辱。“憑什麼!我警告你們,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從昨天開始你們就已經算是非法禁錮了,我可以去告你們!你個特案組還能蔑視王法不成?”“是的,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劉雲的弟弟也在旁邊擺著官腔:“不然我會直接向上頭反應。”“反應去吧。”突然,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出現在思遠身側,帶著不屑和調侃:“你是要國務委員的電話啊還是要省長的電話啊?要不我把總理的電話給你吧。”思遠扭頭看著他笑道:“你怎麼來了?”“這不是擔心你麼,第一次出台。總得有個老手帶帶你。”陳明挽起袖子走到劉漢初一眾人的麵前,也不管他是不是個老頭,一把揪住他的領口:“跟老子走一趟!”“放手!你快點放手!光天化日,你還有沒有王……王……”劉雲的叫囂還沒完,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陳明叼著煙,把煙氣噴在劉雲的臉上,表情囂張至極、不可一世:“讓爹給你看看什麼是王法麼?帶走!”特案組辦事,誰敢阻攔?那是烏紗帽不想要了,彆說一區區的退休老乾部。就算是在職的高官。攤上這麼一群玩意那也是白給。在拉扯半天之後,劉漢初終於還是被拎上了特勤車,上車之後陳明直接對司機說道:”南河頭上是不是有個廢水庫?去那!“劉漢初在車上人都快氣死了,他顫顫巍巍的怒斥道:“你們這樣公然蔑視法律。我一定要去告你們!我也是受害者。你們哪來的資格抓我!”“顛茄毒素哦。劉教授。”千若在旁邊低著頭玩玩手機撥撥指甲:“小翠喝的牛奶裡有顛茄毒素哦。”這話一出,劉漢初頓時沒了囂張的氣焰:“不……不管我的事……是小翠她……她自己有腸痙攣,那是她的藥!”“是嗎?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千若眯著眼睛笑著:“想要到醫院開阿托品需要主治醫師以上簽字吧,可是我查遍了所有記錄,都沒有韓小翠的病曆資料哦,難不成有哪個醫生敢這麼大膽子玩這種火嗎?”被千若這麼一塞,劉漢初最終是沒了言語,低著頭坐在車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百密一疏了吧。”千若趁勝追擊:“你估計是認為小翠一定會被吃掉,所以忘記了仔細處理你下毒的杯子,以為草草扔掉就可以了,對嗎。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躲得開嗎?”“跟他廢什麼話,連山鬼都招來了,媽的等會他要是不招,老子直接把他給扔水庫裡去。”陳明厭惡的看了一眼劉漢初:“老東西,你好日子到頭了。”雖然知道陳明這話是嚇唬人的,畢竟特案組辦事也是要遵守規章製度,不能說是想乾掉誰乾掉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話的效果著實不錯,畢竟劉漢初乾了這傷天害理的事,自己本身就虛,而且特案組對外又神秘,所以被陳明這麼一咋呼,他也治好默不作聲。“我……”劉漢初頭垂的低低的:“我不知道會這樣……”“哦?你承認了?”千若嘿嘿一笑:“那就交代吧。”“事情……是這樣的……”隨著劉漢初的蒼老的聲音,故事的本來麵貌開始呈現。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害死小翠的打算,因為小翠聽話懂事又特彆勤快,這麼多年來他請過不少小保姆,沒有哪個能比得上這個姑娘的。但是從山鬼出現的那一天開始,情況就慢慢的變了。原來早在幾個月前,那隻山鬼就開始斷斷續續的在夜晚出現了,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經常在午夜時分回蕩在彆墅的走廊之上,每每聽到那讓人肝膽俱裂的腳步聲,劉漢初和老伴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彆看劉漢初雖然是個大學教授,但他一直以來都非常迷信,所以從山鬼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他一直在各地尋求解決辦法,試過讓和尚來家裡超度,試過讓道士來屋裡做法,花了幾百萬買各種法器,無論是道教的、基督教的、佛教的、印度教的甚至是一些偏門教派的驅邪物品都被他擺在了房間裡。可有了這些東西之後,那玩意似乎仍然沒的個消停,沒有驅除山鬼不說,反而讓它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密集,從中秋節之後,那山鬼幾乎夜夜都來,原來還隻是僅限午夜出現的它,到後頭幾乎是隻要入夜就會出現。就在劉漢初夫婦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帶著帽子看不清麵容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告訴他解決山鬼之道。“他當時也告訴我了,這不是長久之計,但……能夠稍微緩解幾天。我一時糊塗……”“你一時糊塗就讓小翠當了你的犧牲品?”千若眉毛豎起,銀牙緊鎖:“你這種人也配當人?”“讓他繼續說。”思遠倒是臉上很淡定,一邊聽一邊思索著什麼,表情時而疑惑時而沉思,似乎是在把劉漢初說的每一句話都細細過腦。“他說,隻要讓小翠沾染上我的氣息,再設法讓她沒有抵抗能力就可以了。所以我一個禮拜之前就把我的那床羽絨被給了小翠蓋,還把我的狗皮褥子也給了她。”劉漢初雙手捂著臉,手肘撐在膝蓋上,語氣中帶著難以明說的痛苦:“並利用自己的知識。把我治腸痙攣的藥提純出來。放在冰箱的鮮牛奶裡。事情就是這樣……可我不知道小翠會死,因為那個人當時對我說,那個鬼隻是因為欲求不滿,它隻要發泄出來就好了……”“這樣啊。”思遠嗬嗬一笑。語氣緩和:“你犯法了你知道嗎?”“我知道……我該死……你們把我關進監獄吧。”“這個跟法官說吧。”思遠靠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陳組長。現在到哪了?”陳明拉開簾子看了一眼:“剛離開醫院兩百米。”“回去吧。交給重案組處理。”“為什麼!”千若頓時驚叫了起來:“這種人該死!”思遠笑了笑:“死不死,不是我說的算。”當把劉漢初送回去之後,千若仍然坐在車上生悶氣。一貫精明的她顯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反倒思遠這個菜鳥級的家夥異常冷靜,他坐在千若的對麵,旁邊則是陳明。“現在有三個問題。他嘴裡說的那個神秘人是誰?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個疑點,山鬼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遊而不擊。一般情況下,從山鬼出現的那天開始,它就已經要開始瘋狂報複了。還有,他從他的敘述來看,他知道祭品這件事,也就是說他知道山鬼的由來,但是他為什麼不說?”“前兩個我都不知道,但是最後一個嘛。”陳明摸著下巴:“要是我,我特麼也不說。這山鬼是人變的,那人變山鬼的途徑你也知道,而且這明顯衝他來的,你懂我意思麼?”“嗯,他擔心他當年的惡行暴露。”思遠點頭:“那這就能理順了,而且我有種感覺,他嘴裡說的那個神秘人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人,因為出的主意實在太餿了,基本上就是為了弄死這個家夥而出的點子。”“弄死他?為什麼?”千若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那個人要弄死他?”“山鬼是一種針對性很強的厲鬼。為什麼我們根本沒打算去除妖就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因果的報應。如果他一出場就秒了這個劉漢初,我們隨便寫個報告交上去就得了。不過現在它接收了祭品,那可就不得了了,嘗到了肉味的狗,你再讓它去吃屎,那就困難了。”陳明扣著鼻孔:“所以這山鬼得除,可要除根的話,必須得有個因果循環。從它的因上除掉它,不然春風吹又生啊。隻有思遠說的那個人,他的意思很明顯了,是要把劉漢初一家斬儘殺絕!山鬼可不會隻要劉漢初一個人的小命咯。”“我懷疑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左明軒。”陳明笑道:“我個人認為,能乾出這種事而且狠辣老道到這種程度的人,隻有那家夥。”思遠笑道:“走,資料科去!咱們查查看到底這個老家夥跟左明軒之間有什麼瓜葛。”三人討論著這個話題,又回到了左明軒,接著開始順著劉漢初的祖宗八代往下查,當查到他父親的時候,思遠突然有了那麼一點點熟悉的感覺。“看這裡。”思遠指著劉漢初父親資料遞給陳明:“覺得眼熟麼?”“劉漢初的父親叫劉大福。是個殺豬的是吧?哎,老家和左明軒的老家隻相隔十五公裡。他有兩任老婆,第一任老婆是劉漢初的親媽,不過在五四年的時候死於意外。第二任老婆帶著一個女兒在五八年改嫁到了劉家,但是女兒在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失蹤……等等,給我看看咱們老左的資料。”兩方資料一對比,有一個很明顯的相似點。那就是這兩家的女兒都是在那個饑餓的年代突然消失,再加上兩家人離的實在是近,以及左明軒曾經說的話……“操!劉漢初的老爹吃了左明軒的妹妹!咱們老左來報仇了!”“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要滅他全家了吧。”思遠呼出一口濁氣,胸口那幾塊石頭挪走了一塊:“按照這個流程,這整件事肯定是左明軒在後頭搞鬼。”“可是山鬼這東西,左明軒沒辦法弄……而且他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因為有咱們啊。特案組不是吃乾飯的,這是你說的。他要動手的話,影響就太大了,如果驚動了特案組的大BOSS,恐怕他再強也撈不著好果子吃。對吧。加上他這麼多年都在忙著左小青還有他自己的家底。就暫時放過了劉漢初一家,現在麼機會來了。至於山鬼,那肯定是劉漢初自己做的孽,隻是左明軒找個機會幫他把業障越滾越大罷了。借刀殺人。”“也是。這種事……恐怕也真的隻有咱老左乾的出來。一般人沒那腦子。”陳明了然的點點頭:“那基本上就是說。山鬼一出來,左明軒就知道了,然後他壓製著山鬼。讓它在合適的時候出手,對吧?”“嗯,沒錯。”思遠自嘲的一笑:“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得阻止山鬼濫殺無辜,至於劉漢初……他欠的債,讓他自己還就夠了。他欠我們一個小翠!”“他死定了,這案子我那天跟二爺打了個電話,二爺說山鬼一出,除了執掌六道的大聖親自特赦,否則就算是滿天神佛都救不回來這劉漢初,所以咱們想想怎麼拯救無辜就行了。”“好了,現在就剩下唯一一個謎團了,這個山鬼是誰?。”“慢慢來吧,吃了個人,最少能消停幾天。”陳明點上根煙:“山鬼因恨成型,滅了心頭的火就自然消散,不入輪回。這算是老天爺給它的一次機會,如果它把火氣撒在了彆人的頭上,那它也就自成因果了。小翠的賬應該還是劉漢初的,而山鬼也隻是被騙了,所以因果還沒散,可要是等它做掉了劉漢初還要繼續殺人,那我們也就有辦法對付了。”“嗯,狐狸告訴過我。天道最強的不是力量,而是因果。”思遠看著窗外,幽幽的歎了口氣:“我發現還是跟妖怪一起玩好,人心太惡,臭氣熏天。”三人簡單的吃了個午餐,接著思遠回到了辦公室,一進去就發現昨天那個身帶英靈的女孩一個人縮在角落,捧著一本破舊的吉他譜一邊看手上還一邊做動作。思遠見狀,笑著走了過去:“你等很久了?”“沒有沒有……”夏靈連忙收起吉他譜,非常小心的往後坐了坐,生怕會傷到思遠,但轉念一想自己似乎沒法傷到麵前的這個人,於是也算是舒了一口氣:“剛到,路有點遠,我隻能騎自行車。不能坐公車。”“嗯,沒事。”思遠伸手牽住了夏靈,把她帶到了辦公室裡坐在椅子上:“上午我給清遠發了信息,問她你喜歡什麼,她說是吉他。所以……林林,你買了沒有?”不多一會兒,孫林林從外頭拿進來一個用木盒子放在思遠麵前,盒子很精美,看上去價格不菲。不過思遠也知道,以孫林林這種消費觀念,她挑的東西絕對不會次。“送你的。”“啊!Taylor!”夢靈一眼就認出了這吉他的品牌,眼裡的羨豔幾乎都要流淌出來了,但她隻是用手摸了摸琴盒,然後笑著搖著頭把吉他推了回去:“對不起,我不能要……”思遠搖搖頭:“送你的,你就拿著。不是要當一個活潑的姑娘麼。”“可是……可是你沒有理由……”“我有一個朋友,他送我一句話,我現在送你。遇之則惜之,彆之則忘之,再見能若初見,則是一生之幸。而且,今天開始我也算你師父了吧?師父給徒弟個見麵禮,算什麼呢?”思遠說完,自己卻樂了,自言自語道:“要是讓狐狸知道我居然收徒弟,他肯定得嘲笑我半天。”“可……我……”夏靈低著頭,擰動著自己的衣角:“我沒辦法報答你。而且我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喂……”思遠捏著太陽穴,苦笑道:“話不能亂說啊,我女朋友就在隔壁吃橘子,你讓她聽見了,我就沒法過日子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夏靈的臉刷的一聲就紅透了:“您彆誤會。”“哎……好吧,你還是沒自信。”思遠抿著嘴:“我直接教你吧,我不直接教你怎麼控製它們,我教你怎麼把它們當成恩賜和朋友。首先,你不能去害怕它們,因為無論怎樣。他們都是在保護你。無時無刻,就像你父母一樣。”“我……我沒有……”思遠一愣,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沒事的,老師。我知道自己是個怪物。您能這麼耐心。我已經很開心了。”夏靈咬了咬嘴唇:“您知道嗎。我連自殺都不行,我跳樓他們會把我抬起來,我喝農藥都不會死。”“是啦。換個角度看,這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思遠說道一半突然詞窮,連忙打電話給千若:“媳婦,來救火……”這千若的巧舌如簧,那妥妥比思遠高級好幾個境界,她反正沒生意,坐在那就跟夏靈談人生談理想談未來,連孫林林和思遠都不自覺的加入了旁聽討論的行列。整整一下午時間,千若成功的讓夏靈認識到自己不是一個怪物,而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最美的花總是帶著俗人無法觸碰的尖刺。在夏靈離開的時候,她背著吉他含著眼淚朝思遠和千若深深的三鞠躬,然後顫抖著聲音看著思遠:“您……您能給我一個擁抱嗎?”這個要求隻能思遠來滿足,而他也絲毫不吝嗇的給了夏靈一個大大的用力的擁抱,而夏靈則在他的胸口哭得稀裡嘩啦,甚至弄得千若都在旁邊偷偷抹眼淚。“好了好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思遠用手幫夏靈抹去淚水:“大不了晚點戀愛晚點生孩子就是了,就算需要二十年,二十年後你也就三十出頭,你這麼漂亮,三十出頭也沒問題啊。”“嗯……謝謝老師。”“你現在住哪?”“住在西城的一棟爛尾樓裡……”“是沒錢嗎?”思遠的心疼了一下:“如果沒錢的話,我……”“不是不是……是那裡人少,我不想傷害彆人。”夏靈帶著眼淚溫婉一笑:“我不能害人的。”“哦……這樣吧,我幫你找個地方,今天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來我這,我讓林林帶你去你住的地方。”“不用了,在那我很安心,不用小心翼翼呢。寧姐姐也給我找過地方,可是……人太多了。老師,那我先回去了,等我賺了錢,請您吃飯!”“好的。”思遠送她到門口:“彆再哭了。”“嗯,知道了!”她走之後,思遠在窗台站了很久很久,一直看著已經西沉的太陽,默默的點上一根煙。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麼沉下心看看自己身處的這座城市,感覺很奇怪,一種親近和疏遠相互交融的情緒在他胸口沸騰,而且他心裡似乎還有一個刺,如鯁在喉,他卻一直沒能想起來是什麼。“彆裝了,再不去接那倆祖宗,她們該毀滅地球了!”“啊……對!”思遠豁然想起了究竟是什麼如鯁在喉,原來是那倆祖宗還沒接呢。雖然正統的妖怪都很善良,但他們都有個通病——死心眼,如果思遠當初沒說每天去接她們,她倆分分鐘就能回家,可思遠既然說了這茬子事,那這倆寶貝可就是不死不休了,估計放學就會在那等,等多久得看夢鱗的耐心,如果超過了耐心範圍,恐怕……誰知道呢,對吧。開著車去到學校,正巧趕上放學,不過卻老遠看到夢鱗揉著眼睛哭哭啼啼的往外走,旁邊的幾個同學則在一直安慰她。“不是吧……誰能把她給惹哭了啊?”思遠和千若連忙下車,一路小跑竄到夢鱗身邊:“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嗚嗚嗚……我流血了……”夢鱗小臉煞白:“我要死掉了,主上再見……”“彆嚇我,哪裡流血了?”“尿尿的地方流血了……嗚嗚嗚……要死了要死了……”思遠一愣,扭頭看著千若:“我感覺怪怪的。”“不用感覺了……”千若歎了口氣,摸著夢鱗的臉蛋:“沒事的,姐姐每個月都噴一次,注意……是噴!”思遠眨巴幾下眼睛,突然想到狐狸說過的話,夢鱗這姑娘是會隨著環境改變而改變構造的,她現在身邊都是十三四歲的女孩,那她的身體構造自然也會轉化成這個年齡段的形態,那麼……十三四歲的姑娘,尿尿的地方會流血,這不要太正常好不好。“夢鱗乖……沒事的。”思遠在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頓時詞窮:“這個這個這個……”“哈哈哈,太逗了,我看你怎麼解釋。”“你也幫幫忙……”思遠無助的看著千若:“這你讓我怎麼解釋。”正說話間,夢鱗的臉色突然一變,湊到思遠的身上左右上下的聞了起來,然後驚恐的來回看著,像隻受驚的小耗子。“哎喲……小祖宗,你又怎麼了?”“主上……彆說話!宗雲劍!!!”“宗雲劍?”“嗯!主上身上滿滿的宗雲劍的殺氣!它肯定就在周圍,沒關係主上!我幫你擋住它!哼!”夢鱗頓時忘記自己流血要死掉的事情,小耳朵豎了起來,精神抖擻的警惕著:“宗雲劍,好久沒見了。出來!你出來!快點出來!”夢鱗神經兮兮的站在馬路上大聲喊著:“快點出來,出來出來!”思遠剛要說話,夢鱗卻猛得一拉他的手:“它不出來,我們快點走!”“……”在車上等小山神的時候,思遠仔細詢問了一下關於宗雲劍,畢竟是能讓夢鱗神經質家夥。等她說完,再結合今天所接觸到的人和事,思遠的腦子頓時清晰了:“我知道是誰了。”“啊,主上!你是說宗雲劍轉世了嗎?啊,真好……不用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麼你這麼怕啊?”“宗雲千載,萬道皆破。除了萬靈卡是它的克星,天下再沒有克星了哦。”“難怪了……看來夏靈還是挺有來頭的。”“不過嘛,它轉世了,就不可怕了。像我們這樣的器靈,除了身有殘缺否則不會轉世的。哼哼,宗雲斷了!真好!!!我要去欺負它!它在哪裡!”“給我老老實實的。”思遠擰住夢鱗的鼻子:“不許欺負人,她很可憐的。”說完,思遠把夏靈的故事說給了夢鱗聽,夢鱗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聽完居然同情的哭了,剛才還狂妄的要去欺負人,現在居然拽著思遠的衣角說她真的好可憐,要給她愛的抱抱……“哎?小妖怎麼還不來呢?”“不知道啊,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和一個男生在一起呢。”千若慢慢的扭過頭:“千萬彆是談戀愛啊……”(……)